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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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 第6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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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走的掉!”
  荡剑天尊竖起剑指,浩荡的清静剑境从虚无而落,亿万万诸天之手,自有亿万万诸天之剑对应,一手灭而生千手,一剑折而起千剑!
  “诵之十过,诸天遥唱;万帝设礼,河海静默;山岳藏云,日月停景;璇玑不行,群魔束形;鬼精灭爽,回尸起死!”
  “以一心观万物,万物不谓之有余!”
  “以万物扰一气,一气不谓之不足!”
  “一气归一心,心不可为物之所夺!”
  “一心运一气,气不可为法之所役!”
  荡剑天尊把青萍向前方一掷!
  剑啸乾坤!
  “吾善养浩然一气!”
  兵器天上合,浩然一气剑!
  青萍穿世,鸣声惊死万千鬼神,鸿烈天尊回身,以大法力施展神道书,亦开浮华记,衍化周天变化,抵死青萍浩然之剑,只看那剑锋刺入法威三尺,鸿烈天尊猛然抬头,又闻十方八极嗡鸣轰隆,如雷霆走地,穹龙呼海!
  巨阙威临!
  “天地有造并蒂生!”
  双手握剑,用力挥砍,狠狠斩落!
  镇!杀!屠戮!
  一剑之重,可裂万法!
  这一剑砸进鸿烈天尊的脑袋,后者双目爆出两只大手,直向东皇太一攥去,然而此时,轩辕剑浮现,剑尖对准双手,在原地嗡鸣转动,向前刺出!
  “合时在天道,百倍在人道,又十倍在拘检。”
  “不可妄动!”
  蚩尤送轩辕剑向前递出,无处不在的剑光压退鸿烈天尊,后者的脑袋被砸开,元气受损,此时未曾脱离战局,他不敢把那处缺口补全,因为荡剑天尊的加入,三剑齐发,每一剑都不能无视,这就导致三面烽火,元气即使有损,也不能随意调用。
  如果全力对抗荡剑,势必被另外两人钻了空子,但如果对付巨阙,轩辕便来回护,对付轩辕,巨阙便更加奋力挥砍,且青萍之刺越发猛烈,让自己有些难以对付。
  “区区后世蝼蚁……”
  “诶,我说你,你不认识我吗?”
  蚩尤的声音幽幽而起:“玄古时代末尾成圣,再证天尊的小辈,如今看到老人家居然都不知道上前见礼,开口蝼蚁闭口后世,若是说年岁,我可痴长你三四个大衍!”
  一元会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三十六个元会称为一小衍,七十二个小衍方为一大衍。
  一大衍为三亿三千五百九十二万又三千二百年。
  蚩尤开口便说他年长鸿烈天尊三四个大衍,也就是比他大十亿岁至十三亿左右。
  “当年我在玄古之君麾下作兵主神圣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如今成就天尊,因赤明劫被遗落在岁月内,原本的天尊位置失去,甚至被后人遗忘,既然是已死之人,又何必在这时候多手多脚?”
  蚩尤的声音回荡八方:“心源清澈,一照万破,亦不知有物也。”
  “开明上气,千年忠义;气吞残虏,八尺龙须!”
  “剑势小重山。”
  轩辕剑叠起,如浪潮般压下,一剑胜过一剑,一剑盖过一剑,层峦叠嶂,如有大雪惊天,风雷凝聚,山河浮动,以势不可挡之威镇斩而去!
  鸿烈天尊:“明月之珠,出于蠬蜄;周之简圭,生于垢石;大蔡神龟,出于沟壑。万乘之主,冠锱锤之冠,履百金之车!”
  他的身形骤然拔高,刹那顷刻,仿佛化身为古老天地人三界之主宰,威严无上,一言可为天下法。
  “世生贵贱无定数,吉凶转换,在绝境之中逆行……”
  荡剑天尊看出了这种法门的关窍,但他却不以为震动,反而大笑起来。
  “寒冷也会颤抖,畏惧也会害怕,身为世间过去恐怖化身的你,如今居然也需要靠着这种技巧来夺得上风了吗?你越是发力,这越是表明,你已经穷途末路。”
  鸿烈天尊漠然的看着他,高大的身躯,恢弘的天音如瀑布般盖下:“真正穷途末路的是你们,大帝战不下大哀,道母也杀不死大邪,东郭虽智,却不敢见我,你荡剑虽勇,却刚愎自用,东皇剑巧,然力有未逮,蚩尤已老,如残阳夕照。”
  “尔等老弱病残,骄狂自大之辈,也想胜我?”
  荡剑天尊忽然念诵无量天尊号,而后道:“天若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鸿裂天尊的目光骤然一缩!
  在遥远的地方,七颗巨大的星辰开始聚拢为一。
  骤然收缩,坍塌之后……
  六重的天尊气象爆发出去,最后聚拢为一颗最辉煌的恒星!
  北斗星君证道天尊!新世之下,第一位天尊诞生!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太昭天尊
  北斗星君证道的气息扩散到重重罗天,一如当年荡剑天尊功成时的模样,八方世界皆诵其名,十方乾坤皆念其讳,罗天重重皆见其光,过去未来,皆晓其状!
  在这一瞬间,鸿烈天尊心生巨大的感应,仿佛是未来在呼唤他,他本是浮黎九圣人,后来证的天尊位置,确实是没有蚩尤年长,而遗落在过去之后,他已经是大道化身,是大道灵轮,不再有过去的正常心智,而是冥冥中对应了现世所有的天尊的“过去轮廓”。
  所以新的天尊诞生时,他便会多出一道轮廓来,但这并不是很好的事情,起码在北斗星君证道之后,那道新的轮廓,如树的年轮一样……在此刻,对他进行了削弱!
  主宰幽冥的位置交托给北斗星君,这同样意味着另外一件事情。
  大慈仁圣在被迫和太极天尊的“争斗”中,短暂的抢到了上风!
  如太上老君所料,当太平天尊落入下风时,大慈仁圣的力量提高了一点,就是这一点便产生了蝴蝶效应,如同那只天冥前的小蝴蝶扇动翅膀,最后造成的,便是一位新天尊在这个节骨眼诞生了。
  当世开辟便会有三位天尊出现,北斗星君继承大慈仁圣的位置,主宰幽冥地府。
  号“北斗清吉罗浮天尊”!
  这是完整的天尊位,与伪天尊,半天尊乃是云泥之别,伪天尊需要加持,抛开四位镇压大邪见的太上化身外,鸿蒙大圣是古往今来第一位不需要加持的“伪天尊”,这种境界是有大缺陷的,但毫无疑问强于至真和诸大圣,然而对于证了这种境界的人来说,又是另外一种痛苦与折磨了。
  而半天尊,是九华上帝曾经说过的一个名词,同样要受到巨大限制,和古老仙人没有什么两样,但古老仙人不能见道,而半天尊不能离开自己的天域,甚至不能插手天域外的一切事情,这等于活坐牢。
  这两个特殊的变化境界不需要过多解释,因为毕竟是昙花一现,没有太多意义。
  此时重要的是,局面逆转开始,北斗星君证道天尊后,依照世间定律,凡有天尊出世,必定是为了对付某场“劫难”而出。
  北斗星君本是梳理地府,重铸幽冥的职责,但此时证天尊,他冥冥之中也担上了镇压太平天尊的职能,于是他收敛一切光芒,古老时代的北斗星君,曾经的碧落大圣,如今的北斗清吉罗浮天尊,他的目光,第一眼就落到了时光之间。
  在太极证无极的这一刹那,这一刻,能够发生很多事情。
  比如荡剑天尊,同时出现了另外一种变化。
  “新天尊诞生,我也加封过去名讳,从古到今,我恐怕是得名讳最快的一位天尊了。”
  十方清静荡剑天尊?
  “十方镇厌清静荡剑天尊!”
  相对之下,鸿蒙大圣则是面色狰狞起来,他的手剧烈颤抖,天祖幻身已经依附在身躯心灵上难以被剥离,可他偏偏距离那真正的天尊境就差了一步,这一步,就是天堑巨壑。
  这如何能甘心?
  ……
  人间界,原云原洲,太华山禁地世界。
  苍茫间隙,陆玄卿的唇齿开合,念诵古老的经文,她的眉头青丝渐渐变成白色,而在她身前不远处,浮现出一个在原本的幽冥中端坐念诵的人影,那同样是满头白发,而脸孔却让她感觉到十分熟悉。
  隔着阴阳两界相望,她终于记起对方究竟是谁,那不知为何模糊掉的记忆,在此时也尽数复苏,只是阴世的那个年轻人,似乎依旧没有想起陆玄卿究竟是谁。
  只是两个人都在念诵经文,相似而又相对,直至阳间少女的脸上,眼眸内落下一滴泪花。
  “阿……桑?”
  阴间的那个人,那个被蒹葭仙子惊认为是自家老祖的年轻人,看到了阳间少女的落泪,他的眼中显化一点迷茫,但很快,他便调整过来,在这期间,他口中念诵的正法,从未曾停歇。
  陆玄卿同样在念诵,只是显得神色有些悲怆,她深深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这件事情后面的操纵者。
  是祖师……天罡祖师。
  一阴一阳谓之道!
  能够力挽天倾的天罡正法,究竟有什么作用?
  三千年前,阿桑是被祖师所杀?!
  ……
  非想之世中,玉童子骑在白鹿上,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忽然身躯一僵。
  就像是光阴的末尾,有人紧紧抱住了他。
  太一转过头,在自己的背后,见到了已经化为尘埃的天罡童子。
  只是不知身在何方的虚幻影像,在光阴与岁月的夹层中出现。
  “我的遗蜕?”
  天罡正法在束缚他,同样,也在渗透无极的圆环,太一的声音变得无比冰寒,比起数九寒天的飞雪还要浓烈三分。
  “我不管你是要做什么,但如果是为了阻挡我,我不会留下半点情面。”
  浑沦看到这个和太一一模一样的少年人,有些感兴趣,也很好奇的问:“他是谁?”
  太一回应:
  “我当年参悟飞仙道,曾化为石人,又蜕石皮而出,这落下的石皮饱尝人间十七个大衍的天象更迭,有无数世界破灭了又兴起,从元始再进化成辉煌,这尊石皮才重新复原,世界遗忘了我,自然也遗忘了他。”
  白鹿鸣唱起来,太一眯起眼睛:“天罡之道,飞仙的残渣衍化而来,不足为忧虑,想要阻拦我,你还差的很远,说什么人定胜天,在我看来,人不能胜天,但天也不会弄人。”
  浑沦:“那人与天,孰高孰低,孰优孰劣?”
  太一:“天,人,不过皆在造化中,高低如水,起伏波澜,又何来永世之峰?”
  他的身前,非想之世开始泛起裂痕,一扇世间本来就有的巨大门扉出现,太一遥遥伸手,向着那扇门户推去。
  ……
  老狼坑着头,不声不响的跟在一个女子的身后。
  玄冥大天尊来到第五日之间,她接到了东郭先生的求援,但却并不曾前往,太平天尊之事,自有一个人应该了解,而这个人绝不是她。
  大日圣境中空空荡荡,只有一座祭坛在此,玄冥大天尊抵达此间,近见祭坛,忽然笑起来,曰道:“古来光芒所证,四日之极点,万物生于阳而长于阴,今日阴出,阳为何避而不见?”
  “太昭大贤无妄至圣天尊?”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恸欲绝(阴起)
  祭祀的钟鼎声响起,从沉闷到壮烈,从微小到弘大,祭坛上沐浴着钧天广乐之音而走出的伟岸天尊,并没有清晰的模样,或者说,不具备众生所该有的“颜色”。
  他更像是一尊神像,由银白色的巨大山石所雕琢而成,不论是谁,在第一次见到太昭天尊的时候,必然会认为他是由一尊石头中的圣灵得道,但事实上,他曾经也拥有血肉,和其余众生并没有什么不同。
  “大天尊来此,意欲何为?”
  太昭天尊的目光如熊熊火炬,在这种眼神之下,任何无形之妄言都会化作虚无消失,带有谎言与欺骗者是不能直视这双眼睛的,这会让他们的本性原形毕露。
  玄冥天尊道:“至圣天尊何必多此一问,太平归来,第五天尊的位置产生冲突,莫非你不去,还要我去吗?”
  太昭天尊称玄冥为大天尊,这同样以前也有人称呼过大慈仁圣天尊,加一个大字,表示对方在天尊中的功绩十分突出,不然的话,依照正常的称呼,太昭天尊应该称玄冥天尊为“女偊天尊”,因为她最后的两个称呼就是这个。
  而玄冥天尊所说的“至圣天尊”,是因为太昭天尊的最后两个称呼是“至圣”,同样的,大慈仁圣,也可以直呼为“仁圣天尊”,但这样凸显不出幽黎天尊的世之主身份,所以往往大部分天尊习惯称他为“大慈仁圣”,表示他对于幽冥世界的怜悯与功果,亦常同样以“大天尊”称之。
  太昭天尊正是与太平天尊有过纠葛,或者说,因为第五天尊位而产生过联系的古老人物,太平天尊证天尊之后没有多久便殁于赤明劫时,随后不到短短的十几呼吸间,太昭天尊便证道成为了天尊,代替了原本太平天尊在岁月中给予众生的记忆。
  天尊间过渡的无缝衔接让岁月与光阴的变化几乎不在,又因为太平天尊自愿成为无形无相之态,所以产生的各种变化,直接让太平与太昭因为第五天尊位置的原因产生了联系,成为了“阴”和“阳”的两面态。
  听闻玄冥天尊的回答,太昭天尊摇了摇头:“仅仅凭借阴阳的关系,这不足以说动我,而且你再看……”
  他伸出手,向下微微一摆,于是一片光芒出现,里面呈现的正是三剑围杀太平的景色:
  “世间三剑尽出,自遂古以来,三剑有名,便从未曾出现过这种情况,三剑齐出,诛杀一切霍乱者,这场战斗已经没有我出去的必要。”
  玄冥天尊失笑:“至圣天尊是在请我给你一个理由?”
  太昭天尊道:“若有,则愿闻其详,若没有,便请回去吧。”
  玄冥天尊道:“明知太极化无极,有可能让一切归于平静,明知自己的祭祀都会因此消亡,却还不愿意做些什么吗?”
  太昭天尊道:“沾因果的事情我不去做,太极成无极为必然,我又何必强行干涉?只要我不灭,祭祀总归会有的。”
  “玄冥,太极证无极正是一次尝试,证得了,我等有路,证不得,那我更不必趟这浑水,只需要验证我自己的路就行了。”
  “不过是又一次遂古开辟,我等得起。”
  太昭天尊完全是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对于他来说,太极证无极也是在给他看看前路,他成道靠的是祭祀,这和香火又不太一样,众生谒拜天地诸神圣时,其实也是在祭拜太昭天尊,他不要香火,也不要信仰力,他所索取的,是“祭祀”这件事情本身。
  一切可以思考之众生,俱都是太昭天尊的修为来源,他的修行本身就不着急,而到了如今的地步,天尊级的人,对于再向上的追求也没有那么巨大了。
  “你要给我一个出手的说法,一个合适的说法。”
  太昭天尊的态度很明朗:“大道之斗,不起无谓之兵。若无堂堂正正的名义,于公于私,我既没有出手的理由,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玄冥天尊的目光变得毫无波澜,如同深邃的,粘稠的大泽冥潭。
  大世寂静下来,祭坛上的天尊与祭坛下的天尊四目相对,东郭先生的老狼趴在一边,觉得这件事情真的是极其麻烦。
  “太一要杀老君,老君是人道教主。”
  太昭天尊面色一凝。
  玄冥天尊:“三人成众,活者生也,老君死,祭祀崩,世间就不会再衍化众生。”
  “而大慈仁圣天尊,将成太冥,他若成,太极则必然不能证道无极,如果太一和浑沦从一刻之间脱离而出,世间的沙子又会开始流淌。”
  “现在的光阴不再移动,而一切也不会被记录在岁月中,你如今出手,把太平压入过去深处,没有人会给你记下这时候的动作。”
  太昭天尊似乎有些意动,但他想了想,祭祀虽然是根本,但也未尝不可放弃,所以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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