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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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 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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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道:“若诸位觉得有合用之物,只管取去便是。”

在他瞧来,这些法器法宝材质虽佳,因得来容易,也就不甚在意,更何况这些法器法宝都是淬金虫口下剩的,又值得几何?却不知他轻轻一句话,却让陈氏弟子心中兴奋莫名,若不是师父在前,只怕早就一拥而上,争抢自己的心爱之物了。

陈玄机斥道:“好歹你等也是我陈氏弟子,怎的个个没见过世面一般,承天既然开了口,还能少得了你们的,总要等为师将剑灵看过了,算定资材,再让你等挑选便是。”

蓝衫弟子们见陈玄机见了口,只得暂抑胸中渴慕,齐声道:“谨遵师父法旨。”

当下就有人领着原承天,于静室中安歇,原承天也不怠慢,简单设了禁制之后,就将金银二偶唤了出来。二偶本是自己的分身,哪里需要吩咐,就见二偶一传一送,已离了此处,径直往伽兰城去接胡不归。

第0724章借得死水隔灵气

趁着等候灵偶之时,原承天就在静室里略做调息,并向关启乾发去信诀,托他暗中照顾云裳。原来这大宅虽是设有禁制,却只是在大宅四周设制罢了,在宅内运玄动法,却是不碍事的,否则若连这宅内也不可施法,又如何制器?

此次被逼出宗,走的过于仓促,也未能对云裳加以安排,自己当初在宗中也就罢了,此刻离了宗门,云裳孤苦无依,只怕会遭人算计,岂不有负公子我之托。

想了又想,又向薛灵雀亦传去一道信诀去,那关启乾毕竟是高德大士,女修之间的勾当,只怕此人难以体会,反倒是薛灵雀更为妥当些。

说来原承天向薛灵雀发出信诀,亦算是冒险了,信诀是以修士的一点灵识施发,只需按图索骥,对方就能寻上门来,薛灵雀虽对自己甚好,可毕竟交往不多,人心隔肚皮,哪里能看的透彻。

但为了公子我之托,纵是冒上一点风险也是值得的。受人之托,自该忠人之事。

发出信诀之后,原承天运功三周天,以完今日功课,龙魂与兽魂的培育那是不可间断的,而浩然正气刚刚养成,也需每日运玄,以稳固此诀。

如此一来,就是小半日工夫了。原承天功课完毕,这才运起神识,借用灵偶的元魂,察看四周动静。

此刻二偶已至伽兰城中,在城中无法动用遁术,反倒会慢了下来,好在自伽兰盛会后,伽兰城已无高手,以二偶之能,自是通行无阻。唯一要提防的,则是伽兰城中天一宗的眼线。

原承天怕陈玄机与步遥行久等,暂时将神识收回,出了静室,来到花园中。

只见陈玄机及一众弟子,仍在那里察看原承天留在空中的法器法宝,人人皆是精神百倍。

要知道原承天的这些法器法宝,有一多半是经过金锃神光照耀过的,有一些已然昊化。这些昊化过的法器法宝,哪一件不可与天材地宝相提并论?奈何原承天强力法宝过多,因此这些法宝虽经昊化,也没能瞧在眼中。

陈玄机身为天下器祖,自然是目光如炬,就见他已将几件昊化之器选了出来,这些法器法宝虽是不值一提,可经过昊化的材质却是非同小可。陈玄机制器一生,也没能见过几件昊化之材,不想今日所得,竟有十余件之多,其心中激荡之情,可想而知了。

转头瞧见原承天走过来,陈玄机道:“原道友,你这些物事,当真可归我挑选使用吗?”其声音竟是有些变调了,足见其心境已然大动。

原承天笑道:“在下因缘际会,误入天阙,又侥幸遇着金锃神光,因此这些个物事,倒也难得。虽是如此,在下器修之术有限,留着这些物事在身,岂不是暴殄天物,前辈若有瞧得上的,只管取去便是,如此也算物归其主。”

陈玄机连连点头道:“好,好!”饶他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了。

只因原承天所送的这份大礼,委实太过沉重,且不谈那十余件昊化之材,便是其他的法器法宝,也因被神光照光而与众不同,若是以仙币来估算其价值,简直就是无从算起了。

而对原承天来说,若是陈玄机真的能重炼无锋,这些散碎物事又值得什么?此之谓我视为珍宝,他视为糟糠,所站的立场不同,对物事价值的估量自然也是大相径庭了。

更何况原承天起念修行紫罗三诀之后,对寻常器物已是瞧得淡了,若非天材地宝,昊天之物,真个儿是瞧不上眼的。仙修之士,自该专修其心,若时时仗此外道,岂是天道之修。

因此陈玄机虽是羽修之士,可就面对诸多佳器的表现来看,双方格局已然是分出高下来,而原承天的格局境界之所以出类拔萃,傲视群修,也与他禅修有成不可脱了干系。

陈玄机目光刁钻,竟将所有的昊化之材尽数选了出来,步遥行在一旁瞧着发笑,虽说原承天慷慨大方,世间绝无,那陈玄机也仍是过于贪心了,可见陈玄机虽是天下器祖,可昊化之材当前,也是把持不住的。

陈玄机瞧见自己手中竟有了近二十余件昊化之材,不由得也是老脸通红,可若是真要选几件丢出去,又着实是舍不得,这番天人交战,也是难煞此人。

原承天知道陈玄机的心思,忙道:“前辈且不要客气了,那无锋之剑所需材质也不知需要多少,此刻多取几件自是应该,免得再来重新挑选,反误了许多工夫。”

陈玄机哈哈笑道:“承天说的极是。”这是原承天给他找的台阶,他岂能不顺势而下,心中感激原承天之余,那双白眼则是奉送给步遥行了。

陈玄机挑完材质之后,其弟子才有份挑选。虽然那些昊化之材尽被挑了去,剩下的材质也尽是难得的,只是陈玄机此刻却又替原承天心疼起来,只让每名弟子挑上两件材质。如此严以待人,宽以律己,不免又让步遥行笑痛肚皮。

这番精挑细选之后,所剩下的材质仍是极多,原承天就将这些物事收了,以备他日有不时之需再用罢了。

经这场赠宝之会,原承天幡然成为陈府第一贵宾,人人瞧向他的目光已与他人不同,就连步遥行这位陈玄机的老友,也被原承天比了下去。世人重利,自是当然,原承天唯在心中感慨罢了。

一个时辰之后,胡不归来已被接应出城,途中倒也平安,想来这胡不归来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个小人物,谁又会将其放在心上。

原承天心中测算,只需二偶不停动用传字真言,也就盏茶时分便可到了。

便对陈玄机道:“好教前辈得知,剑灵片刻便至。”

陈玄机点了点头,道:“原来相隔不远。”

原承天若说出胡不归来原是在伽兰城,岂不是让陈玄机瞠目结舌,伽兰城离此处,可是数万里之遥。

便笑道:“的确离此不远。”

陈玄机道:“既是如此,就需做个准备了。”

立时吩咐下去,让弟子启动地府大门,以便动用地府中的一应炼器物事。

就见陈玄机面带得色,道:“承天,我这座地府与众不同,也该让你瞧上一瞧了。”

步遥行笑道:“果然是要献宝。”

陈玄机大笑道:“承天献宝于前,玄机怎肯为后?我陈玄机制器的手段之所以与众不同,就在于这座地府了,放着承天这样的大方家在此,不献何为?”

众人谈笑之中,已到至园中一座水池,原承天见这水池色做深黑,果非寻常水域,他将神识一动,想一探此水玄妙,却赫然发现,这神识竟是难以透水而入。

陈玄机瞧在眼中,不免有几分得色,笑道:“此水之中,有一滴是产自九渊地宙。名叫摭幕死水,虽只是一滴,却可隔绝天下灵气,与太一弱水有异曲同工之妙,正因有了此水,这池下之域,方可养成纯灵之地。”

原承天听到“纯灵之地”四字,心知陈玄机果不愧为天下器祖了,无锋之剑庶几可成,而陈玄机以摭幕死水形成纯灵之地,虽是强力为之,比之真正的纯灵之地或是略逊,可这水池下想必也是凡界第一炼器处了。

陈玄机笑道:“此水虽可隔绝一切灵气,也正因为此,若入这水池,倒有些麻烦。”

原承天心中明白,摭幕死水神识难透,其他法术更是难施,若想将这死水移开,的确是要大费手脚了。

陈玄机从怀中取出一方玉印来,在手中一拍,就听“哗啦啦”声响,池中黑水尽泄进四壁去了。

原承天循声瞧去,才发现壁上设有机关,机关开启后,四壁露出数个孔洞来,可将这黑水引去。

原承天心中奇怪,此水一去,这水池下的界域可就与外界通连了,又如何形成纯灵之地?

就见那黑水退去之后,池底赫然又是一层黑水,虽只有薄薄三尺,可摭幕死水之能,自是天下无双,与太一弱水也是不遑多让的,有这三尺死水,尽可隔绝一切杂息。

步遥行也瞧出这机关的秘奥来,拍手笑道:“我算是明白了,这死水分为两层,去了第一层,我等进入池水,再将这层死水注入了,便可放开第二层死水,如此一来,这池下界域,仍是杂息不入。”

陈玄机笑道:“虽是大体不错,却是差之毫厘。”

步遥行一拍脑袋,猛省道:“是的,放下第一层死水后,两层死水之中,仍是会有些微杂息,却不知该如何处置。”

陈玄机笑道:“稍后便知了。”

转向原承天道:“那剑灵何时方到?”

原承天算算时刻,剑灵也应该是到了,也不知二偶遇到何事耽搁了。

正想动用神识与二偶恢复联络,就见一名蓝衫弟子匆匆来到,面色不安。

陈玄机道:“何事?”

那弟子道:“师父,镇外来了三名修士,想是来意不善,其中一人,似乎就是厉幻真。”

原承天心中一动,厉幻真此人性情反复,绝非易与之辈,莫非自己的灵偶竟遇着此人?而厉幻真在此出现,莫非是因自己之故?但自己身在此处,唯陈玄机与步遥行知道罢了。难不成二人亦是同谋之人?

第0725章防微杜渐不由衷

只是这番算计,或是因自己迫于逃亡之境,心思较为敏感之故。因此心中虽是动荡不休,神色仍是如常。

就动用灵偶的神识,一探四周动静。

原来两具灵偶因见厉幻真忽然在镇外出现,便不轻出,就携了胡不归,只在云端中藏身,那厉幻真却不坐船,径直来到大院门口。早有弟子过来接应了进去。

原承天这才松了一口气,灵偶悄然进入大宅,潜到静室之中,原承天就径去静室,收了两具灵偶。胡不归见到原承天,急忙跪倒,憨憨一笑道:“弟子胡不归见过师父。”

原承天道:“不归辛苦了。”

灵偶接胡不归回来时,已知散介生已逝,原承天怕引起胡不归的伤心,便不忍提起,就领了胡不归,来到院中与陈玄机见面。

未到院中,就听到厉幻真道:“陈兄,你今日需还我一个公道。”

陈玄机不紧不慢的道:“厉兄,你有何怨气,只管说来。”

厉幻真道:“你上次替我制的那件法宝,我用来颇不顺手,想来必是你不曾用心的缘故,嘿嘿,陈氏好大的名头,不想也有欺客之时。”

陈玄机脸色微变,道:“竟有此事?”

此时原承天携了胡不归,已来到院中,厉幻真见到原承天在此,也感意外,但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罢了。转向陈玄机,犹自愤愤。原承天终于心定,看来厉幻真果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好一似惊弓之鸟,想来也觉可笑。

就见厉幻真从袖中取出一柄法剑,向空中祭去,此剑灵气纵横,杀气森然,分明是一件佳器了,原承天瞧了半晌,也瞧不出此剑有何问题。

步遥行道:“厉兄,此剑在我瞧来,倒也不俗,不知厉兄有何不足之处。”

厉幻真道:“步老弟,这法剑乍看的确是不错了,可在下御使之际,总觉得剑不由心,就觉得这剑器之灵与在下或断或续一般,这样的法剑,怎堪大用?”

陈玄机奇道:“怎会如此?”伸手将空中的法剑招在手中,捧在手中瞧了一瞧。厉幻真则是气鼓鼓的不发一言。

陈玄机将手中法剑反复端看良久,忽的问道:“厉兄,你近日的‘七幻真诀’修行如何?”

厉幻真虽是一肚子怨气,可毕竟与陈玄机相交多年,纵是陈玄机炼器失败,也不能真个翻脸,便叹道:“还能如何,也就是这般不死不活罢了。”

陈玄机道:“这七幻真诀虽是极厉害的心法,毕竟依赖丹药之力过多,然而这是各人缘法,也是无法强求的。厉兄,你近日所用丹药,只怕有些不妥吧。”

厉幻真惊道:“这是怎讲?”

陈玄机叹道:“修这七幻真诀,全靠丹药之力,而若是所用丹药药力更改,这修为只怕也会有微妙的变化了,以在下看来,你近日所用丹方,怕是有所变动,因此这体内真玄也就随之而变,在下炼的剑器与众不同,若你修为有变,这剑器只怕就要重炼了。”

这样一说,诸修皆是明白了。

修士所修功法一经修成,就是终身不变,故而择法修行之时,自要慎重之极,奈何修士初入仙修之道,又能有多少选择?厉幻真修行七幻真诀,也是迫不得已。

然而其他心法虽有强弱之分,其内在真玄却是极难改变的,偏偏这七幻真诀与众不同,虽是修行之时修为增进甚快,却依赖丹药之力极重,若是丹方有变,这真玄之性也就悄然而变了。

真玄性质变化,其实也无甚大事,可陈玄机所炼制之器,却是天下独一无二,其器因人而异,既然厉幻真体内真玄有变,这剑器就好比易主了,等闲法器易主,倒也没多大问题,可陈玄机的法器若是易了主,则是全然不同。

这却不能说陈玄机的“择器学”大有缺撼,只因此事也唯在厉幻真身上,才会有这问题出现了,换了另一个人,又怎会发生真玄变易?

原承天心中叹息,依重丹药之力,固然是迟早要出问题,而厉幻真因所修功法之故,更比他人依重药力,如今只是羽修之境,这修为就是状况不断了。

自己初世亦是丹修,总算福缘甚佳,修行倒也顺利,可最终被天劫降身,受这九世轮回之劫,也是因为丹修之故。若不是在与魁神斗法之际真玄出现意外,误毁飞升殿,怎会有今日?

厉幻真性子虽是古怪,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闻言便是默默无语,良久方道:“果然是我的修行出了问题。”

原来他也是心有所疑,但人人皆有诿过之心,总希望是他人犯了错,这才会找上门来。

步遥行与他关系不俗,便问道:“厉兄,却不知你所需何种灵药短缺,若恰好我手中有的,便给你一些罢了。”

厉幻真苦笑道:“步老弟,好意心领,奈何我所需的这种灵药,凡界七大陆再也寻不着的,唯在冥界方有可能寻着,老弟又怎可能拥有?倒是可以去这次的百羽宴碰碰运气。”

步遥行道:“虽是如此,厉兄只管将这灵药说将出来,我也好替你打听打听。”

陈玄机亦道:“我这里倒也有几种来自冥界的珍稀灵药,厉兄,你又何必客套,吞吞吐吐,岂不是小觑了我等的交情。”

厉幻真原本是打上门来,不想陈玄机反而不以为意,厉幻真心中怎不愧然,不过想要此人开口认错,却是千难万难,只是口中含混道:“其实在下所需之物,名叫七叶兰。”

听到这“七叶兰”的名字,原承天是心中微怔,而步遥行与陈玄机则是同时摇头了,二人的脸上,更是露出担忧的神情来。

步遥行劈面就道:“厉兄,你怎的竟用到了此物?”

那七叶兰唯生于冥界,能生白骨而复血脉,可是极难得之物。这也就罢了,问题是厉幻真既然用到此物,可见其肉身必有衰减损耗之症了,二修又如何不惊?

厉幻真苦笑道:“两位道友,你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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