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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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决-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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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玮带着京墨来此兴师问罪,实乃意料之外,这是青闽又说道,“尹师兄为人正派,不会是那些个宵小,师弟放心。”

    “青玮道长,在下确实没有偷盗灯油,而且适才所说,如此着急上山是为了与青闽师兄商议三元镜之事,这才未能及时告知京墨一事,烦请见谅。”

    青玮闻言带着三分怀疑看向青闽,青闽点点头,“我来此处,是因为玄崆师叔祖想见尹师兄。”

    青玮冷哼一声,道,“放了他。”五名弟子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弟子说道,“此人鬼鬼祟祟,不能就这样轻易放他离开。”

    “我说放了他,没听见么?”青玮此时面色铁青,又气又急,昨日被秋心莫名其妙破了漓落阵,心中已然不服,今日又有青闽帮其解围,纵是他城府再深,也只是十二三岁,此时也忍不住。

    五名弟子手上绳子一松,京墨身上的绳子就齐齐松开掉在地上,京墨揉着胳膊,向着秋心说道,“秋公子,我就说菁芜观没有泰山好玩,不仅被人绑了,还要丢了隐宗的脸,我们还是回去吧。”

    秋心闻言狠狠瞪了一眼京墨,京墨此语故意说给青玮听,一来是证明自己确实与秋心认识,而且关系匪浅,二来也是嘲讽菁芜观不如隐宗。

    青玮闻此拾了地上的绳子,京墨见此快速跑到秋心身后躲了起来,全没有适才的淡然,只见青玮手中的绳子陡然用劲,绕过秋心向着京墨缠去。

    绳子上劲风猎猎,看京墨的样子是吃过青玮的亏,才如此害怕,这一鞭子抽到身上必然不好受。

    秋心右手将京墨向后一推,自己向后退开一步,恰好站在了京墨所站的位置,绳子瞬间缠到了自己身上。

    而后他左臂一抖,就将绳子抓在了手中,作势就要向后拉,可是秋心没有想到青玮力气之大超过自己的想象。

    自己经过九十天乱墟水地的锤炼,外功已然很强,再加上内力不弱,可是青玮仅仅十二三岁,在自己一拉之下竟然纹丝不动。

    青闽见此缓声道,“灯油既然被人盗走,师弟可要在观内严加排查。”青闽早就想和秋心一较高下,此时又怎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如若不是此人昨晚捣乱,又怎会白白丢了抓贼的机会,如今恐怕早已逃了,如何抓得。”边说着,青玮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绳子,身上道袍一鼓。

    秋心心中一软,青玮猜得不错,京墨偷了灯油,自己现在已经是包庇与他,再要承认已无可能,但是手中劲力却不能落了下风。

    青玮一用力,秋心依旧单手施为,不自觉用上了一虎之力,绳子应声崩断,青玮猝不及防向后退了半步,而秋心却稳稳站在原地,高下立判。

    这时青玮有想要捡起另一根绳子,青闽上前在其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青玮便悻悻离去,剩余的五名弟子也一同跟着去了。

 第三十四章 人为刀俎

    青玮走后,青闽微微颔首,说道,“尹师兄切勿介怀,青玮自小被观主养大,在观中无法无天,此次灯油失窃,也是他看管不力,这才冲撞了师兄与这位施主。”

    京墨此时从秋心身后走了出来,掠平了身上褶皱,不知从哪取出那把扇子,说道,“道长多虑了,这位秋公子人好得紧,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三元镜被毁时师兄在场,所以玄崆师叔祖请师兄过去,想要询问一下当时情况,不知…”

    “能不能改日再去,我与秋公子还有些事情要办,十分紧急,实在是脱不开身。”秋心还未回答,京墨就突然拒绝。

    青闽闻此有些尴尬,看向秋心,秋心不知京墨此言何意,灵老此次派遣他代替泰山前来祝贺,正是因为菁芜观的玄崆道长,乃是三宗十二派之中资历最老的几位。

    此时相请,自己必没有拒绝的道理,京墨出言拒绝,肯定是因为那些灯油,趁此间隙安排布置,一念及此,秋心心中哑然。

    “既然如此,就请师兄带路,在下承蒙玄崆师叔祖召见,自是求之不得,我与京公子之事稍后再说。”京墨闻言背后双手一握,双目一紧,瞬间又恢复正常。

    秋心与青玮也没有注意到此事,这时京墨也没法拒绝,凑到秋心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千万别碰灯油。”

    而后京墨又放大声音,“待秋兄回来,定要陪小生赏落霞山的好风景。”说完又拍拍秋心后背。

    青闽闻此微笑言道,“此间事了,小道自会带着二位去山中仔细瞧瞧。”秋心点点头,道,“你先到屋内等我,去拜见玄崆师叔祖之后再叙,青闽师兄烦请带路。”

    青闽转身带着秋心从原路返回,京墨见他二人已走,缓步走到屋内,慢慢关上屋门,面色一沉,方桌之下拿出一个紫金色的盒子,放入怀中。

    而后他有从窗中看看天色,此时已过午时,便翻看秋心带来的包裹,净是些衣物,从中取出铭牌之后,京墨将所有的东西扔出窗外,之后开门眼见四周没有任何人,便接着上山,向着山顶方向走去。

    …………

    落霞山上院落众多,在青闽带领下山,他们来到一处大殿,殿内灯火昏暗,供放着三清神像,神像之前坐着一位弓背道士,垂头似乎入定。

    青闽也未曾和秋心一同进去,只说那人便是玄崆师叔祖,秋心躬身向着玄崆一拜,道,“隐宗弟子尹秋心拜见师叔祖。”

    玄崆声音有些沙哑,听来十分刺耳,“你来了,坐吧。”说完从一旁叠放的蒲团中飞出一个,放到了自己身后,秋心心中虽惊,这普通的隔空取物,需要极高内力以及掌控,但他也不造作,便依言坐下。

    “灵遒那家伙死了没有?”玄崆声音低沉,听来毫无生气,看来已到暮年,此时所问正是灵老之名。

    山中弟子只知道灵老,而不知道灵老实是自号灵遒,“劳师叔祖记挂,灵老身子硬朗,犹胜壮年。”

    “你们隐宗隐灵诀真是一门高深的功法,单是这修身养性尤其让人羡慕,我恐怕是要死在他前头了。”

    “师叔祖过誉了,菁芜观道家养生乃是天下正宗,师叔祖功力高深,灵老也是远远不及的。”玄崆闻言向后转头,只见他脸上死气沉沉,沟壑纵横,就像秋心在夔州当铺中所见的老者,邱昴。

    “你倒是会说话,灵遒那家伙听到了可要气得折了寿常。”玄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秋心说着,却没有提起三元镜之事,秋心也不急的问,只顾恭声回答。

    “对了,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么?”玄崆突然出言,言辞恳切,不似之前的淡然,秋心心中一颤,道,“只要小子能做到,定然在所不辞。”

    “这样就好了,三元镜是你毁的吧。你先别急着解释,因为当时你也无意识,但是你体内是否又多了一种精粹。”

    秋心猛然坐起,心中十分惊骇,自己体内的三种精粹,就连灵老也没有看出来,只有瞎眼老者一眼识破,此时玄崆也一语中的。

    而且他还知道自己体内最近又多出一种精粹,而且这种精粹确实是在三元镜被毁的那个晚上出现的,难道…

    想到这里,秋心又缓缓坐下,眉头微皱,心中快速思索,道,“师叔祖明鉴,不知这第四种精粹是什么?”

    “是阳土之息,此物乃是万物之母,乃是三元镜之中所含的精粹,只因你体内的灵水之息,璨金之息,火金之息同时引动,这才使得三元镜之中精粹尽失,成了普通顽石。”

    玄崆对此似乎十分熟悉,而且整个菁芜观的人对此都熟悉,这才命人撤去了看守弟子,因为三元镜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

    秋心心下有些歉意,道,“小子对此事先未知,这才毁了神物,实乃无心之举,请师叔祖责罚。”

    “你知道我菁芜观为何要将山门选在此处么?”玄崆话锋一转,秋心心中一松,看来玄崆没有责怪的意思,便依言答道,“弟子见识浅薄,请师叔祖言明。”

    “菁芜州偏北,地广但物稀,又有哪一派甘愿屈居于此,只是因为我菁芜观世世代代守护之物,便是三元镜。”

    “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我那师弟,玄缯,清楚得很,当日你在三元镜所见的老者多半就是他,他已离观多年,但是对着三元镜中的阳土之息念念不忘。”

    秋心坐起跪下,说道,“弟子知罪,贸然毁了三元镜,请师叔祖降责。”秋心心中已然十分明了,自己毁了菁芜观守护之本,此事若不甘尽认错,恐怕就算自己是隐宗弟子,也会引起菁芜观的众怒。

    “降责就不必了,只要你把阳土之息交出来,便是我菁芜观的大恩人。”玄崆言语之中有些渴望,双眼之中一片浑浊,此时却眼冒精光。

    “师叔祖有方法取出阳土之息,那真是再好没有了。”那阳土之息阴差阳错之下助自己冲开督脉,但既然是菁芜观之物,也应该送还,秋心听玄崆有方法,心中自然大喜。

    “如此甚好,先喝了这个东西。”说完玄崆单手一招,其身前的供桌上一只金色的小碗顺势飞来,漂浮在秋心面前。

    碗中缓缓流动着浅棕色的液体,正如自己体内的阳土之息,又听玄崆开口道,“此物乃是又三元镜石所治,以此为引,自然可以引出你体内的阳土之息。”

    秋心接过金碗,碗中的液体闻起来十分清香,让人十分陶醉,既然是由三元镜石体制成,本是同根,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便一饮而尽。

    浅棕的液体流入体内,一瞬间就牵动了脾脏之中的阳土之息,其他三种精粹此时犹如死物,被阳土之息牢牢压制,而此时玄崆面露喜色,运功而起,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润。

    他用双手按在秋心肩胛骨,秋心只觉钻心之痛,全身真气犹如被锁了起来,无力而为,此时看玄崆面露疯狂,看着秋心犹如看着宝物一般。

    秋心全身经脉不自觉倒行,再这样下去,恐怕阳土之息还未取出,自己全身经脉就会损坏殆尽,这时他才大喊道,“师叔祖且慢,如此恐怕不行。”

    “我寿命不足三月,如今只能靠这阳土之息,万物之根续命,就算是废了你全身武功,哪怕是丧命在此,我也顾不得了。”说着,殿门嘭然一声关闭。

    秋心心中又惊又怒,玄崆此时哪有半点得道高人的样子,比起聂恒那些人更加险恶三分,给自己喝下那浅棕色的液体竟然隐隐控制了自己体内的阳土之息。

    这时他才记起来时京墨三番阻拦,而且走时又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原来这液体正是灯油,此时竟然成了玄崆的行凶利器。

    在悬空宏大的真气内力催动之下,想要抽丝剥茧般从四色真气中抽离出来,秋心全身皮肤红得似乎要喷出血来。

    勉强说道,“三元镜损毁,我虽有罪责,但是事不致死,你如此做,就不怕隐宗,就不怕……”胸腔之中气血翻腾,就像有人用千万只针慢慢划开自己的肌肤。

    玄崆眼中厉色一闪,“你真是我菁芜观的造化,等你死在此处,就当是毁坏三元镜的凶手所为,他们难道会因为你一个普通弟子与我为难吗?”。

    “阳土之息何等珍贵,在你身上岂不是浪费,待我续命成仙,自会善待你们泰山。”玄崆双手之中真气滚滚涌出,那些阳土之息竟然想要与其他三色真气分离开来,向着胸前肩胛骨涌去。

    秋心心中凄然一笑,只能怪自己太过大意,哪料玄崆如此名望,会对自己下手,此时体内真气丝毫不听调动,纵使自己能够用真气,也完全不是玄崆的对手,今日只怕是要丧命在此。

    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第三十五章 为了成仙

    一时间秋心心脉被锁,五识具散,因为四种真气相融相合,难分难离,玄崆想要将阳土之息强行分离出来,只能要了秋心性命。

    随着意识一点点散去,秋心也没有了痛感,玄崆此时双手干枯,脸上青筋暴起,眼看阳土之息一点点从肩胛骨游离而出,玄崆心中狂喜。

    就在此时,安静的大殿中突然传出阵阵脚步声,一步步的清晰而又可怕,若是在平时,玄崆定然能够注意到,可是此时他一心想要将阳土之息据为己有,根本毫无察觉。

    来人佝偻着身子,头戴斗笠,身穿樵衣,正是秋心当日在三元镜处所见的老者,直走到距离玄崆秋心二人五步之遥,才开口说道,“师兄,看来此事就要成了。”

    玄崆正专注而为,全身真气尽皆送入秋心体内,突闻此言,心神已惧,如撞天昏,双臂开始发抖,刚分离而出的些许阳土之息,又回到了秋心体内。

    而玄崆也正想将真气收回来,可是这时秋心的四色真气猛然反扑,牢牢抓住了玄崆的真气,其真气虽然浑厚,但是秋心四色真气诡异无比,硬生生地将玄崆套在此处,难以收功。

    玄崆眼见功法难停,正处于微妙的平衡之中,此时若其身旁老者轻轻一推,这二人肯定立时丧命,心中自然大急。

    他极力保持平静,道,“玄缯,你来此处是想要干什么?”原来这老者正是玄崆口中的师弟,玄缯。

    玄缯将头上的斗笠拿了下来,露出一张可怖的脸,脸上伤痕密布,只有两个眼睛还是完好的,哪里有半点人样。

    他招手从旁边拿出一个蒲团,弯身坐下,缓声说道,“小弟来此自然是讨债来的,只不过碰巧看见师兄的好事,若是错过了,岂不是让你白白老死,便宜了你。”

    玄缯此语虽然平静,但是言语之中的怨毒丝毫不减,玄崆虽然心下不奇,但是这时自己的性命确实在玄缯手中。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这座道观也尽可拿去,以前之事我也可向你赔罪…”玄缯知道玄崆此时一心在秋心身上,无法脱身,才如此淡然。

    听闻此言,玄缯将斗笠边上划出的木刺折断,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这条老命,没让你尝尝我这些年来的滋味,小弟也够意思了。”

    “玄缯,你莫要得寸进尺,当年是你偷盗三绝谱,才受到师父重罚,逐出师门,我只不过没有替你求情,你有何不满?”

    “呵,师兄此时还要狡辩,偷三绝谱的人是你,将其藏到我的住处的人也是你,在师父面前诬陷我的人也是你,毁了我面貌的人还是你,如此种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玄崆闻言闭上双眼,沉默片刻,而后突然开口,厉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去死吧。”玄崆不知何时已经从秋心身上抽出手来,双手捏着剑诀,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玄缯刺去。

    玄崆见此脸色大变,身形暴退,可是他无心挡有心,哪里拦得住,只见玄崆身子未曾离了蒲团,速度更快,左手双指成刃,刺入了玄缯的右胸。

    “你真的不要命了吗?”玄缯双手紧握着玄崆的双指,脸上不闻喜怒,玄崆一声长笑,“怕死?我当然怕,可是有了阳土之息,我寿命可多百年,到时成仙可欺。”

    “成仙,成仙,你一心只想成仙,连毒害同门师兄弟的事情也做得出来,毁了我菁芜观的千年清誉啊!”

    “清誉有什么用,待我完成成仙大业,哪一个还敢不将我菁芜观放在眼里,三绝谱中所写的阳土之息就在眼前,你来挡我,就是送死。”

    说着,悬空手上真气再爆,玄缯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直得伸腿向着玄崆踢去,玄崆此时已经油尽灯枯,先前为了从秋心体内撤出真气,他已经自断真气,将大半内力耗费,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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