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剑仙- 第54部分

江云也不大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识海里的黄衣何其见多识广，顿时气急败坏的咆哮了起来：“糟糕，这娘们想睡你！”

“？”江云挠头中，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黄衣咆哮了这么一句之后，没有后话了，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长老。”江云临走之际郑重的说了一句，“答应我一事。”

“仙山弟子但有吩咐，老朽一定慎重考虑。”大长老文绉绉的道。

“吩咐下去，把种粮全部收上来，已经种植下去的，让人连夜从地里刨出来。”江云道：“你们那样种植不会有收获。这个世界很不公平，有些土地肥，根本不用管理，不用种植技术，随便乱撒种植，也能睡在床上，等候着一年三次成熟的粮食堆积如山。但你们命不好，你们这片祖辈赖以生存的土地已经贫瘠不堪，这种情况下加上干旱，再加上种植不讲技术，那真会耗尽你们最后一颗种粮，死光最后一个人。”

大长老欲言又止，似乎想说这是大事，没通过族长不敢决定。

江云不知道他想什么，却接着说道：“不要犹豫，你们若想有个将来，一定听我的。原本这些话我想对族长当面说，可惜她不见。你是大长老，理应为族人考虑。我觉得问题不大，仅仅只是收上来而已，倘若放错，族长一意孤行不同意，那么种粮还在你手里，大不了再种植下去就行了。”

大长老一听有道理，既然是仙山弟子这么说，又不犯大错，倒也问题不大，于是他佝偻着身影走开的时候道：“老朽这就让全寨子的人去挖出种粮，希望这么做是对的。”

……

刘瑶家里很宽敞，却家徒四壁，什么也没有，只有她和她女儿两人。

“你家夫君呢？”江云好奇的道。

没有可以招待贵客的，刘瑶只给江云烧了一碗白水，递给江云后才道：“我没夫君，我们这里的人都没有。”

当下她大略解释了一下，江云这才知道，她们这里的风俗，女人是不嫁人的，这里就是一个小的女权氏族，母系氏族。

所谓的母系氏族，女人是老大，看中谁个男人，就可以抛眉眼，然后晚上在门口挂上红灯笼，就表示可以让那个男人晚上进家来睡了，然后天亮以前必须离开。

这个过程叫“走婚”也是留种，将来孩子生下来后，不会知道“父亲”是谁，孩子由舅舅抚养，也就是妈妈的哥哥或者弟弟。倘若没舅舅的，就由妈妈自己抚养。

那么家里的舅舅干什么呢，很简单，舅舅除了抚养姐姐的子女外，还肩负着出去睡别的女人的责任，好让别的女人也会有后代，继续让氏族人丁兴旺。

江云很是小白，第一次听说这种风俗后，在心里暗暗称奇。

其实大长老说让刘瑶伺候江云，也就是看江云“种”好，想给村里留下一个血统优良的小孩子，原本这个殊荣想给予女族长，可惜女族长为了祭祀需要净身，清心，于是只有让刘瑶捡便宜了。

江云某些时候如同孩子一般的小白的，就算知道了这种风俗，也不知道刘瑶一个劲的眉来眼去的是为什么？

江云也不管，继续和她聊天道：“对了，你们寨子里有多少人口。”

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刘瑶眼睛红了起来，“前年还有482口人，但是现在只有381口人了。其余的，都饿死了。”

江云听后心里闷得慌。

刘瑶继续道：“大多数死的是男人，有些甚至是自杀的，咱们族里传统女人为主，男人为辅，要尽量的留下能生孩子的妇女，留下未来的希望：孩子。所以哪怕有一点吃的，也先让女人和孩子吃。就是这个原因，许多壮年男人饿死了，所以咱们更加没能力，去远一些的地方狩猎。我弟弟就是为了节约粮食，不拖累我们母女，去年自杀了的。”

听说男人都饿死了，自杀了，江云更是一阵郁闷。

黄衣的确是见多识广，在识海里解释道：“母系氏族的风俗就是这样的，不能厌谁。今早先你也见了，那个挑夫都快饿死了，换到鱼的时候却不吃，说是要留给家里的妹妹和孩子吃。这和草原地区的游牧民族有很大不同。草原地区的游牧族，遇到寒冬的时候会冷死许多人，那个时候壮年男人是宝贝，妇女和老弱病残是负担，所以过冬的时候，部落中的女人和老弱病残就在外面，给男人挡风，妇女老人最先被冷死。如果遇到更极端的情况，比如食物不够过冬，那些草原部族，就会主动杀死老人和妇女，这样可以节约粮食，保证壮年男人的生存，这样，部族的来年才有希望。”

江云听候嘘嘘不已，已是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倒在了床上就想睡了。

刘瑶专门去洗澡打扮，之后光着身子回来，钻入了被子里的时候却发现，江云早就身形奇特的样子大睡了，醒也醒不过来。

刘瑶一阵郁闷，却也很心疼这个小男人，不打算强行叫醒江云，只是从后面轻轻的保住江云，感受着来自男人身上的温暖和安全感……

江云当然是去和黄衣睡觉了，最近也颇有收获，在大雪山前，成功掌握了“无相界”的第六层调和梦境。

而现在，江云已经成功掌握了“阴界”的第六层梦境，再这里不会迷失了。

今晚于阴界的第六层梦境中，见到了黄衣，黄衣有话想和江云说，所以也就不立即催促江云挑战第七层梦境了。

在梦境之中对视了片刻，黄衣仰着脸道：“你际遇太大，我倒是不敢干涉你想做的事，因为害怕我指手画脚后，破坏你的际遇。但我要问，你在灵气贫瘠的世俗之地无故停留，你这么做，真能拯救这些俗人吗？他们真值得拯救吗？”

江云还是很小白的样子，仰着脑袋想了想道：“我……我只是觉得一定要做这事。我认为，饿死也不吃种粮、男人主动去死，留给妇女和孩子生存空间，有这样思维的一群人或许迂腐透顶，但绝对值得尊敬，他们绝对值得拯救。和见到我东西就想抢的同门师兄弟、昆仑仙道弟子相比，我认为，一个饿死也不拿别人肉干的男孩，更值得拯救。”

这次黄衣意外的和气一些，思索片刻微微点头，“那随便你，这是你的路，你自己选择的东西。这些平凡的俗人或许会成为你的一个际遇，但也可能成为往后的一个负担。福祸相依，亦是天道命数，就看你怎么来应用其中的关键了。”

江云也多少有点黄衣的脾气了，满不在乎的样子道：“去他娘的天道运数，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

黄衣仰着绝美的刀锋般的脸庞喃喃道：“哎……玄机老鬼，你到底和老娘下的哪路棋？你到底选择了一个什么样的传人？这个弱智，除了能神奇快速的领悟真武秘之外，简直妇人之仁，婆婆妈妈。这可和当年的你‘以杀入道’的风格，完全相反啊。”

江云很小白的道：“好啊，你竟敢把我的祖师爷称呼为老鬼，你好可恶啊。”

“老娘跟着他浴血转战天下的时候不离不弃，那个时候你连根毛都不是，我和玄机老鬼的关系，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黄衣说完之后，很没耐心的一脚踢飞了事。

江云被提出了梦境，一阵郁闷，却感应到被刘瑶抱着，江云很好奇，伸手往后摸了摸，摸到了光溜溜的身子。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江云即便什么也不懂，也觉得微微脸红，有点害羞，于是不敢打扰刘瑶的美梦，继续保持身形，调整呼吸，又一次进入了梦境中。

第93章月夜湖祭祀

这次在第六层梦境，见不到黄衣了，江云知道这不是她生气，而是她催促自己挑战第七层梦境了。

于是江云收敛心神，但越往上越难，别说迷失了，现在江云尽了最大的努力，却是连在第六层梦境中入睡也做不到，老是心烦气躁，无法入眠。

“看来强求不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到此，江云也只能认命了，得放慢脚步，慢慢来了。

尽管江云近乎疯狂的想要进入传说中的第九层梦境“****界”去看看，听黄衣说，一但掌握第九****界后，将会成功转变“纯阴之体”。

这就是黄衣的“逆天”之处了，也的确，她当年名字就叫逆天轮。

纯阴之体实在太难得，几百年也难见，在任何门派都是至宝。因为纯阴之体，还能在阴体的基础上，多获得两层的威力加成。此外对毒素和精神幻境的抵抗，也更加强悍，驾驭阴性法宝和阴性法诀，更加事半功倍。

遥想当年，玄机以其纯阴属性，加上真武十二星的加力构架，再加上真武秘技第三重加成，也就不难想象，前身为仙器的通天塔栽的不冤枉了，被一拳破去万年修为，真在清理之中。

总之九阴（纯阴）之体的好处太多了，唯一就是：难！

……

“不好了不好了！”

大清早的时候，如同个大鸵鸟一样的小宝直接把门撞开，冲进屋子里来呱呱叫。

江云从梦境中醒来，揉揉眼睛问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小丫头被人捉走了。”仙鹤小宝指的是刘瑶的那个女儿，那孩子叫刘英。

刘瑶早就起来了，换上了干净衣服，一副眼睛红红的样子，却什么也不说，看似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捉走了的事。

江云吓一跳，急忙起身道：“阿宝慢慢说，刘英那孩子怎么了，被什么样的妖怪捉走了？”

“被大长老带人来捉走了。”小宝呱呱叫道。

听这么说，阿布的眼睛一下也红了起来，她小小的心灵知道，一定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小宝继续道：“昨晚的时候，刘英丫头始终不睡觉，蹲在我屁股后面观察，阿宝我问她干什么。她说害怕阿宝下蛋后被人偷走，所以她守护着阿宝下蛋。”

小宝的话是绝对的孩子话，但听者有意，江云心疼，起身一拳就把桌子砸成了粉末：“大长老人模狗样，原来是个吃人妖怪，我这就去宰了他！”

听到起了误会，刘瑶落泪道：“公子息怒，这事不怪大长老，他也是没有办法，谁都不怪，只怪咱们的族人命苦，怪英丫头命苦。”

江云道：“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刘瑶哽咽着道：“天干两年了，没有雨水，咱们已经支撑不下去，眼看今年已经是雨季，却滴水不见，要是再不降雨，咱们381口人会全部饿死，种粮会全部耗尽。为此，族长只有听从老神仙吩咐，用女孩祭天，乞求上天降雨，祈求平息龙王厌气。”

江云倒是也听得楞了，还有这一说？

“放屁放屁！简直放屁！”黄衣在识海之中咆哮了起来，“就算天下的女孩死光了，也不会有雨水，祈求老天会哭？那直娘贼什么都会干，却唯独不会同情！”

江云问刘瑶道：“老神仙指点？什么样的神仙不能轻易呼风唤雨，却要杀死女孩祭天呢？”

江云小白的话语倒是让刘瑶楞了楞，一想有道理，既是神仙，降雨不是应该的吗，为何要杀死自己女儿呢？

“这个所谓的老神仙何许人？”江云再问。

刘瑶道：“是三百里外清风观的神仙，据说能以瘦弱的身板空手搏虎，方圆千里没人不尊敬他。前年他就建议族长用村里的女孩祭祀‘河神’，祈求降雨，但族长心疼孩子，最终没答应，迟疑了，于是老天降下惩罚，干旱两年。后来族长觉得是她的错，让人用铁钩穿透了她自己的琵琶骨，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见人，族长她这是惩罚自己，祈求老天收走她，放过族人，可依旧不降雨，还来了蝗虫，加重了灾害，眼看支撑不下去，族长今年只有忍痛祭祀，最终选中了我家刘英。”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瑶泣不成声。

江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不到，昨天还活生生、和小宝吵架的一个女孩，今天竟然眼看就要死了，却又找不到她们族人的明显错误。

就是在现代也有许多这种脑袋不开化、敬天地鬼神的脑残存在，又何况在这样的蛮荒时代？

江云思考着，却也不知道为何想到“现代”这么个字？

刘瑶继续低声道：“这事咱们都没敢告诉刘英那孩子，打算让她快快乐乐的活到今天为止。就是这个原因，昨天她偷吃种子犯了大罪，我也没太责备她。这孩子命苦，，来世间一趟不容易，没吃过几口饱饭就要去祭天，所以我很感谢公子昨天赐给的肉干，那是刘英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东西。”

“别乱说，她以后的路还很长，祭祀在什么地方，我这就去见见所谓的清风道场的老神仙何许人也！”

江云人畜无害的表情不见了，冷下脸来。

寨子里的人都去参加祭祀仪式了，因为刘瑶是刘英的母亲，按照习俗不能“看着孩子死去”，所以唯独刘瑶不能去。

刘瑶当即给江云指明了方向道：“就在三十里之外的月夜湖，那里已经是附近唯一的水源了。”

嗖——

刘瑶亲眼看着阿布和小宝消失不见，被收入了葫芦，然后亲眼看着江云冲天而起，朝着远处飞去。

刘瑶顿时跪地磕头：“真的是小神仙啊，能飞天遁地的小神仙，倘若有希望，务必搭救英儿，我给您做牛做马一辈子。”

江云加速飞行，十分快捷，几十里地的话只是眨眼的时间而已。

江云在心中思索：空手搏虎也能叫神仙？那么神仙未免太不值钱了。

一般情况下，只要有练气一层修为，是可以击败凶悍的野狼的，如果有个练气二层修为，虎豹绝对不能近身。如果练气三层修为，在世俗中就算是高手了，就算面对以力量著称的大棕熊，也能正面凭借力量硬撼。

如果练气四层修为，那应该是世俗中的顶尖高手，类似东邪西毒的级别了。嗯，尽管这么想，但是江云也不知道东邪西毒是什么东西？

江云继续YY：练气五层，就应该是世俗中虚伪飘渺的存在了，诸如有个叫东方不败的家伙，目测应该是练气五层修为。至于练气六层，应该是剑魔独孤求败或者少林扫地老和尚之流的传说人物。

说到那个能一掌让少林扫地僧吐血，扫地还要评价一句“萧峰施主好俊的武功”的那个豪迈汉子，他绝对是个奇葩，修为应该不会很高，但他拥有那种“教单于折箭，六军辟易，奋英雄怒”的战意加成，类似于江云的真武秘技加成，所以那个豪迈汉子能打败一切修为比他高的人，是真正的斗神。

如果是筑基了的高手，多半不会在世俗走动了，世俗也就不会有他们的传说。

识海里的黄衣一阵眼晕，因为即便见识达到她这么强的存在，也不知道江云脑子里为何会有那么多混乱的思维？

YY完毕后，江云喃喃道：“区区练气修为的垃圾，就敢在世俗之地开设道场，以神仙自居？”

……

夜月湖的旁边，全寨子三百多口人虔诚的匍匐地上，等候着他们的救命雨水。

一个貌似妖道的家伙，脸上有块铜钱大的黑痣，黑痣上长了三根毛，他拿着一柄桃木剑，正在“天灵灵地灵灵”，口中念念有词。

刘英小丫头怀着懵懂又害怕的眼神，被关在竹笼中，笼子里有石头，看似仪式完成后，就要把刘英沉下月夜湖，以此来祭祀水神。

供桌上放了许多美食，那是真正的美食，一个巨大的牛头，无数美味的牛肉。

但下面无数饿得皮包骨头的人，并没看着供桌上的牛肉流口水，而是流泪。因为这是寨子里仅存的最后一头耕牛，之前再困难也舍不得杀，哪怕饿死许多男人，也要把粮食留下来喂养这头耕牛，以图将来东山再起，但现在却必须杀了最后的耕牛，来祭奠天地神灵。

中央的台上，供桌下面，跪着一个上身赤…裸的美丽女人，穿着白衣，皮肤雪白，但她的肩甲处却是有恐怖的穿透性伤痕。

她是族长，肩膀的伤害，就是她用铁钩对自己的惩罚。

妖道一边口中念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