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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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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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感慨道:“找不到也要找,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看她眉目清秀的,没想到也是个小芊芊的!”

林平之闻言一皱眉,忙道:“齐兄,什么叫小芊芊?”

齐御风脸sè微微一凝,随即咬牙切齿道:“就是贼!”

说罢他穿衣洗脸,持上长剑,便要出门,转头看了一眼林平之,沉吟片刻道:“我这就走啦,替我向你你两个舅舅和你外公带句话,我就不跟他们告别了。”

林平之与他一路走来,连rì来一起多历忧患,同生共死,此时闻之,当即依依不舍,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齐御风听闻不觉有点奇怪,心道便是我这般走了,也不是rì后见不着了,你何必如此这般做作?

又听他叹息之中,似乎别有隐情,不由得开口问道:“你这是……不怎么开心?”

他看着林平之此时衣着华贵,比逃难时强上百倍,不由得心道,你这般死里逃生,到这里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这眉头却愈发不展呢?

林平之与他是救命之恩,当下也无可不对他言,听他一问,当即摇摇头,低声道:“这一rì,我这两个舅舅旁敲侧击,都是打探《辟邪剑谱》一事,我说起为我林家报仇雪恨之事,他们却只字不提,唉……”

他现在虽然xìng命无忧,但一想起家破人散,父母被擒,迄今不知生死,忍不住心头一酸。

齐御风听闻,也觉得颇有些无可奈何,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自己一个外人,当即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算了,你家长辈对此事必然有自己的想法,你也不必太过心急,那余沧海多行不义,他rì必然没什么好下场。”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子话,齐御风便向他告辞,走出王家大门。

这洛阳城乃是千年dìdū,华夏圣城,文明之源,天下之中。

即使到了明代,丝绸之路不再有昔rì盛况,但作为大运河的中枢,洛阳也是天下商贾云集之地。

他在集市上走了半天,但见形胜繁华,气象恢宏,大街两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rì,罗绮飘香。

只把他这从未见过这般世面的二十一世纪少年看得眼花缭乱,哪里还寻得到曲非烟的影子?

当下他走得累了,便拣了一间小小的饭铺吃饭,心中暗暗琢磨,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寻不到曲非烟,回家之路断绝,而现在什么少林、丐帮、嵩山、青城,江湖上门派,他都得罪个遍,是否应该按定逸师太所说,找个地方扎扎实实的呆上几年,抱个粗腿,也好过这rì夜担惊受怕?

找哪个门派?

似他这等武艺不错的,但来历不明的,什么少林武当那是甭想,估计也就是华山派令狐冲能接纳自己了。

而且那风清扬也在华山隐居,不去找他,又能找谁?

当下他计议已定,不由得摩拳擦掌,心道千辛万苦来这里干嘛,还不是为了独孤九剑,现在既然跟令狐冲有了这层关系,便无论多少艰难险阻,也要把这功夫学到手。

他心想至此,当即也不停留,连夜便一路沿黄河向西而去,不过五六rì,便来到华山脚下的华yīn县境内。

到了县内,正值正午,他正坐在饭铺中犹豫,到底是吃凉皮还是羊肉泡馍之际,突然听见门外脚步声响,有一群人奔跑而来,落足轻捷,显然是武林中人。

只见这十几人有男有女,年纪都不甚大,身形服饰颇为统一,当先一人眉目清秀,目似朗星,站在店门口便大声喝叫道:“田伯光!出来!”

齐御风此时正含着一口茶水,听这话差点喷到地上,田伯光那厮居然在此?

他急忙循声看去,只见楼上一人约莫有三十多岁,留着两撇胡须,闻言哈哈大笑,大声说道:“华山派的高根明,是吧?我这一次不是冲着你华山派而来,你也莫要打扰我吃饭的兴致。快快散去,”说罢便像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表情甚是不耐烦。

齐御风定睛一看,只见这田伯光恶名虽大,相貌却甚是潇洒倜傥,风流蕴藉,器宇不凡,并不如一般的sè鬼那般猥琐不堪,只是眉宇之间颇有些风尘戏谑之sè。

那高根明略一迟疑,看看左右,叫道:“诸位师弟师妹,我与白罗从正门杀入,其余师弟从西门杀入,师妹们堵住东门,务必别让这恶贼跑了。”

此言一出,那些师弟师妹纷纷发足散开,将这店铺围了个水泄不通,各个持剑严阵以待。

这一番动作,登时街头便有人大喊:“华山派大战万里独行田伯光了啊,街坊邻居快来看了啊!晚点来就没好位置了啊!”

说话之间,街头闲汉、行人纷纷便往这边涌来,站在外围如同看戏般看着这边。

那酒楼的店主也颇为硬气,一听说此人乃是天下有名的yin贼田伯光,居然也不惧怕,当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狠狠地砸向田伯光道:“原来你这不得好死的yin贼,我吴家一世清白,不做你种人的生意,快给我滚。”说罢转头道:“诸位华山派的英雄,你们不用顾忌,店中砸坏什么东西,都有我自行承担。”

他这一番表白,登时周围街坊不由得都连声赞叹,赞这老吴头铮铮傲骨,便是连这等当世闻名的恶贼都不惧怕。

田伯光目光如电,看他一眼,将筷子插进盘中,冷哼道:“这烩肉三鲜做的如此之烂,汤不清味不浓,便是连菜都没有洗干净,当谁愿意在你这店吃饭似的。”

那老吴头一听,当即大怒道:“呸,你个丧良心的王八羔子,乌龟孙子王十蛋,你快给我滚!”

他本来已随着众人站到店门外,此时说罢抻胳膊伸腿,竟迈步要上前与其拼斗一番,旁边街坊见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道这田伯光据说杀人不眨眼,这老头怎能如此鲁莽,急忙上前死死拉住。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田伯光身子平平向后飞起,接着一个倒挂金钩,双脚搭住房檐,瞬间便从窗户中逃了出去,接着又轻轻巧巧地翻了一个筋斗,站在房顶,大笑一声道:“哈,吃饱喝足,我田某人走也!”说罢便要纵身逃走。

那高根明急忙几个纵跃,也跳上房顶,拦住他去路,接着两人乒乒乓乓,兵刃相交声密如联珠,便在房上交起手来。

齐御风早已随着人流走到门外,此时见两人攻来拒往,一刀一剑不断撞击,心下暗暗佩服:“这田伯光武功果然有点真功夫,居然与这高根明的昆吾剑法,斗了个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可略一思索,却又感觉不对,他记得这田伯光似乎与余沧海武功不相上下,现下表现的刀法虽也算得上高明,可却又怎么能及得上余沧海的剑术?

他当下心中不由得疑窦丛生,暗道莫非这其中有什么yīn谋不成?

他见周围人群中,无论贩夫走卒还是读书经商之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房上争斗,两人偶有妙招之时,也不吝喝彩,不由得又暗暗纳闷,心道这陕地民风当真彪悍,这等江湖豪客的比拼,围观之人稍微不慎便非死即伤,这里人还真是胆大包天,打酱油的不怕事大。

房上两人顷刻之间,便拆了五十余招,田伯光刀法jīng奇,那高根明攻守之际,也颇有法度,依齐御风眼光来看,两人这般比试,就算拆上三五百招,也未必见得了胜负。

过得片刻,只听田伯光的叫道:“好华山派,没想到你高根明如此年轻,居然也有如此武艺。这房顶地方太小,手脚施展不开,咱们道旷野之处,再大战三百回合?”

高根明收剑而立,脸sè正气凛然,当下沉声喝道:“好!”

当下两人施展轻功,一路蹿高伏地,沿着雕梁斗拱,一路奔郊外而去,那十几个华山派弟子,也随之而去。

第43章演戏

地下的百姓见这一干武林高手纷纷向郊外奔袭而去,当下也纷纷沿着大路狂奔追赶,以期一睹这场大战的最终结果。

可这平常人的脚程却又那能及得上习武之人,当下只见田伯光和华山派几人越来越快,越来越远,直变成黑点不见,众人累的直不起腰板,才转身叹息而归。

当下有为人父母的,便准备积攒银钱,以期rì后上山习武;

有文人墨客,便凝思苦想,下笔记录这难得一见的奇事;

有街头闲汉,便紧忙找个没看见的,一顿胡吹乱侃;不一而足。

齐御风陡闻田伯光提议另寻他处之时,心头便是一震,心道莫非他故意示弱,要将这些华山弟子引入埋伏不成?

当即这一行人离开之时,他便牢牢跟在后面,他轻功虽不甚高,却比有些华山弟子要强上不少,当下远远追在后面,距离田伯光等人始终几十丈之远。

奔跑了一会儿,众人渐渐离开市镇,来到郊野之外,齐御风心道,这田伯光号称万里独行,轻功当世有名,怎么随随便便竟然被我追上,其中定有甚么yīn谋,当下心中不由得又添一层重忧。

他见那些人都是沿路而行,他不yù被田伯光发现,便潜伏在路边荒草之中,一路伏低了身子,时刻不离那一行人十丈之远。

又走了几里,他抬眼见田伯光跑到一处河滩,居然停住脚步,回转过头来,看着高根明呵呵一笑,他心中不由得更是一惊,心道,莫非这里便是那田伯光下了埋伏之地?

他担忧华山弟子的xìng命,运转丹田之气,发足狂奔,几步便纵到田伯光身后的草丛之中。

他见田伯光手持长刀,尚未出手,似乎要与那高根明说些什么。

当下齐御风心道:先下手为强,一伸手将身后背囊撕破,拽出玄金剑,一抖手,一道金光便朝着田伯光激shè而去。

他所学的《长白剑经》变化繁复,包罗万象,诸般剑术绝招都能与其融合,齐御风这些时rì连番大战,剑术已比往rì更胜一筹。

他这一剑,乃是他这几rì行路时,通过《长白剑经》从雁荡三绝中的“大龙湫”和定逸师太的“七花步法”中演化混杂而来的新招,突破了“大龙湫”不能及远的弱点。势道凌厉,快捷无双,经过近rì不断研习,已是他最强的远攻杀招。

这一剑刺出,尽管未尽全力,却已如雷霆震怒,有森森剑气迸shè之意,如同一条势不可挡的大瀑布般,飞泻而下。

齐御风剑一出,心下便不由得欣闻,心道这一剑便是不能将这恶贼杀了,至少也可占据上风,继而后招源源不断,以势压人,便可将他降服。

田伯光见身旁草丛之中,突然钻出一人,手中长剑明亮闪耀,迎头便朝他身上疾刺而来,当下不由得心中一惊,手中长刀一摆,便向那长剑脊背上一搭,使一招“白云出岫”,以期圈转长剑,破掉这来势凶猛的一招。

但齐御风那改良版“大龙湫”的剑招何等神妙,长剑连颤,金光流溢,瞬间便将他这长刀切成两截,接着后招连绵不绝,一剑势不可挡,雄浑无比,便刺到他眼前。

田伯光眼见长剑递到眼前,登时吓得胆裂魂飞,身形暴起,飞退出一丈,齐御风脚踩七花,移形换位之间迅捷无比,手中又是一剑刺到。

田伯光手中只有半截兵刃,无可抵挡,当下身形连闪,却怎么也逃不过齐御风手中长剑的笼罩。他心慌意乱之余,倒退之时脚下一个踉跄,不由得仰躺在了地上,齐御风上前一剑,便抵住了他的咽喉。

便在此时,齐御风只觉得身后陡然生变,只见那十余名华山弟子,齐齐出剑,一同刺向他的脊背。

齐御风当下不由得骇然,心道莫非这是针对我的圈套不成,这十余人上前围攻,我又没什么石灰电棍,莫非要死在这里不成?

他心念如电,这些心思一闪而过,此时也来不及转身抵挡,他急忙将手中长剑急缩,在身后划了半个圆圈,宛如孔雀开屏一般。这一剑乃是反手使出苗家剑法的绝招“洗剑怀中抱月”,却也赌上了极大的风险。

只听咔嚓咔嚓连成一道长声,那十几人剑尖连环被他长剑切断,齐御风见身后那几名华山弟子进攻之势被阻了一阻,当即在空中一个翻腾,跳跃到田伯光身侧,一剑又抵住他咽喉,继而神sè不定,抬眼向那些华山弟子望去。

那十几个华山弟子见手中长剑皆被削去了剑尖,一时不禁错愕,当下也抬头朝齐御风望来。

高根明踏上前一步,上下狐疑地打量他一番,见他手中长剑金光耀目,剑术又如此高明,不由得心中一动,开口道:“少侠可是人称“金剑白狐”的齐御风齐少侠?”

齐御风心道,不知谁怎么给起了这么一个绰号?当下无瑕顾忌这些枝枝蔓蔓,便凛然道::“不错,我与诸位无冤无仇,为何设下这等计谋暗害于我?”

高根明闻之当即脸sè一红,随即笑道:“一切都是误会,齐兄可否撤了长剑,我再细细跟你解释。”

齐御风吃亏上当无数,傻帽当了一百遍,现在哪肯这般容易便撤剑,嘴上不依不饶道:“我听闻这田伯光乃是有名的采花大盗,莫非诸位与他同流合污了不成?”

他心道,这些人使的是正宗华山剑法,应当是华山弟子不假,令狐冲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正邪不分,他说过三年前与田伯光交过手,有些惺惺相惜,莫非他此时竟然喝酒喝到大脑穿刺,一时糊涂,与这yin贼沆瀣一气,入了黑道不成?

高根明神sè有些尴尬,却对地上那人安危似乎不太紧张,当下他低头思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齐少侠,他……他不是田伯光。”

齐御风当即一愣,不由得反问道:“不是田伯光,那他是谁?你们追杀他作甚?”

那“田伯光”闻言缓缓坐了起来,笑呵呵朝齐御风道:“我乃华山派梁发,前些rì子,掌门师兄回山之时,说齐少侠剑术惊人,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然后随手拂去脸上所粘黏的胡须,水粉,面容登时便为之一变。

齐御风低头一看,不由得立刻呆若木鸡,好似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不知他华山派为何要搞上这样一出,但见这一干人都毫无敌意,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悻悻地收了长剑,莫名其妙的看着几人。

梁发站起身来,当即一拱手笑道:“齐少侠远来陕西,是要见我家令狐掌门么?”

齐御风见众人都聚拢一团,脸上笑眯眯地十分轻松,想起人家师兄弟一起做戏,自己却贸然出手,不由得有些惭愧,当即支支吾吾道:“是,是啊。你们这是……干啥呀?”

梁发听他一问,神sè顿时也有些尴尬难堪,好半天才难为情地说道:“掌门师兄命我们定时在这华yīn县演几出戏,便是为了在本地壮我华山声势,另外……也多招收几个弟子,好……好多收些束脩,以补贴门派之用。”

齐御风听闻当即瞠目结舌,心道怪不得那些百姓见到武林高手比拼都不怎么害怕,一个个跟过年时候看耍猴儿似的兴高采烈。原来这华山派为了刷存在感,居然想出这般的炒作方式,当真是别开生面,闻所未闻。

他突然忆起令狐冲见到他时候那个穷酸样,一身衣服油渍麻花,又是吃他的年糕,又是问他请客住店,最后临走时,还是从他这里借的川资。

一个掌门能当成这样,也当真不容易,齐御风仔细一想,不由得心生怜悯。

他当即结结巴巴道:“派里现在……很缺钱么?”

梁发叹道:“自从师傅仙逝,我等与嵩山派的关系rì渐冷淡,派中的rì子,确实有些艰难。行些诡计赚上些银钱,也是无奈之举,叫齐少侠见笑了。”

齐御风当即道:“哎,谁还没有没钱的时候,当年秦琼卖马,赵匡胤抢西瓜,不都是因为一文钱难倒了英雄汉么。我前些rì子欠了令狐兄几百两银子,正好近rì赚了点,一会儿咱们上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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