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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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 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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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这一次周身滚烫,心中却是清明,当即咬牙挺住,在心中暗诵经文,但觉这套功法的吞吐真气之法,似乎与他所学《九阳真经》依稀有些相合,不过那经文尽管得了五散人的解释,他却也未曾理解的如此通透。当即达斯坦现身说法,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入宝山而空归,这《九阳真经》之中平平淡淡的经文。居然有如此种种神奇巧妙之处,可是都被他错过了。

这却也怪不得五散人不尽心尽力,只是那真经玄妙,他所学甚浅,有许多妙法,都是得自己从艰涩的经文之中体悟出来,方可揭晓,若是自己不察,任人说上千遍万遍。自己若是不能亲眼看到那般境界的神通,却是也难以成功。

当年张无忌有张三丰亲传的“武当九阳功”的底子,这才所学飞快,而五散人武功各有妙处,与自己招式相结合,这也才得以窥测到了属于自己的武学真谛。

齐御风所研《九阳真经》的时间不过一年,而且这一年之中,杂事纷纷,南征北战。却又哪有功夫静下心来,体悟这真经的奥妙。

当即他听达斯坦说完这套功法,却已经对《九阳真经》之中的妙旨,大有领悟。当即先是将自己内劲蛰伏,积蓄养分,培厚气力。接着再从气海之中分为两道真气,左右猛然激发出来。在体内循环不息,随着这股热气在体内循环得越来越快。周身渐渐变得滚烫,光明透亮,接着猛然两气一撞,如电闪雷鸣,轰一声巨响,顿时这一股内劲势不可挡,破体而出,真气四处激荡,连在他身边达斯坦也忍不住被这一股热浪推得向后晃了一晃,

齐御风只觉得这一股内气喷薄而出,绵绵不断,稍息之后,突然感觉呼吸之气似乎完全停止,周身绵软如婴儿一般,温暖怡适,犹如在风和日丽的湖边懒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般,四下微风不动,水波不兴,身心内外,天地人物,无一不处于安定祥和的状态,更不知道有我身的存在或无我身的存在。

接着他心念一动,抬头望去,只觉得一轮圆圆的明月如银照射在宁静的山谷中,便有飘飘欲仙的之态,似乎自己已经轻飘飘地腾空而起,飘浮于天地之间,

在恍惚之间,自己周身似乎闪烁着一道道银光,笼罩这周围的身体,一会儿眼前以及整个世界好似都变成了银色光芒,慢慢的自觉自身的形体不存在了,随后天地万物都消失了……

下意识一看周身透亮,看见五脏犹如夜色中闪亮的星星,再一看自身经络雪白透亮犹如星星运行的轨迹,一个个雪白透亮,光彩宜人节点如同一颗颗闪亮的珍珠一般,在自己的体内运行,循环不息,周而反复。

慢慢的,他只觉得那股火热澎湃的热力消退下来,似乎变成了潺潺的流水一般,至善至柔;水性绵绵密密,微则无声,巨则汹涌;无人无争却又容纳万物。

正当此时,那达斯坦突然哈哈大笑道:“成矣,成矣。水火求济、龙虎交会,如今你已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界,恐怕千古以来,也没有人如此神速。”

齐御风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恍然不可思议,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双掌,只觉得体内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循环运转,似乎并不用自己如何运气,便能自行扩宽经脉的轨道,周身气机运行的如同一条条水银一般,上下飞舞,先前嬴弱无力的感觉早已无影无踪,似乎全身都充满了精气,便是永远都不会觉得困倦一般。

他缓缓闭上双眼,探查内视,但见自己心、肝、肺、肾五脏,清晰而透明,似乎自己想要命令这五脏六腑,也如同手指一般灵活,微微吸一口气,吐纳一番,只觉得凉气侵入心扉,感觉如天窗开启,阳光透射进来,豁然开朗而呈现无比的清凉之感。犹如乘虚而下的一股清虚之气,下降而遍洒及于全身。

再看看自己的双手,肤色红嫩,宛如婴儿新生出的皮肉一般,当即他不由得大喜道:“这是什么功夫?”

达斯坦面色有些憔悴,体力似乎有所不支,但远较他重伤之际,却强得多了,当即他笑道:“这是我从九阳真经之中所悟出的功法,起名叫做“大光明神功”,我这大半年在这雪山之上,苦苦思索这套功夫的修炼之法,想不到我自己尚未练成,却让你抢了先。不过你须持盈保泰,恒常如此。勤加修炼,否则神功日渐消退。可就大不妙矣。”

齐御风连连点头道:“正当如此。”接着他又体察一番,复而问道:“这三花聚顶,是个什么境界?我怎么感觉一不运功,这身体混混沌沌,好似自己就运转了一样?”

达斯坦笑道:“打通了奇经八脉,便可堪当今天下的一流高手,这等人物我所见过的,也不过三四十人罢,而进而‘炼精化气’、就是去肾水中的癸。而升壬;‘炼气化神’就是去肺金中的辛,而升庚;‘炼神返虚’,也就是去心火中的丁,而升丙。其壬、庚、丙,象征精气神中的‘三阳’,经过进火而升华,最后聚于泥丸宫,这就叫做‘三花聚顶’。我以这黑火牦牛的热血外火代替内火,却没想到一次功成。当真难得可贵。”

齐御风心道:“这厮是将我当成孙猴子炼丹了么?怎么都是道家之言?”当即他不禁道:“可是你说什么醍醐灌顶……?”

达斯坦点头道:“最后那一搏,看似容易,其实最为凶险,若无这等黑火宝血。将你全身覆盖,令你真气无处宣泄,你所蕴精气一击发出来。便四散而开,不能向身上反向冲击回来。却又怎么能引导打破最后一个大关?这《九阳真经》本来就是佛道两参,相互借鉴一下。也是无妨。”

齐御风当即点了点头,心说说不得曾经与他讲过,当年张无忌修炼九阳真经,这最后一关,便是从乾坤一气袋中引发了出来,想不到乾坤袋一破,这等是修道练气之士一生之中最艰难、最凶险的关头,自己居然稀里糊涂的就过关了。

当即他看着达斯坦笑吟吟的样子,显然是事先胸有成竹,毫不担心自己死活,不禁问道:“你既然没练成,却怎知这功法可行?”

达斯坦丝毫不以为意道:“我虽然没练成,可有人却早已依照此诀,凭借天材地宝,练成了类似的神功,而且不止一人呐。”

齐御风听他刚才说话,引章据典,堪堪而谈,显然对道家经典十分熟悉,而他所说,入中原不过五六年,当即心中大悟道:“是张教主……?”

达斯坦点头道:“不错,张教主与我相交莫逆,传了我《九阳真经》中的要诀和佛道两门的功夫;这《大光明神功》草创,倒是有他一大半的功劳,听他所言,这类似的法子,已经不止用过一次啦。”

齐御风感慨两声,当即拜谢,达斯坦摇头笑道:“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场造化,也是应当,你若非因为救我,误引了这黑血,我也是无法可施。”

齐御风又道:“达斯坦大哥,你既然还没练成这大光明神功,咱们不如再操练一回?”

达斯坦摇头道:“你眼下已经打通了我体内的正经十二脉,我不出三年,便可臻此境界,这大光明神功,不练也罢,况且眼下已经过了三天三夜,这血灵性已失,也没什么用了。”

齐御风惊讶道:“原来都过去了三天?”他想到这三日达斯坦寸步不离,为他守护,这份恩情当真难以报答,心中感动不已,当即不由得又是躬身一拜。

达斯坦笑道:“弄这些虚礼作甚,咱们大丈夫但凭一心,如此你拜我,我拜你,岂不是耽误了喝酒的功夫?”

齐御风也点点头,两人哈哈一笑,登时莫逆于心。

达斯坦又问道:“你这指法,如此神妙,可就是天南段家的一阳指功夫?”

齐御风点头道:“不错,我也是初学乍练,功力不足以施展,险些害了你的性命。”

达斯坦摇头道:“若非我一味逞强,想要和这野牛单打独斗,由你上去,只怕三招五式,你便将这野牛宰了,日后这兵刃上的功夫,我可得跟你学学。”

齐御风扬眉一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即两人虽然精神奕奕,但达斯坦腹中却饥饿不堪,当即他又寻了些柴火,点燃起来,这一场人牛大战,周围几十里内的走兽飞禽早已逃得不知踪迹,齐御风两人寻了半天,却也只是捡到了先前达斯坦所杀的几具狼尸,回来蒸煮吃下。

这狼肉甚是腥膻。当即达斯坦取酒去膻,淀粉上浆。忙得不亦乐乎,齐御风眼见这人虽然长相颇为英俊。但神情粗豪,而且做饭之能,远比自己熟练上百倍,不由得心中叹息道:“这明教之中,却都是单身汉子。”

齐御风心中好奇,当即在那黑牦牛身上,削了一块牛肉,投到锅里,却发现那牛肉经煮不烂。坚硬粗砺,难以入口,只能作罢,投给了雪怒。

但见雪怒却不以为然,大口撕咬,如同吃鸡肉一般,它这三日也一直不吃不喝,守御得甚为忠诚,此时有肉吃。登时精神大振。

两人酒足肉饱,又睡了半夜,等到第二日天明,便收拾出发。齐御风眼见这黑火牦牛甚为珍奇,却不能食用,当即觉得十分可惜。

达斯坦笑道:“这牦牛肉虽然不怎么好吃。可这皮毛就连‘大九天手’的招式,都打不烂一丝一毫。一般利剑也抵不穿它,倒是一件宝物。”

齐御风点头道:“剥皮干走!”

他说干就干。当即将这牦牛一层皮毛剥了下来,接着掏开内腹,想再寻个牛黄什么的东西,这牦牛虽然让他得益不少,却也害他不浅,自然不能让他安生。

达斯坦捡起那牦牛硕大的心脏,闻了一闻,摇头道:“这牦牛内脏之中有毒,不能食用。”

齐御风寻了半天,也不知道牛黄在那里,当即摇头叹息道:“就这么便宜了它?”

达斯坦转头,绕着牦牛尸体琢磨一圈,点头道:“这牦牛角不错,如此硕大的牛角绝对罕为人见,咱们既然去看那波巴拉杰,便将此物给他,做一法器,也算接个善缘。”

齐御风叹息道:“我准备了上千两银子的礼物,人家看都不看,眼下还在客舍之中放着呢。”

达斯坦微笑道:“他三天避而不见,也未必是什么坏事,眼下你三四天没回去,说不定那边倒是先着慌了。”

齐御风点头道:“说什么也不能让韦法王再担心了,咱们这就走罢。”说罢他一剑贴根部割下那剩余的牦牛犄角,又寻了半天,找到了先前达斯坦与牦牛打斗时,割下那大半截牛角,用绳子与那带血的牦牛皮绑在一起,背负在身上,两人寻了太阳认路,便经行下山。

两人这一番都有造化,自然心情愉悦,踏步如飞,只有那雪怒望着红黑色的牦牛尸体,就留在那荒山雪岭之中,神色不由得黯然,忍不住的跳来跳去,最后还是跟着两人一同离开。

不到一个时辰,两人攀上一座峰顶,但见金光照耀这无数白云缭绕的山峰,幻出幻出奇丽耀目的景色,心中不由的一阵爽快。

齐御风回头望见雪怒依旧恋恋不舍,回望着那谷中的牦牛,神情依依不舍,不由得笑道:“你个贪吃鬼,将来打得过这些牦牛,自己来猎不就是了?”

雪怒似乎听懂了他这句话,当即目光中光亮一闪,张口咆哮一声,磨爪霍霍,向四下望去。

两人正要歇息片刻,欣赏这壮美的景色,达斯坦却猛然叫道:“齐兄弟,你看那边?”

齐御风随口望去,却见正东方向的群山之中,有一股浓烈的火焰,在日光之下显得威势惊人,但见火星爆飞,浓烟弥空,火势不断地增大扩展。

当即他不由得一惊,脱口道:“那正是卓千寺的所在。”

达斯坦微微皱眉道:“看来有敌人上门,咱们快去。”

这边看似虽然近,中间不知相隔着多少山岭,越过多少峭壁深涧,两人一虎脚程虽快,却也要走上一两个时辰才行。

当即两人展开轻功,绕过无数嵯峨怪石,杂树矮松,尽行直道,饶是他两人功力通玄,却也觉得这道路难行,好在那火势越来越大,腾空烈焰,浓烟滚滚,照红了半边天色,有那火光引路,还不致走错方向。

正当两人行进到一处平缓的山坡之际,突然听得一声大喊,若龙吟狮吼一般,震得山谷回音,回环荡漾,长鸣不绝。

两人不禁一惊,对望一眼,心说这人武功高绝,当不在二人之下,再抬头望那火势,只见烈焰冲天,火蛇飞舞,较前时不知猛烈了有多少倍。

当即两人顾不得再收敛行藏,飞快而去,雪怒虽然身子疲惫,却也亦步亦趋,紧紧跟随,蓦然闻又得一声凄厉刺耳的怪啸传来,这声音难听至极,但却长短有序,暗合节奏,似是由人躁纵一般。

齐御风听到这异乎寻常的怪啸声,有点阴森得摄人魂魄,不禁朝达斯坦看去。

达斯坦面带忧色,说道:“我听杨教主说过,这是是一种吐蕃一处道上鬼哨传音方法,这鬼哨有用五金制成,有用人骨兽骨制成,静夜中可传至几十里开外,这声音却远播,如此功力当真不可小窥,你再听一阵,必然另有鬼哨声音接合呼应。”

过了不久,果然那怪哨声停了下来,间隔不过一刻时间,另一个怪哨声音响起,这次听来十分遥远,只隐隐闻得而已。

达斯坦听到这声音,皱眉道:“这是苯教之人,他们不是在天竺国行事么,怎么跑到吐蕃来了?”

齐御风皱眉道:“那苯教是不是就是藏密中的黑教?”

达斯坦点了点头道:“不错,只是这苯教在吐蕃势微,趋于消亡,反倒在天竺佐帕尔一带分外兴盛,他们与吐蕃一向并无什么来往,怎么却在这里烧山放火?”

齐御风道:“他们早都来了,我一年前还遇见过一个叫做东巴的和尚,非得说贺兰山是他们佛祖的诞生之地,要抢夺黑风寨的地盘,我跟他大打了一架,他还留下了不少金子赔罪。”

达斯坦脸上绽出一丝微笑道:“他们这一次对上了波巴拉杰大师,可算是触了霉头了。”

第七十二章少年好勇复知机

齐御风经营西凉,对本地藏密各宗派也算有所粗解,那“萨迦”二字在藏文的意思是白土,因为寺庙建筑与灰白色的土地之上,故名“萨迦”,又因为萨迦寺院围墙常饰以白、红、蓝三色条纹,故俗称为“花教”。

萨迦五祖当年统领西藏,法教在教理上和实修上亦是至为甚深广博,绵延后世。

而波巴拉杰大师这一派则称为噶举派,“噶举”在藏文的意思是“口耳传承”盖密法口诀须口耳相传,以是得名。又因噶居几位初祖皆是着白裙行者,故俗称“白教”。其教法以“大手印”功夫为主。

北宋年间,玛尔巴上师从牛古垅寺学梵语,后变卖家产,多次赴印度、尼泊尔学密教“喜金刚”法“密集”、“大印”等密法和经典。返藏后,在卓窝垅定居,汇集各家大成,终于创出了噶举一派。

这玛尔巴的弟子叫做米拉日巴以凡夫身成就的,其先前曾以恶咒杀人,而后忏悔苦修,终至解脱。他一生的传奇事迹最为藏人所称颂。

这些大教派史实渊深,就算是汉人也能颇为了解,可是这苯教却似乎成了被遗忘的一角,埋没于历史之中,就连许多虔诚的藏人,说起来也语焉不详,不知这苯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唐朝以前,吐蕃一带文字不兴,记载甚少,一只到松赞干布崛起,才有详细的史料记录下来,据传说先前苯教本是吐蕃国教,松赞干布之前三十二位吐蕃首领都是由苯教认定加冕。

而且苯教自有一国。名为象雄国,上与克什米尔相连。北接于阗雪山及松巴黄牛部之静雪地区,南抵印度和尼泊尔。最初的土蕃。只限于雅垅部落,不过只是是象雄的藩属部落,到了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时代,吐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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