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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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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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己可以炼,炼不出也可以买,好在有卖灵符的收入作为补充,否则的话,十三郎早就一穷二白,哪里能撑到今天。

论资质,十三郎虽然没有老师指点,却有鬼道事先准备好的基础知识,他研究的不过是最最基本的禁制,难度本身也有限,因而虽然遇到些问题,总能一一克服。此外为了加强推衍能力,他将得自四目老人的星算功法从角落里翻出来,不是为了推演什么命运,纯粹是为计算禁制变化而为之。

有了这么多先决条件,十三郎生生耗费三个月时间,才将这种最最初级的禁制研究透彻;期间经历的痛苦与煎熬,哪里是正常人所能想象。不客气点说,如果换成普通筑基修士,再没有足够资源的情况下,怕是三年也达不到他现在的程度。

吃苦是自己的事,犯不着朝女人叫屈诉苦,十三郎这么想着,随口说道:“没事,我身体结实,扛得住。”

“呵呵,师弟既然对炼体造诣如此自信,可否与我一道,同闯禁楼?”何问柳抢先接过话头,淡淡说道。

“师弟若能获胜,为兄愿以宝物相赠,如何?”

第224章不公道的赌约!

望着何问柳带有愤怨的表情,听着他用平静冷漠的声音说出这番不平静的话,十三郎最初的感受是惊讶。

惊讶之后便是恍然,如大梦初醒,发现自己原来只是在虚幻里走了一场,好生无聊与自嘲。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那件事。”

听不出什么喜怒,十三郎平静而诚恳地说道:“以你的身份,不该总把它记着。”

这是自讽,也是恭维,还带些服软认输的味道,不管是何问柳还是上官馨雅,都能听出其中蕴意。周围人同样听得出,不觉有些失望与嘲笑。

“到底还是怕了。”

“废话,书楼没什么好比的,可以尽情卖弄唇舌,这里可不同。”

“是啊,真刀真枪才显出真本事,只会叫嚣又有什么用。”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也许,他这段时间没有出现,就是害怕被撞上。”

人们忘记了何问柳一直在闭关的事实,或者选择性无视这个事实,尽情发挥着想象力,演绎出一幅幅惶恐不可终日的画面。

好一番兴奋,好一番睿智,好一番无虑无忧。

……

周围的议论并未让十三郎失去平静,也没有令何问柳感到得意,相反,他觉得更加愤怒,被羞辱的愤怒。

何问柳知道人们想看这场比试,更想看到的是十三郎如何绝地反击,将自己打败并踩在脚下的那一幕场景。无关什么是非善恶,纯粹是一种比较无聊的同情弱者心理在作祟。

想看变意味着有资格,认为存在着那种可能,何问柳不因人们希望他败北而失望,对别人认为十三郎具备向自己挑战的资格却由衷地感到愤怒。

何问柳要向他们证明,向上官馨雅证明,最重要的是向自己证明:萧十三郎,没有这个资格!

……

“原本我也这样认为,可是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何问柳望着十三郎的眼睛,认真说道:“你该觉得骄傲。”

“骄傲?!”

十三郎好生不解,疑惑地问:“骄傲什么?”

何问柳说道:“激起我的战意,值得骄傲。”

十三郎觉得好生无趣,说道:“可我不这样觉得,好吧假设你说的对,我既骄傲又荣幸,然后怎样?”

何问柳淡淡说道:“然后自然要和我比一场。”

“我为什么要比?”十三郎问道。

“为了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骄傲。”何问柳回答道。

“向谁证明?”

“向自己。”

“我不需要。”

“人人都需要。”

声音中带上讥讽,何问柳淡淡说道:“你也是修士,不会说连本心都不懂吧。假如不能持心,岂不是活在自己构造的假象之中。”

十三郎不置与否,问道:“先不要说我,你呢?也要向自己证明?”

何问柳发出金石之音,坚定回答道:“不错!”

十三郎说道:“那岂不是在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果然无耻。”

何问柳微微一笑,不屑说道:“看来你是不敢。”

十三郎平静摇头,说道:“我说了,我不需要。”

“我说了,人人都需要。”

当坚持遇到坚持,便需要一个适当的缓冲与变通,何问柳很明白如果才能打动十三郎的心,轻蔑说道:“不在乎虚假不等于不在乎真实,我以重宝相约,这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这话说的对。”

十三郎点头表示赞同,说道:“能不能先告诉我是什么宝物,让我考虑一下。”

何问柳的表情越发嘲讽,正要开口,一直插不上话的上官馨雅终于逮住机会,焦声道。

“师兄,萧兄,你们不要这样,这里……”

“与师妹无关。”何问柳温和的声音道。

“是啊,和你没什么关系。先看看他拿出啥东西,不值钱我可不要。”十三郎平静的声音道。

……

“雪鹤飞翼!是雪鹤之翼!”

“天啊!他疯了吗?竟用这样的宝物做赌注。”

“疯什么疯,稳赢的话,用什么都无所谓。”

“……可万一要是……”

“万一个屁,你去试试!”

“……”

一对洁白的羽翅静静漂浮在空中,根根长羽如利剑、如秋水,璀璨而柔美的光华在其上流动,仿佛一圈圈水银不停荡漾,让人目眩神迷。

不用感受,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这双羽翅的品级绝对超越了上品法宝的层次,是修士梦寐以求的极品宝物。

修士中流行的一句话,可以准确形容极品法宝的珍贵处。

“非灵石可买!”

再怎么昂贵的宝物也有价,这句话不是说它不能用灵石估价,而是没有修士愿意用它换取灵石,穷死都不会。

“这么舍得本钱!”

禁楼三层,老者鬼火般的双眼闪烁着,愤愤想道:“干吗不和我老人家比,让你点也成啊!”

……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十三郎直愣愣地望着那对羽翅,脸上的表情写满赞美与贪婪。他的目光仿佛被粘在上面,无法挪开一分一毫。

“这是我的?”

“赢了我,它就是你的!众目睽睽,不用担心为兄不守信。”

何问柳微微一笑,挥手将羽翅收入身体,鼓励的口吻说道:“怎么样师弟,对这件宝物可还满意?”

“马马虎虎,凑合了!”

羽翅一消失,十三郎马上回复清明,说出的话让周围集体失声,恨不得朝他脸上吐几口唾沫,再踩上几脚。

十三郎对此视而不见,担忧地问:“这是你的本命之宝吧?被我赢走的话,会不会伤及根本?”

何问柳看着他,好像看着一只贪心狡诈虚伪的狼,认真说道:“为兄来自虚灵宗,是未来的少主。”

十三郎眨巴眨巴眼睛,好似没听懂。

“虚灵宗是岭南三国第一大宗门,这么说,你可懂了?”

何问柳细心解释着,笑着说:“我只是介绍一下,师弟不会又要投诉吧?”

十三郎无奈摇头,似为抓不着把柄感到失望,惋惜说道:“我没有这样的宝物。”

“我知道。”

何问柳傲然点头,淡淡说道:“我不要你付出宝物,只要你……”

“怎样?”十三郎期待地望着他。

此时,周围的学子纷纷听到消息,从四面八方甚至其它小楼赶了过来。人们得知经过后纷纷变色,均在内心感慨惊叹,甚至嫉妒十三郎的好运。

目光从十三郎身上移开,何问柳扫视一周,掠过上官馨雅的面孔时,发现她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十三郎,内心微沉。

“胯下之辱,敢受否!”

四周顿时静默,鸦雀无声。

……

“这不公平。”

十三郎没有愤怒羞愧怨恨叫嚣,他甚至没有犹豫,何问柳的话音刚落便接口说道:“这样的赌注,对你太不公平。”

“呃……”

周围人为之愕然,何问柳也为之愕然,上官馨雅叹息一声,暗想果然还是这样,接下来估计就是他的筹码,或者是陷阱。

“一点颜面而已,假如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按你的要求去做,只要你把它给我。”

十三郎毫不知耻的表明立场,认真问道:“你同意吗?”

“不,同,意!”

何问柳几乎是咬着牙崩出这几个字,不知该不该表示轻蔑与不屑,声音都起了颤抖。

“胜负未分,怎么能……”

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十三郎误导,竟已经跑偏了题。

“我要的不是交易,是比斗!”

以一件极品法宝,换别人在自己裆下钻一回,假如何问柳提出这种建议,在场的人里面怕可以找出百来个主动上门。

那可是极品法宝啊!什么?你说丢脸?别扯了!丢脸一次换一件极品法宝,丢个十次八次百来次,岂不是要变成真仙?谁不干!

问题是赌注差距虽大,可如果是必输的局面,那便成了画饼充饥,没有任何意义。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人愿意受此羞辱,倾家荡产也不愿。

“所以说不公啊!”

十三郎振振有辞说道:“别忘了,你修为比我高出六个境界,就算堆一座金山,还不是一样拿不着。”

“不要脸,金山能和雪鹤之翼相比吗?”

周围集体鄙视,何问柳听他竟拿自己的飞翼与阿堵之物相提并论,面孔有些扭曲。

“六大境界!师弟你太高看我了吧!”

何问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冷笑说道:“你刚刚不是还说吗,自己炼体有成,还研究了这么多天,还在乎这点差距。”

“吗的,两个都不要脸!”观众心里齐声痛骂。

……

结丹后期与筑基初的差距是多大?没有人能回答;至于肉身之力与修为如何换算,更加无从捉摸。但是有一点,大家都认为这场比试并不公道,十三郎固然无耻,何问柳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对奸诈之徒。

带着这样的想法,人群渐有非议,说的无非是些既然何问柳这么牛逼,就该主动将比试拉平到同一条起跑线,就算不能绝对准确,起码也弄个差不离。否则的话这种比试根本没有意义,又能显出多少威风。

这就好像一个彪形大汉对刚学会走路的婴儿说:“跑吧跑吧,跑得过我给你糖吃!”一样,纯属欺骗。

人多势众,人多便不在乎何问柳的身份,不用在乎什么虚灵门什么第一修,声音渐渐嘈杂,何问柳的脸色也随之转换,变得越来越阴沉。

他听到了那些议论,心里不觉有些后悔,不该受到十三郎的影响,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无耻。

“六个小境界总是真的,好吧我算错了,是一大五小。”

安慰的语气说着并不让人觉得安慰的话,十三郎不待何问柳提出反对意见,接下去提出建议:“让我六阶,行不行!”

“好!”何问柳冲口而出。

“唉!”上官馨雅深深叹息,默默低下头。

第225章闯关(一)

新纪九千八百年,道院开山前三天,第一分院发生一起极其特殊的比斗;不论比斗双方的身份、修为还是比斗的方式、赌注与过程,都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历久而不衰。

除了这些,比斗还带来了极为深远的影响;禁楼从之前令人生畏的神秘中走出,变为四楼中最受学子欢迎的主角;地位直逼书楼。

影响这么大,这场比斗理应被记入院史,成为道院教育学子的一大素材。然而此后不久,道院、或者说比斗中的人身上发生一场世人无法想象的变故,这场比斗也被严令封存,几乎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只有在更加久远岁月之后,当更大的变故在沧浪星发生,当那个发生变故的人重新走入人们的视野,这场当年曾轰动一时的比斗才又一次被发掘出来,载入史册。

任何事情,无论它如何耀阳夺目,影响多大,都要有个开始。

比斗亦如此。

……

禁楼前,台阶下,众目所向。

“我先行一步。”

何问柳将所有该有不该有的情绪清除一空,平静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

这一次,他没有以兄长自居。

比斗就是战斗,战斗没有尊卑,没有高低贵贱,只有胜负与生死。何问柳以这样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对战斗的态度。

规矩很简单,只要何问柳所能达到的高度超过六级,比斗既可宣告结束。需要提到的是,在这场比斗中不存在作弊的可能,因为台阶上的禁制虽可破除,却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恢复原状。换句话说,修为最好一鼓作气,不要试图拖延。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闯关不禁丹药,同时在每个楼层,修士都拥有提问的机会。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利用起来,调整法力与身体,进而再做突破。

从这个角度讲,比斗仍不能算公平,不用问也知道,何问柳准备了大量恢复法力的丹药,虽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复原如初,却非十三郎所能比。然而反过来讲,世间哪有绝对的公平;如果有,那么一切比斗的结果也早已注定,全是平局。

十三郎没有对此做何纠缠,朝何问柳平静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

何问柳反倒有些诧异,随即便不再理会,举步登上台阶。

台阶上的灵光急剧闪耀,阵阵波动荡漾四周,光华中,何问柳踏步前行。

即不快也不慢,即不凌厉也不温柔,平静的面容平静的步伐,给人留下的感觉却是:他只要开始走,就没有什么事物能够阻止!

那是一柄并不锋利却格外坚决的长枪,刺穿一切阻障,推平所有山峦,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

“他居然硬闯?”

不少人为之惊呼,带着疑惑与不解,还有一丝惊骇。

疑惑是因为,没有人相信何问柳不懂禁法,起码不会不懂这种低级禁法。当然,也没有人相信何问柳可以凭禁法闯破三楼,历史上从来没有人做到这一点。学子能上三楼不奇怪,但大多都是组合手段,禁法功法甚至神通齐上,不受限制。

惊骇是因为,楼外台阶上的这些禁制虽然粗浅,却不是能够完全无视的残木杂草;在场的学子已经太多,不少颇有名望之人也已纷纷赶到,其中修为达到结丹后期且曾闯关的大有人在,自然能看出许多不同。

五级台阶,不论是两两叠加还是三层连环,又或是衍化融合,连何问柳的衣角都不能拂动半点;逐级爆发的禁制好像依次绽开的礼花,为他开启一条光明大道,通往辉煌。

然而不管怎么说,硬闯都是最为费力的闯关手段,从战术上讲,此举殊为不智。

既然如此,他为何这么做?

“为了示威?”有人疑惑道。

“没错,为了示威!”人们纷纷点头。

何问柳对禁制的确不怎么懂,但这不妨碍他可以利用禁制制订战术。要示威,最好的时机就是楼外;一来众目睽睽,二来耗费的法力也最少,假如登上二楼甚至更高的时候才选择硬闯示威,那才叫不智。

站在一楼门口,何问柳转过身俯视着下方的人群,目光落在十三郎身上。

“楼内等你。”

“不妨在楼梯上等我。”十三郎给了他一个无耻的回应,迈步前行。

……

“鬼啊!”

十三郎的双脚踏上台阶的那一刻,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喊叫,那位刚从梦魇中恢复没几天的李大山同学两眼泛白,差点当场晕倒。

他一眼便认出,此人就是自己见到的那个鬼影,那个让他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恐怖之源。与此同时,所有目睹的人们发出一声整齐的吸气声,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

台阶上平平静静,彷如顽石。

“禁制失效?”

发出疑问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多数人的共同心理。眼前的景象无从解释,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这个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可能。

上官馨雅美目连闪,感慨钦佩与诸多心思交杂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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