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下闪烁着凛凛寒芒。
第1073章 依然不败
没错,这就是坦克。
这坦克当然不是后世的机械化坦克,而是由白胜提出构想,由周成负责实践,研制出来的土坦克。妙手周成不止会玩火药,他会玩的东西多了,涉及自然科学的种类十分广泛。
白胜想要做这种土坦克,本来是为了与金国人作战而准备的。
早在西征结束之时,徐宁选择跟随童贯混日子,白胜就开始考虑,将来要用什么方法来对付金国骑兵。
俗话说的好,没了张屠户,不吃带毛猪。
虽说徐宁走了而钩镰枪部队仍在,但是白胜为了置一口气,就想,我偏不使用钩镰枪来破铁浮屠,我得另想一个法子,到时候也让你徐宁明白,离了你徐宁我白胜照样玩得转。
于是他就想起了用炮兵来对付金国骑兵,于是问题就来了,别说是这个时代里的土炮对付骑兵,就是后世二战时期那样先进的火炮,只要数量不够多,都无法有效地遏制骑兵的冲锋,这可怎么办?
作为来自后世的穿越者,在懂得发挥炮兵威力的基础上,他更知道炮兵怕什么,后世里炮兵怕枪怕炮怕狙击手,而在这个时代里的炮兵却怕弓弩或投石机等武器,更怕被敌军的骑兵冲锋到近前,只要敌军来到射程的死角范围内,炮兵以及保护炮兵的将士能否打得过对方暂且不论,可以肯定的是火炮失去了作用。
怎样才能避免这些不利局面的发生呢?诶!他灵机一动就想到了坦克。
坦克怕什么?在二战时期,坦克只怕高威力的炸弹或手雷,又或者燃烧瓶也能给坦克带来一些麻烦,但是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里一样都没有!这就意味着只要造出坦克来,它就是无敌的!
什么强弓劲弩,什么投石车,什么骑兵的长枪和短刀,遇见坦克一律歇菜,射不穿、砸不烂、猜不透、砍不裂!可是坦克却可以继续开炮,打起来谁胜谁负还用问么?
白胜构想的坦克很简单,就给轰天雷套上一间铁皮屋就可以了,铁皮屋的四面墙壁上留有机枪眼那样的广角观察口,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四个方向的所有情况,而敌人的弓箭手若是想要准确地射进观察口里狙杀观察手,那必须得是花荣、庞万春或者羿啸那样的绝世神箭,别人根本不可能。
至于动力问题就更简单了,为什么叫土坦克?土就土在它的驱动上,这个时代里要造蒸汽机甚至内燃机是很难的,因为科技链太不完整,所以白胜也不考虑去攻克那么高端的技术难关,直接用人力驱动就行了。
小车不大,全靠人推。步兵藏在坦克的后面向敌阵发起冲锋,这可是领先全球的战术,这叫步坦协同!而在遭遇敌军的伤残散兵之前坦克后面的步兵干什么?闲着没事儿啊,那就推车呗,只要车下面装了轮子就行了。
车轮也不用履带,就用传统的木制车轮,可以试制铁车轮,等到从东南亚找到橡胶树以后再琢磨怎样制作充气轮胎或者实心轮胎。
经过白胜一番设想,由妙手周成挑头,组织了科研小组进行技术攻关,铁皮屋就由著名铁匠金钱豹子汤隆负责监制,白胜在延州城延安府的衙门里救了汤隆一命,汤隆自然感恩戴德,使出浑身解数来给白家军出力。
这一次白胜北上燕京,之所以通知横山地区过来一部分人马,除了想让方金芝给他把龙雀神刀送来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要让这支坦克炮兵部队过来,这才是他对付金国铁骑的终极大招。
而在燕京城南杀死金国那一万铁浮屠,则是迫不得已,逼出来的手段。因为那时横山队伍还没有到达燕京城西。
只说白家军这二十辆坦克只有中间的一辆放了一炮,就把大宋禁军炸了一个四散奔逃,谁见过这是什么东西啊?弓箭射上去如同挠痒痒,黑洞洞的铁管子里一股火焰喷出,己方阵地便有数人残肢断体飞上半空,这仗怎么打?这仗没法打。
什么?你说童大帅的军令?管不了那些了,还不知道童大帅能不能躲得过这怪物的一喷呢!
再说童贯和独孤鸿,在坦克开出第一炮的一瞬间,童贯和独孤鸿同时震惊,便都生出了休战之心。
这大炮轰得地动山摇的,他们两个若是还能继续打下去,那就不是他们的定力有多高的问题了,而是得问问他们的脑子有多少坑。
但是即使因为大炮的轰击而停战,两人也必须使出停战前的最后一招,以免被对手趁机杀伤。
在炮声响过的下一瞬间,童贯使出来的最后一招是以攻为守,本想快速进袭而后旁跃,虚晃一招之后立即退向没有大鸟的左侧,远离独孤鸿再回身查看究竟。
但是就在他倏忽进袭的同时,第二炮响了,这一炮直接炸到了军营之中,比刚才那一炮的落点纵深了许多。
虽然没有炸到童贯的中军帅帐也没有炸到战圈内外的三人一雕,但是那爆炸形成的气浪却轰在了童贯的后背上,这气浪的力道不强也不弱,要说震伤内力深厚的童贯脏腑是不可能,却恰恰阻住了他预先留下的用于旁跃的余力。
于是乎童贯这一招就尴尬了,虚晃一招是虚晃了,但是虚晃之后的后续动作被气浪遏止了,等到他再想临机应变,化虚为实,变以攻为守为纯粹的进攻之时,已经为时太晚了。
高手过招争得就是那惊鸿一瞥的瞬间,这一瞬间只够使出一招,岂能容许你连用两招?
实战之中不是没有连使两招的战例,但是那只能在三种情况下发生:
第一种情况是高手让低手——你有招尽管使出来,看你能奈我何?
第二种情况还是高手对低手,只不过位置换过来,在低手使出一招的时间里高手能够使出两招;
第三种情况则是俩人都是低手,胡打乱打,别说连使两招,甚至连使三招对方不出一招也是有可能的,说白了就是,这样的武者根本不懂得把握对战的节奏。
童贯的武功的确是快,但是再快也没能快到在独孤鸿使出一招的同时连使两招的地步。他这第一招用力已老,第二招将出未出,而独孤鸿的一招却是实打实的有攻无守,勇往直前。
有大雕在旁边保护,自己还需要守么?
于是这一战的胜负便成定局,童贯等于是自己撞在了玄铁重剑的剑尖上,也幸亏是他童贯,若是换了这世上的另一个人,除了白胜和周侗之外,就得被这粗如烧火棍的玄铁重剑洞贷干,而童贯则是在最后关头,将平生内力全部运集在胸口,硬生生受了这一击,当场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独孤鸿依然不败。
第1074章 演戏演全套
由于童贯的背部挡住了炮弹产生的气浪,所以独孤鸿并没有切实体会到爆炸的威力,如果独孤鸿知道他这一战之所以能够取胜是因为白家军坦克的一炮相助,那么在多年以后他埋剑于冢的时候,想必不会写下“纵横一生、但求一败而不可得”这样的墓志铭。
独孤鸿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这一辈子究竟有多么幸运,不论是对阵黄裳、白胜、李助还是童贯,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客观原因导致他立于不败之地,但是这些客观原因却又不为他本人所知,因此便成就了他求败一生而不可得的骄傲。
因为他的骄傲来自于他所不知的巧合,所以不能说他在人品上有什么问题,事实上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仗义豪侠。
只说此时的情景:童贯遭受了玄铁重剑当胸一击,身体倒飞,口喷鲜血,落在地上挣扎不起;大宋禁军仓仓如丧家之犬、惶惶若漏网之鱼,尽数落荒而逃;徐宁在庞大的“铁怪兽”面前连连倒退;独孤鸿和方百花以及大雕看着北面碾压过来的强大队伍望而怯步。
当此情形,铁怪兽的后面有人朗声说道:“各位大宋的士兵你们听好了,我们本来没有伤人之意,大家都是汉族同胞,何苦自相残杀?然而我们丧葬出殡,你们却无缘无故地企图射杀我们,所以必须给予警告现在只要你们不再网图阻挠滋事,我们便不会继续追杀你们”
还阻挠滋事?人都快跑没影了,整个大宋军营就只剩下了徐宁和独孤鸿、方百花三人加上一只大雕。
等到坦克迫近过来,距离坦克最近的徐宁就看清了坦克后面高耸的招魂幡上写着的姓名,赫然是“白胜大人千古”六个大字。便不禁问道:“对面的兄弟且慢前行,咱们是自己人,我是徐宁啊!大家都不认识我了?”
“表哥?”
一个一脸雀斑的汉子从怪兽的铁皮屋顶钻了出来,一跃而下,来到浑身漆黑的徐宁面前仔细打量,“真的是表哥啊,你怎么混到这般田地了?”
这雀斑脸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金钱豹子汤隆。说起来汤隆对徐宁的意见是真不小,当初白胜在延安府保了他并且收留了他,并跟他提及了徐宁的事情,当时他的感觉是喜出望外,原来表哥在白先锋的手下混的这么好,有表哥帮扶,兄弟俩一心协力,今后在白先锋手下定能出人头地了。
但是谁知西征结束之后,徐宁竟然选择了跟随童贯一起,等于是背叛了白胜,这就让汤隆很是不爽了,干嘛啊?且不说跟随白胜与跟随童贯相比哪个前景更好,只说你徐宁要攀高枝奔前程,喊你表弟我一声不行么?
当然,即使当时徐宁喊他一起离开白胜,他也是不会离开白胜的,因为白胜对他有救命之恩,若是离开了白胜,那么在江湖人的眼中,他汤隆就不仅仅是见异思迁的小人,而是狼子野心、忘恩负义的鸟人。
那么鸟人又是一个什么标准呢?有例为证,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你这样的鸟人也配叫做镇关西?”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江湖人最讲究的就是恩怨分明,谁若是知恩不报甚至恩将仇报,这样的人不是鸟人又是什么?
所以汤隆非但自己不肯做鸟人,而且在他的眼里,他的表哥就是一个鸟人,若非此时的白家军将士都已经知道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的名单,从而知道徐宁也是位列天罡之人,汤隆此刻是绝对不肯跟徐宁相认的。
即便是相认,也要说话嘲讽一番,“你怎么落到这般田地了?”意思就是,你不是跟童大帅去混了么?怎么混得如此灰头土脸?
徐宁只觉脸上发烧,却不知汤隆根本无法透过他脸上的炭黑看见他的脸红,讪讪说道:“为兄当初一时糊涂,以致于跟错了人,如今打算投奔白先锋麾下,不知白先锋是否还能接纳愚兄,还请表弟你多多美言。”
“我美言个屁啊!白帅已经故去了!”汤隆愤愤地说了前半句,说道后半句时已经有些哽咽,跟随白胜混日子的人谁都不想让白胜死,汤隆也不例外。
“啊?还真是白帅仙逝了啊?”徐宁故作惊讶,随即露出惋惜的神情,“这可怎么办?”
汤隆没好气地说道:“这得问我们的乔军师才行。”
“既然徐将军有意归队,那就回来好了,白帅临终之前也曾说过,要给徐将军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坦克背后传来了乔道清的声音。
他们在这里对答几句,后面的独孤鸿和方百花可就都听见了,急忙忙赶到徐宁和汤隆的身侧,独孤鸿说道:“各位好汉,在下独孤鸿,乃是白胜白大侠的弟子,我那恩师的遗体在何处?在下要到他的棺木之前磕头吊孝,还请各位通融!”
乔道清闻言略一犹豫,耳中听得白胜的传音入密,便说道:“也好,便请独孤少侠移步过来。”
当下两座铁皮屋左右一分,让开了中间一条窄道,任由独孤鸿和方百花先后通过,过了铁皮屋,便有一尊棺椁映入眼帘,独孤鸿二话不说,上去便即跪倒磕头,“恩师在上,徒弟我来迟了,只不知是何人害了恩师,还请恩师在天之灵稍候,让徒儿为你报仇!”说罢放声大哭。
方百花也跟着跪了下去,却没说话。心中也自一番感慨,这世间最英俊的两个男人都没了,一个变成了耄耋老魔头不知所踪,另一个却死在了这燕京城内,看来自己就只能跟独孤鸿相伴到老了,嗯,退而求其次,独孤鸿倒也不错。
乔道清走上前来,一搀独孤鸿说道:“独孤少侠还请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哭坏了自家也无济于事,白帅生前屡屡跟贫道提及独孤少侠,说少侠你是一代剑魔,剑法之高天下无双,本来他还想寻个机会与少侠你切磋一二,只可惜唉,杀白帅的人已经死了,他和白帅之间的仇恨也算了结了,报仇两字就谈不上了”
听到乔道清如此说法,独孤鸿更不怀疑,只流着泪继续叩拜了六次之后,起身带着方百花和大雕飘然而去,从此隐居在万山荒谷,继续锤炼九剑,二十年后复上天山灵鹫宫,却发现灵鹫宫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瓦砾,再也寻不到一个对手。
独孤鸿的后话暂且不说,只说白胜在乔道清的提议之下搞出来的这场大出殡,是条一举多得的妙计。
演戏要演全套,单单宣布了死讯可还不够,无法令人完全相信,所以还要发丧。
发丧出殡,讲究的是个叶落归根,白大侠的故里是山东郓城县安乐村,那就需要去安乐村下葬,一天都拖延不得,不然即使是冬季,耽搁久了,尸体也会腐烂变质发出异味。
这是一个充分的理由,以保证可以立即离开燕京。
燕京是不能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只怕红孩儿背后的大能转眼便会找来,不论是牛魔王还是铁扇公主,又或者是观音大士,黑道白道,不论哪一道都不是白胜和他的军队能够应付的。
别说什么火炮坦克高科技,高科技只能打红孩儿一个出其不意猝不及防,而在天上那些神仙们,在洞彻了白家军这些手段之后,人家满可以先下手为强,不夸张地说,神仙们要想覆灭白家军,一万个法子都能想出来。
离开燕京,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受到耶律雅里的疑忌,燕京是你辽国的,也是你的,我们白家军立马撤出,你继续在燕京城当你的皇帝,大家皆大欢喜。
临走之前,乔道清给耶律雅里留下了一条忠告,算是看在白胜和后者的郎舅关系上,这条忠告是:燕京不可久留,要么招募辽国青壮反攻上京临潢府,要么一路向西去西州回鹘休养生息,唯独留在燕京是最危险的。
至于有什么危险,乔道清没有说明,反正这是你姐夫临终前让我转告你的原话,爱听不听,爱信不信。
耶律雅里当然不信。金国人已经被打垮了,大宋禁军也已经被打残了,西夏不久前刚被大宋打得奄奄一息,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虽说辽军也已全军覆没,但是辽国目前已经没有敌人了,我这个皇帝在哪定都执政不行?
乔道清知道耶律雅里不会信,也不计较这些,临走以前办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澄清了天祚帝的真正死因,这事儿不澄清是不行的,别等过了几年,你辽国人反过头来再说天祚帝是白胜毒死的,到时候死无对证百口莫辩,白胜就得背上这口黑锅。
要澄清天祚帝的死因,乔道清提出来一个办法,让耶律答里孛去诸葛无智的家里寻找答案,因为含有剧毒的西风酿是在那里拿的。
求证的思路是这样的:既然毒药是诸葛无智的,那么就不可能只存在于这一坛酒中,其它地方必然还有这种毒药的存放,只要在诸葛无智的家里找到这种毒药,就证明了诸葛无智才是毒死天祚帝的元凶。
前文说过,诸葛无智的家园里密布机关陷阱,除了他本人和徒弟兀颜光之外,就只有答里孛和萧凤能够进入,此时诸葛无智师徒均已死去,萧凤远在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