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大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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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大天王-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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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朱珪脸上的神色由羞怒转为惊恐,张口又要说些什么。

李靖却已不想再和他罗嗦,轻笑一声说道:“你先给我老实一阵罢!”

话音未毕,那片小小的沼泽之下蓦地生出无比庞大的吸扯之力,朱珪连多一个字都来不及喊出,便整个人陷入泥水之中,冒了一串气泡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到此时,闻仲的第一通战鼓恰恰止息。

“五弟!”在朱珪落马之时,他的四个哥哥便已经齐催战马狂奔过来相救,此刻看到他被莫名出现的沼泽吞没,哪还不知道是李靖弄得手脚?登时一个个全都红了眼,各举兵器向着李靖冲杀过来。

李靖看到朱家其余四子一起冲来,微笑道:“也好,如此更省些时间。”伴着在闻仲奋力擂响的第二通战鼓,将手中画戟使开凝神接战。

朱家兄弟不知朱珪是生是死,但以己度人,自己的法宝出手后可是从来不会给人留下活路,因此料想五弟凶多吉少,尽都咬牙切齿地驱使战马围绕李靖走马灯一般奔走,手中兵器狠扑狠杀。

李靖仍是从容自若,画戟如龙,忽而以攻代守,忽而以守蹴功,劈、刺、钩、啄等招式自如转换,虚实变幻间隐藏无穷奥妙。虽是以一敌四,却始终牢牢控制局面。

渐渐地在外圈奔走狂攻的朱家兄弟胸中的一口锐气折损大半,再加上人力马力都消耗过剧,出手已不若先前凶猛。

此时闻仲的第二通战鼓息止,旋即第三通战鼓又起。李靖看看火候已到,伸掌在黑焰驹的颈项上一拍,喝一声:“小黑,卖些力气!”

黑焰驹发出一声高亢如云的长嘶,四蹄同时笼上一团火云,虽然未曾离地飞起,奔驰的速度却骤然暴增数倍。在两旁阵上观战的双方将士眼中,偌大的黑焰驹几乎失去形体,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来回穿梭,竟然反将朱家四兄弟圈在当中。

李靖手中的方天画戟招式随之一变,一改先前温吞吞的表现,每一击都迅若风雷,急如闪电,杀得朱家兄弟左支右拙,苦不堪言。到最后他们甚至被迫将四匹战马聚到一起,马尾相对马头向外,四兄弟各自负责一方防御,才苦不堪言地勉强支撑下来。

朱烽眼见得四兄弟联手尚不敌李靖,忽地撮唇一声唿哨,先前出手时放飞到空中的火翼铁鸦嘎嘎地聒噪着从空中扑落,张口喷出一蓬炽热火焰由上方向李靖罩落下来。

这一次李靖甚至懒得自己动手,望空哂笑道:“你这扁毛畜生不晓得么,要说玩火,我们家小黑才是行家!”

黑焰驹明白主人心意,仰头张开大嘴用力一吸,弥散舒张方圆的火焰凝成一条火蛇自动投入它的口中。

天上的火翼铁鸦似乎被吓得不轻,“嘎”地大叫一声展翅便要飞走。

黑焰驹那肯放过光明正大耍威风欺负人的机会,猛地变吸为吐,一颗由火焰高度压缩凝聚而成、约有人头大小的暗红色火球从口中喷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准确命中已飞出老远的火翼铁鸦。

“蓬!”火球沾到火翼铁鸦的身体,立时炸开爆成一团方圆足有亩许的火云。

身处火云中的火翼铁鸦登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总算黑焰驹通灵,感知到主人未存杀意,便给对方留了一线生机,未曾动用血脉渐渐觉醒后已能初步操控的“黑冥焰”。而火翼铁鸦本身已是火属妖兽,对于火焰自然也有极高的抗力,所以在全身毛羽被瞬间烧个干净,变成酷似大号烧鸡的古怪形象后,它成功的借火遁形,化作一溜火光破空而去。

第六十六章八卦伏五行

收拾了朱烽养的那只扁毛畜生后,李靖听到闻仲的第三通战鼓已近尾声,便没有耐心再等着朱铎、朱彬、朱润施展各自的法宝。

他将手中画戟挂回鞍侧,双手望空一招,大地发出一声隆隆闷响,八根粗可合抱、高约五丈,表面分布着许多圆孔的土黄色柱子破土而出,分八个方位将朱家四子困在当心。

朱铎等人虽不知这八根柱子有何用途,却也猜到绝不是什么好路术,大惊之下便要设法逃出八柱之外。朱铎猛地一抖右肩,背后斜背的“白龙剑”铿然出匣,在空中化作一条由太白精气构成的白龙,摇头摆尾扑向其中的一根柱子。

“当”的一声大响有如金铁交鸣,白龙横向拦腰斩在柱上,其结果却令朱家兄弟瞠目结舌——素来无坚不摧的太白精气居然未能损伤柱身分毫。

他们怎知这八根柱子是李靖以“八相玄通妙法”中的坤相地属法诀抽取地下的戊土精气所化,其坚尤胜玄铁精金,太白精气虽然锋利,却也难奈其何。

朱铎不信邪地猛念法诀,那条太白精气一个盘旋紧紧箍在柱身之上继续切割。

“还不死心么?”李靖嗤笑一声,双手变幻法诀。那八根柱子表面分布的圆孔之中忽地同时喷出腾腾烈焰。这火焰却非凡火,而是李靖以离相火属法诀沟通接引的地肺真火。

“八相玄通妙法”可御使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八种自然之力,这八种力量单独运用本就有无穷妙用,叠加使用则威力更大。“八相玄通妙法”中载有一篇八相同施的阵法秘诀“八门锁神阵”,据说威力全开当真有困仙锁神的莫大神通,李靖虽然心向往之,此刻却还远远地力有未逮,勉强将八相之二叠加运用已是极限。

朱铎大惊失色,太白精气份属辛金,正被丙火所克,只怕用不了一时三刻之间,便要被生生炼化归于虚无。他拼命念诵法诀,总算及时将太白精气收回,重新凝为剑形落下。朱铎伸手接住,顿觉分量轻了一些,定睛看时却见剑身已短了三寸,登时心疼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此刻闻仲的第三通战鼓恰好结束,李靖也将朱家兄弟的性命已捏在手心。若起杀心,他只需变幻法诀加大火力,片刻之间便能将四人炼成飞灰。不过有闻仲先前暗中以神识传音叮嘱,李靖对这朱家五子的身份已有猜测。未免得卖了半天力气却两面不讨好,在出手时自然要留有余地只困不杀。

叛军阵中的朱登眼见得五子先后陷于人手,不由得方寸大乱。他本欲号令全军上前掩杀,借机营救几个儿子,但看看左右兵将在望向战场上依旧神色平静宠辱不惊,仿佛刚刚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李靖时,目光全透着深深的畏惧之色。朱登也是带兵多年的名将,眼见得士气已丧,便知此举毫无成算,猛地将牙一咬,强忍着不去看被困在八根火柱中的儿子们,喝令一声:“收兵!”

另一边的闻仲见朱登在这种情况下仍能指挥全军井然有序地撤退,心中暗叹无怪乎此人敢于起兵谋叛,除了依仗五子之能,本身也是个厉害人物。既然敌军退而不乱,贸然追击也很难有多大的战果,不如暂且罢战以待来日。想到此处,便下令鸣金唤李靖回阵。

李靖先收了法诀,被沼泽吞没的朱珪带着一身泥水凭空出现,人却已经昏迷不醒;八根火柱亦收敛火焰缩回地底,现出被困的朱铎等人,他们的人和坐骑虽然未被火焰烧到,却都被炙烤得汗出如浆,浑身乏力地瘫软在地。

闻仲在后面喝一声:“拿下!”

立时便有捆绑手一拥而上。

如今这兄弟五人一个人昏迷,另外四个有气无力,俱都毫无反抗之能,老老实实地被捆个结实。除了朱烽的火翼铁鸦逃走,其余四人的法宝俱被缴获,呈献在闻仲的面前。

闻仲命人收了白龙剑、青灵鞭、百毒黑水瓶和裂地斧四件法宝,又让人收拾了先前阵亡五将的残骸。说是五人,其实只得两个半,刘鸢被朱润的黑水消骨化形,娄德被朱珪造出的地缝吞没,尸首俱都无法寻找,而毛师连人带马被朱彬的青灵鞭搅成碎肉,虽然尽量收回来一些,却实在分不清哪些是人的,哪些是马的。

大军返回牟山关内,闻仲先吩咐好生装殓五将——刘鸢和娄德只有暂以生前衣冠代替——待日后回朝后隆重安葬并厚恤家人。

今日李靖疆场之上立下大功,闻仲自然要好生奖励一番,不仅命掌记官在功劳簿上记录下护军校尉李靖在此次征东之战中立下首功,更派人将一桌酒宴送来李靖的营帐中作为犒劳。李靖与两个徒弟方弼和方相一起小小的庆祝了一番,倒也其乐融融。

“李校尉在么?下官费仲求见!”师徒三人正在说笑饮酒,忽听到帐外有人低声呼唤。

李靖停杯,带着两个徒弟起身迎出帐外,果然看到费仲满面含笑地站在帐门处,身后有两名各自提着一个大食盒的侍者。他紧走几步,到费仲面前拱手道:“不知费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费仲笑道:“李校尉不必客气,下官此来乃是受太子殿下差遣。殿下今日在城上亲眼看到了李校尉大展神威,单人独骑擒下朱家五子,心中大为感佩校尉忠勇。他知道今夜太师赏了校尉酒席,因此特命随身的御厨做了几道小菜,又令下官亲自送来,为李校尉略助酒兴。殿下还特意要下官转告李校尉,说你们两人本有同窗之谊,只因校尉离家三年,彼此间却有些生疏了。若校尉有暇时,不妨到殿下处多走动走动,与殿下重叙往日情谊。”

说罢向身后摆手,那两名侍者便将各自提着的食盒送入了李靖帐中。

李靖再次施礼道:“有劳费大人,请转上太子殿下,改日李靖定当拜访殿下谢恩。”

费仲笑道:“有李校尉这句话,想必太子殿下会非常高兴。下官不再打扰校尉酒兴,告辞。”

李靖目送着费仲带着两个侍者远去,脸上现出饶有兴味的神色。由于日常随侍在闻仲身边,近来倒也经常与那位太子殿下见面,彼此之间却不约而同地保持了一种有礼貌的疏远关系。如今他突然向自己示好,其中定然存在一些缘由。整个商军从上到下,能够使他改**度的,无疑只有闻仲一人。

第六十七章汝欺吾徒,吾便欺你

第二天,诸将纷纷向闻仲请战,建议趁着己方大胜而敌军士气低落,全军出击直扑叛军大营,一举将这一股叛军主力歼灭。

闻仲却摇头不应,只吩咐诸将自去厉兵秣马,说道时机未至,自己已有安排,大家不可急躁。

诸将心中纳闷,但闻仲在军中威信甚著,素来都是一言九鼎,他既然如此说了,便没有人再敢置喙。只有李靖大致猜到闻仲的想法,却只管本本分分做自己的事情,并不向人说破。

在这几天当中,李靖当真找个机会去拜访了一次太子殷受。殷受免去君臣之礼,与李靖畅叙两年同窗生活中的点滴趣事,彼此间说说笑笑,貌似颇为相得。

如此连过数日,城外忽地战鼓齐鸣,又有盈天人喊马嘶之声。不多时有军卒来向闻仲禀报,说城外有敌军叫阵,口口声声只要闻仲和李靖两人出战。

“终于来了么?却不知是哪一个?”李靖心中忖道。

闻仲笑道:“李靖,既然敌军点名道姓要你我二人出战,我们不妨同往疆场走上一遭。”

李靖拱手道:“全凭太师做主,末将甘愿附诸骥尾。”

闻仲当即点兵五千,身边只伴着李靖一人而不带其他将佐,开城门来到战场之上。

此刻叛军那边已经排开阵势,在阵前孤零零站着一位道人。此人面如冠玉、细眉长目,看去只有二十余岁年纪。他身上穿戴全套素装:头上戴的是一顶白玉莲花道冠,身上披的是一袭不染纤尘的洁白鹤氅,足下踏的是一双雪蚕丝织就的闲步云履。在这道人的右肩上,赫然停着朱烽的那只火翼铁鸦,此刻它全身被黑焰驹一口烈火烧尽的毛羽已生长出来。看到李靖和黑焰驹时,它似乎认出这是前几天害得自己一路“裸奔”去老主人洞府的大仇人,张嘴“嘎嘎”地大叫了两声。

李靖注意到闻仲在看到这俊美道人时,双眉微微皱了一皱,似乎有些为难。

此刻那道人正往这边看来,俊美的脸上现出一丝冷笑,扬声道:“闻仲,既然来了,何不出来见我?旁边那位小将可是李靖?若是便请一并过来相见!”

李靖向闻仲投去询问的目光,闻仲略一犹豫,稍稍点一下头,催动墨麒麟往阵前行去,李靖驱使黑焰驹紧随其后。

到了那道人面前,闻仲在墨麒麟上拱手道:“原来是定光师叔亲至,恕弟子甲胄在身,不能下骑施以全礼。”

“长耳定光仙!”李靖暗自一惊,在心中喝出这道人的名字,怎都未想到这会在未来最关键的时刻背弃通天教主的截教叛徒竟会出现在此处。

定光仙嘿嘿一笑,不冷不热地道:“金灵师姐倒是好眼光,收得两个徒儿都是如此成器。那余元心性质朴一心求道,如今修为已至脱胎之境,几乎不在我这做师叔的之下;而你闻仲投身红尘,终日琐事缠身,居然也有还丹圆满几近脱胎蜕凡的修为。相较之下,我那几个不成才的徒儿实在太过废物,难怪被人轻松擒拿!”

闻仲听他语气不善,心中便是一凛。日前在疆场看到朱家五子所用的法宝之后,他已经猜到这五人必是本门师友的传人,所以才教李靖出手时勿下杀手。在生擒朱家五子之后,闻仲便只等着他们的师父前来。

因为平素在师门之中人缘最好,所以闻仲并未有过多的顾虑,反而很是乐观地想着是否可以借此机会轻松平定这次叛乱。万没料到,朱家五子竟是师叔定光仙的弟子。他素知这位师叔性情有些阴沉,心胸亦不甚宽广,听方才这几句话的口气,今日之事怕是有些麻烦。

想到此处,闻仲很是后悔今天带了李靖出来。若只是他自己在此,凭着师父金灵圣母在师门的地位,定光仙便是有千般不满也不敢将他怎样。但李靖却不同,莫说定光仙未必知道他圣皇弟子的身份,便是知道了,只怕也不会有多少顾忌。

近年来,随着不知从何人口中宣扬出的截教所谓“万仙来朝”、“天下第一大教”名声后,闻仲凭着在尘世历练多年的目光,很是发现门中有一些师友因此而沾沾自喜甚或平添骄矜之气。他敏锐地感觉到这种现象有些不妥,并曾就此事分别向平日代掌截教事务的师伯多宝道人及师父金灵圣母婉转进言,希望两人能对教众严加约束,杀一杀这股浮躁之气。只可惜闻仲在俗世是位高权重的堂堂太师,在师门却不过是一个三代弟子,人微言亦轻,并未引起重视。

如今定光仙携爱徒战败遭擒之愤亲身前来,十有八九会将李靖作为泻愤的对象。以他脱胎之境的修为,要收拾筑基期的李靖不过反掌之间。若真的被他将李靖打伤甚至打杀,不说火云宫的三位圣皇会做何反应,首先自己就过不去良心这一关——毕竟日前可是自己命李靖出战,擒下朱家五子。

闻仲忖道为今之计只有将一切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于是催动墨麒麟上前几步,隐隐地将李靖护在身后,陪笑道:“当日疆场之上闻仲已看出朱家五子乃本门中人,只是不知他们竟是师叔门下。本来同门之间当以和睦为先,但闻仲身负为国家平乱之责,只得暂将同门之谊放在一边,下令将他们五人擒拿。师叔若因此而见罪,便请归罪于闻仲一人!”

定光仙冷笑道:“甚么国家之事与贫道这方外之人无干,你闻仲自有师长,纵有不是也轮不到贫道来怪罪。贫道此来只为一事,便是为受人欺辱的门人出一口气!姓李的小子,看你小小年纪竟有了近乎筑基圆满的修为,难怪可以凭一己之力擒下贫道那五个不肖弟子。说来惭愧,贫道门下却没有一个可堪与你一战之人,看来贫道只有自己动手,来为丢了脸的弟子挣回颜面了!”

闻仲闻得此言又惊又怒,喝道:“师叔莫非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份,竟要以大欺小?”

定光仙目露杀机,嘿嘿一笑道:“什么以大欺小?我只知既然他欺贫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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