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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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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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道:“既是如此,道友何不前往敝宗一往,敝宗虽不复往日之景,可想来也是处藏身之地,更何况道友是为敝宗之事得罪清虚宗,道友的前程安危,敝宗也自该负起责任来。”

原承天也就顺坡下驴,道:“只是叨扰不小。”

刘姓修士抚掌笑道:“道友说哪里话来,我等一见如故,哪舍得道友就此远遁,正该盘恒多日,也好向道友请教。”

原承天连称不敢,那刘姓修士见原承天答应随他回宗,自是眉花眼笑,就连木姓修士,也是微露笑容。

刘姓修士收了白幡,三人这才现出身形来,一路行去,三人这才通了姓名。

原来那刘姓修士单名一个“真”字,木姓修士则叫做木玄。

仙修之士与凡俗百姓不同,却是有名无字,或是依照宗门辈份,或是干脆自取法号,原来修士一旦踏上仙修之路,都会易姓改名,一来以示与红尘世界断绝联系,二来也是为了避免泄露身份来历,保护家人周全。

刘真与木玄本是羽字辈的,但仙修士之士到了玄修境界,是不是按照宗谱取名,又有谁来管他?不过姑凭已意,随意取个名字罢了。

如今月华宗羽字辈的玄修之士共有六名,除了刘真,木玄,廖羽仙外,还有三名玄修之士。

其中那名书生玄修名叫曾羽翰,未修道前是位饱学书生,因无意中发现自己身具仙基,又因机缘巧合,这才投入分华宗门下,不想此人仙基不但奇佳,福缘更是了得,经百年修行,如今已是玄修大士了。

至另外两名玄修,正处在闭关之期,此刻是见不着了。

而据刘真所言,月华宗本为仙修大宗,自有无穷玄妙心法,万年来是英才辈出,光是仙修之士就有九人之多,只是因近几百年来宗门高士出的太多,如今反而人才凋零了。

原来修士一旦修到仙修境界,再想在凡俗界有所进益可就极难了,好在那天一幻域极其广阔,更有无数修行福地,可供仙修之士修行,是以修士到达仙修之境外,必至天一幻域,另择修行之所,从而完成从仙修初修到仙修大化之境。

而修成大化之境后,就算是天一幻域也难觅修行之地了,此时仙修之士唯一的出路,就是飞升昊天界,以便继续修行,要知道就算是仙修之士,寿命也是有限的,哪怕活上两三千年,若是修行仍无寸进,终不免要化为尘土。

是以到了仙修大化境界,修士无日不想飞升昊天妙境,然而那飞升门户虽在天一幻域之中,却是飘乎不定,纵是等上三五百年也寻觅不到的情况,也是常有之事。

是以若是仙修大士一旦离了宗门,来到这天一幻域,等闲是绝不会离开的,若是为了宗门杂务而错过了飞升之门,岂不是终身之憾。

当然,若是宗门面临生死存亡之境,仙修之士说不得就要回来一遭了,但也有一些仙修大士,哪怕宗门被人灭绝,也未必就肯回来,所谓“一入仙修万事灰”之语,正是从此而来。

既然仙修之士必然离开宗门,那么若是一家宗门所出人才太多,反倒不是一件好事了。

月华宗也曾是天一大陆一大门宗,可就因数百年来,宗门一下子出了两名仙修大士,这才使得宗门传承出现断层,如今月华宗只有一名羽修之士,这对一家宗门而言,实是显得单薄了。

而反观月华宗的对手清虚宗,却有两名羽修执掌门户,别看只是多出一名羽修之士,可实力却是云泥之判了。

仙修界的宗门起起落落,也是自然之理,但是身为宗门弟子,自然要为宗门的前程大计考虑,刘真一心想招揽原承天,也正是此意。

原承天实力强大也就罢了,更兼潜力无穷,若是月华宗能将其招揽过来,数百年之后,说不定就能修成羽修之境,那月华宗岂不又要重新恢复昔日气像?

月华宗虽离此有千里之遥,三人谈谈讲讲,倒也不觉其远,如此半日之后,来至一处群山环抱之地。

这所在山峦重叠,起伏绵延,何止有万里方圆,此山就是月华宗的万年基业,名叫铜云山。这铜云山实为仙修福地,灵气所在多有,便是羽修之士,亦可修行,而此山因空中云雾危呈青铜之色,故而以云山名之,而群山中有座万仞高峰,则是月华宗宗门府第之所,名叫月华峰。

刘真也不隐瞒,指着铜云山道:“此山峰之中,矿藏无数,除了玄金,玄银,晶石之属外,灵草奇百,俯拾皆是,更难得的是此山盛产上佳灵玉,否则本宗怎会拥有一块万年玄玉?此实为仙修的上佳福地,敝宗在此立宗万年,正是仗此山保佑,敝宗万年中出了九名仙修之士,可见并非侥幸,而这九名高士,亦留下无数玄妙心法,我等后辈实是受益无穷。”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叹道:“可惜现在人才凋零,却不知此山何时就沦为他人之手了。”

原承天知道刘真是想以此山矿藏心法说动自己,于是微微一笑,却并不接话。

他虽有在月华宗避难之心,可是不是要仗月华宗的客修,却在两可之间。铜云山的矿藏固然令他心动,可他生性懒散,怎肯受宗门约束?

至于月华宗的仙修心法,他更没放在眼中。

他现在所修的紫罗心法便是在昊天界中,亦是第一心法,凡俗间的心法,又怎能让他动心?

刘真见原承天并不接话,也不勉强,此人既来到铜云山,好歹也要想方设法,将他留下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三人缓缓来到月华峰前,空中早有一名三级真修在此等候,见到三人便上前行礼,道:“刘师伯,木师伯,宗主令晚辈在此等候多时,还请两位师伯速去大殿议事。”

刘真道:“今日之事,正该与宗主详述,我与你木师伯这便去往大殿。这位原道友是本宗贵客,不可怠慢了,你领着原道友,且往廖师姑那里歇息。”

传令修士连忙应了,刘真对原承天再三致意,与木玄前往峰顶大殿。

原承天由那名传令修士陪着,先闲看此山风景。

月华峰那座大殿高达百丈,甚是恢宏壮丽,实为仙家手笔,凡俗界再也修不成这等高大建筑的。

而自大殿以降,月华峰上楼宇宇重重,果然是有万年宗门的气像。

传令修士不敢违逆师伯法旨,在旁小心侍候,一一指点峰上所在,那处丹气飘香之地,就是丹修院了,却是曾师伯主持,这处杀气冲天之所,则是制器堂,如今是刘师伯打理。

而那处建在半山腰的府第,则是廖师姑的洞府了。

此处远离大道,甚是僻静,而洞府掩映在密林之中,更显清幽,偶有红墙碧瓦透出,方知此处为仙子居所。

片刻间二人来到廖羽仙洞府门前,那传令修士虽是饶舌,至此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上前轻敲铜门上的铁环,却无半点声响发出。

想来仙家布置,姑有巧妙不同,洞府中人,自有妙法得知门外动静。原承天见多识广,自是见怪不怪。

片刻,走出一名少女来,修为不过是四级灵修,生得纤纤秀秀,相貌颇有可观之处。

传令修士哪敢抬头,忙上前道:“在下奉刘师伯之令,送原道友至此,想来廖仙姑亦是知道了。”

少女道:“我家主人自是知道了,只是近日我家主人身子不快,你不可在此停留,速速去罢。”

传令修士忙行了一个礼,后退数步,这才转身取出遁器,离了此处。

那少女抬头瞧了瞧原承天,却是面容淡漠,想来以她的眼力,也瞧不出原承天的修为来,淡淡道:“我家主人吩咐,让小的带道友先去花厅奉茶,原是我家主人近日欠安,失礼之处,还望莫怪。”

原承天道:“在下理会得。”

少女正想关了大门,引原承天前往花厅,忽听得一声异响从洞府深处传来,原承天循声瞧去,只见一道黑气从一座小红楼中冲天而起,将那空中的云雾打散,却见空中刹时乌云翻滚,隐隐传来隆隆之声。

说时迟,那时快,忽见一道黑色闪电当空劈将下来,将那座小红楼劈成两半,原承天脸色一变,叫道:“不好,此为煞雷之劫,廖前辈莫非有所不测?”

再瞧身边少女,早已是花容失色了。

第0358章莫瞧丹方便宜

原承天动用遁术,快如闪电般扑向小红楼,此时又有一道黑色闪电击来,闪电之中煞气滚滚,此为修士历劫时引发的煞雷,最是厉害不过,原承天历劫无数,怎不知厉害?

他心神一动,灵蛇铠界已布满身周,同时祭出雷龙珠向空中一掷,这雷龙珠与煞雷同源,立时就将煞雷吸引过去,却见雷龙珠在煞雷中上下翻滚,其珠光忽明忽灭,原来便是这雷龙珠,也不抵这煞雷之威。

好在有雷龙珠引开煞雷,这廖羽仙的洞府便可不受波击,原承天正想冲进小红楼中,却见小红楼中现出两道身影,其中一人赫然是林清越,而林清越身侧之人,则是廖羽仙了。

林清越本已是脸色苍白如纸,忽见到原承天的身影,心中激动难平,急声叫道:“原大修,快救我师姑。”

廖羽仙此时双袖衣衫尽碎,皓腕玉臂毕露无疑,正用右手执定林清越的衣领,左手煞气翻滚,正向那林清越的头顶按去,这一掌别说拍实,就是那掌中煞气,林清越也万万经受不住,可那林清越为何开口就让原承天去救廖羽仙?

原承天值此危急之际,心中反倒空明,并不急于动手,而是凝神瞧去,只见廖羽仙全身黑气笼罩,神情狰狞,然而她的目光却是迷茫中透着一丝清明,其玉臂上有一道黑线,自手腕而起,在肘部而止,那黑线忽进忽退,如毒蛇吐信,情景甚是诡异。

原承天瞧见此景,却是心中大悟,廖羽仙玉腕上的黑线自是因煞气而起,廖羽仙不将这煞气逼出体外,反引那煞气入体,自是担心这煞气一吐,就要了林清越的性命。

只是若这煞气在体内停留过久,廖羽仙毕生修为,必会大受损耗,如今她极力将煞气停在体内,自是宁愿牺牲自己,也不肯伤害林清越了。可是她的神智又是忽明忽昏,却不知赶紧放开林清越,因此形成这诡异之景。

原承天正思该如何解救二人,廖羽仙抬起头来,对原承天厉声道:“你是何人,敢闯我洞府?”忽又转为焦急之色,叫道:“原道友,快救清越。”

原承天心中暗叹,这二人倒是只顾着别人,浑没想到自己的安危,这份情谊,着实令人赞叹,他忙将域字真言祭出,先将林清越护得周全再说,林清越毕竟修为甚浅,稍有差错,就是玉殒香消了。

既将林清越罩住,原承天略感放心,他上前一步,叫一声:“得罪了。”执定廖羽仙玉腕,道:“前辈尽管放出煞气,晚辈尚能经受得。”

廖羽仙却不肯逼出煞气,而是摇头道:“道友,趁我此刻神志清明,你速带清越离去,除非是宗主亲至,否则我这身煞气谁也经受不得。”

原承天知道这是廖羽仙担心这煞气厉害,自己经受不住,要知道一旦这煞气发出,别说这小小洞府,纵是这座月华峰,只怕也是毁于一旦了,那时月华峰中的月华宗弟子,定也是会折损大半了。

可是这煞气在体内多呆一刻,廖羽仙的修为就会减损一分,原承天与廖羽仙虽无太大的交情,也不忍见她损去百年修为,这也是同为仙修之士的一份兔死狐悲之情。

他道:“前辈尽管放心,晚辈总要想尽办法,保住这月华峰周全。”

他手中掐诀,又形成一域,同时念动真言,引那廖羽仙的体内煞气去往此域。

好在廖羽仙此刻犹有一丝清明,见原承天挥手形成一团无形之物,却是暗藏无上玄机,虽不知此为真言之域,却可知此无形之物无边无际,尽可容纳下体内煞气,于是不再强行留住煞气,将法诀一收,那煞气如波如涛,尽数往原承天形成的域界冲去。

这煞气去的极快,眨眼之间,廖羽仙玉臂上的黑线已是尽褪,她此刻神志完全恢复,瞧见自己的形状,不由得羞不可抑,忙取出一件法袍穿上,就此掩去春光。

原承天随手将包容着廖羽仙全身煞气的真言之域弹向空中,此刻空中雷龙珠与那煞雷犹自缠斗不休,原承天抖手将雷龙珠收回,将真言之域绽开一线,又将那煞雷收了,这才急施法言,将这道无界之域远远的送将出去。

这些事情说起来甚是繁复,其实也不过是数息之间的事,见那无界之域远遁极高空,原承天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来,又将林清越身上的真言之域收了。却见廖羽仙裣衽为礼,道:“不想数日之中,蒙道友两次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其实难报。”

原承天忙道:“前辈言重,前辈不过是为了保这月华峰上的弟子,这才自抑煞气罢了,只是没想到这前辈身上的煞气发作,竟是这般厉害。”

廖羽仙叹道:“总是怨我年轻时太过逞强好胜,不知敬畏天道,一言不合,往往就痛下杀手,终于惹来这煞气缠身之苦,上次虽蒙宗主引去我这煞气,可那煞气去而复来,如何能消得干净,原想近日就离开月华峰,择地苦修,也免得连累宗门,哪想到这煞气来的竟是如此之快。”

原承天道:“煞气的确难以消除,此实为仙修之士心头第一大患,不过晚辈在南方大陆时,巧遇一名丹修大士,蒙他不弃,授我‘消煞灵液’的制法,只是这消煞灵液功效如何,晚辈也难以尽知。”

忽听有人叫道:“消煞灵液!这名字我也曾听人说起,莫不是南方大陆的宰父丹所制?”

从洞府外匆匆遁来数人,打头的是那名书生玄修曾羽翰,身后则是刘真木玄二人。

原承天说出这消煞灵液的名字,也是心中天人交战了半晌,要知道这消煞灵液中,最难配的材料云摭月液与玄焰谷五灵草,唯有自己拥有,那云摭月液虽是难得,可终有觅处也就罢了,唯有这五灵草,因玄焰谷已然废荒,此草不复存在,世间唯有自己一人拥有此物。

而若救廖羽仙,自然也需将此草拿将出来,如此一来,岂不显得自己物藏极丰,自己虽是一心救人,可又怎知不会有人贪图自己所藏?凡俗百姓流传一句俗语,叫做行不露白,是说身上若藏有宝贵之物,就千万不要泄露出来,以免启人贪念,这俗语用来原承天身上,也最合适不过了。

如今因他一念慈悲,说出这消煞灵液的名字来,焉知不是灾祸之源?

见曾羽翰说出宰父丹的名字来,原承天这才知道消煞灵液的名头竟然已传到天一大陆来了,不过消除煞气本就是天下所有修士最为关心之事,宰父丹配此丹方,已有近二十年了,又怎能保住秘密?

回身与诸修行礼毕,原承天道:“这消煞灵液的确就是那宰父丹所配,在下以全部身家,才勉强换来此方,那宰父丹仍说是卖的贱了。”说罢面露苦笑。

曾羽翰笑道:“道友可知道消煞灵液的丹方如今值得多少?便是敝宗半数产业,也未必能够换来,道友实是捡了大便宜了,道友如今只管开口,只要是敝宗所有,无不应允。”

原承天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丹方竟是价值连城了,自己因修成风月之体的缘故,反倒瞧它甚轻了。既是如此,他若是随手相赠,反倒显得不合时宜,于是便笑道:“在下所求,刘前辈自是明白的。”

没想到刘真却是连连摇头道:“此举实为不公,这生意做不得,万万做不到。”

曾羽翰不知内情,他身为丹修院之主,对这消煞灵液的配方闻名已久,却无机缘获得,尤其是这廖羽仙煞气发作之后,全宗上下,无不犹心忡忡,既为廖羽仙担心,更为自己的前程忧心不已,如今喜从天降,这请来的贵客原承天身上,既有如此宝物,正所谓遁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以见刘真态度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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