《烽火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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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风云录-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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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拂尘,身形清瘦,头发和胡须都花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陈金发看见这老道士,露出一副本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表情,叫道:
  “老牛鼻子,你怎么才来啊。”又是哭又是喜又是责怪又是期盼的说着,完全没有一副为人师长的样子。
  那老道士推开院门往里走来,说道:
  “我听到消息就连夜赶来了,麟儿怎么样了?”
  刚才还是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听到老道士这么一问,陈金发的声音又沉了下去,叹道:
  “快不行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救,你快进去看看吧。”
  老道士脚下不停,直接进了屋去,孙雨瑶、赵文心和平青云三人都不认识这老道,怎么他会找过来,听他们对话,貌似是高凤麟的师傅,三人都甚为疑惑,陈金发示意救人要紧,这事稍缓再说。
  老道士进了高凤麟屋里去,见他脸色惨白,伸手去替他把脉,过的一会对陈金发说,你去取把刀来,陈金发不明所以,“取刀?要刀干什么啊?”老道士叫他依言取来就是,孙雨瑶说道:
  “我去取。”
  片刻之后,取来小刀,只见老道士用刀在高凤麟右手腕处,割了一刀,又将高凤麟上衣脱了,在他胸前和后背又割了两刀,割之处,流出一丝深红色血液,只是血液并无流出多少,反而血块凝滞在一起。老道士将高凤麟扶座起来,伸出手掌,按在他灵台穴上,正在缓缓输入内力。
  过了一会,高凤麟身上原来那几处刀割之处,本是凝滞的血液慢慢变的稀释起来,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几处都慢慢流出深红色血液,渐渐的变的殷红,与常人血色一般模样。老道士手了掌,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
  “快将他几处伤口包扎起来。”
  众人都瞧高凤麟心中脸色有了一丝血色,心中大喜,赶忙取来纱布金疮药来为高凤麟包扎。
  老道士此刻额头满是大汗,显然是刚才为高凤麟消耗了不少内力,现在正自冥思打坐,暗自运功,固本培元。


第三回 洛阳风云(七)
  此时,人越来越多,市井之地,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高凤麟和阿依慕正自说着话,见门口声音嘈杂,窸窸窣窣的进来许多人,其中便有一位手执纸扇,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约莫二十多岁,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正大踏步走进门来。在高凤麟对面的桌子坐了下来。
  高凤麟兀自吃着饭菜,却见有几个人来到了他身旁,跟着传来三个字:
  “就是他。”
  高凤麟不明所以,什么就是他,抬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说话那人却是几日前在荥阳城教训的那个突厥人,而另外几个,为首的尽然是阿勒仇。高凤麟眉毛一挑,说道:
  “哎哟,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在荥阳城没有打够,现在皮又痒了么?”
  那突厥汉子此时有阿勒仇为其撑腰,胆子便就大了起来,叫道:
  “小贼,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还往哪里走。”
  高凤麟那日夜里与阿勒仇交手,蒙面黑衣,是以阿勒仇也没认出高凤麟便是那晚偷听的黑衣人,但自从见识了高凤麟的手段之后,知道中原之地,藏龙卧虎,不敢托大,抱拳道:
  “这位兄台,日前我听说,你与我家几位兄弟有些误会,不是可有此事啊?”
  高凤麟满脸不屑,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放下碗筷,双手抱于胸前,翘起二郎腿,歪着头,舌头舔着左右两边牙齿,皱起眉毛道:
  “什么误会,你跟我文绉绉的来这一套有甚用,我瞧你这几个下人不知好歹,专门欺负孤儿寡母,就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你待怎地?”
  阿勒仇瞧高凤麟这幅欠揍的模样,心里早就无名之火冒起,但还是压下火气,和气道:
  “我这几个下人却是唐突了,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高凤麟见更是一脸的不在乎,道:
  “我姓甚叫谁,与你何干,我瞧你贼眉鼠眼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样的主子就能教的出什么样的狗,你说是不是?”
  阿勒仇本就火冒三丈,已经强压怒气,低声下气与他攀交,谁知道却遭来一顿奚落和辱骂,这下子再也忍不住,破口骂道:
  “你这小贼,我好心与你结交,你却这般奚落,太目中无人了。”说完一拳打向高凤麟面门。
  高凤麟不闪不避,拿起桌上筷子,上身微微后仰,阿勒仇一拳打空,伸出右手,筷子稳稳的夹住了阿勒仇手腕,这一夹却是夹中了脉门之处,阿勒仇吃了一惊,他这一拳本无意伤人,但也使出了三分力道,竟给对方如此轻而易举的躲闪过去,还被对方夹住脉门,心下正自盘算如何脱手。
  高凤麟故意在筷子上加了几分力道,脉门被扣,就等于受制于人,阿勒仇吃了一痛,脸上抽搐了一下,他见高凤麟仅是一双筷子,就能使出如此力道,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再联想到那日夜里的黑衣人,怎地中原一下子冒出来如此之多的高手来,想到此间,额头上的汗涔涔往下流,此时他既不能还手,又不能出手,正是进退两难之间。
  旁边几个突厥汉子见阿勒仇这般模样,手腕被一双筷子夹住,不进不退,也是大感疑惑,正当阿勒仇苦思脱身之计时,便听高凤麟问道:
  “你们不好好的在荥阳城鱼肉百姓,来洛阳做什么?”
  言语中自又是一番讥讽,但此间自己受制于人,阿勒仇哪里还管的着对方这些话,说道:
  “不敢欺瞒,几天前,我家中有几件重要东西失窃,我们一路追查盗贼,就来到此间了。”
  高凤麟一听,便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又问:
  “那盗贼是何模样啊?”
  “那盗贼夜里闯将进来,又是黑衣蒙面,我们也不知他是何模样。”
  高凤麟心中暗笑,暗忖道:这分明就是指我那日在薛玉楼探听他们的消息啊。难怪要说东西被盗,但是他们是如何一路追查到洛阳来的?随即便问道:
  “那盗贼既是黑衣,又是蒙面,你们又如何能追查到他的行踪呢,还一路追到洛阳来?”话毕,又在筷子上加了几分力道,旨在要对方实话实说。
  阿勒仇吃痛,手掌已然麻痹,也不敢欺瞒,说道:
  “我家院中有种花草,名叫漫延香,那盗贼来我家时,不小心踩到这花,这种花的香气能够保存一段时间,后来我随香气从荥阳城绕了一圈,最后消失在城西,我料想他可能是往西来了洛阳,便一路追了过来了。”
  高凤麟心里大叫好险,那日幸好与平青云在城内绕了一大圈,才使得这花香淡去,不然他们追查到酒楼,就知道他去而复返,又回到荥阳城,自己此次差点着了这小小花草的道了。
  虽说如此,但还是心里不放心,再问道:
  “那你可查到了那盗贼的下落了?”
  阿勒仇此时额头豆大的汗滴到地上,说道:
  “洛阳人口众多,要想在这里找到一个不相识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知道大海捞针你还来?”高凤麟问。
  “不瞒尊驾,只因我家中这失窃的东西十分珍贵,即便大海捞针也要来查一查啊。”
  高凤麟知他是走漏的消息,这事非同小可,他们定是要查清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是黑衣人的这件事也决计不能让他知道,还是将他们支走为妙,免的时间长了,露出马脚,还打搅到自己与阿依慕吃饭,晒道:
  “好吧,瞧你丢了要紧东西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们走吧。”话毕便松了筷子。阿勒仇重获自由,急忙收回右手,低头看去,却瞧见手腕上深深的两道印痕,不敢逗留,领着几人,便就出门去了。
  这时对面传来一阵鼓掌之声,却是适才那白衣公子所拍,高凤麟不识得他,抱拳道:
  “兄台见笑了。”
  那白衣公子收了折扇,微微作了一揖,道:
  “兄台好俊的功夫,在下佩服的紧啊。”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兄台过谦了,就凭兄台适才那精妙的擒拿之法,再加上如此很厚的内力修为,足可问鼎天下一流高手之列了。”
  高凤麟听他言语,想必此人定是博学多识,见识非凡,道:
  “兄台谬赞了,不知道兄台高姓?”
  那白衣公子抱拳道:
  “在下姓高名义,字云天,河北常山真定人士。”
  此时良久未说话的阿依慕先指着高义,有指着高凤麟,说道:
  “咦,他姓高,你也姓高,怎地如此巧合啊。”
  高凤麟“呵呵”一笑,道:
  “是啊,姓的好,名字也好,生的更好。”
  阿依慕不解他最后一句,问道:
  “为什么生的更好啊?”
  那高义笑道:
  “瞧姑娘装扮,想必来自外域,这位兄台的意思,是因为河北常山真定出了一位冠绝古今的名将,虎威将军赵云赵子龙,是在下沾了光了,兄台你言下之意,是也不是这个?”
  高凤麟心思一下子便被猜中,笑道:
  “高兄心思缜密,在下佩服,佩服,今日有幸得见高贤,不如过来喝杯酒水如何?”
  高义见高凤麟身手不凡,早就想与其结交,见对方诚意相邀,自然却之不恭了,客气道:
  “如此,在下就冒昧了。”说着便走过去,坐在高凤麟左手边。
  高凤麟拱手道:
  “我叫高凤麟,今日幸会幸会。”
  高义笑道:
  “高兄客气了。”
  高凤麟又招呼小二哥加一副碗筷,又点了些酒水小菜,三人兀自又吃喝起来。


第五回 剥极则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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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除了陈金发都不识得这老道士,但见他出手救了高凤麟,想必是个世外高人,怎地又成了高凤麟的师傅了,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
  其实这老道士就是高凤麟在三清观的师傅袁成子。一年前,袁成子见高凤麟武功已成,就将高凤麟差回徐州,自己便就独自一人四方云游。这一年来又游历了许多地方,经历的许多人事。那日袁成子到了洛阳,原本打算前往白马寺与主持克明法师叙旧,正巧在东出洛阳城不远的地方遇见了余兆岳等人,方才得知徒弟受了重伤,他素知药王不医人已久,不及前去白马寺,于是书信一封说明原委,托余兆岳将信转交给克明法师,自己立即往药王谷赶来。
  孙雨瑶奇怪,寻常人怎么会找得到药王谷的路,袁成子淡淡一笑,说道:
  “我与你们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你爹没有告诉你么?”
  孙雨瑶摇了摇头,袁成子伸手向东边指了指,说道:
  “我就住在山那边的道观里,你不认得我吗?小时候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哩。”
  孙雨瑶恍然大悟,想起来在山的东边确实有座道观,甚是宏伟壮观,只是她于修仙问道、画符驱鬼没太多的兴趣,是以从来都没去过三清观,没想到里面居然住着一位老神仙。
  陈金发见几个后背对袁成子无一所知,真是抓破了头皮,说道:
  “你们一个个小辈,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们可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什么人么?”
  赵文心说道:
  “师叔你是说,他就是师哥后来拜的师傅吗?”
  “小丫头只说对了一半,我来告诉你们他是谁。”
  袁成子不仅是高凤麟的师傅,他还是中原七大宗师之首,三清观主,被当今玄宗皇帝亲自敕封为“通微玄妙清虚道真真君”,大唐国师,掌“天书”,执天下道门之牛耳。
  平青云曾居庙堂,大唐国师的名号自然是听过的,却始终未曾得见,不曾想,他现在就座在自己面前,这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口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自觉的双腿弯曲,跪下地去,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袁成子仍还是一脸慈笑,连道三声“好好好,”将平青云扶了起来。见平青云磕了头,赵文心和孙雨瑶也都上前去,恭恭敬敬的给袁成子磕了头。
  孙雨瑶问道:
  “国师爷爷,您知道我爹去哪里了吗?”她生来处江湖之远,不识庙堂,也不知道国师是何官职,但瞧他满脸慈祥,便似寻常人家老爷爷一般。
  袁成子捻了捻胡须,笑道:
  “我不知道你爹去了哪里,但是我告诉你,你叫错人了。”
  “叫错人了,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啊?”孙雨瑶眼睛睁的老大,满脸的疑惑。
  袁成子笑了笑,说道:
  “其实算起来,我与你爹系出一门,他该叫我一声师兄,而你,自然应该叫我一声师伯了。”
  这一次,别说是孙雨瑶了,就连陈金发都一头雾水,这其中的原委,自然不为外人道也。
  这一切,还得追溯到百年以前了。相传一百多年以前,在益州成都,有一名青年在山上学了一身的好武艺,经常好打不平,且从不恃武凌弱,在益州享有侠名。他父母早逝,从小就跟着养父,四处卖饼为生。有一天,来了一个老头,无端端的吃了他几个烧饼,却不给钱,原本吃饼给钱,天经地义,但是这青年瞧这老头衣衫褴褛,颇为潦倒,又似好几日没吃东西,善心大发,就再送了老头两个烧饼。过了几天,那个老头又来,说要收青年做徒弟,那青年还道是老头得了失心疯,将他劝走了,谁想那老头一直跟着他,就是不肯走,那青年看着事情不大对,以为被这老头赖上了,觉得离这种人远一点为好,丢了两个烧饼给老头,就头回也不回的跑了。又过了几天,青年在卖烧饼,那个老头又来,青年以为老头还是来讨烧饼吃,就又拿了两个烧饼给老头,那老头这次没有要烧饼了,并郑重其事告诉青年,想收他为徒,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学本事。那青年瞧这老头不简单,不知是哪里的高人,见他一心想要收自己为徒,索性了拜别了养父,跟着老头云游天下去了。
  后来这青年跟老头学了一身本事,相术预测名扬天下,还登堂入室做了大唐的国师,这青年便就是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相师、道士——袁天罡。那个老头,就是药王门的祖师孙思邈,而袁成子的师傅,正是袁天罡。孙川柏是孙思邈第三代传人,与袁成子自然就是师兄弟了。
  孙雨瑶又跪下,给袁成子磕了三个响头,口中直呼师伯。众人都没想到,原来三清观和药王门竟然有这么深的渊源,更让瞠目的是,天下七大宗师,药王门独占两席,不可谓不高啊。
  袁成子为高凤麟放血输内力,其实并不能将其治疗,只是他中玄阴掌,寒毒入体,又在行功关键时刻中断运功,致使真气乱窜,体内血液受寒毒影响凝固成块,使得奇经八脉阻滞,真气又不得通,九转清丹虽能暂时压制住寒毒发作,但是药效一过,血液又在凝固,真气不得宣泄,人就会爆裂而死,昨日下午,赵文心和平青云出去的时候,高凤麟便就发作起来,痛晕过去,不省人事。袁成子为高凤麟放血,是要将他寒毒放出,使得血液通畅,再灌入内力,助他打通经脉,但受伤严重,不是简单是放血输内力就可以的。成子如此一来,只是为高凤麟延续了几天性命而已,要想痊愈还是得药王出手。
  只是孙川柏这几日都不见踪影,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可其他人又哪里知道,每年这个时候,孙川柏在祭奠亡妻之后,心中落寞之感更胜平常,虽有爱女作伴,但是始终没有从亡妻逝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为人不喜多言,是以中心所想,只有他自己默默放在心里。
  往年这个时候,孙雨瑶都会在谷中与父亲作伴,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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