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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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 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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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明看着空悟的眼睛,心中愤恨至极,心说你不知道这小子武功权势,却焉敢以我的性命为筹码,派五千僧兵合围攻他,当真丧心病狂,不知天高地厚。

俞莲舟为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听了空明的话,沉吟不语。

空明忙道:“师弟,你怎地胡言乱语,别说武当派跟我们少林寺同气连枝,渊源极深,十年来联手抗敌,精诚无间,俞二侠更是铁铮铮的好汉子,英名播于江湖,天下谁不钦仰?他武当派为人处事,岂能有所偏私?”

他这厢大大的送了俞莲舟一顶高帽子,目光愈发紧张起来,生怕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齐御风,一个不小心动起真火来,两方撕破脸皮,那可就万事皆休。

空悟心中暗骂空明膝盖酸软,但自己去也没什么主意,当即住口不言,俞莲舟等了半晌,才缓缓道:“这白茶山庄的惨案,本来蹊跷,关系到武林中各大门派,各大帮会,在下无德无能,焉敢妄作主张?不如我等暂且退去,等约定了少林寺空闻方丈以及天下英雄,咱们半年之后,再到武当山处置此事如何?”

他一眼既出,先不看少林僧人,目光却示意其他门派,当即众多门户掌门都纷纷点头,少林二僧无奈,也都点了点头。

俞莲舟见一事妥当,又道:“不过丐帮私藏这《九阴真经》以及贵派空明禅师诬蔑我武当派一事,须得查得明白,烦请大师回禀贵派空闻方丈,请他来武当山一叙,”

说着转头看了看空明和尚,冷着脸说道:“松溪,将此人带走,咱们下山。”

空悟见俞莲舟居然赶在自己几千僧兵之下,还要带走自己的师兄,起先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音,可是见到张松溪干脆利落,将面如死灰的空明和尚点上穴道,自己不禁也一时没了主张。

他沉吟半晌,终究不敢就此与明教、少林开战,当即拱了拱手,率领五千僧兵以及其他少林弟子,告辞而去。

武当派众人押解丐帮刘璋、少林派空明,与山上众英雄叙话,便也收拾东西,就要就此离去。

俞莲舟看着齐御风,两人良久不语,一边张松溪突然笑道:“你方才使的,可就是那九阴真经上面的《移魂**》?”

齐御风点头道:“不错。”他这“移魂**”的功夫,本来曲非烟就教授了一大半,此时他得了《九阴真经》的全文,又看一遍,早已滚瓜烂熟,方才过堂的时候,灵机一动,便使了出来。

一边空明脸色死灰,一言不发。

俞莲舟对着空明拱手问道:“却不知道大师为何要陷害我武当、明教?”

空明低下头,继续一言不语。

一边齐御风冷笑道:“对他们来说,我们到底杀没杀人,夺没夺宝,有什么重要的?只要武当、明教被污,使天下抗元大业,群龙无首,对于空明大师而言,这目的便达到了,不是么?”

第一百四十九章

俞莲舟叹一口气,心中也实在知道方才齐御风所言乃是实情,近年武当崛起,实在引起了少林的恐惧和敌视,只不过张三丰一日不死,他们纵然再过嚣张,却也只敢在嘴皮子上面栽赃嫁祸,动些阴谋罢了。

当年龙门镖局一事即是如此,而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肆无忌惮起来。

如若今日没有齐御风这一搅场,他二人无力辩驳,说不定便要认下此事,说起来还是要谢谢这位少年人才是。

一行人收拾完毕,押解着丐帮长老和少林长老,在史红石惨白的眼光中,下山而去,径直北上。

俞莲舟思虑半日,终于还是对齐御风说道:“今日之局面,看来少林派势必与我等分个高下,今日看他们寺内居然养得如此精兵,其志不小,齐少侠以为要如何应付?”

齐御风笑道:“他们现在才想起来养兵,已经是晚了,不出三五年,这天下就要分得干干净净,哪有他们出头的份,少林寺失了往日威势,如今人心惶惶,做的事情却不能恭维。”

俞莲舟点了点头,最后还是说道:“我们今日带走了空明和尚,不过几日,这少林寺定然要上我武当山兴师问罪……”

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多年以前,少林寺趁张三丰百岁大寿之际,号称登门拜寿,结果却逼死了张翠山一家,不禁心中湛然。

不过片刻,他继续说道:“我武当山人不过千,少林寺若是大举围攻。我等实在……”

张松溪皱眉道:“二哥,那空闻和尚难道也跟这空明一样烧坏了脑子。做那鱼死网破之事?”

俞莲舟叹息道:“以我所见,不出一年。这天下江山的形势就必然大改,江湖上的形势变上一变,又有什么稀奇,百年之前,这天下又何尝有我武当派与少林寺并驾齐驱?”

张松溪听到这话,沉吟片刻,接着目光流转,便看到了齐御风的身上,齐御风点头道:“不错。这一次若是回去,我必然率先攻打大都,收复北宋丢掉的燕云十六州。”

张松溪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心说西凉义军现在马壮人肥,就憋着一股劲攻进大都,可惜齐御风走了两年多,内部各部分势力未免有些不合,他如今归来。正是中原一统的大好时机。

俞莲舟这句话,却是着落在眼前这位少年的身上……

俞莲舟又道:“齐少侠,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御风连忙拱手道:“俞掌门,我受张真人恩惠颇多。咱们西凉与武当亲如一家,又有什么不能说?”

俞莲舟踌躇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正当这时。却听得身后一人道:“他是想让咱们明教兵发洛阳,将那些秃驴的老家占了。这样少林寺被你们握了把柄,必然就无法为难武当。”

齐御风听见这声音乃是那位黑衣女子所说。她这一路之上,不声不响,跟在几人身后,照看着范遥,旁人问她姓名,她也不答,一直到了现在才张口说话。

齐御风问道:“还未请教前辈……”

那黑衣女子骑在马上,抬起头来,看着齐御风,嗔怪道:“什么前辈,我是你家长辈。”

齐御风寻思,这人与明教有绝大关系,话里话外,丝毫不见外,可是这人究竟是谁,怎么自己全没印象?

他此时心中有事,便只是拱了拱手,不再啰嗦,回头对着俞莲舟道:“如此我即日赶回晋中,争取早日合围洛阳,顺便发动西凉的人手,将这次白茶山庄之事,调查清楚。”

俞莲舟点点头,拱手道:“如此有劳了。”

两伙人又并行了一日,武当派一行人转而向东,带着范遥等人回到武当山修养,而齐御风修书一封,交给手下,令他们南下交给亚伯拉罕等人,要他们与自己多加沟通,一经东南平定,即北上来援。

接着,他一行人等,快马加鞭,便朝着陕西西凉军所在的方位而去。

不过半月,一行人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终于回转到了陕西境内,齐御风想起四五年前,自己懵懵懂懂,来到这片土地,而今却开创了这般事业,不禁为之感慨。

眼见面前桃花开放,旧貌依然,昔日斜阳草树,寻常巷陌,早已改换,他心中更是一片茫然。

这一日,众人来到黄河边上一家齐御风当年住过的客栈,包了一间小院,吃饭休息已毕,直到月上中天,齐御风来到院中,手扶栏杆,看着天上明月,想起西凉义军之中,五散人,段蔷奴,韩羽娘等人,不禁悠然感慨。

“三载随风境已迁,茫然归去叹流年。

寒云惊雁惊残梦,冷月闻笛断旧缘。

别后相思浓胜酒,花前丽影淡如烟。

凭阑独忆当年事,落叶萧萧满故园。”

他声音不高,只是低低吟诵,正在恍惚之间,却听得一人叫道:“你攻克大都,眼看就是要当皇帝的人,怎么如此婆婆妈妈,做什么歪诗。”

齐御风一回头,却见正是那名黑衣女子,当即拱手笑道:“前辈见教的是。”

那黑衣女子皱着眉头,走到他跟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蕾拉的房舍,这一路风尘,蕾拉武功低微,此时早已先行睡下。

她指着蕾拉的门户,轻声问道:“你可是喜欢这姑娘?”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脸上一红,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那黑衣女子道:“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婆婆妈妈的,最叫人瞧不起。”

齐御风经她一激,不禁破口道:“喜欢便是如何?”

那黑衣女子叹一口气,望着天外青云,说道:“那你是要娶他做你的老婆了?”

齐御风寻思,这女人怎么神神叨叨,尽问些不着吊的?当即不由得紧皱眉头,闭口不答。

那黑衣女子见齐御风不答,便接口道:“蕾拉聪明伶俐,人倒是不错,不过将来你若登临大宝,她却只能当侧妃。”

齐御风听着这命令似的话语,不禁心中惊讶,心说这人管得倒是宽,我自己的婚配,轮得到你来管吗?

那女子望了望天,沉静半晌,才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当年张无忌最爱小昭,他若是当了皇帝,就必然会赶赴西域,迎回小昭……”

“不过他被赵敏那厮钻了空子,你命却好,什么曹姑娘啊、段姑娘啊、羽娘啊,蕾拉啊,你想娶那一个,就能娶那一个,那么多年华正好的姑娘,可一个个,都在日盼夜盼,痴痴的等着你呐……”

她说完这一句,齐御风陡然脑中一亮,连忙躬身行礼道:“齐御风见过龙王。”

第一百五十章门户之争

原来齐御风听到这黑衣女子说下这些话,再结合她先前种种行迹,陡然便想起原来此人便是韩羽娘的师傅,紫衫龙王黛绮丝的徒弟,也就是张无忌的表妹——殷离。

原来殷离当年被周芷若所害,后来毒素随着血液流光,这一身“千蛛万毒手”的武功却也废了,张无忌归隐之前,给她留下武功丹药,帮助她恢复绝美,才有了如今的样子。

殷离不喜与殷野王等人同处,这些年虽然重归明教,被拜为“紫衫龙王”,但却也如同当年的黛绮丝一般,只是个孤魂野鬼,平素不受杨逍约束。

她平时藏匿江湖,也与韩羽娘等人暗中颇多,知道这齐御风乃是自己徒弟的心上人,就静极思动,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是何等模样,没想到一出门,便碰上了这武林之中,百年难逢的大屠杀。

此时她闻听齐御风叫破了自己的行藏,却也并不否认,只是想起当年张无忌一纸书信,叫自己继承了师傅的名号,重归明教,而他自己却与赵敏归隐而去,乐得逍遥快乐,心中不禁感慨。

齐御风若是不在西域遇见了黛绮丝和小昭,此时便也猜不出此人是谁。

当即他心中高兴,一连搭讪了几句,却见她都不理不睬,无奈之下,齐御风只能告辞归去,只留下殷离孤零零的站在秋夜之中。

她想着小昭与张无忌,蕾拉与齐御风,一颗心不知是什么滋味。

夜色清风吹动。枝条摇曳。殷离立在风中,抬眼望去。只见自己的影子淡淡。弯曲蜿蜒。看新月悄上枝头,旧人风中憔悴。不知为何。脸颊已有行泪水流淌而下。她任由泪水肆虐。见那天的月。悄然的躲入了云中,偷窥着世间的喜怒哀乐。

次日,一行人起床再行,不到半日,便到了汉阴县内,一路之上,义旗展播,不时有大队人马经过,已经是到了西凉义军的范围之内。一行人也不去兴师动众,只择了一家小店吃饭。

齐御风吃过一碗饭,正自歇脚之际,突然看见一条黑影自西疾驰而至,在房舍之间东穿西插,倏忽间已奔到了客栈后身。那人宽袍大袖,白须飘荡,却如同一抹黑云一般飘了过去。

齐御风心中一动,心说这人好高明的轻功。这人在青天白日之下,如此显技,却不知是敌是友,当即他眼神一转。略微安排了下去,令朱雄他们护住蕾拉,自己便钻进了后院之中。

齐御风来到后院。却见那名老者身穿黑布玄衫,大模大样的推开一扇房门。轻飘飘的快步而行,房中十几人都霍然惊起。他却似乎对众人都视若无睹,毫不理会的过去,走出数步,身子微摆,便坐在了上席。

一名腰间带着长剑的男子,急忙跑来过去,探头左右看了看,这才将房门遮掩上。

齐御风心头一凛,心道,这人好大的派头,在我的地头上,居然行事也如此嚣张,而且这一行人人人身上带着刀剑,一看就是武林众人,却不知到底是什么用意。

此地距离西凉大军的中枢长安已经不远,莫非这些人便是先前做下云南那案子之人,眼下却又想到我的长安,再来一笔?

他想到这里,当即顾不得风险,发足跟去,贴在房门后面,听着其中人物说话。

却只听那老者一捋白须,哈哈大笑,问道:“怎么样,你们这些时日,可想得如何了?”

堂下满室无声,像是十分惧怕这位老人。

只见那老者轻轻咳了两声,似乎也并不着急,他等了一会儿,又百无聊赖道:“那个谁,去给我沏壶茶。”

一人答应了下来,走出门外,不一会儿,便沏了一大壶茶水过来。

这老者喝着茶水,直过了一刻钟,见还是没人搭话,这才缓缓道:“本来老祖我也不欲管你们这些事情,不过今日天下日渐明朗,昔日什么四大反寇,陈友谅、明玉珍早已身死,方国珍、张士诚的势力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老祖慈悲为怀,不能不为你们找一条活路啊。”

他这一句话说完,当即有一名男子答道:“不错,老祖见教的是。”

那老祖对这回答似乎十分满意,当即点了点头,滋溜滋溜又灌了半肚子茶水,才猛然想起来似的,抬头问道:“那你们是答应啊,还是不答应啊?”

那名男子道:“这个,该如何决断,还得请掌门示下。”

齐御风觉得奇怪,见那窗上一处小孔,便凑了过去观看,却见那老者端着茶盅,脸色似笑非笑,转头看向旁边一名中年女子,在她身边,立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衣着简朴,虽然还有些青涩,但一看就是遭受了不少苦难,并非一般的公子哥。

那老者等了半天,结果那对母子却一动不动,先前那中年的白衣男子看不过,便上前轻轻唤道:“少桓?”

那名叫做少桓的年轻人脸色坚毅沉稳,只是不出声。

那白衣男子叫了几声,脸上闪过一丝不豫之色,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这下那少桓有反应了,梗着脖子低声叫道:“长老走的时候,叫我多听妈妈的。”

白衣男子听到这话,不禁抬头道:“白嫂子,你看这事关众人今后的大事,您老想了这么多天,给拿个主意吧?”

那白嫂子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恨声道:“咱们虽然不是什么忠烈之后,却也知道尽忠报国,死而后已,你们这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

她说道这里,突然站起身来,那一边的少年急忙上前搀扶住她的胳膊,白嫂子指着面前几人,大声说道:“你们……本来好好的门派。互相争斗、陷害、勾结外人,自我丈夫死后。门中就对我们二人只有欺压,好容易二老出山。传了掌门之位给少桓,你们现在还要违背长辈之命……”

他话未说完,却见那白衣男子抬手一拂,长袖飘飘,登时那白嫂子一口气便提不上来,窒息当场,他袖中藏指,电石火光间点中了那白嫂子的肩头大穴,登时那白嫂子。张口结舌,便说不出话来。

这一招乃是这白衣男子的妙手绝活,近身、长袖、窒气,三招机缘缺一不可,他一经使完,正自得意之际,突然却见眼前一花,一只拳头便劈上了面门。

那拳头乃是名叫少桓的少年所发,他这一拳。虽然无甚内力,但中正自然,稳健扎实,那中年男子不敢用脸硬拼。忙向后跳了一大步,这才停了下来。

他有师叔之名,却被自己的师侄一招惊走。不可谓不丢脸,当即脸上怒色一隐。目中精芒四射,反手就要上前找回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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