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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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 第8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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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穿云豹却觉得四足有千岳之重,如何能跨出步去。

索苏伦与九珑的相让之意,他人或许不知,穿云豹身在局中,怎能不知?对手明明有手段将自己尸骨无存,却不肯赶尽杀绝,甚至连言语之中,也不曾有一丝不敬,这样的对手,天下果然找不出第四人了。

唯一不知原承天意下如何,毕竟此处的领袖,自非原承天莫属。

正想转目去瞧,原承天缓缓道:“豹兄,适才原某出言无状,有犯尊颜,还请豹兄莫怪,想那九渊魔龙与大帝同辈,身份超然,又怎肯伤我亲朋故旧?豹兄此去,还盼回覆魔龙,此处但能抽出余暇,必定要向魔龙请安。”

穿云豹平生所遇对手,哪一个不是穷凶极恶,手段毒辣,因此听罢三修言语,心中不知叹息了几回。

他沉吟片刻,方才道:“罢了,实告诉你们,魔龙那里,的确掳来了不少昊天修士,只因我等意欲回返仙庭,便想在昊天探出一条路来,至于沿途掳来的修士,又怎会平白伤了他等的性命?不过是问起昊天事务罢了。”

九珑道:“却不知魔龙所掳去的修士之中,可有一位仙子?”

穿云豹摇了摇头道:“皆是男修,实无仙子。”

此言一出,原承天心中实不知是喜是忧,若猎风落于魔龙之手,照现在情形瞧来,未必就是坏事,那魔龙亦是创世之修,既具大能,所见所想自与凡俗不同,又怎会如寻常妖修那般,只知逞性杀伐?

但如今猎风竟落了个下落不明,这让原承天又如何是好?

若说猎风犹在断界,则混沌古猿又怎会指明可遇着猎风,若说猎风已在九渊,却不在魔龙手中,又该哪里寻去?

穿云豹本来转身欲走,但只走了数步,忽的返过来身,道:“前几日一名昊天修士寻到魔龙之处,亦是要让魔龙交出一位仙子来,但我等既不曾掳来什么仙子,又怎能交得出?魔龙座下数名大能见那修士无礼,胆敢冲撞魔龙,本想将其拿下,哪知那修士手段通天,竟在数名大能手中挣脱了出去。”

索苏伦惊道:“此人怎会如此了得?”

原承天与九珑相视一眼,彼此心中所想自是一般,二人忖道:“莫非那修士便是风宗逊?不想风宗逊如此厉害,竟能从魔龙手下逃脱。”

穿云豹道:“那人的修为神通,在我瞧来,实不亚于你三人,只怕还要略强一些,魔龙见几名侍将拿他不下,又碍于身份,怎好出手,遂让这人逃了去,嘿,可惜,可惜。”

原承天忖道:“风宗逊与猎风有千年之谊,又是情深意重,但自猎风飞升昊天以来,风宗逊却不曾露面,实不知其人心思如何。且这千年之中,风宗逊亦不曾返界一顾,若说他多情,偏又无情,若说他无情,却又不惜一死去魔龙那里要人。”

虽是反复思来,也想不通这其中关节,看来唯有等到机缘到来,遇着风宗逊时再去慢慢打探了。

穿云豹道:“诸位欲见魔龙,又有何不可?但还请诸位明白,若想请魔龙放人,却是千难万难,此中情由,在下实不便多言。”

原承天道:“多谢豹兄指教,九渊之事,在下自有分寸。”

穿云豹叹道:“我本受魇龙所托,来替他打破青光之城,既遇着你们,我也无颜去见魇龙了。罢了,自此之后,在下便寻个所在静修,再不理会九渊之事。”

四足生出灰云来,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此战虽是胜了穿云豹,大长志气,但猎风下落不明,诸修尽被魔龙所掳,原承天又怎能展放愁眉?又有这座青光之城,迟早要迎来魇龙戾凤的再次攻打,那一桩桩事务压来,实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唯因瞧见身边九珑,索苏伦,方才能轻舒一口气。虽是征途漫漫,好在吾道不孤。

第1493章兵行诡道守转攻

三人一刻也不肯清闲,当即返回城中择选兽禽,好在经两番大斗阵法,也培育出数百教习来,将这数百名教习散之城中,就算是遇到那灵慧略有不足的,只需耐心教来,哪里有学不会的道理。

于训导之余,原承天又选中数十名异禽出城探查魇龙戾凤动静,并且授以禅修传讯之法,便是相隔数十万里,那讯息也是一传便至。

九珑又选中数十名颇具灵慧者,以为阵主的人选,这样便是三人离了此城,有这些阵主主持阵法,亦可以支撑局面了。

忙忙碌碌之余,那时间自是过得飞快,唯因在人群之中瞧不见猎风熟悉的身影。猎风追随已久,就好似原承天的左膀右臂一般,忽的断此一臂,怎不怅然。

数日之后,诸多出城探城的异禽纷纷传来讯息,原来魇龙戾凤离城十万里,亦在训导座下兽禽。那魇龙戾凤得了教训,知道乌合之众难敌精锐之兵,故而精心准备,只盼一战奏功。

又探得魇龙戾凤制成四座铁塔,正遣人缓缓送来,等到铁塔一到,说不定就会再次攻城了。

九珑听到这讯息后,就对原承天道:“魇龙势大,若被他训导成功,此城怎能守得住?与其坐以待以毙,不如主动袭击,则他四座铁塔是为攻城利器,也非待摧毁了不可。”

原承天深以为然,道:“城中兽禽经这多日训导,颇具一战之力,既然要主动出击,那就分出三队来,由我三人领着,分成三处同时杀将进去,定可令魇龙戾凤措手不及。”

九珑道:“俗云有云,兵贵神速,既然定了计策,那就要立即施行。只是大队人马进发,难免会被魇龙戾凤所查,而若想一战功成,那非得想法子掩住行迹才是。”

索苏伦笑道:“此事不难,我有魔天旗在手,便是千万之众,也可借这魔天旗掩住了。”

原承天道:“我有天地残卷,亦可藏兵。”

九珑笑道:“你二人欺我无宝吗?也罢,既是如此,我领着的这一队,就行个诱敌之策,也不需用法宝摭掩,只管大大方方的前去,且看那魇龙戾凤如何应付,两位领兵伏在左近,到时同时杀将出来,定可让魇龙戾凤左右为难。”

索苏伦拍手笑道:“此计甚妙,那就让金偶守城,实不相瞒,对这城中兽禽,在下着实有些不放心。”

遂留金偶守城,原承天与索苏伦各领着一队员兽禽,先期悄然出城,原承天就借天地残卷,将诸兽禽卷在其中,别说魇龙戾凤,便是九渊大帝在此,只怕也瞧不出端倪来。

索苏伦的魔天旗亦可藏兵,只是比起天地残卷来,要差了不妙。原来魔天旗一出,必定是魔息滚滚,铺天盖地。好在这九渊气息与魔息有七成相似,而索苏伦更是极力收敛魔息,只是不是魇龙戾凤亲自探来,庶几能瞒得过去了。

二人领兵出城之后,九珑才缓缓调动大队人马出城。

既然这队人马瞒不过魇龙戾凤,九珑索性就大张旗鼓起来,乃设大旗多面,皮鼓多架,一路上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原承天知道九珑既在明处,必定要遭受魇龙戾凤全力打击,就将青鸟,原侍一皆安排在九珑身侧,专一守护九珑,刀君修为尚未大成,就留在自己身边历练。

就见九珑这队人马,约有千余众,一路上浩浩荡荡,更不时的齐声大叫,叫的无非是:“扫荡魇龙戾凤,还我九渊安宁。”或是:“魇龙戾凤,心术不端,威逼大帝,天地不容。”

那九渊何曾有这般热闹过,九珑座下兽禽齐声大呼之余,自是欢欢喜喜,冷眼瞧来,又哪里像是出征,倒像是迎亲一般。

只不过是九珑教授的口号,诸多兽禽并非人人皆服,就有异禽异兽私下里商议:“那九渊若是真个儿安宁了,怎有今日这般的热闹好瞧,岂不是无趣得很?”

便有异兽笑道:“你等只管放心,那魇龙戾凤乃是仙庭青龙火凤的恶息凝成,今日就算将其除了,他日必定死灰复燃。若除魇龙戾凤,先得诛杀了青龙火凤不可,难不成还能诛了青龙?可见只要天地尚在,青龙火凤不死,那魇龙戾凤总是要为祸的。”

“如此说来,那天地不容四字,也可商榷了。魇龙戾凤不死,固然是有热闹好瞧,但实不知天地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恶物来。”

“那天地的玄机,若连你也能猜得到,岂能称得上‘天机’二字?”

就在那里纷扰个不休。

等九珑这队人马行到三四万里时,便有魇龙戾凤的暗探在左右出现了,原承天与索苏伦隐在九珑的两侧,自然是探了个明明白白。

二人也不需相互联络,自是心有灵犀,暗暗的使出手段来,将前来探查的暗探悄悄的拿下了,以二人的手段,那些暗探怎能藏得住,自是一个也不曾放回去。

再行了两三万里,便见前方黑云滚滚,出现了万余名兽禽,领队之人,正是戾凤。

见到戾凤出现,原承天就向索苏伦传讯道:“戾凤虽出,我等亦不可暴露了行迹,否则全盘计划,就此落空了。还是先瞧九珑如何应付才是。”

索苏伦的心思亦与原承天不谋而合,他笑道:“戾凤虽有万众,只怕不是九珑对手,等到九珑杀败戾凤,魇龙才会引大队兽禽来迎,那时我二人齐齐现身,方有奇兵之效。”

二人商议已定,果然隐忍不出,坐看九珑如何御敌。

就见九珑早就千余兽禽分成三队,除了自领一队之外,其他两队,皆由兽禽首领自领。

当初分派人手时,原承天与索苏伦不约而同,将那二百余名经历过真实战阵的兽禽,尽数留给九珑,自己所领的兽禽之众皆是新练之兵。因此九珑这队因有老手在阵,御控起来甚是方便。

两方人马相距尚有三四千里时,戾凤座下兽禽就鼓燥起来,个个热血沸腾,口中嗬嗬有声,就向九珑冲来。

那戾凤虽是极力约束,又哪里能管得住,压住了左边,右边就出,压住了右边,左边早就冲出了千里。

不过魇龙戾凤多时训导,也算是略有微功,那大队兽禽冲将出来时,倒也勉强能瞧出队形来,与先前相比,也算得上像模像样了。

只是冲阵之时,虽能勉强维撑队型,一旦双方真正接触了,戾凤座下兽禽立时就重归混乱,不知那戾凤瞧见此景,又是怎样的心情。

却见突前的一千余众已与九珑交手,九珑立在当中阵法之中,手持阵旗,将法旨一一传来,自是井井有条。

左右两边之阵,就行防御之责,便将对方袭来的法宝异术尽数挡在阵外,而九珑亲御的阵法,则专营攻杀,刹那间法宝齐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将对方完全压制住了。

那魇龙戾凤虽经多日训导,奈何座下兽禽虽是略听御使,勉强成队了,可一旦真正杀伐起来,仍然不过是各自为战罢了,又怎及原承天创制的这套大罗周天阵法?双方甫一接触,孰强孰弱已是一目了然,千名兽禽之众,哪里能支撑片刻,也就是数十息之后,就已损伤过半。

九珑趁势驱众前行,三座阵法呈三足鼎立之势,彼此呼应及时,便如同三座移动的堡垒一般,戾凤座下兽禽如何抵御?

那九渊兽禽厮杀向来绝不容情,不将对手打得魂消身碎,绝不肯甘休,因此战场上的情景,原承天着实是不忍目睹了。

而索苏伦见到这番杀伐,反倒是激起胸中杀气,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冲杀上去。幸好九珑攻击颇顺,索苏伦便想出手,也寻不出上阵的良机来,又多方隐忍,总算强压座下兽禽不出。

此时戾凤座下兽禽已被诛了大半,余下之众皆是肝胆俱碎,又怎敢上前,不消戾凤吩咐,个个在哪里大呼小叫,就四散而逃。真是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有那被阵法围住,来不及逃走的,就只能引颈就戮。只因这些兽禽的法宝大多被打碎打落,又怎有余力反抗?便是有法宝在手,一旦祭将起来,立时就被阵中兽禽打落,因此一旦被困在阵中,遭到诛杀只是早晚的事了。

九渊兽禽禀性凶残,但凡是被困住了,那是一个也不曾放过,原承天瞧见约有三百余众被九珑御使的三座阵法围住了,那被困兽禽大半失了法宝,只靠一身蛮力技能作战,一旦被阵中法宝袭来,又怎能挡得住。

三百余名转瞬间就被杀了个干净,也就是九渊无天地之分,那被杀的兽禽迅速堕下深渊,故而虽是诛杀了数千之众,也不曾见到一具尸身。

九珑见对手已被诛杀一尽,心中自是叹息,正想收束部属再度向前,忽听阵中兽禽叫嚷起来,那叫嚷声虽出千兽千禽之口,却是大同小异,原来叫的是:“怎的杀她不死!”

九珑心中大奇,凝目瞧去,只见阵中尚有一名异兽挺立不倒,这异兽人头兽身,也不知是怎样来历,瞧其相貌,倒也是楚楚动人,颇有几分姿色。

就在九珑凝目之时,阵中飞来一柄法剑,在那异兽身上一斩,便将此兽斩去首级。

然而那异兽身子一晃,便再生出一个头来。原承天与索苏伦见到此景,亦是大吃一惊。

第1494章百斩不死事堪奇

其实等到九珑瞧见这人首异兽时,那异兽已被斩杀多次,前几次或被斩成两截,或是压成肉泥,但这异兽只需身子一晃,就会恢复如初,这次虽被斩下头来,居然仍是不死。这怎能不让诸修心中惊恐。

这时阵中嚷成一片,也有说要用火的,也有说要用水的,再瞧那人首异兽,仍然立在那里,面上似笑非笑,似愁非愁,周遭虽是喧闹,这异兽仍像是独处旷野一般,丝毫不去理会。

原承天原以为那异兽也与金偶一般是具灵偶,且同样修成学碎身法,可细细探去,却是血肉之躯。他心中暗道:“那世间不死之术,唯青龙独具,怎的这只小小异兽,却亦有这逆天神通?”

这时索苏伦传音道:“承天,这异兽刚才只是五级罢了,被连斩数次之后,瞧其修为,似乎远胜刚才,眼瞧着就是六级了。”

原承天心中道:“这是何种异术?”

这时九珑也得了索苏伦的传音,急忙传下法旨,喝令阵中兽禽不可向这只异兽动手,但阵中兽禽本就性燥,在九珑下旨之时,已有数件法宝祭出,那异兽不免又死了数回。

这时九珑再用禅识探来,不由得紧锁双眉,原来那异兽赫然已是六级了。

六级异兽在九珑三人瞧来,自是不值一提,可若照这样的情形看来,那异兽但凡经历一番生死,就会修为暴涨,这样的逆天神通怎不怕人?

这时阵中兽禽也觉得不妙来,九珑法旨一下,个个神情惊惶,瞧着那人首异兽只是发呆。

九珑向原承天传音道:“你那斩兽仙刀与众不同,或可锁定妖修元魂,再行诛杀。不如用这斩兽仙刀一试,若是还不能诛杀此妖,此事着实蹊跷了。”

原承天点了点头,却不便亲自动用此宝,毕竟戾凤新败,并不曾逃得太远,若是自己亲自动手,未免就露了行踪。

他以一道传字诀,将这斩兽仙刀暗暗传给九珑。斩兽仙刀的法诀亦用传音授来。

他与九珑已修双修功法,二人实则一体,对方的法宝只需事先以双修之功御使,再加上法宝原有法诀,便可动用无碍,这也是双修的好处之一。

九珑接宝在手,将御宝法诀瞧了一遍,已是了然于胸,便持宝在手,对那异兽温声道:“那位道友,你有何来历,修的是怎样功法,还盼细细道来,若是不然,我手中这件斩兽仙刀定斩不饶?”

那异兽听到九珑此言,方才抬起头来,虽是瞧着九珑目光甚是茫然,也不知她心中想着何事,口中喃喃道:“你是要杀我吗?”

九珑道:“你若不肯自承来历,说不得就要让你尝尝这斩兽仙刀的厉害。”

那异兽道:“斩兽仙刀,听来好大的名头。”便将目光向九珑手中的法宝一扫,随即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你。”

她口中说的“原来是你”四字,显然不是指的九珑,而是斩兽仙刀中的那缕兽魂了。

九珑暗道:“此异兽果然来历不小,难不成竟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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