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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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 第9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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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扇散人与独目仙见到这修士相貌打扮,知其来历不俗,皆在那里暗自戒备,刚才一番言谈若被这修士听了去,只怕糟糕。那独目仙额上灵蛇亦转向此修,目中黑光跃跃欲出。

麻衣修士视而不见,以手加额道:“三位道友,本禅子受北域七境神君之托,遍邀仙庭诸位有缘道友,前去北域抵御兽劫,三位道友可有意一往?”

铁扇散人笑道:“禅师,你是要让我等去送死不成?那北域兽劫声势浩大,怕没有亿万之数,我仙庭人族修士又有多少?哪里的挡得住,依我看来,那北域就让给他们吧。”

麻衣修士拂然不悦,道:“道友,仙庭兽禽蒙昧者多,得道者少,若北域被兽禽所占,大好界域翻成莽荒之地,着实可惜。道友此论,本禅子实不敢苟同。”

铁扇散人道:“我只知前去抵御兽劫者九死一生,在下修行不易,贪生怕死,禅师便是说的天花乱坠,也难说得我回头,禅师还是请吧。”

麻衣修士道:“三位若是执意不从,本禅子自不敢强勉,他日若是改变了心思,只管前去。”

铁扇散人笑道:“好说,好说,待我他日改变心思,便去北域送死。”

麻衣修士叹息一声,再次施礼,便飘飘然而去了。

铁扇散人一直瞧见麻衣修士消失不见,这才道:“这等禅修之士,个个都是疯疯颠颠,天下哪有邀人送死的道理。”

独目仙道:“禅修之士自有坚持,铁扇兄不必妄议,别的不说,光是这份视天下为已任之心,便足以令人敬佩了。”

原承天道:“北域兽劫又是怎么回事?”

独目仙道:“仙庭广阔,灵气充足,本就极适合灵兽灵禽繁衍生息,北域更是得天独厚,因此兽禽极多,那兽禽虽无多大本事,但群涌而来,自是杀不胜杀,如今已在北域攻城掠地,要将我人族修士赶出北域了。”

铁扇散人道:“若只是区区一些蒙昧兽禽倒也罢了,只因仙庭诸多大能,大半亦是兽禽出身,对此事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理会,遂使北域兽禽更加猖獗,我听说北域箕水,角木二境,已非人族所有,两境的神君皆被逼离了本境了。”

原承天道:“不想兽禽势力竟已如此浩大了。”

铁扇散人道:“只凭那些蒙昧兽禽,哪里能如此做大,听闻仙庭诸多兽禽大能,常常变化相貌,混在蒙昧兽禽之间,若是不幸遇到,哪里还有活路,嘿嘿,这种事还是避之为大吉。”

原承天道:“这么说来,所谓兽劫,其实是仙庭某些大能之士的夺权之举了。”

铁扇散人道:“苍穹兄可谓一语中的,兽劫这等大事,免不了有诸多仙庭大能的勾心斗角,我等这些仙庭散人,哪里有心思理会。”

原承天点头道:“修士趋吉避凶,北域这等险地,自然不去涉足的好。”

口中虽是这般说,心中已是暗暗留意。

铁扇散人道:“我在参水境旧识不少,其中颇有一两个有势力的,此番要从正途前往毕月境,非得借重这些故旧的势力不可。”

独目仙道:“却不知铁扇兄与他们交情如何?”

铁扇散人笑道:“便如你我兄弟一般。”

独目仙听到这里,不由莞尔,那铁扇散人是最不肯安分的,所交之友定然也是作奸犯科之徒,既是同道中人,自然一切好说。

独目仙道:“但不知这位故旧名讳,是何来历修为?”

铁扇散人道:“此修出身不凡,其祖乃是仙庭旧族,传到这一代,已不知是几代了,故而亲朋遍及仙庭,皆是高明之士,便是他本人,亦修得七八重小天罗境界。”

独目仙听到仙庭旧族四字,也不由得肃然起敬。

原来当初世尊造十大玉人之后,又造泥人,那泥人大半散之于昊天界去,亦有一小半留在仙庭,仙庭人族绝大多数皆由此出。被称之为仙庭旧族。

仙庭旧族本就出身不凡,又因仙庭环境得天独厚,因此仙庭旧族,生来皆具仙基,可修大道。便是昊天仙修之士,若是追本溯源,其实绝大多数亦属仙庭旧族,也就是世尊所造泥人出生。

那仙庭旧族,本就是仙庭的根本,仙庭神执若无仙庭旧族支撑,又怎能敌得过仙庭兽禽的势力?北域兽劫,侵占的就是仙族旧族的根基,也难怪禅修之士忧心忡忡。

当下三修便驾起遁风,跟随铁扇散人而行,在路上行了三日,这一日便来到一座城池前。

就见那城池占地千里,甚是广阔,那城墙高有三十余丈,遍插七色阵旗,城墙上便放七种光芒。

原承天见此城池,心中颇感疑惑。建城者,无外乎用于安居人众,防御外敌,若是城中乃是仙庭旧族所居,个个皆修仙修之士,又有谁敢前来侵犯,又何必建此城池。难不成北域兽劫已波及到此处?

独目仙见此城池,亦感叹道:“不想北域兽劫一起,仙庭诸处皆建起城池来,看来仙庭兽禽与人族之间,终不免要再生一场浩劫了。”

铁扇散人道:“此事我等哪里能管得了。”

独目仙道:“话不可这般说,我等之所以能在仙庭纵横,全因这仙庭地域,绝大多数地域为我人族所有,如今北域兽劫影响深远,诸境蒙昧兽禽蠢蠢欲动,若是像北域一般,被一众蒙昧兽禽占去城池,则我等又将置身何处?”

铁扇散人笑道:“莫非独目老弟要去北域不成?”

独目仙道:“若是情形十分紧急,在下又身无要事,说不定就会走一遭了。”

三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就往那城中去,来到城边时,却被守修甲士喝住,原承天瞧那守城甲士,相貌甚是年轻,瞧起来最多二三十岁罢了,但至少也是太虚修为。其中则以金仙之士为多。

原承天暗道:“我昊天界修士若修成金仙境界,不知要花费怎样的心力,可在仙庭之中,金仙境界却修成这般容易。若说天地至公,见此情景,又哪里能信?”

只听一名守城甲士道:“三位道友,你等既是人族修士,自然可入此城,只是最近兽劫汹涌,就怕那有修成大道的兽禽变化人形,混进城中,只好先委屈三位,受我照妖境一瞧。”

铁扇散人道:“好说,好说,你只管照来。”

这时便有另一名甲士将手一拍,城头处一面斗大的银镜便大发光芒,向三修瞧来。

三修皆是人族血脉,岂能有假?那守城的甲士照毕,便含笑揖手道:“三位来我金越城,不知是访亲探友,还是闲来一逛?”

铁扇散人道:“专来访亲探友,我有一位故交,名叫曲镇岳,不知来道友可曾听闻一二?”

甲士笑道:“若说别人,在下未必知道,但这位曲大人近日在城中风光得很,便是不想知道,也是难了。”

铁扇散人奇道:“曲大人最近有何好事?”

甲士道:“曲大人近日红鸾星动,不日就要娶一位新妻过门了,你等若去他哪里,莫忘备礼才是。这两日等他吉时到了,我等自然也要去讨杯喜茶的。”

铁扇散人哈哈大笑道:“我这位曲老兄本就娶了七房妻妾了,怎的还是般色心不泯?这倒真是人老心不老了。”

甲士道:“听说他新娶的这位,来历颇有些与众不同,曲家上下,赞同者少,非议者多,实不知这杯喜茶能否讨得到呢。”

便在这时,城外又来了两名修士,甲士便去喝住,依旧动用照妖境瞧出原形来,这边铁扇散人就辞了甲士,来到城中。

独目仙道:“既是适逢贵友大喜之日,好歹要备些礼物,如今你我囊中羞涩,这才可如何是好?”

铁扇散人道:“我三人便做一处送礼便罢。怎好劳你二人破钞,前日我得的七宝鹤袍也算不俗,我等又有事求他,只好忍痛割爱了。却不知这曲老兄怎的就娶了八房妻妾,享的是无边艳福。”

独目仙道:“各人自有福缘,凭你手段,便是他日娶上十个八个,我瞧也是容易的紧。就怕你受不得约束聒噪,呆不得两三日,就要离家逍遥了。”说得铁扇散人大笑。

铁扇散人原本识得路,便径直去寻曲家,原承天细瞧这座金越城,城中竟不设禁制,但城中心却竖高塔一座,那高塔放出万道青光,罩住了城中屋宇。而屋宇借这青光加持,就如同铁打铜铸的一般,等闲法宝难以打破。

再瞧那城中气像,亦如昊天城池一般繁华,且街上行人,个个皆是衣冠楚楚,温文多礼。看来仙庭旧族,果然教化有方。

迤逦来到一座大宅前,原承天抬头一瞧,心中略觉惊讶,只因那宅中有隐隐传来一丝魔息,但这丝魔息稍现便逝,再想探来,则是怎样也探不到了。

这仙庭旧族宅府之中,又怎会有魔息存在?

第1712章红颜一怒高楼倾

这金越城中地势不平,山丘起伏不定,曲氏宅府便是建在一座小山之上,府门开在半山坡处,离城中道路约有数箭之地。

因此来到府门前,便觉得四周一静,大有远离人居之感,但只需徐行几步,便又坠入红尘繁华之地。将宅院建在这般闹中取静之处,或可略见主人胸中丘壑了。

那宅院内外又遍植灵花仙草,其中大半灵草,皆非昊天界所有,又见那灵花仙草修剪整齐,可见主人植这灵花仙草于此,不过是以增幽趣罢了,并不见得要用这灵草炼丹制药。

修士若修到大罗境界,世间的丹药再好,几乎已无用处,此以窥之,主人的境界修为也可略见一斑。

那缕魔息乍现之后,便再也难以探到,不提原承天胸中疑惑,这时铁扇散人已来到府门前,提起门上铜环敲了敲,片刻就有小厮前来应门。

那小厮生得唇白唇红,仪表非俗,却也是太虚境界了。想来一个人的出生的是要紧,这小厮若生在凡间,只怕便是贩夫走卒;若生在昊天,便具仙基,也只是万千散修中的一名罢了,终身成就有限。但因生在仙庭旧族之家,便是一名小厮,也轻易修成太虚境界了。

铁扇散人报上名姓后,小厮显然不知,却仍是含笑道:“大修远来辛苦,还请入内奉茶。待我禀明主人,自有道理。”就将三修引进宅院之中。

原承天随着铁扇散人进入宅院,转目四顾,只见那宅院虽大,却是清冷,少见人踪,亦不见有丝毫操办大事的模样。不知是仙庭旧族风俗不同,还是此间主人没将这娶妾一事放在心上。

小厮将三修引到一座偏厅中,便飘然而去,其后脚步声响,又有两名兽奴端上茶来。

仙庭旧族本就有豢养兽奴的习俗,一般取四级以上,修成灵慧的仙兽收为兽奴,其法与收侍将相同。

在昊天收灵兽灵禽为侍将亦是不少,却比不得仙庭蔚然成风,尤其是仙庭旧族,所收兽奴极多,平庸者便充作奴仆,六级以上者若有特殊技能,就可充当兽将了。

而若观一名仙庭旧族地位高低,势力多寡,所收兽奴的多少,就是一个重要的考量。

原承天取茶盏过来,也只是微呷罢了,而冷眼向两名兽奴瞧去,两名兽奴皆是低首曲腰,神情甚是恭敬,但其目中皆有深深的怨意。

原承天暗道:“仙庭人族修士对那有道行的仙兽仙禽,亦是分外轻视,何况兽奴?独目仙与铁扇散人连诛四名兽禽,亦是毫无愧疚之意,北域兽劫风起云涌,可见并非无因了。”

少时饮茶毕,却不见主人出来迎接,铁扇散人不由觉得无趣起来,他当初声言曾镇岳与自己交情不俗,哪知此人至今不曾露面,若是因宾客如云,曲镇岳应接不暇也就罢了,可如今庭院清冷,又能有几位客人。

独目仙有些不耐烦起来,道:“铁扇兄,你那故旧好不晓事,他若再不出来,我便将这大厅一把火烧了,看他如何耐得住。”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喝道:“谁那么大胆,要将这大厅烧了。”随着话音,便有一团火旋风般来到厅中。

原承天三人循声瞧去,皆是眼前一亮,原来那团火乃是一名遍着红裳的少女,生得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肌肤。雪肌与那红裳相映,更显得惊艳之极。瞧其修为,竟然已是金仙境界了。

独目仙大喇喇道:“便是我要烧这宅院,你想怎样?”

红裳少女秀目高挑,道:“当真!”

独目仙道:“在下一言既出,绝无反悔。”

红裳少女冷笑道:“只怕你没那个手段。”伸手向独目仙面前的茶几拍去,那掌中就生出火来,奈何那火触到茶几,却被一道青光从几上反射出去,将那火焰压灭了。

原来这满城屋宇器物,皆被那城中高塔发出的青光加持,这青光可阻五行之术,若想在这城中燃起火来,果然是不易。

独目仙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被这少女言语相激,哪里能耐得住,便冷冷的道:“这青光虽强,却怎能制得住我,我若使发性子来,便是这整座宅院也可烧了去。”

红裳少女道:“空口白话,谁肯信你?你可肯与我赌赛吗?”

独目仙道:“你要赌什么?”

红裳少女道:“你若烧了这座宅院,我便嫁给你,若是不然,你便爬着出城吧。”

铁扇散人虽也是好事的,见这红裳少女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心惊,那独目仙若真将这宅院烧了,自己如何去面对曲镇岳?且这少女身份不明,一直都以言语挑唆独目仙,分明是不怀好意了。

他急忙对少女喝道:“你又是谁,却在这里挑拔生事?”

红裳少女对铁扇散人浑然不理,只瞧着独目仙道:“你若敢烧,我便敢嫁,若你觉得我比不上这座宅院,或者是胆小怕事,那便滚出金越城去。”

独目仙哈哈大笑道:“我独目仙虽立誓孤苦终老,今日既遇仙子,何妨破例!”

抬起头来,向那大厅的屋顶瞧去,瞧了两眼后,忽的张口喷出一团火来,这团火与寻常真玄之火不同,乃是修士晋级大罗金仙之后,方能修成的一股三味真火。此火分天地人三昧,若不晓天机,不受天地庇佑,难炼此火,而唯有炼成此火,日后方有机缘修成道果。

原承天登大罗境界不久,虽是杂务缠身,其实亦要每日抽空修行此火,只可惜他既造苍穹,不受天地庇护,如今只炼成一昧火罢了,若想修成三昧,或回到苍穹界中修行三十,或另想良策。

而不入苍穹修成三昧真火,实为原承天目前目临的最大修行难关,至今仍是一筹莫展。但此火不修,他日难得道果,因此是非修不可。

红裳少女见独目仙喷出三昧真火来,喜的拍手笑道:“好火,好火,看来如何烧尽此宅。”

那独目仙修成的三昧真火分作三股,分为蓝红黑三色,瞧此种情形,便知独目仙也是刚刚修成三昧,若修成三火并成一火,方算是大成。

虽是如此,这三昧真火又怎是凡火可比,度其威能,或可达成三十火山之力。

那火喷向屋梁,立时就有青光泛起,要压住此火,但三股火中,那团蓝火便被这青光激起的爆燃起来,遂将这青光敌住,另两股火就将这屋梁腾的点燃。

试问这屋梁怎禁得住这两股火,刹间就被烧成灰烬了,而火势不绝,又急速的向大厅中其他梁柱烧去。

铁扇散人叫道:“不好,这屋子要塌了。”

原承天也知道这屋子呆不住人了,身子一纵,便来到屋外,转首瞧去,独目仙与那红裳少女皆不曾跟出来,那大厅轰然便倒,将二人压在火中。

不过以独目仙与这少女的修为,此火自然是伤不得他二人的,倒也不必担心。

这时那大火早就蔓延出去,大厅四周屋宇皆被点燃。原来这三昧真火等闲灭不得,非得真水方能扑灭。因此这场大火,一时间是无法阻止了。

铁扇散人迭声叫道:“此事糟糕之极,独目老弟,你让我如何面见故人。”

原承天道:“欲救此火,非得真水不可,我去四处瞧瞧,看看能不能寻些真水来。”

铁扇散人叫苦道:“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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