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凡(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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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仙凡(苏与)-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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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转头看去,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就站在自己的窗前,一脸喜sè与期待地看着自己。他的脸庞是这样的熟悉,以致于看得随风都愣了愣。

“松风,你……”他轻声念了一声,脑中一阵恍惚,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摇了摇头,强迫着自己清醒了几分,自己明明记得自己和月夕两人在沙漠之中遇到了那墨易会的埋伏,以致于最后自己身受重伤晕倒,怎么突然一下醒过来发现自己到了这天山之中的房间内,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这萦绕在自己脑海之中的,只是一个梦境么?可若是梦境,为何会那般真实?特别是当他看到月夕昏迷不醒,最后连呼吸、脉搏都消失了的时候,连自己那般的痛苦,都是那样的真切?

还有自己胸口所受的那道创伤,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来,向着自己的胸口摸了摸。

“丝”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竟然真的不是梦!”随风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他胸前的外伤还在,只是不知被何人以纱布包扎了一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也已然换上了一身白衣。

“公子,你并没有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已经昏睡了七天七夜了。”一旁的松风静静地看着随风,眼中却是一阵黯然,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随风一惊,倒抽了口凉气。

松风似乎早就知道随风会有这么一问,轻叹了一声,道:“公子,你和月夕姑娘晕倒在了沙漠之中。被刚好路过的一队商队救了下来,天幸那商队的首领与你认识,便直接送到了天山来。”

随风一愣,心头一阵讶异,追问道:“你们可曾问过那人姓甚名谁?”

松风沉吟了一番,想了想,这才道:“听那人说,他复姓诸葛,单名一个然字。”

“诸葛然?”随风念叨了一声,惊道:“竟然是他?”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松风还以为是随风的旧相识,不禁问了一声。

“没什么……倒是有过一面之缘。”随风一摆手,并没有多说。心头却满是疑惑,暗自寻思道:“这诸葛然是如何知道我是这天山派之人的呢?”

“对了,月夕怎么样了?”随风突然想起了什么,也顾不上诸葛然怎么知道的了,赶忙问道。

“月夕姑娘……”松风听随风问起月夕,不禁语中一阵迟疑。一副yù言又止的神情,随风看着他这幅模样,心头当即便是咯噔一声。赶忙追问道:“快说,她到底怎样了?”他心头着急,问话的语气不禁也重了几分。

“唉……”松风也知道这个问题已然避免不了了,不禁叹了口气,道:“月夕姑娘她至今还没有醒过来。”

“什么!”随风双眼之中一阵恍惚,脸上当即便是一阵黯淡之sè。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站到了松风身前,喝问道:“这么多天了,你们没有想办法救她吗?”

随风这么一声喝,其中虽然没有带上功力,可是那股气势不怒而威。饶是松风都有些承受不住,向后连退了几步。有些懦懦地道:“自然是想了,从她到这里之后,凌门主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已经好几rì了。连眼睛都没有合过,白长老等人试了各种办法,却是都没能起到效果。”

“那月夕现在怎么样了?”随风听到如此消息,身子都忍不住颤了颤。突然,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连连追问道。

松风一阵迟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随风见她这幅样子,心头更是不耐,又问道:“那她现在在何处?”

“就在朝霞宫旁的厢房中静养。”还不等松风将话说话,随风一下就迈开了步伐,朝着门外就走了出去。

这么几步一迈,随风顿时又是发现了不对。自己的丹田内却依旧空空如也,半点真气也没有。

按理说他便是全部的气息消耗殆尽,这么久的时rì过去了,理应会再自动恢复一些。即便不能回复全盛,但至少恢复个一两成没有问题,再怎么也不会一点气息也没有。

不过他此刻满腔心思都在月夕身上,这么一道疑问也只是稍稍想了想,便抛在了脑后。

最后嫌走路实在是太慢,脚下赶忙迈步快跑了起来。

从缥缈峰上的石阶上跑下,又穿过了云桥,向着朝霞宫跑了过去。自从他内功有了小成以来,他却是许久都不曾如此奔跑过了,心头不禁尽是感慨。

“公子,你来了。”随风刚刚跑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便被一声给拦了下来。

随风抬头看去,这发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首席真人白真子。

他走时,白真子还是红光满面,却不知为何,此刻再见,却是满脸倦sè,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一般。

看到随风靠近,深邃的眼中却是闪出了几分淡淡的光芒,问话之声不大,像是怕吵到这房中的人。

“月夕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随风也不顾上那么许多,直接将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唉……”只是,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叹息。(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五章香消玉殒

听到白真子这么一声叹息,随风的心都随之紧了紧。长吸了口气,稍稍平息了一下心绪,这才缓缓问道:“她到底是怎么了?松风说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你们为她输入功力续命了吗?”

白真子眉头一皱,摆了摆手。随风见此,只好忍住不再问,稍稍平静了下来。

白真子见随风平息了许多,这才缓缓开了口,第一句便石破天惊,“你先稍安勿躁,凡是我们所能想过的办法却是已经都试过了。早在月夕姑娘被送入天山之前,那诸葛商人就曾为她输过真气,想要将她的生机给唤醒。只是……”

“只是什么?她暂时醒不过来了吗?”随风看着这白真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恨不能扒开他的嘴,让他将话尽数说个清楚。

“唉……”白真子又是叹了一声,道:“的确如此,不过日后若是运气好,应该还是有机会醒过来的。”

“什么叫有机会……”随风一愣,双目之中的神采一阵涣散,“你的意思是她再也醒不过来了是么?”

随风的声音低得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了,脚下更是一软,险些直接瘫倒在地。幸亏一旁的白真子反应迅速,直接一把拉住了他,向着其中输入了一道内息,这才稳住了他的身形。

这一下,随风感知得清清楚楚,一道暖流顺着白真子的手掌向着自己体内输了进来。输入了自己体内之后,绕着自己体内的奇经八脉行了两圈。最后缓缓沉入了丹田之中。可是奇怪的是,那道真气刚一涌入其丹田之中,不知受了什么影响,竟然“噗”的一声,自行化作了一道青烟就散了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随风暗暗吃了一惊,满是惊容地朝着身前的白真子看了过去。

白真子一见随风如此神色,大概也猜到了随风心中的想法,轻轻摇了摇头,道:“想必你现在心中有着诸多疑问,我便一点一点说给你听吧。”

随风确实一肚子的疑惑。不知从何问起。只好顺着白真子的话点了点头。

白真子轻叹了一声。缓缓开了口道:“我也不知你们在途中究竟遇上了什么人,可是此人既然连你也应对不了想必极为厉害。你们能够留得一命也算是走了天运了,我虽然不知你们遇上之人到底是何身份,不过此人的神通实力当真难以想象。”

随风心头一跳。刚刚想将那墨易会的身份和盘托出。却被白真子一下拦了下来。直接就道:“好了,你不必多说了,便是知道身份又能如何?你们遇到如此强敌没有殒命已是天大的福祉。却是不用再向着报仇之事了。不论日后如何,此刻放宽心最是要紧,你既然是整个天山派的掌教,之前的实力也远胜我等。此事你却是需要好好记着。”

随风见他一脸肃穆,说得很是正经,心头一颤。这白真子这么多年的经验绝非他能比的,在这一点上他却是从未怀疑过。赶忙仔仔细细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里,连连点头称是。

见随风听得认真,白真子脸上也添了几分欣喜之色,接着又道:“那出手之人的真气很是霸道,涌入了身躯之后,直接就将你们体内的经脉摧毁了大片。非但如此,更是将你们的丹田之中的灵气尽数破坏了。”

“这……”随风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骇然之物一样,脸上“刷”的一下变得雪白一片。喃喃道:“将其中的灵气尽数破坏了?”

“是啊!”白真子满是沧桑地应了一声,“人体之中每一处都有相应的神灵守护,肠胃之中有谷神,额上泥丸宫内有三尸神。这丹田乃是灵气孕养之所,其中自然也有神灵存在。那人的真气太过霸道,非但摧毁了大片经脉,更是将丹田之中的神灵之气破坏殆尽,如此一来,任凭你如何运气调息,都不可能蕴养出真气来了。”

白真子这么一解释,随风这才恍然大悟,想明白之后,却是又立即一个激灵,有些低沉地问道“这么说起来,我这身功力却是废了?”

白真子缓缓闭上了双目,一脸慨叹地点了点头,转而又道:“不过你却是不要着急,你的丹田之中虽然丧失了神灵之气,不过却还完好。只消是能够将其重新孕养出来,恢复功力却不是难事。你却是不用着急,关于你的事情,我们等会会细细讨论,一定能够想到办法的。”

白真子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的心头却也是一阵黯然。这神灵之气都是从母体之中带出来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而缓缓衰减。只在传说之中听说过有那些方士才有如此神丹妙药,或者是传说中的一些功法也有着弥补这丹田之气的作用,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听说其他东西有如此神效了。

白真子不说,随风也大概能猜到怕是没有那般容易。脸上微微一阵慨叹,便恢复了自然,暗道:“反正我这身功夫也是机缘巧合得来,失了便失了吧。好歹能捡回条命来。”

这般安慰着自己,强迫着稍稍平息了下来,接着又道:“那月夕呢,她又是怎么回事?”

白真子抿了抿嘴,淡淡道:“月夕的情况更要复杂些,她原本也是跟你一样,被那道真气侵入了体内。只是她的功力要弱于你许多,极短的时间内便将她体内大半经脉废了干净。更是将其内府搅成了一团浆糊,后来也不知你给她服下了什么。却是修复了不少,只是那药物的效力却是太过强劲。后来反而又起了反效果,更是连心脉都震动了。这般两者相中和之下,也只是吊住了她的魂魄不散罢了。这躯体却是已经只剩下心脉处的一片温热罢了。”

特别是最后那一句“只剩下心脉处的一片温热了”更是如同惊雷一般在随风耳旁炸响,震得他身躯当即便是一颤,几乎又要瘫倒下来。半晌,才恢复了几分神志,喃喃道:“我当时给她服的却是那颗千年妖丹,所以月夕她便是死了么?”

白真子一脸沉寂,微微一点头,道:“身躯却是已然香消玉殒,只是生魂还留存在体内而已。”

“果然……”随风轻叹了一声,脸上一片苍白,嘴唇颤颤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她就在里面,你去看看她吧。”白真子看着随风如此失魂落魄的表情,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好轻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完,便悄然走至了一边,不再说话了。

随风精神一片恍惚,走路也摇摇晃晃。看起来就像是失了魂魄一般,随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了那间屋子之中的。

刚一迈进其中,便是一阵阴寒之气袭了过来。四周轩窗紧闭,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寒气,他此刻没有内力在身,不禁有些抖动。浑身都微微一颤,不过因此却也让他清醒了许多。

仔细看去,其中的陈设很是简单。只有单单一张床铺,上面躺着一身淡蓝色衣衫的女子。床边坐着一个青年,正靠在那姑娘的耳畔轻声地说着什么。

这屋子之中的阵阵寒气正是从这中间躺着的姑娘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坐在床边的青年,随风一眼便认了出来,不是凌云霄又是何人?

当时凌云霄满是郑重地答应让月夕随着自己前往中原的那番场景还历历在目,只是此刻却已然物是人非成了如此模样。先前温婉动人的女子,如今成了一缕芳魂,这如何叫人不唏嘘感慨?

“凌大哥。”随风心中一片的踌躇,可是他却也知道,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这不是躲就能躲得掉的。

可是,凌云霄却一动也没动。随风足足唤了他三次,凌云霄这次浑身一个激灵,猛然回过了神来,缓缓转过了头。

随风看得真切,凌云霄原本很是清朗的脸上此刻却是多了几缕皱纹,看起来沧桑了许多。而他的眼神之中也是一片涣散,没有半点神采。看到来人是随风,眼中这才起了几分眼波。双眼颤了颤,像是努力地在思索这站在自己身前的究竟是谁一样。

突然之间他浑身都是一震,眼中闪过了一分怨气,却又闪过了一分无奈。最后交杂之下,却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含义了。

“你来了……”凌云霄眼中神光闪了又闪,最终却也只说得出这么一句话来。

只是虽然只有一句,可是听在随风耳中却比千言万语还要沉重。脸上不禁又是歉疚,又是难过,酝酿了好一会,才道:“大哥,对不起,我…我却是没能把月夕平安带回……”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叹气声打断,“这些说了却是毫无意义了,当初也是我当初让月夕随你去的,又怎么能尽数怪罪到你的头上。我心中固然如同刀搅,你心头又何尝好受了?我怪罪你又有何用,月夕却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完,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接着拍了拍随风的肩膀,却是缓缓迈步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看着凌云霄那有些萧索的背影,回想着刚刚他的那番话,随风心头陡然涌上了一阵难以言喻的绞痛。连喘了几口气,这才舒缓了几分。

第四百六十六章又见莫名

这张床上此刻所躺着的,自然便是月夕了。

她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衫,一脸的沉静与安详,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她原本肤色就较浅,如今少了血色,看起来更是苍白。她的胸前还挂着一块指头大小的玉石,正闪着微微淡蓝色的光晕。这个屋子中洋溢的寒气便是从那块玉石中发散出来的。

那玉石看起来小巧精致,半透着光,看不到内部。随风看了一眼,便轻呼了一声,“这个是寒冰玉,爹爹曾说专门用来锁魂的,月夕她果然已经……”

这么一个发现让他刚刚站稳的身子,又是晃了晃。一下从恍惚之中清醒了过来,他原以为这一切只是虚妄。只要他醒过来,便又能回到那个这一切都不曾发生的世界。只是看到这块玉石,想到了当初父亲说的话,却是让他彻底明白了过来。这一切就是实实在在的现实,他心存怜惜的月夕姑娘已然真真正正地一去不复返了。

“月夕,你为何这么傻?”随风忍着心头悲痛,蹲下了身子,牵过了月夕冰凉的双手。

“若是你不坚持于我同去中原,该有多好。若是我当初坚持让你留下,又该有多好。你可知道,看到你这样,我的心里又是怎样的滋味吗?我宁可今日躺在这里的人是我……”随风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说一半,眼中一红,已是泛出了几缕泪光。

自从他离开扬州,从扶桑归来之后。便再也不曾有过如此悲痛的滋味。只觉得心疼难忍,头脑一阵无力,靠在了月夕已然没有了生机的手臂上。眼中含着的泪珠再也忍受不住,滚滚地流淌了出来。

“天啊,你为何这样对我!”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又猛然抬起头来,朝天大喊。他为了救回慕容希,却失了月夕。为了挽回一段遗憾,却又造成了另一段。如此事实未免太过残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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