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破魔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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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破魔诀-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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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倾珞道:“韩公子你怎么了?”

    韩仑听得有人说话,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原来是史云扬冉倾珞二人,他眼睛一眨,惊奇地道:“怎么是你们?妖兽呢?”

    冉倾珞笑道:“什么妖兽啊?你见到什么了?”

    韩仑道:“我我在那什么空间里面和你们走散了,到处瞎撞,忽然看见有个通道,就走了进去。哪知道那个什么通道竟然直通我师门。师父见了我,说我私逃下山,要把我关起来。结果就真把我关起来了,关在后山那个山洞里。那个山洞是平常师父和师门中的其他长老抓来的一些妖兽。有的还修为颇深。就是连大师兄都不敢进去的。进去了好一会儿,果然就有上百只妖兽向我扑过来,我杀了一只又有一只,怎么杀都杀不完,后来,不知怎么的,我一刀砍掉了里面最大的那只的脑袋,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就看见了你们。”

    史云扬道:“原来是这样,那些都是幻想,心生恐惧之念而已。”

    冉倾珞笑道:“原来韩公子是私逃下山的呀,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韩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把藏经楼给烧了。”

    史云扬和冉倾珞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要知道一个门派的藏经阁便是门派的根基。很多典籍也都是珍品或者孤本,一旦焚毁,也便彻底消失了。韩仑竟然把藏经楼烧了!

    冉倾珞汗颜道:“这还叫没什么?我要是你师父,不但要把你扔到那个什么洞里去,还要灌水淹死你。放水蛇咬死你。”

    韩仑愕然道:“这这么狠!”

    冉倾珞道:“当然了,你难道不知道藏经楼是一个门派的武学基础吗?这等地方可不都是重地,就像我家乡的禁术楼一样。”

    韩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练习举火之术的时候,欠了一点控制”

    冉倾珞一声叹,韩仑亦是一声叹。谁也不知道两人各叹的是什么。

    就在两人谈论着韩仑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罗啸成也醒了过来,只不过他坐在原地一声不响,竟没人发觉。

    等到史云扬发现的时候,罗啸成已经这样坐了很久。呆呆的样子,像是想着什么问题出了神。

    史云扬走近道:“罗兄,怎么了?”

    罗啸成从回忆中醒悟过来,眼神中充满了凄凉,道:“我见到了已故的妻子。可是,我却杀了她。”

    众人一惊,道:“为什么?”

    罗啸成道:“因为她成了厉鬼,专门吸食人的魂魄。我只能杀了他。”

    冉倾珞愣在原地,罗啸成的幻境,竟然同她的幻境如此相像。竟然都是强迫自己去结束最爱之人的生命。这种痛苦远远要比自己被妖兽啖食痛苦得多。因为肉体上的痛苦永远不如精神上的痛苦折磨人。一个是短暂的,一个是永恒的。

    冉倾珞道:“我能理解你,大哥。那种事情不会发生的。至少,我们都在努力。”

    这句话是说给罗啸成听的,其实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也许此时只有冉倾珞和罗啸成才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是一个期待,也是一个目标。

    史云扬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出去吧,先查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众人点点头,轻装简从,四人便跨出了神殿的大门。

    众人一跨出大殿才发现,此地真是一幅绝美的乡间景象。葱绿的青山下流淌着奔腾的小溪,水花溅起,润湿了两边的青石块。此地虽然是一处被遗弃的女娲神庙,门前一大片宽阔的空地中也是生满了各式花草,不过此处有山有水,可以想象在它还没有荒废的时候,该是多么美丽的一番景色。

    韩仑迎面吸了一口花香,只觉得芬芳扑鼻,清香四溢,此时还未完全进入夏季。花期未过,正是美艳之时。韩仑陶醉道:“好久没有闻到这么美的花香了。”

    几人长时间在大漠之中,已经习惯了黄沙和死亡。像这般生机勃勃的醉人春光,几人也是心中荡漾。韩仑虽然饱读诗书,此时却找不到一个词语能够形容现在心头的畅快,想来想去,便用了一个美字。不过饶是用这个美字,也是未为不可。

    众人走下神庙,在花丛中穿过,寻了条荒芜小路,四人排成一条线,前前后后走出了这片绿茵。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人已经走出了一片荒芜,沿着靠溪流的方向一直走了下去。这里的路可真是不好走,所有的路都是蜿蜒曲折的羊肠山道,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爬坡上坎,涉水过河。几人翻过了几个山头,真是累的够呛。就在韩仑提议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却听见一阵银铃般的欢笑声。

    众人好奇又兴奋,走了这么久,终于能够见到人影了。四人劲头一足,连连爬上山埂。

    只见不远处的小溪边有一处较大的水潭,水潭旁边三四个少女正在浣洗衣裳。那几名少女头上戴着闪闪的银饰,身上穿着五彩的鹿纹花布衫,耳朵上还带着个的耳环,在太阳下,这些少女身上的服饰极是醒目。也极是好看。不过看他们的装束打扮就知道,这些女孩子肯定不是中原人。

    韩仑道:“这些女子身上穿的都是云南的苗寨服饰。难不成,我们是到了云南?”

    韩仑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被那些女孩子发现了。其中一个女孩子大声地道:“。”那声音清脆而洪亮,有意地拉长了声调。竟像是翠谷黄莺,开口鸣唱。

    韩仑也学着她的样子拉长了嗓子,喊道:“下面的姑娘——,我们是迷路的汉人——。”

    下面那些女孩子又是一阵轻快的笑声,没多久,那女孩子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这一回却是说的汉语。

    “远方的客人请下来吧——请到家里吃杯茶——”

    四人听了,都是一阵欢喜,这种各得不近不远的地方相互喊话,竟然像是对歌一样,充满了异族气息。

    四人寻了条下山的小路,快速地走下了山头,来到了小溪面前。只见溪水旁站立着四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目清秀,笑意盈盈。这几名女子见到四人,都是停止了洗衣。一个个交头接耳。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女孩子走上前来,仿佛是跳跃的黄雀,轻快灵巧地越过小溪中的石头,走到众人面前。那女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对四人微微欠身一礼。说道:“四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辛苦了,前面不远处便是我们的寨子,请四位客人去喝喝茶可好啊?”

    那女孩子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耳环闪动着阳光,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史云扬拱手一礼,道:“那便叨扰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苗寨风情

    第一百五十八章,苗寨风情

    那少女甜甜一笑,看着冉倾珞道:“这位姐姐好生漂亮呢。”说罢便将自己的一双银片耳饰摘下,走上前去给冉倾珞戴在耳上,道:“这个送给你,这样就更美了呢。”冉倾珞戴上这耳饰,银光衬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仿佛便是活脱脱一个美如天仙的苗族少女,看得几人都呆了去。

    冉倾珞忙道:“萍水相逢,怎敢受此厚礼。”

    那少女甜甜一笑,露出两个酒窝,道:“见面小礼,客人不要推辞啦。我叫阿巧,客人们请随姐们上山吧。”说着少女弓着身子,退到一边,意思是让四人走先。

    四人也便学着阿巧的样子,在石头上蹦蹦跳跳,几步便过了湍急的溪流。阿巧紧跟后边,到了小溪对岸,另外三名少女也推搡打闹着过来了。

    “阿巧姐,给客人哪儿来哩?”一个女孩子翘首问道。

    阿巧蹦过最后一块石头,理理衣裙,道:“客人们迷了路,我请他们克寨子里吃茶。”

    韩仑听得真切,这些少女说话间带着典型的云南口音,他们说“克”便是去的意思,看来现在正是在云南地区。

    韩仑问道:“阿巧妹妹,此处是云南哪里啊?”

    阿巧鼓了鼓眼睛,偏头踢着小石块,她道:“客人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几人俱是摇了摇头,阿巧点点头,道:“难怪你们会迷路,可能是从来没来过吧。这里是云南古滇国。”

    韩仑几乎脱口而出,惊道:“古滇国?便是滇池附近那个古王国么?它不是早就被灭亡了吗?”。

    冉倾珞道:“什么古滇国?”

    韩仑道:“史记中曾讲,在云南滇池和抚仙湖一带曾经有一个滇国,熟谙青铜造具之法。据其来历,好像是战国时期楚国拓展疆土,势力延伸至云南、四川一带,楚国派了个好像是叫庄硚的人前去管理,后来秦朝灭了巴国和蜀国,庄硚就带人逃到了滇池一带,与楚国失去了联系,再后来就有了滇王。”

    冉倾珞道:“竟有这么长的渊源。”

    韩仑道:“还不止,西汉元封二年,汉武帝兵临滇国,滇王举国投降,还请求入朝为官,滇国称臣。于是汉武帝便赐了他一枚滇王印。在当时滇国也算一方豪强。只不过后来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有人说是毁灭于诸蛮相争,也有人说是毁于灾害,具体就不得而知了。”

    阿巧拍手称赞道:“好厉害好厉害,这位客人知道的真多。”

    韩仑赧然一笑道:“哪里哪里。”

    阿巧道:“可是你就是很厉害嘛,知道这么多,阿爸也跟我讲过,我就记不住这些。”这苗族少女清纯得很,也直爽得很,并不知道韩仑其实是在谦虚。韩仑顿悟了他们的习俗,赶紧道了谢。苗族人最爱的便是明快直爽,若是谦虚委婉,反倒是令他们不快。

    几名少女收拾了衣服,收起皂荚粉便邀四人前往苗寨。几名少女虽然天性爽朗活泼,但是礼数却是周全的很。上山之时,她们只走在四人后面以表示对客人的尊重。

    青山重叠,翠谷悠然,云南地处湿热的地带,树木都是长的十分茂盛。一眼望去,只见远山如黛,雾气缭绕。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蝉鸣虫叫,好一派生机勃勃之境。

    “太阳高照艳蒸蒸,月亮出来雾蒙蒙,太阳月亮都不爱,只愿阿妹入怀中——”

    众人正行着,忽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曲汉子的歌声,响亮如同鸣笛。众人正觉得那歌声甚是好听。忽然一个娇细尖长的声音又响起来。

    “太阳有心照大河,月亮有心照溪流。日月有心都有照,阿妹有心愿谁收———”

    那声音飘荡在青山白云间,仿佛是飘来的仙乐。那清脆的唱腔,拉长的婉转声调,都是让人心中一荡。跟在后边的四名少女齐齐笑弯了腰。忽然那男子的歌声又响起。

    “一见阿妹不还家,孤身云雀走天涯,云雀有家却无伴,落单麻雀叫喳喳…——”

    众人听得这一男一女你唱我和,唱的都是些情意绵绵的情歌。歌词的大意便是男子在向女子求亲示情,表达对姑娘的爱慕。而女孩子的回答却也是爽快而简洁。听着听着不觉得都有些陶醉了。这种对歌的风俗,恐怕也只有苗族才有。这是把感情挂在口上,融在心间。山谷中飘荡着这绵绵情意,一时间群山万壑仿佛都在欢喜祝福。

    史云扬微笑着看了看冉倾珞,冉倾珞也是甜甜一笑,道:“阿哥,快走吧。”

    史云扬嘿嘿一笑,道:“阿妹先走。”

    众女听到两人说话,都是掩嘴一阵嬉笑。冉倾珞脸一红,径自提着裙子走了前面。

    罗啸成却是哈哈几声大笑,惊起了山间的几只云雀。也抬腿走在韩仑前面。韩仑此时变成了四人中的最后一个,他转过身来不住的跟阿巧搭讪。待得两人说了几句话,前面三人却走得远了,韩仑一阵小跑追上他们。几名少女也是小跑跟上。不一会儿韩仑又有话讲,引得众女一阵欢笑。待得发现,史云扬三人又走得远了。几名女孩子对韩仑十分有好感,到后来,众女都改口叫韩哥哥了。特别是阿巧,看着韩仑的时候笑得特别甜。不过韩仑也没放在心上。就这样跑跑跳跳,一路上欢歌笑语。听着出谷黄莺似的情歌,几人终于来到了苗寨门口。

    这苗寨的入口极是隐蔽,箐黑林密,鸟道蚕丛。出了这小树林便是真正的苗寨了。但见一片斜坡上已经被垦出了一片一片梯形平地,上面建着百十座古朴木楼。有些地方不便开垦,也便建起了吊脚楼。山坳之间流淌着哗啦啦的溪水,上边拉着晃晃悠悠的荡桥。寨中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碉楼,浑身漆黑。便是这山寨之中唯一的高地。

    村子里安静祥和,人们都在劳作。妇女们身着白衣,裙摆不过膝,头上裹着嵌着银片的花布,看来甚是美丽。不时有几只鸡咕咕地从几人身前跑过,身后跟着一大群小黄鸡仔。

    阿巧几人跟着韩仑赶上来,稍稍喘了口气,几名少女双手做成个喇叭状,齐声呼道:“有客人来介——”

    不多时只听得寨子中传来一阵婉转的歌声,只见十几名穿着大花便衣、黑邹裙,腰间系着花围腰的女人走了出来。她们头上戴着银花,插着银梳,带着银耳环,身上亦是缀满了银饰,十分耀眼。一路出来手拉着手,身形摇摆,每个人手中拿个小鼓,有的拿了个长笙,口中唱着动听的民谣。

    “苗山飞来多丝鸟,苗寨迎来千里客。吹起笙歌跳起舞,苗家酒香敬宾朋。”这些苗家姑娘自小喝着山泉水长大,嗓音悦耳清甜,含羞带露,听得人甚是舒畅。忽然间,长笙和鼓声一同响起。最里边的女子开始起舞,轻歌曼舞间,只见四名头裹葛巾的男子送出四杯酒来,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四人面前。

    四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阿巧跑过来高兴地的道:“客人们请进寨子。”

    一行四人惊叹于这苗寨的礼仪,也是感到异常高兴,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过这样热情的接待了。

    苗家人热情好客,中午寨子里便已经摆起了六七桌丰盛的宴席。史云扬一行四人入了座。才发现这桌子上摆上的一半都是米酒。不多时,只见寨子中的老者,小孩都已经到来,除了上菜的女孩子们,屋子里差不多坐上了六七十号人。

    宴席伊始,四人面前的一位老者站起身来,端着土窑碗,举起面前的酒缸倒出了一碗飘香的黄酒。老者将酒碗双手平举过胸,朗声道:“四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请畅饮我苗寨的酿酒。”

    四人也是同时起身,老者敬酒,自当敬重。四人亦是一饮而尽。不多时,这位老者便将宴席正中的四只鸡心分别夹到四人碗中。罗啸成哈哈一笑,道了声谢,便动筷要吃。韩仑急忙将他拦住。

    罗啸成眨眨眼,道:“韩少爷,你干嘛?”

    韩仑悄声道:“这鸡心不是给我们吃的。”

    说着,韩仑起身对老者施了一礼,道:“我等迷路荒山之中,偶遇此处,是为不速之客。寨中老小实在热情,我们已是高兴得很。这颗心乃是大家的热心,不过也是我们的诚心。此番回敬给诸位老人,希望众位老人长命百岁,心中明朗。”

    一席话说完,韩仑便将这鸡心一分为八,平分给了在座的八位老人。韩仑此举顿时便赢得了满堂喝彩,一排掌声。那几位老者亦是眉眼齐开,甚是高兴,对韩仑赞赏有加。剩下的三人见礼仪如此,也都是将碗中的鸡心一分为八,各自分给其他桌席上的老人。

    韩仑似乎对此间的礼仪十分熟悉,礼数周到地令这寨中的本地人也都是十分惊讶,许多礼节,可以说是苗族人特定的礼仪习俗,韩仑都是一清二楚。如此一来,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也便对韩仑是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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