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神话系统- 第36部分

　　　　下人们就这么站在那里晒太阳，贵族老爷夫人小姐们当然没必要在这里干等，三三两两的逐渐散去。

　　　　有那或年轻、或成熟、或过于成熟的小姐夫人们，摇着老爷的手臂撒娇不依。估计都是队列里位置比较考后，得等好多天的。

　　　　购买货品，向来都是买多买少随客人愿意，只要你袋子里的银票足够付账。因此，贵族老爷们都只派了一个下人过来排队。哪想到希尔顿家族居然搞限购，按人头来算。

　　　　有些脑筋灵活的，已经早早的暗自遣人回去，多找些下人过来排队，多占一些位子——当然是在队列尾部排下去。插队这种事情，还真没什么人敢做。在这里排队的，谁知道是哪家的下人。里面有个伯爵、侯爵甚至是城主大人的奴仆，也是毫不稀奇。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他们面前插队？

　　　　另外一些脑子更加聪明的，却已经想到了走后门这一招。

　　　　而希尔顿家族的后门，西尔维奥伯爵早已亲自打开，正静候各方贵客的到来。

　　　　一时间，希尔顿家族府邸门庭若市，大门的门槛都快要被各个家族来人踩得矮了两寸。

　　　　而每个家族过来拜访以后，最后都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让他们感到高兴的，除了手中包装精美小巧的香水，还有没有其他收获，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

　　　　苏格拉底侯爵凭窗而立，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与一个月之前相比，侯爵大人脸色憔悴、头发花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一如方丹家族此时此刻的处境，又如侯爵大人现在的心情。

　　　　“三弟，你手臂的伤恢复得怎样了？”

　　　　洛塔尔闷声说：“大夫刚检查过了，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近段时间，暂时还不能跟人动手，大哥放心好了。倒是希尔顿家族那边，听说又有动作？”

　　　　朱斯特接道：“据说是那个安东尼搞了个叫香水的女人消遣之物，深得贵族夫人小姐们的喜爱。现在名声都传到爱丁堡行省之外去了。”

　　　　“更糟糕的是，借由洽谈购买香水的机会，城内的贵族们都跑去拜会西尔维奥那老狐狸。就连我们联盟里的有些人，也籍着这个借口，带着夫人女儿找上门去。现在这个形势，他们会谈些什么，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

　　　　“本来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无论那些人多么想跟希尔顿勾搭上，都还要顾忌一下别人的非议。现在好了，希尔顿不但提供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借口，还给了联盟贵族们一个主动接洽的下台阶，他们还不赶紧屁颠屁颠的跑去。那老狐狸果然好算计啊！”

　　　　“哼！又是那个安东尼！我就说老早该一斧头劈了他，就没有后面的这么多事情。”洛塔尔愤愤不平地喊道。

　　　　“是我算错了。”朱斯特也是后悔不已，“早知今日，当初就算拼着让三弟你到城主府的牢房里呆几天，也要不惜代价把这个妖孽铲除掉。”

　　　　“那我现在就去把找小子！”洛塔尔对安东尼可谓恨之入骨，作势就要起身。

　　　　朱斯特连忙阻止：“三弟且慢。如今大势已成，即使除掉安东尼，也是于事无补了。”

　　　　“算了，无论对错，过去的事情都不必再提。”苏格拉底侯爵回过身，“如今的形势，二弟还有什么对策？”

　　　　朱斯特脸色一沉，捏着眉头说：“自从那安东尼替希尔顿家族打通商道以来，形式就已发生根本变化。之后我们一系列的应对之策，都因为种种原因宣告失败。到如今，胜负之势几乎成了定局。上次所定下的那一步棋，算算时间也该发动了。此着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若成，则可拖延压制希尔顿的势头，等待寻找机会；若不成，若不成……”

　　　　苏格拉底侯爵和洛塔尔兄弟两人听到这里，都是心里一沉。

　　　　“若还是不成，则再也无力回天！”

　　　　……

　　　　“啪”的一声轻响，大公爵把一份案卷扔在了桌子之上。

　　　　“怎么了？”毫无形象，一副慵懒之态斜躺在椅子上的老魔法师漫声问道。

　　　　马特西亚斯大公爵慢慢走回长岸后面的座位上，轻笑着开口道：“没什么。那些贵族还不死心，联名提出控诉，指控希尔顿家族勾结盗匪，独占商道，阻挠其他家族合法的行商权利。”

　　　　“切~理他们干嘛。你这些个贵族，整天吃饱饭没事干，净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老魔法师嗤之以鼻。

　　　　大公爵摇摇头：“这可不是小事，希尔顿打开了这条商道，每年从中获取的利润将会十分惊人。其他贵族只能干看着，当然心里不平衡。”

　　　　老魔法师坐起身来，诧异的说：“听你口气，该不会真要找希尔顿家族算账吧？”

　　　　“当然！”马特西亚斯大公爵脸色一肃，“我既然担着爱丁堡城城主之位，城中贵族之间的纷争，当然要居中调解处理。”

　　　　……

　　　　希尔顿府邸中，到处都是一片兴高采烈、喜气洋洋。

　　　　近一个月来，形势逆转，对希尔顿家族是越来越有利。而自从安东尼先生随手弄出来的那个香水风靡整个爱丁堡城以后，希尔顿家族更是成为了人们热议的中心。

　　　　家族上层围绕着香水所做的布置，普通族人当然无从知晓。但从各大家族纷纷登门拜访，态度谦和友善可以看出来，家族的外部环境已经大好。

　　　　甚至于，在来访的家族中，还包括了曾经的敌对一方的那些老牌贵族们。

　　　　可以说，这一场由对方发起的筹谋日久的无硝烟战役，仓促应战的希尔顿家族快要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这样的大好形势之下，以方丹家族为首的贵族联盟，还有什么手段可以扭转局势不成？

　　　　正当族长西尔维奥伯爵筹措满志、胜券在握之时，一封来自城主府的邀请函，悄然送到了他的手上。

第76章　难缠的少年

　　　　爱丁堡，城主府。

　　　　城主马特西亚斯大公爵，和他的好友老魔法师安坐一边，身后还侍立着大公爵的一位副手。

　　　　在另一边，则是希尔顿家族三位最重要的成员：族长西尔维奥伯爵、前族长安德雷斯长老，以及家族供奉安东尼。

　　　　本来这样的会议，安东尼是不打算来的。有这时间磨嘴皮打嘴仗，还不如在实验室里研究两个世界不同法阵之间的融合问题。

　　　　最近他的研究，已经摸到了一点门径，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却被叫到城主府来浪费时间，即使面对的是爱丁堡城中爵位最高、权势最大的马特西亚斯大公爵，安东尼也是热情欠奉。当然，他还不会肤浅得把情绪都表现在脸上。

　　　　但没办法，马特西亚斯大公爵特意点名，要见他安东尼。因此，再怎么不高兴，他还是来了。

　　　　可惜“罪魁祸首”、此间的主人大公爵阁下却没有这个觉悟，像好友见面一样，跟西尔维奥伯爵聊着家常。

　　　　“希尔顿家族的生意蒸蒸日上，最近更是出尽了风头。我家里那个丫头，都吵着要我给她买一瓶香水呢。”大公爵微笑着说。

　　　　西尔维奥伯爵连忙谦虚道：“哪里的话，只是一些小玩意，都是大家抬爱，实在不足挂齿。既然公爵大人的千金感兴趣，回头我就让人给大人送几瓶过来。还请公爵大人不要推辞。”

　　　　若在平时，伯爵肯定要把安东尼这个制造者提出来，狠狠的夸奖一番。不过他知道少年被从实验室里叫出来以后，心里就老大的不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是不要把话题扯到他身上为妙。

　　　　但有人就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说这个香水，是安东尼先生研制出来的的？”

　　　　“是的，大公爵阁下。”安东尼面带微笑的点头欠身，礼仪和风度都无可挑剔，完全看不到有丝毫的不满。

　　　　马特西亚斯大公爵看着这个少年，脸上满是欣赏：“早就听闻安东尼先生少年英雄，实力超群。没想到除了武道修炼，先生还如此博学多才，真是难得。”

　　　　安东尼再次微笑，欠身。

　　　　随意闲聊了一番，大公爵脸上一肃，转入了正题。

　　　　“这次找各位过来，主要是有件事情，想要向希尔顿家族求证一下。就是关于爱丁堡城到克拉科夫郡到那条商道，希尔顿前段时间已经顺利通过，并带回来了克拉科夫郡的一些特产。那么，本公爵想要知道，你们是如何打通那商道的呢？”

　　　　西尔维奥伯爵也收起了闲聊的架势，正式回道：“回大公爵的话，我希尔顿家族与那商道上的主要匪首协商，缴纳高额的过路费，他们则保护我们的商队能安全通过商道。”

　　　　缴纳过路费，换取自由通行的权利，是希尔顿高层商定好的对外说辞。

　　　　“哦，原来如此。”大公爵一脸焕然大悟的表情。随即话音一转，“不过，有好几位贵族联名向我递交了申诉材料，说你们希尔顿家族控制了那些贼匪，独占商道，阻止其他商家通过商道。对这件事情，你们有什么解释吗？”

　　　　侍立在大公爵身后的那位副手，往前走上几步，把一份案卷奉到西尔维奥伯爵面前。

　　　　伯爵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正戏来了。连忙道了声谢，双手接过那份案卷，打了开来。

　　　　“我知道那一次希尔顿商队的领队，正是安东尼先生。对于当时的情况，想必先生是最清楚不过。不如就由安东尼先生来给我们解开这个疑惑，怎么样？”

　　　　安东尼一目十行的扫过西尔维奥伯爵手中的案卷。里面的内容主旨很简单，就是如大公爵刚才所说，指控希尔顿控制四大匪首独占商道，谋取巨大利益。

　　　　嗯，基本上，这些都是事实。

　　　　果然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贵族们的情报工作，还是挺扎实到位的。虽然他们多半没有掌握关键的证据，估计只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断出结果。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无非是死不认账而已。

　　　　“这事没什么好解释的，实情刚才伯爵大人已经说过，我们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得以安全通过商道。至于那案卷上的指控，更像是一次无耻的诬陷。强行打通商道的难度，爱丁堡城中的贵族们已经用无数次实际行动做出了证明。他们居然说我们把那些匪首们都控制住了，这个借口可真够烂的。大公爵明察秋毫，应该不会相信他们的胡言乱语吧。”

　　　　“哦？”大公爵对安东尼的解释不置可否，转头看向西尔维奥伯爵，“伯爵大人，是这样吗？”

　　　　在大公爵有如尖刀般锋利的目光注视下，西尔维奥伯爵后背冷汗直冒：“是、是的，公爵大人。”

　　　　马特西亚斯公爵的目光移到了安德雷斯长老脸上。

　　　　老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回答更是直接：“不要问我，这事情安东尼这小家伙最清楚。他说是，那就是了。”

　　　　大公爵的目光又回到了安东尼身上。

　　　　安东尼摊开双手，无奈的说：“我的实力如何，大公爵和这位强大的魔法师先生应该可以探查得出来。你们觉得我有可能把那强悍而狡猾的贼匪头子都控制住吗？”

　　　　大公爵没开口，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老魔法师却道：“那可不一定。只要谋划得当，加上一定的运气，以弱胜强并非不可能。大公爵一生征战无数，这样的事情就做过不少。”

　　　　安东尼耸耸肩膀，不说话了。

　　　　无论你说什么，反正我就是不承认，你能奈我何？

　　　　马特西亚斯大公爵可能也没有料到，这个名声极响的天才少年，居然耍起了无赖。

　　　　沉默良久，大公爵才再次发问：“那么，上一次方丹家族等进入商道，遇到贼匪阻击，他们居然拿出了烈焰喷筒这样的昂贵武器。据我所知，整个爱丁堡城中，配置有烈焰喷筒这种大杀器的家族和势力极少。而希尔顿家族，之前就刚好购置了一批。”

　　　　“对于这一点，安东尼先生该不会告诉我，是巧合吧？如果现在去查看贵家族府中的烈焰喷筒，我猜即使不是一个不剩，至少也要少掉一大半。你说呢？”

　　　　安东尼坦然承认：“贼匪手中的那些烈焰喷筒，正是我们提供的。”

　　　　老魔法师闻言，忍不住轻笑起来：“不容易啊，你小子终于肯承认了。”

　　　　大公爵也是轻舒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么勾结贼匪……”

　　　　“那是我们支付过路费的其中一部分！”安东尼截道。

　　　　呃……

　　　　马特西亚斯大公爵和老魔法师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被憋死。

　　　　太TMD难缠了！

　　　　大公爵和老魔法师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粗口。

　　　　这少年就像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政客，老狐狸，油盐不进，水火不侵。无论你说什么，他能推就推，能闪就闪。再不行的话，他就干脆耍无赖。

　　　　难道是跟西尔维奥那老狐狸一起呆久了，被污染了不成？

　　　　被冤枉的老狐狸，此刻正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却是喜滋滋的看戏，心里乐开了花。

　　　　果然是能人无所不能！

　　　　安东尼先生就是了得！

　　　　面对大公爵这种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铁血将军，再加上一位实力境界深不可测的魔法师，即使伯爵大人见惯世面，也免不了两腿战战，心里打鼓。平时的伶牙俐齿，十成至少去掉八成。

　　　　但你看人家安东尼先生，脸不改色，姿态从容。该争则争，该推则推，嬉笑怒骂，无不自如，耍无赖更是耍出了境界。没看到大公爵阁下和那位尊贵的老魔法师都快要被气得吐血，憋出内伤了吗？

　　　　单凭这一点，西尔维奥伯爵就自叹弗如，甘拜下风了。

第77章　商讨

　　　　在希尔顿家族和贵族联盟之间，城主府，或者说马特西亚斯大公爵的态度，是倾向于前者的。

　　　　当然，作为爱丁堡城的最高统治者，城主府需要保持一个公正的裁判形象。只要冲突的双方没有触犯大公爵制定的律法，城主府也不能公开宣称支持谁，更不能直接出手打压或扶持哪一方。

　　　　但是，很多时候，一个公平公正的竞争环境，就已经是很有力很难得的支持和辅助。因为贵族，本来就是特权的代名词。即使是城主府，即使是大公爵，也不能随随便便为谁撑开这把保护伞。

　　　　对于一些实力弱小者、新人、后来者来说，公平公正的竞争环境，是如此的重要。

　　　　而在爱丁堡城中的贵族圈子，这个权利金字塔中最顶层的领域中，希尔顿家族恰好“实力弱小者、新人、后来者”三样全占了。

　　　　可以说，除了希尔顿家族自身的努力，加上方丹家族和其他老牌贵族各种内部原因以外，城主府的态度，是他们得以崛起和壮大的最有力保障。

　　　　也因此，在暗爽的同时，西尔维奥伯爵也有一点点担心。担心安东尼真的把大公爵激怒，那可就糟糕了。

　　　　而事情似乎真向着西尔维奥伯爵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下去。

　　　　“照你的意思，商道就由着你们一家占用，别人都不许通过了？”大公爵的脸色板了起来。

　　　　“大公爵阁下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能过去，可是交了过路费的。其他家族要通过，交费不就行了吗？”安东尼却丝毫不惧。

　　　　“要交多少？”

　　　　“我怎么知道，得让他们跟那些贼匪头子谈。”

　　　　“那你们希尔顿交多少？”

　　　　“呵呵，这可是商业秘密，大公爵也不该随意打探吧。”

　　　　“哼！我看那些贼匪，还不都是听你们的指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