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诀[四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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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诀[四部全]-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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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东洋老鬼少得意!俺这便唤它们出来咬死你们!”香瓜说完,缓缓将手中的木哨放在唇边,将心一横,吹起了那“净心驱魔咒”。
  每吹上一下,香瓜的心便疼上一分,脑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忘却。她虽有万般不舍,但一瞧见那些豺狼枭鹫后,索性将眼一闭,把那木哨吹得更响。
  待那净心驱魔咒吹完,那木哨已然破裂,香瓜一抹脸,冲着那些豺狼枭鹫大叫道:“你们快跑哇!那东洋老鬼法术已失,拿你们没法子啦!都逃得远远的,别让他捉到!”
  岂料连喊几声,那些豺狼枭鹫却一动未动,高岛吞象怪笑几声,从双耳中掏出两团棉絮。“就猜到你这死丫头想搞鬼!你不是要召来猛虎巨雕咬我吗?它们怎么没来啊?哈哈哈……”
  香瓜面如死灰,冯慎却故作镇定道:“猛虎、巨雕片刻就至,香瓜方才那哨声,是为了对付你的!想不到你这老匹夫如此狡猾,竟先用棉絮堵了双耳!”
  “哈哈哈!”高岛吞象道,“我不光提前堵了双耳,我还提前给这帮畜生下了‘鬼降’!”
  “鬼降?”
  “不错!你们不妨朝那些畜生的头顶上仔细瞧瞧吧!”
  香瓜和冯慎定睛一看,皆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无论是豺狼,还是枭鹫,每只禽兽的头顶上皆被插入了一根极细的银针。
  高岛吞象道:“我这‘鬼降’一下,这些畜生便彻底地成了我高岛吞象的奴隶!别说那丫头的法术未失,就算她法术尚在,也不可能将它们驱开!”
  香瓜强颜道:“谁……谁说俺法术失啦?”
  高岛吞象冷笑道:“你那法术若在,方才让那些畜生逃跑时,为何不说禽言兽语?哼哼,死丫头、臭小子!知趣的便说出你们万象门现藏于何处!”
  冯慎与香瓜异口同声道:“你少要做梦!”
  “不说也罢!那我便将你俩弄死,让你们的师父来找我寻仇吧!那样也省得我去费劲儿找了!”
  冯慎喝道:“你这老匹夫真是痴心妄想!就你那点儿能耐,岂能与我们师尊相提并论!?”
  高岛森然道:“明着不行,那我便使暗的!我高岛吞象生平所愿,一是灭了你们万象门,二是夺了那《轩辕诀》四卷!只要能完成这两样心愿,我不惜任何手段!别废话了!受死吧!”
  说完,高岛吞象便是一声厉啸。那些豺狼枭鹫闻听后,双目顿时血红,嗷嗷嚎鸣着便朝冯慎与香瓜飞扑而来。
  冯慎“唰”的抽出遏必隆刀,“香瓜,我来掩护,你快撤!”
  “冯大哥,俺跟你一起撤!”香瓜说完,从怀中抓出一把暗器攥在了手中。
  二人边打边撤,使出浑身解数与恶禽凶兽相抗。然那豺狼枭鹫实在太多,前仆后继,渐渐地将二人围在了垓心。
  眼见那圈子越缩越小,半空中突然一声长唳。二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巨大的身影便疾疾俯冲下来,打头一条大狼躲闪不迭,登时撕啄得肚破肠流。
  香瓜只怔了一怔,马上欣喜若狂。“雕儿!冯大哥,是雕儿呀!”
  未待冯慎开口,一只斑斓猛虎也从二人身后跃出,狂啸一声,便将两只兀鹫扑在地上,一口咬断了脖子,一爪踩烂了头。
  “老虎也来啦!还有豹子!还有鹰!喂,你们怎么都回来了啊?”
  转眼间,地面上成队的花豹从后奔来,将那豺狗狼群猛然冲散;而天空中一大群苍鹰也齐齐扑至,顿时把那堆猛枭兀鹫逼上了半空。
  地上,猛兽与猛兽翻滚撕咬;空中,猛禽与猛禽扯翎疾啄。无论是哪一方的禽兽,一只只皆杀红了眼,狂唳中夹着嘶吼,利爪前迎着寒牙,毛羽乱坠,血肉横飞……
  香瓜法术尽失,已然听不懂禽兽在嚎鸣些什么,她双目含泪,心痛如绞。“冯大哥……俺已不会驭禽之术和驭兽之法了,雕儿猛虎它们,怎么还来助俺啊……”
  冯慎喟然道:“四师父说得没错!你对禽兽真,禽兽便会对你诚!就算不用法术,它们仍然会心甘情愿地舍命来助!这才是真正的驭禽之术!这才是真正的驭兽之法啊!”
  言讫,冯慎将遏必隆刀一亮。“别发愣了!我去斗那老匹夫,你快对付那两名妖女!”
  “好!”香瓜将眼泪一抹,娇喝一声,直直向那云、雨二姬奔去。
  还没到跟前,香瓜便暗器打得扑天盖地。见那无数无计的飞针、短钉射来,云、雨二姬忙挥起长指甲拼命拨挡。
  高岛吞象正要来助,却被冯慎一刀逼开。高岛疾跃出几丈后,突然近身还了数掌。冯慎刀气纵横,高岛指掌如风,二人皆是以快打快,顿时斗得难解难分。从外边根本瞧不见二人身形,只见一团刀光掌影在忽东忽西、骤闪骤退。
  等离得近了,香瓜将暗器一收,从怀中取出那副鳞环银丝的手套戴上,风驰电掣般,朝着那云、雨二姬踢打勾拿。那二姬也不示弱,倏地一分,又倏地一合。一青一白两条身影有如双蛇急扭急旋,四手的利甲暴探暴抓,恰似那四张蛇口中突咬突噬的尖牙。
  五人的招式或灵动、或迅猛,或变幻莫测,或刁钻狠毒。不停地拆解,不住地攻御,瞬息工夫,早已拼对了千招开外。
  群禽众兽也战得正酣,地面上血雾喷腾,半空中血雨飞溅。一头花豹方咬断恶狼的喉咙,又被几条豺狗扑在了身下;一只苍鹰刚啄瞎兀鹫的眼珠,便让几双凶枭撕碎了翅膀。猛虎甩尾摇下背上的豺狗,立马以牙爪杀向狼堆;巨雕挥翼震开身前的凶枭,即刻凭钩喙冲往鹫群。
  豺狼斗虎豹,枭鹫对鹰雕。你咬断我的喉咙,我撕碎你的肢膀,浴血拼战,殊死搏杀。众兽一头头地栽倒,群禽也一只只地坠落,直叫那风云变色,天地无光。
  香瓜独斗双姬,尚未落了疲势。可冯慎单打高岛,却渐渐处了下风。香瓜瞧个空隙,陡然打出两镖。云、雨二姬不及抬甲格挡,急向两侧跃开。不想香瓜这招暗藏着后手,只见双镖才飞至半程,便于空中疾撞,镖头左右齐偏,分向二姬追去。
  那云姬几个倒翻,避开了左边那镖。而那雨姬慌不择路,只顾着后纵躲闪,却不期到了冯慎跟前。
  冯慎等的就是这刻,一刀佯砍高岛,一掌实袭那雨姬。高岛大惊,急急来护,左掌架开冯慎右手宝刀,右掌猛击冯慎左臂。
  若冯慎在那雨姬身上一掌印实,那他自己伸出的左臂定会为高岛击断。电光火石间,冯慎将左臂疾缩,不等高岛松了口气,右臂便绕背一甩,遏必隆刀脱手而出。
  宝刀破风而刺,将那雨姬由后至前,堪堪扎了个对穿。高岛吞象又悲又怒,挥起双掌便向着冯慎推来。
  冯慎没了宝刀护身,忙沉腰扎马、气贯双臂,运起十成劲力推掌相抵。
  两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猛然激撞,顿时暴出一通巨响。冯慎和高岛身子双双一仰,皆被震开数丈。待得二人立稳,冯慎“噗”的吐出一口血水,高岛的脸色变了几变,嘴角也流出一道血线。
  物伤其类,兔死狐悲。见雨姬扑地气绝,那云姬亦是哀痛不已。趁她这一愣神,香瓜几镖出手,紧接着急急前跃,从那雨姬尸身拔出遏必隆刀向冯慎反掷而去。“冯大哥,接刀!”
  遏必隆刀飞至半空,那高岛亦想来夺,然不等他靠前,香瓜又是一通暗器撒出。高岛这一闪后,遏必隆刀已然被冯慎抓在掌中。
  “冯大哥,你护住俺后心!”
  “好!”
  冯慎方应了一声,香瓜便将一把暗器朝上一撒,同时身子高高跃起,手脚疾拍疾踢。
  经这一番拍踢,那些暗器便从各个方位掉头,接二连三地朝那云姬急射。纵是那云姬紧闪慢躲,仍在滚避的时候,被一支飞钉扎中了腿侧。
  那云姬惨叫一声,便要朝地上摔倒,香瓜大喜,索性将剩下的暗器一股脑儿地射出。
  眼见那云姬就要被扎成刺猬,高岛吞象狂吼着突来,大袖疾甩了数下,将打来的暗器全卷在了袖中。高岛大袖一甩,那些暗器复朝香瓜与冯慎射去。
  趁这二人拨打闪挡,高岛吞象一把将那云姬负在肩头,发足朝己方峰头疾奔。
  冯慎与香瓜再欲追时,那高岛已逃出十几丈外。那高岛内力强过二人,虽负了个云姬,情急之下,亦是奔走如飞。
  眼瞅着那高岛愈奔愈远,那只巨雕从冯慎和香瓜头顶越过,不及二人惊奇,那猛虎也从后跃来,与那巨雕一下一上,齐齐朝高岛追去。
  雕、虎皆遍体带血,浑身的毛羽也是凌乱不堪。巨雕当先追上,在空中打了个急旋,便向着高岛俯冲。
  高岛左手揽着云姬,只得朝旁边一侧,举起右手迎向巨雕。不料那巨雕尚未扑至,猛虎双朝他左侧的身后扑来。高岛慌不迭地挥掌去打,不想却将那云姬给甩落出去。
  云姬一落地,猛虎登时撇下高岛,转向那云姬扑咬。高岛大惊下,一掌逼开巨雕,一把扯住虎尾。
  那猛虎也发了狂,大吼一声,竟将自己的尾巴生生扯断。高岛只觉手中一轻,那云姬的一条胳膊,早已被那猛虎给撕了下来。
  未等那云姬哀号,那巨雕猛然回冲,钢钩般的利爪抓起那云姬的一条腿,便将她的身子扯向半空。
  高岛见状,忙把手中的虎尾抡圆打出,那巨雕被飞来的虎尾一撞一缠,利爪不由得顿松。
  见那云姬落下,高岛双足一顿,急急飞身去接。谁知那猛虎也是舍命一跃,抢先将那云姬叼在口中。高岛想也不想,举掌向那猛虎的后背拍下。只听“咔嚓”一声,猛虎的脊骨登时被击折。
  猛虎脊梁虽断,可在咽气之前,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双颚疾合。那云姬本就半死不活,吃这一咬,便当场归了西。
  现如今,云、雨二姬俱已丧命,那高岛有如被五雷轰顶,险些气得吐血。极伤狂怒下,又朝着那巨雕痛下杀手。
  那巨雕方才被高岛飞尾一击,已坠在了地上,正想着展翅飞起时,高岛已然欺至切近。
  在这危急关头,冯慎与香瓜及时赶到,一个挺刀,一个游掌,向着高岛奋力攻出。
  高岛招式陡敛,险险避开二人攻势。看了看那臂残身死的云姬,又向二人狠瞪一眼,这才大叫一声,转身逃去。
  巨雕正想再追,却被香瓜死死地抱住。冯慎走到死虎跟前,长息一声,将它那仍旧怒瞪的双眼慢慢地合上。
  猛虎与身后群禽众兽尽数死绝,香瓜不由得悲从中来,抱着那仅剩的巨雕纵声大恸。那巨雕亦是欲绝无泪,只是仰首振翼,向天悲鸣。
  见川岛已带着东洋兵操枪下峰,冯慎将脸一抹,硬拖着香瓜与巨雕向来路回赶。
  方才那惨烈的一役,群豪也早都在峰上瞧个满眼。不等那二人一雕撤回空地中央,唐家兄妹、石敢当等人皆已赶来接应。
  望着那遍野的禽尸兽体,群豪皆是触目伤怀、悲愤填膺,又站了一阵,这才护着冯慎和香瓜,向峰头走去。
  那巨雕虽然负伤,但勉强能够飞翔,待群豪返回峰上后,它也跟着降下。
  香瓜泪如雨下,一面哭着,一面替巨雕裹伤。群豪在旁边默默看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待将巨雕的伤处包扎好后,香瓜便催着它离去。巨雕啾啾叫了几声,立于原地未动。
  香瓜涕泪长流,“雕儿,俺已听不懂你说什么了。可俺知道你能懂俺的话……你快走吧!俺不想再失去你了!离开这个地方,好好活下去!走啊!快走啊!”
  冯慎慢慢地走上前,突然对那巨雕一揖。“雕兄,我不知你能否听懂。但我冯慎向你保证,定会诛尽那批倭狗,为那些死去的禽兽报仇!雕兄,多谢你们了!多谢你们仗义相救!剩下的事就交与我们,请你离开吧!”
  石敢当闻言,也向群豪道:“弟兄们,冯少侠说得对!没有那些禽兽们的仗义相助,咱们到现在岂能都安然无恙?当着这神雕的面上,我石敢当带着你们起个誓吧!若夺回黄金后还有命在,那咱们便食素戒荤,绝不再伤一禽!永不再害一兽!”
  群豪齐道:“行!听大当家的!若有命在,便绝不再伤一禽!永不再害一兽!”
  香瓜哭道:“雕儿,你都听到了吗?大伙都在谢你们啊……走吧!走吧!”
  那巨雕向着众人环视一遭,便振翅腾空。在群豪头顶上盘旋了良久,这才长唳一声,消失在茫茫天际。
  待巨雕走后,冯慎朝群豪缓缓道:“如今那两名妖女已死,老匹夫无法再采阴补阳,内力必会折损!待得明日,我与香瓜再去攻他,剩下的那些东洋兵,就交给弟兄们收拾了!”
  群豪齐道:“放心吧冯少侠,弟兄们早就手痒啦!”
  冯慎正欲再说,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身子摇了两摇,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事发陡然,群豪皆惊,不待冯慎跌倒,便七手八脚地将他扶住,慢慢搀进帐中。
  石敢当将众喽啰驱散后,唐子浚的手指,已搭上了冯慎的脉搏。
  香瓜急得直抹眼泪,“唐大哥,俺冯大哥是不是受了内伤啊?他和那东洋老鬼对掌时,曾吐过血的……”
  唐子浚又把了片刻,摇头道:“冯兄的内息虽时强时弱,但却非内力伤损之象。从他方才口吐黑血来看,他更像是中了毒!”
  余人皆大吃一惊,“中毒?”
  “极有可能!”唐子浚说完,又在冯慎周身上摸查起来。待寻至冯慎后颈时,唐子浚察觉有异,忙将他辫子撩起。“果然!你们快瞧冯兄的颈上!”
  余人凑前一看,便见冯慎后颈上乌青如墨。再仔细一瞧,那片乌青中,藏着一个极细极窄的伤口。
  唐子淇一怔,“这是……”
  唐子浚接口道:“不错!这恐怕就是那东洋老鬼下的黑手!冯兄,你仔细想想,你与那东洋老鬼交手时,后颈上可曾被他的指尖抓破过?”
  冯慎虽中异毒,但神志未失,想了一阵,才道:“当时……我与那老匹夫出招都是极快……他也曾换掌为抓,向我咽喉后颈等处袭过几下……可那会我只顾着与他拆解,就算被他的指尖划过、擦过,也是无暇顾及……”
  唐子浚“哦”了一声,“应该是了,想来是那东洋老鬼的指甲中暗藏着剧毒。不过这毒只沾上了一点儿,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柳月秋惊道:“那他这毒也太厉害了吧?冯少侠才沾上一点儿,症状便如此严重……”
  香瓜急道:“唐大哥、唐姐姐,你们唐门中人都是疗毒高手,快帮俺冯大哥把这毒给解了啊!”
  唐子浚叹道:“非我不想解,而是以现在的状况,根本就解不了啊……”
  香瓜大惊,“什么?你说俺冯大哥没救了吗!?”
  唐子浚摆手道:“田姑娘别误会,冯兄他暂时……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危……”
  石敢当心里“咯噔”一下,“唐少主,你说的暂时是什么意思?”
  见唐子浚欲言又止,冯慎惨然一笑,“唐兄,有话你直说就是了。”
  “那好吧……”唐子浚长息一声,又道,“冯兄所中之毒,眼下虽不致命,但若不及时根除,便会慢慢地在体内扩散。拖得时日一久,不但会武功尽失,恐怕性命也会……唉……”
  香瓜慌了神儿,忙向唐子淇道:“唐姐姐,你身上不是还有好几瓶解毒药吗?快拿来给俺!”
  唐子淇一怔,“那些又不能解冯慎的毒……”
  “试试看啊!上回咱们乱抹一气,不照样也给老虎解了毒吗?再试试看啊!”香瓜说着,便伸出手来,要到唐子淇怀里去掏。
  “田姑娘!你冷静些!”唐子浚赶紧阻拦,“那虎与人能一样吗?胡乱用药不但解不了冯兄的毒,还可能让毒性加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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