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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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 第6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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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中一位修士道:“这倒是奇了,若是内丹所化,此珠身上必有异兽残息,以老祖玄怎会不识?”

风七道:“原来这内丹的主人,早不知殒落了多少万年,经苏氏老祖辩来,怕是在创世之初,五界初立时,此兽已然殒落。苏氏老祖甚至怀疑,这只灵兽,极可能就是当年随着创世大修创世的千禽千兽之一。而此珠沉沦之处,恰在浮罗天河中的洗魂泉,珠上的异兽残息,怎会留存。”

那修士这才点头道:“这就是了,却不知苏氏老祖可否认出,这珠子的主人,究竟是何等的灵兽。”

风七笑道:“那千禽千兽若是留存下来,自然必有大名流传于世,可若是中途殒落了,又怎会有人知晓。”

另一名修士叹道:“这么说来,此珠确切来历,谁也不知了。”

风七点了点头,亦叹道:“自创世至今,不知殒落了多少大修,又有几人留下名来?总要修成道果,方可万世留名。”

说的诸修连连点头,一个人无论怎样惊才绝艳,胸怀大志,可若是一朝身死,多年修行也就尽付流水了。因此修得长生,结成道果,才是仙修之士终极目标。

前面那修士道:“却不知苏老祖唤此珠为何名,而此珠又有多少好处?”

风七道:“苏老祖以慧眼观之,发现此珠之中,实有一种天然的元磁之力,于是就唤此珠为元磁珠了。虽然同为元磁,可此珠却非五金之器经万年炼化而成,因此与寻常的元磁就大不相同了。而经苏老祖观玄,原来这元磁珠不近五行,着实是天地奇物。”

诸修此刻再向那黑珠瞧来,方才明白这黑珠为何会悬在空中,原来这黑珠不近万物,无论是怎样材质,都是靠近不得。

但这种属性却又算是什么好处?诸修存想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承天的玄承又岂是诸修可比,一听到风七说出这黑珠的好处,心中已是大亮,那不近万物之能,着实是天大的好处,若能将其炼化,再配合太一弱水之力,那就是世间最强的防御之宝了。

只因此珠万物不近,那么一旦遇袭时,这珠子自然就会被逼将开去,不让那物事近身,可不是极妙?

风七见诸修虽对此珠颇感兴趣,可却因不知这黑珠的炼制之法,故而个个踌蹰,心中也是犯难。他只当这黑珠既是由苏老祖观玄过的,自然可以讨个好价钱,哪知诸修却是各怀心思。心中不免大生悔意,当初只想一鸣惊人,才取出此宝,早知会这般冷场,倒不如换个易辩之宝。

对诸修来说,此次蒙风七召唤,虽知是要大大的出血,可若是得来的物事毫无用处,怎样也是心疼。极元金只花了百余万也就罢了,这黑珠没个三五百万,只怕风七也是不肯的。

诸修固然是犹豫,原承天更是为难。

他脑后的红珠遇到这黑珠时既然生出感应来,可见自己与这黑珠有缘,就算未必是炼制七灵珠的仙材,但只凭黑珠万物不近之能,就足以令人动心。

奈何这场交易实为原承天而设,他人皆可出价竞购,偏偏只有原承天不可。否则岂不是等同于向风七讨要此珠,那也太不雅相了。

唯一可喜的是,诸修对此珠也是不敢出手,自己欲得此珠,还算是大有机会。

想到此处,目光就向那广元子和清拂生扫了一扫。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原承天自然也不敢动用传音之术,既然自己都能截取他人传音,在座诸修皆是高明之士,说不定就有人擅长此术,若是被人截取了传音,一来暴露了他与两名禅师的关系,二来被人听到,怎样也是不妥。

广元子与清拂生自入得大殿,就一直坐在角落中低头不语,这场小小的交易似乎与他二人无关,而原承天目光扫过二人之后,二人依然是无动于衷。也不知二人是否领会了原承天的心思。

但原承天除了用这目光一扫之外,也着实不便再做出任何举动了,此中微妙之意,也难尽述。

说来原承天对两位禅修来到这会场略感惊讶,若说两位是为自己而来,那等散场之后再来相见,岂不是更佳,而抛头露面,显非禅师本性了。

而两位禅师又不肯在这场中与自己相认,亦是透着古怪了。

这时就有一名修士见风七脸色渐变,深知若是再无人出价,可不就是扫落了风七的面子,便道:“此珠既是苏老祖亲自观玄辩得,怎样也值个百万仙币了,在下就开个头,出了此价。”

风七听到终于有人接手,才露出笑容来,道:“诸修可有意否?难不成苏老祖亲验之物,上古灵禽的内丹,就要以百万仙币被他轻易得了去?”

哪知连说了三遍,仍是无人应答。

此次交易,原是风七别出心裁,是想在昊天留下一段佳话,一来显示自己与原承天结纳之诚,二来也想向族外诸修瞧瞧来,那风氏弟子,皆是豪爽大方之的,哪知却因择宝不当,就陷入这个困局了。

风七恨不得偷偷找个人来,宁愿自己出钱将这黑珠购了去,也好过此刻冷场。

便在这时,就听广元子悠悠道:“风七公子,本禅子对此珠颇有兴趣,奈何本禅子身上怎有余财闯此奇宝,却不知若想用物事来换,是否使得?”

广元子这一开口,风七就好似溺水之人得到了一块船板,喜出望外之下,哪有不依之理?忙笑道:“以货易货,可不是世间常理,哪里有不许的道理。想来禅师手中之物,定是世间奇珍了。”

而原承天见到广元子终于出手,也是暗舒一口气来。

广元子却摇了摇头道:“本禅师身为禅修之士,平日既不炼丹制器,也不去寻什么天材地宝,身边怎有奇珍异宝,唯有胸中一口清气罢了。”

风七与广元子二人先前只是彼此闻名罢了,怎有深交?听广元子之言云山雾罩,便有三分不快,淡淡的道:“禅师莫非是想用这胸中一口清气,换我元磁之珠?”

广元子伸出两根手指来,道:“本禅子愿出两件物事,交换此珠。”

风七这才喜道:“禅师莫要消遣风七了,若有等值之宝,自然是可换的。”

广元子道:“本禅师的第一件物事,乃是一字禅言,此禅言是本禅子经三十年苦思方才悟得,倒也略有威能。”

别说诸修听到此言,皆是心中大动,就连风七也是喜道:“若果是三十年悟得禅言,自然是非同小可,那是足以换得此宝了。”

禅修之士向来不会欺人,广元子既愿呈出这字禅言,必然不会弄虚作假,但诸修心中,还是颇想一睹这禅言威力,又不便开口,就向风七瞧来。

风七怎不会意,刚想开口,广元子就站起身来,道:“且让本禅子一试这禅言威能。”

风七拍手道:“请,请,请。”

广元子一双精湛目光,就在场诸修面上转了一圈,忽的一声大喝道:“卸!”

就见空中一道红光,向在座一名修士的身上直直落下,红光之中梵言飞舞,也不知藏了多少玄机,那修士哪知广元子竟会向他动手,一时猝手不及,红光已然及身。

只是这红光虽是落下,却似乎并无惊奇事件发生,而广元子却向那修士一指,道:“本禅子要献出的第二件物事,便是此修。”

第1047章片言只语化危机

诸修本是不明其意,急急用灵识向那修士一探,才齐齐变色。原来此修身上鬼气森森,赫然是名鬼修之士。

昊天仙修界虽不禁鬼修,可鬼修之士,又怎能与仙修之士为伍?十大仙族也在多年前划出鬼域来,鬼修之士,只可在鬼域修行,靠猎杀灵禽灵兽,吸纳其元魂为修行之法。若出了鬼域,就算不遭驱逐,也定遭白眼。

然而若只是如此,诸修倒也不算如何震惊。可在今日这个场合之中突现鬼修之士,却大非寻常。

原来昊天鬼修既受仙修界排挤,又不敢吸纳修士元魂修行,以免触犯众怒,遭致灭顶之灾,这些年来渐渐就有与百族联手之势。只盼相互依靠,好与仙族抗衡。

如今在与百族的争斗之中,就时常见到鬼修的身影。鬼修一旦修成肉身,其鬼修之法中,就有诸多隐身迷惑之术,用来潜伏打探,则是最好不过了。

但十大仙族的本族之中,因大德之士甚多,鬼修生怕露了行迹,倒也不敢尝试,可在辅族分支之中,鬼修之士便可藏身慝影,厕身其中,或打探各族虚实,或俟机盗取重宝。

风七何等灵慧,一见这名鬼修,心中已明白了大半,那修士本是某个辅族的修士,记得是两年前做为散修之士,被收进辅族之中,今日被广元子卸去法袍灵力,这才显出真身来。

而鬼修潜藏在辅族之中,怎有好事,自然是与百族有关了。

就在诸修心思电转,明白此事关键之时,那鬼修嘿嘿一声冷笑,手中高举一物,叫道:“我今日露了行迹,就算我时运不济,可诸位若上前,需看清我手中的法宝。”

就有那性情莽撞的修士,怒气冲冲,就要上前,叫道:“刘玄保,亏我这两年待你不薄,不想你却是鬼修之士,定是与那百族勾搭,要探我族中机密了。”

这修士刚刚向前跨了一步,一名修士早就横在身前,低声道:“不可。”

此人声音虽轻,却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若非是惯常御使千万人众的,也断无这种威势了。

那修士这才瞧清,原来是原承天在挡在身前,而凝目向那鬼修瞧去,只见此人手中,持着一粒拳头大的珠子,正是一颗玄灵弹了。

原承天有聚灵幡在手,只要是在五灵归一之地,就可制出玄灵弹来,此物虽不曾真正用过,可着实是威能强大,一旦在此处用出来,伤损再所难免。

风七不想今日之会,竟闹出这种事情,又气又急,冷笑道:“好大的狗胆,居然敢用这种手段威胁风某,他日若不去鬼域走一遭,我风七的名字可就要倒过来写了。”

刘玄保笑道:“风七公子,以风氏的实力,若想诛尽我等鬼修之士,只怕远远不足。今日事已至此,若是肯让我安生离去也就罢了,若是不然,不过是个鱼死网破罢了,风七公子固然能逃出命去,难不成却不顾及座下修士的死活。”

风七虽是恼怒异常,毕竟是身经百战之士,知道此事不可逞性胡为,瞧这鬼修手中的玄灵弹,比寻常的玄灵弹要强出不少去,一旦此弹爆烈开来,在座的仙修之士,不知要伤损多少。

而这鬼修却与仙修之士不同,就算是肉身受损了,只要元魂尚在,仍可慢慢修行恢复,因此若与他搏命,怎样也是不划算的。

原承天喝道:“诸位道友速退,不可靠近。”手中暗将太一弱水取了出来,若想防这玄灵弹的爆烈之力,非此水不可。

诸修这时已看清刘玄保手中之物,怎不心惊,慌忙向大殿外退去,刹那间,大殿之中,唯有风七,原承天与两位禅师了。而唯有原承天与刘玄保靠的最近,双方的距离,只有数丈。

刘玄保见原承天兀自不退,却又神色从容,显然是有所恃了,心中也是慌乱,强自镇定道:“周道友,你从凡界飞升不易,何必在此逞强,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原承天道:“你为何潜入风氏辅族之中,在下自不理会,只是你手持玄灵弹威胁诸修性命,若是不管,日后诸多鬼修,只怕皆要仗着鬼躯之身与仙修肉身不同,以此法要挟。昊天秩序,因此大乱,在下岂能坐视。”

风七与两名禅师齐声道:“说的好。”

原承天说话之时,身上的浩然正气勃然而发,此浩然正气虽对魔修最有压制之效,可此法一出,四周浊气一空,刘玄保心中自然亦是惶恐不安。

风七此刻虽想上前,自己身为主人,又怎能让原承天冒险,但细细想来,自己所学的法术,所炼的法宝,于杀伐之时,或可大显威能,可若想护得众人周全,只怕力不从心。

心中不由暗恨起来,看来先前修行的目标,竟然是大谬了,若当初有心怀天下苍生之念,所修法术,所炼法宝自然不同,今日也不会束手无策。

原承天缓缓向前行了一步,道:“在下向你保证,你手中的玄灵弹虽是厉害,却难伤我分毫。但你这玄灵弹一旦祭出,你自身亦将化为乌,而你的一缕元魂,也绝逃不过在下之手。”

原承天向来不曾用言语威胁他人,可目前这鬼修的行径,着实让他大动无名,此风若长,昊天清平世界,岂不是成了鬼修的天下。世人遇到威胁皆是裹足不前,天下道义何存。

对刘玄保来说,原承天的灵压固然不算如何强大,但其中话中神情中的凛然正气,又怎能不让他胆战心惊。他原本不过是想用这玄灵弹惊退诸修,也好夺路而逃,如今见原承天四人皆不肯逃,就只好存了鱼死网破的念头。

却不知原承天更狠,居然让他求死亦是不能,这分明是逼得他无路可逃了。

他只觉得心境沉重如山,随时就有放弃之念,不得不挣扎着叫道:“我这玄灵弹与众不同,乃是百族大修苦心凝来之物,一旦此物爆裂开来,此殿定将不存,殿外修士,除非是远遁百里,否则也定然要受伤损,勿谓我言之不预也。你等四人,嘿嘿……”

他不肯径直说出后果,只因这样说话,反倒是余味无穷了。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你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只当有这玄灵弹在手,便可肆无忌惮,却不知我手中之宝,恰是你的克星。”

他将太一弱水缓缓祭出,就在身前形成一道水幕,座上诸修皆是认货的,见到水幕,齐声叫道:“太一弱水。”

原承天道:“太一弱水本为天下至御之宝,别说你一颗区区的玄灵弹,就算是昊天之宝,也难突破这层薄薄的水幕。”

刘玄保见到这太一弱水,已是面如死灰。

说话之间,原承天足下祥云绕足,便生出玄武法像来,刘玄保不等这玄武法像完全显形,就失声大叫道:“玄武!”

原承天道:“道友也算博闻广见,玄武法像有何妙用,想来也不需我多费唇舌了。”

刘玄保身子摇摇欲坠,就像是被千斤重物击中了一般,而目中两点鬼火,已是黯然失色了。那原承天字字如剑,刺得他是遍身麟伤,心中渐生绝望之意。

只因对手着实强大无匹,法宝法像,皆是天下至御,自己持着这玄灵弹,先前还以为可使诸修震慑,可现在瞧来,就好似那孩童手持利刃,除了能伤及自己,怎还有其他?

原承天见此情形,知道刘玄保的心境已崩溃在即,此刻但有一线生机,也会牢牢抓住,但若是真个儿逼得他走投无路,人又什么事做不出?

先将此人逼到绝境,再给他一线生机,方是解决此事的不二法门。

而这线生机,也唯有风七可以做主。于是目光一转,就瞧向了风七。

风七与原承天目光一触,便知原承天的心思了,心中难免一叹,这最终的决断,原承天居然留给了自己,这是给自己留了十足的体面了。原承天这般心意,如何不让人感动莫名。

只因今日之事,是出在风氏领域,若是自己这个主人从头至尾不置一词,不见半点功劳,岂不是被天下修士轻看了?因此原承天这份礼物,着实是价值如山。

于是风七道:“刘玄保,你我各为其主,各有目标,就算难以求同存异,也不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因此你若是弃了这颗玄灵弹,风七也绝不会伤你性命,而若你能立下大功,便是风氏的功臣,反倒有极大的好处了。”

刘玄保叹道:“风七公子既然这么说,在下怎敢不从。我等鬼修,着实是被昊天仙修之士逼得走投无路,这才投靠百族罢了,但凡有一线生机,谁不肯清清静静的修行。”

风七和原承天听到这里,都露出了深思之色,这世间的诸多事物,就算已存续千万年,也不见得就是善法,既容鬼修在昊天存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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