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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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 第5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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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认清这个事实,吕祖此刻心中,就需要做个仔细的衡量。

他除非是有把握将原承天诛杀于堂前,否则就需要考虑彻底得罪原承天的后果,因为原承天日后的成就,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人人皆能瞧个明明白白。

既然无法将其诛杀,那么日后必将在幻域之中与其相持,若是结下生死大仇,实非智者之为。

可是另一方面,今日的原承天一改往日温文气度,变得好不咄咄逼人,若不能将其压制,在吕祖在幻域中的超然地位,也必定是受到严重的挑战了。

吕祖心中也自然明白,原承天一改往日性情,其目的就在于保住身上的飞升殿碎片,若今日原承天能全身而退,那么主建飞升殿之职,则非原承天莫属了。

无论是地位受到挑战,还是主建飞升殿之责落于他人之手,都非吕祖所能承受,看来今日之战,只好放手一搏,且让此战的后果,来决定未来的大局走向了。

而无论成败利钝,那定是天地最佳的选择,所请天意,也是要试一试才能知道。

吕祖想到这里,双手一拍,朗声道:“请法宝。”

听到吕祖真个儿要出手,堂上诸修皆是兴奋异常。

吕祖在幻域之中资历最老,目前幻域中的仙修之士,先前都是他的后辈,诸修皆知吕祖修为极高,只可惜向来没在人前展示过,当然也无人敢来一试。

不想今日拜原承天之赐,诸修终于可一睹吕祖风采,此实为天一幻域百多年来的盛事了。

但吕祖口中这个“请”字,则让人心中惊疑。

修士的法宝,或用五金之物炼成,或是奇材异质,但无论如何,那法宝不过是应用之物,能用则用,不能用则弃,又怎能担当起这个“请”字?

因此别说堂上诸修,便是原承天,也是心中大为好奇,极盼一睹吕祖的法宝真容。

吕祖口上“请”字刚出,自空中传来隆隆之声,大地为之一震,诸修急忙抬头去瞧,只见空中聚来大量云团,足有千里之广,这云团急速变幻不定,且有一道紫光慢慢呈现出来,将那层云尽染,瞧来好不瑰丽。

堂上便有清风吹来,此风不寒不厉,好似初夏之季自原野森林吹来的清风,人在风中,只觉得五体皆畅,尘心尽去了。

那吕祖的法宝尚未现身,已是先声夺人,若换了寻常修士,见到这样的阵仗,心中底气必去了三分,然而诸修冷眼去瞧原承天,却见他神色依旧从容,只是将头微微点了点罢了。

吕祖心中狐疑,暗道:“莫非承天竟知此宝,此子的来历,着实耐人寻味了。”

此刻吕祖的法宝虽是神光乍现,却仍未呈现真身,就听吕祖道:“承天,我这座洞府建来不易,不如且去那高空之中,一试高下如何?”

原承天长揖到地,道:“敢不奉前辈法旨。”

这二人说话客客气气,哪里像是要做生死一搏,诸修瞧在眼中,难免心中一愧,暗道:“若论气度风华,这二人实将我等比下去了,这才是真正的仙家气度。”

仙修大士就算要论高下,又怎可失了从容气度,效那凡界莽夫行径?便是生死大敌,也要口不出恶言,行不失规矩,方是仙家争伐之道。

原承天暗叹道:“吕祖境界,果非他人可及。他此刻心中已无怒气,今日之战,定是一场好战。”

二人不约而同,就向那高空中遁去,堂上诸修略迟疑了片刻,忽的齐齐升空,今日的大战若是错过了,岂非是终身之憾。

原承天遁空三十里,已与云团平齐,可若想一睹吕祖的法宝真容,仍是不得,只因那云团聚来更多,将法宝真身掩住,唯有见那紫光更是大盛罢了。

吕祖与原承天并肩而立,双方相距只有数丈,瞧来好不亲热,哪里像是生死大战的对手。

就见吕祖对云团一恭身,道:“请法宝现身。”

刹那间紫光大盛,照得人目不能视,好在原承天身怀神识,怎惧此光,定神瞧去,那紫光之中是为一枝巨笔,长约三丈,金身紫毫。原承天先前已隐约猜出此宝来历,如今亲眼见到,便再将头一点。

吕祖讶然道:“原来承天也知此宝来历。”

原承天道:“晚辈略有耳闻。”

吕祖摇头不已,叹道:“承天的玄承,当世无双,还请承天试言此宝。”

原承天道:“当初创世大修为建诸界,虽然心中自有乾坤,奈何随从诸修,皆不知大修胸中之竹,纵想助大修创建诸界,亦不知如何下手。此时蛮荒故地的极南之巅,生有南山金竹,大修遂取此竹,制成笔管,再取诸禽诸兽身上毫毛,凡一千八百数,以紫雷淬炼,便炼成这枝乾坤笔了。”

这时诸修也到现场,都只是在场外远远的瞧着,听到原承天与吕祖讲古,亦是心驰神往,更是对原承天的玄承佩服的五体投地。

吕祖叹道:“承天果然博闻。”

原承天道:“此笔制成,大修亲自执管,绘成天地五界卷一副,诸修就依从天地五界卷所画,各有分工,助大修创立诸界。只是承天听闻。五界初立之后,天地五界卷与乾坤笔皆不知去向,却不知此笔前辈自何处得来。”

吕祖抚手笑道:“原来承天也有不知道的事。”

原承天苦笑道:“惭愧,惭愧。”

吕祖道:“此笔当时绘就天地五界卷之后,灵气已然用去大半,大修便掷笔于地,此笔遂不知去向了。不想万万年后,我天一宗某位大德高修,却在这天一幻域深处,发现此笔残迹,虽然其笔已大半折损,但经万万年灵气滋养,这笔的来历又是不凡,那名天一宗前贤更是器修大才,遂经百年苦心炼制,再现此笔真容。此笔本是天地灵物,留有大修手泽,又是天一宗前贤遗留下的镇宗之宝,本座自然要对其恭敬有加了。”

原承天恍然道:“原来如此,天一宗果然是高贤毕集,方能再现这创世之宝真容。”

吕祖叹道:“只可惜此宝虽好,其天生灵气尽在那天地五界卷上了,不过就算如此,此宝仍有造化之功,其神通威极无俦,到时承天可要小心了。”

原承天道:“只盼容情。”

吕祖道:“不是我不想容情,实因此宝威能着实强大,便以本座修为,也难以御控自容,承天若能从这法宝下活出命来,端看天意如何,实非本座可以决定。”

原承天肃容道:“既是如此,晚辈敢不竭尽全力。”

吕祖手中缓缓掐动法诀,那空中的乾坤笔也缓缓转动起来,此宝一动,便是气象万千,就有那无数个图画,在巨笔四周呈现不定,或是万里大漠,或是雪中乾坤,或是大海无垠,甚至还有那人群稠集的凡世之像,种种五界之景,无不妙呈纷纷。

原承天屏息静气,心中怎敢有丝毫大意,此宝虽是残破不堪了,难有再造乾坤之能,可毕竟是造化之物,哪怕留有昔年灵气一丝,也是非同小可。

吕祖再次动用法诀,抬起笔来轻轻一点,原承天忽见四周风景大其,已是置身于一个银装世界,玉裹乾坤,四周雪飘风起,刺骨寒气扑面而来。

原承天正自一怔,若这便是吕祖的自我界域,自己可就要吃大亏了,只是这界域说来就来,事先绝无一丝征兆,想用自我界域困住对手,本是极难之事,难不成双方修为差距,竟是如斯?原承天心中不免有些惶恐。

就见那吕祖忽的也现身于面前,道:“承天,今日之战,或胜或负,唯我二人知晓罢了,其他诸修,实不必予闻。我借这笔力,创此小世界,却非自我界域,此界亦不由我控,承天明察。”

原承天便用神识探去,原来这个世界,不过千里方圆,着实是小小的不能再小,而此界根基不固,随时可崩,而其中也并无吕祖的灵识,可见吕祖所言不虚。

原承天心中这口气,却仍是不敢放松。这枝乾坤笔果然大有创界之像,岂是寻常宝物可比?便道:“自当奉命。”

吕祖这才敛容道:“今日之战,其原因你我心知,也不必宣之于口了,我知你谦逊,必不肯抢先动手,既是如此,承天小心了。”

就将那如椽之笔,缓缓转动起来。

第0912章礼让三先观其变

紫毫在空中一点一顿,忽的生出一座山峰来,此山初现也就数丈大小,可立时黑压压无极扩增起来,也不知有多宽多广,只知道这整个冰雪世界尽被摭盖了。原本是银色世界,忽然间就黑压压黯淡无光。

原承天瞧了瞧此山之后,叫道:“原来如此。”

说起来无论是吕祖还是原承天,对此宝威能的极限,心中都无把握。要知道此宝既然是造化之物,自然是心中若有,笔中便出,这世上的任一物事皆可描画出来。

因此这场斗法,其实就是双方的玄承之争,吕祖不管心中能想到何物,都可随手画出来,但画出之后,那物事究竟有怎样的威能,吕祖其实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而这座山峰虽是颇高颇宽颇重,但其中并无多少玄奥,这是乾坤笔初描之物,算是一个小小的热身。

既是寻常山峰,原承天怎能在意,手中法诀用出,一道青光直射山峰底部,就将这山峰击出数丈宽的大洞来,而法诀之力不绝,又将此山震的粉碎,虽是碎石纷纷落下,又怎能伤得了仙修之士。

吕祖也不多言,不等那巨石落定,紫毫再出,此次仍是一山一峰,却是青光灿灿,而于青光之中,那山峰又化成石人一名。这石人双拳挥动,就向原承天狠狠砸来。

这石人的双拳之力好不厉害,双拳贯顶,其灵压狂飚突进,这是聚山峰之力为一点,比之刚才的山峰,又多了变化,增了灵性。

见此石人化出,原承天与吕祖同时明白,原来这枝乾坤笔不但能画出世上原有之物,那世上未有之物,只要符合天规地则,仍是可以轻松造化。

原承天忍不住叫道:“来的好!”

左手中已持了那柄天越钩。此钩亦是蛮荒古物,更难得的是此钩上刻有无界真言,其中数字,原承天已然掌握,却仍有一字,朱雀疑其为三级真言,不敢轻泄,故而将其封在钩上,只等原承天修为大进之时,就可启封一见。

当时那朱雀说的分明,只要原承天能具备超越天罗之能,承受天地之劫,就可启封学得此字,如今原承天虽未曾达成仙修境界,却比寻常的仙修之士强出不少,按理说也可启封一观了。

今日又恰逢这吕祖动用乾坤笔自画一界出来,此界既是乾坤笔所化,其地位就与其他六界相同,只是却小了许多,原承天不趁此时启开封印,又更得何时?原承天机变之才,由此可见一斑。

想来这个小小世界纵有天劫,也是微不足道,好像是天造地设,要让原承天启封一般。

要知道泄露天机,必遭天劫,但这道天劫,自然要从所立之界而发,那界域越大,杀劫也就越强了。故而朱雀才点明,需要原承天具备承受超越界力之能,方能启封。这其实是在向原承天点明,最好在穿越天罗界力,飞升昊天时启封而视,则天劫降落之时,原承天已经跨界而去了。

今日在这个小界之中,便有天劫降落,最多毁了这个世界罢了,而随着世界毁去,天劫也就不复存在。

天越钩青气纵横,与那巨人的双拳争持,此钩虽小,亦是杀气千条,逼得巨人不敢近前,而原承天就趁此时动用法诀,将朱雀的封印立时解开。

就见那天越钩上金光乱舞,无数碎金屑般的光芒在空中乱纷纷散落四方,又在刹时凝成一字。原承天怀着兴奋不安之心,凝神瞧去,那个金字却是一个“心”。

此字既现,那么其用法奥妙,也就同时呈现出来,巨人见这钩上光华万道,一时也惊得呆了,又怎敢近前,便是吕祖也大生好奇之心,想瞧清这符文的奥妙。

说来这道无界真言启封之后,吕祖与原承天机缘相同,但双方能悟出多少,则端看各人的玄承灵慧了。

原承天于其无界真言上,最是下过苦功,寻常一二级真言,只是瞧上一瞧,就可明悟洞悉。如今这个心字虽是一级真言,可原承天瞧了两瞧之后,也是廓然大悟了。

原来这世间之物,皆由心而发,同样的物事,人人瞧来不同。虽说人心百变,最难捉摸,但一人之力,却完全由心来主导。若是心中沮丧,心力憔悴,便是步遥环这样的修为,也只想去死罢了,平生有再大修为,又有何用?

故而这个心字,委实是最重要不过了。

原承天悟出这个心字的秘奥之后,立时发现,自己体内的别出之芽,又生出一点来,便知道自己的神识又强上一分了。

更重要的是,日后若遇到慑魂法术来,只要用这心字真言,就要随手而破,无论你有怎样的虚幻手段,只要执心在手,就可立时还你本原。

心字真言既然悟出,空中果然有紫色天雷灌顶而来,巨人一个冷不防,就被这天雷首当其冲,被击得粉粉碎碎了。而这天雷之威,又怎会仅限于此,就见这个冰雪世界处处闪电生雷,将吕祖和原承天尽皆罩在其中。

吕祖不想原承天竟然趁着双方斗法之时,趁机解封印记,心中暗道此子狡滑,更遗憾的是,他刚刚悟出那真言的一点秘奥,却被原承天抢先明悟,引发天劫,这字真言终究与他无缘了。

二人自是不惧这天雷击顶,但这天雷不过是天劫第一循环罢了,天雷过后,自然还有更强大的天劫降落。

只是这个世界本就微小之极,又是匆匆草就,哪里能受得了天雷激荡,不等天劫的第二轮循环,这个界域就开始崩塌了。

原承天与吕祖急忙破界而去,也就在二人离界的刹那间,一道黑光自空中急落下来,这黑光好不凶猛,此光落下来时,便是空中灵气也是发出丝丝爆烈之声,整座冰雪世界,也在黑光之中,被扫的干干净净,怎能留下一丝来。

而这黑光究竟是怎样的物事,却是谁也说不明白。

只是刚才那个世界无论发生怎样的变化,场外修士皆是一无所知,在诸修瞧来,只知道原承天与吕祖分别消失不见,又齐齐现身。至于界中发生的事情,怎样也瞧之不见。

吕祖巨笔再点,又画出一个世界来,将自己与原承天重新划了进去。此战终究不可让他人瞧见。

吸取刚才的教训,这次的世界就比刚才大了许多,原承天踏步其中,就见此界天高云淡,幅原万里,有茫茫草原,遥遥不见边际,瞧来就是心旷神怡,唯可惜风吹草低不见牛羊,虽少了份红尘生气,却也好似画中世界一般。

而此界既然大了许多,以仙修之士的神通,已难撼动此界了,就算像刚才那样有天劫降落,也不会造成此界分崩离析,故而的确算是一座好战场。

吕祖巨笔再点,却是连顿了三顿,每一顿便生一道光环,三道光环尽出之后,忽的从光环中同时生出三色光芒,就向那原承天照耀过来。

原承天瞧这光芒极是熟悉,不由叫道:“三大神光。”

不过他叫出之后,却又觉得惭愧起来,原来这三道光芒虽然与青毫,紫微,金锃三大神极像,可光芒虽同,其性大异。

吕祖也不由笑道:“我若能画出三大神光,天上地下,谁又是我的对手。”

只是这三道光芒虽非三大神光,却仍是非同小可之物。第一道光紫气森森,乃是克金之光,若是五金之物,就要被此光照个透了。

第二道光青光耀人,是为克木之光,凡是血肉之躯,被此光照来,定是生机断绝。

第三道光金光夺目,化虚为实有洞金穿骨之能,若被此光照到,不知要造出多少道血洞来。

这三道光芒,是为吕祖胸中玄承所积,这世上或有类似之宝,或有类似法术,此时被吕祖化成这夺命三光,由这乾坤笔齐齐画了出来。

原承天暗忖道:“今日若不全力应对,怎能脱此大劫。”

在三道光芒将落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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