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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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 第10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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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龙道:“我等也不是要助他,只因这小子毕竟是金龙血脉,看着金龙面上,除非此子犯下大错,否则怎会重责他?赤龙,他所求之事,我亦一概不理,只看黄龙心思如何。”

黄龙道:“罢了,既然你等皆不管,我又怎会多事,只是瞧着金龙面上,我传他一两项神通也就是了,若是他仍是不济,便枉为我龙族子孙,不等赤龙出手,我也饶不了他。”

赤龙点头道:“这样倒也妥当,只是金姓小子虽是无用之辈,毕竟也修成不俗神通,那斗败他的又是何人?我以测天术瞧了许久,也瞧不出这个人来。”

此言一言,其他三龙纷纷道:“我等亦是瞧不着,此事倒也奇了。”

紫龙笑道:“前些日子,仙庭纷纷扬扬,说什么昊天界出了一名世尊,此言虽是可笑,但恐怕绝非空穴来风,如今仙庭之中,又来了一名神秘人物,以我等神通,竟测他不着,看来我等日后再想逍遥,也是极难了。”

黄龙笑道:“你等只顾逍遥,不理天下之事,说到昊天新出的世尊,那黑龙曾分虚识一道将其打压,也不知结果如何,想来定是身灭魂消。若论此事,赤龙想来亦是知道的。”

那赤龙于龙族之中,万事最肯出头,因此天下之事,能瞒过他的自是极少了。

赤龙道:“那所谓的世尊被黑龙打压过后,便于世间消失,百般探他不着。不过此人能死在黑龙手中,也算是极了不起了。”

说到这里,赤龙洪声道:“诸位龙君,如今仙庭正值多事之秋,善恶难分,我等身为龙族,原该禀持天道,以拯苍生,还盼诸位龙君遇事谨慎仔细,三思而后行。”

其他三大真龙皆道:“赤龙此言是也。”

当下赤龙首先别过,紫龙亦随之而去,其后黄龙便离了高空,来见金袭,那绿龙原是要离去的,但心念一动,便留了下来,要观黄龙如何行事。

黄龙笑道:“你是信不过我吗?我与金龙虽是至厚,但龙族禁忌绝学,也绝不肯轻授的。”

绿龙亦笑道:“龙君言重了,我只是好奇罢了,想知道那金袭的对手是谁,既然我等都探他不着,难不成你等皆无好奇之心?”

黄龙道:“经你这一说,此人大可留意。”

二龙离了极高空,一路穿云破雾,瞬间来到地面,金袭仍立在原处,那是动也不敢动的。

黄龙道:“金袭,你与那修士如何厮杀,那修士怎样夺走火狻猊,不得隐瞒,需得从实招来。”

金袭怎敢隐瞒,细细说了,又道:“我与此修并不曾交手,但此人遁速极高,因此追他不着,小人百般无计,这才来寻诸位神君相助。”

黄龙叱道:“好你个金袭,身为龙孙,竟是不知法度,那世间俗事,我等怎好出手的?难不成要我真龙去替你助拳,与人厮杀,争回颜面不成?”

那金袭心中惶恐之极,怎敢说话。

黄龙又严词厉声责他数句,这才道:“若不是瞧着金龙面上,早将你打杀了。也罢,既然那修士遁速高明,我便传你一字龙诀,你且伸出手来。”

金袭连忙伸出手去,黄龙探出龙爪来,在他手掌上一拂,掌中就多了一字,却隐在字心,细辩而不可明,唯有一丝黄光闪烁罢了。

黄龙赠罢龙诀,这才道:“你若再遇见他,也不需与他斗法,只需将这手掌摊开,自有妙处。若是仍斗不赢他,你也不必来寻我等,寻一处清净处自我了断便是。”

说的那金袭诺诺以应,怎敢多言。

金袭心中暗道:“我正因寻不着此修,才来找真龙相助,哪知却只是得了一字龙诀,若是他日逢着那修士,我自己也可将他诛杀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心中虽有不甘,却不敢言,却见那黄龙赐了龙诀之后,便与绿龙各分东西,早就去得远了。

金袭将手掌瞧了又瞧,也瞧不出所以然来。忽听黄龙传音入耳,喝道:“你这般端看,就不怕泄了龙诀?不逢着那修士,且不可再摊开手掌了。”

金袭慌忙合了掌,仰天道:“小人知错,再也不敢了。”

他立在原处行礼,不知等了多久,虽知黄龙去得远了,也不敢稍动,忽听“啪”的一声,两道身影从空中落下,直坠向地面去。

金袭已瞧出是危月二圣,慌忙出手,将二圣救了,那二圣仍是牙关紧咬,神情不清,好在也只是神智昏沉,探二圣灵脉,倒也无恙的。

金袭施展手段,唤醒了二圣,二圣睁开眼睛一瞧,叫道:“金兄,不想还能重逢,我只当此番定是死定了。”

金袭道:“原来那赤龙只是摄去你二人,我只当你二人被他杀了。”言罢也是叹息不已。

问起二圣所遇何事,二圣哪里想得起来,只知道以后若他遇真龙,最好是逃避万里,否则便是怎样死的也是不知。

金袭暗道:“我只当此次引龙来见,或可助我,哪知反倒更让龙君瞧不起了,这个大仇,无论如何也要报了。”

便对二圣道:“那苍穹子是说从华月城中来,虽不知真假,那华月城总要去走上一遭,你二人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危月二圣道:“便是水里火里,金兄只需一句话,我等绝无二话。”

金袭大喜,便与危月二圣一道,急急赶赴华月城去。

且说那原承天自用银网捕了雄狻猊,就将雌狻猊一路引出玄冰地界,不等那雌狻猊出了玄冰,便唤出刀君晋南煞月,与那雌狻猊斗法,刀君晋南皆是不怕火的,煞月修出三风魔功,亦不畏火,原承天便趁着三女与雌狻猊厮杀之时,先将网中雄狻猊以一道剑文压制了,送进藏字诀中,再用这银丝天罗,将雌狻猊一网成擒。

其后原承天施展开凌虚步法,一步便来到元黄二修身边,那二修奉着原承天法旨,一直在原地等候,见原承天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且又捉了一对狻猊,皆是大喜。

诸修会合一处,原承天便令二修入塔,再踏一步,就来与半残会合。

就见半残与盲修皆是僵扑于地,命在旦夕,但二修身边修士,却是不能活了。

原承天将半残救起,却放过了盲修,那盲修原是七昙禅祖弟子,若是果真该死,也该由七昙祖亲手施为,就算七昙不该出手,也该由半残了此恩怨,自己实不必假手。

救了半残,便离了玄冰地域,此时那金袭等人以为原承天早就去得远了,怎知原承天去反复返,自是追不着了,这也是凌虚步法极是高明,金袭纵是龙孙,又怎知世尊亲创步法的妙处。

原承天离了玄冰地域,一去便是数万里,这才将金塔祭出,来探半残伤势。

那半残身上并无许多伤口,唯在独臂上有一道寸长的血痕罢了,但伤口虽小,后果却甚是严重,半残吃这一刀,竟然是昏迷不醒,体内真玄难以凝聚了。

元啸林亦知医理,见到半残伤势便道:“禅师体内血毒厉害,若不能换尽鲜血,这肉身怕是不能用了。”

原承天道:“那盲修便成什么化血神刀,看来禅师必是中了此刀了。禅师修成这雕青独臂,那是百年修成,若没了这肉身,岂不是失去一大神通,委实可惜了,只是换血之法,在下从不曾用过,却该如之奈何?”

元啸林道:“若论这换血之法,仙庭之中倒有不少修士擅长,比如东域沧澜境中,便有一位血魔。”

黄玄成道:“那血魔半邪半痴,谁敢去惹他,除了血魔之外,还有何人能行这换血妙术?”

元啸林想了想道:“还有一人,实有医仙之名,但此人地位甚高,只怕却难求他。”

黄玄成道:“你只管说出名姓,总有办法可想。”

元啸林道:“此人名叫岳峙渊,参水境中大大有名,如今已是风雷城城主。”

原承天听到此言,不由一笑。

第1750章急赴华月阻于途

原承天将自己与风雷城主岳峙渊同在华月城抵仰兽劫一事说出,元黄二修皆是大喜。

黄玄成道:“既是如此,我等就同往华月城,岂不两全其美。”

元啸林抚掌笑道:“兽劫压城,我等修士岂能袖手,此行正合我意。”

其后原承天问起元黄二氏在仙庭情形,二修只是摇头。

元啸林道:“我元黄二位老祖初来仙庭时,正值仙庭大乱方止,兽禽失势,人族掌控大权。那仙庭旧族正是得势,我等昊天飞升之士不免受到种种排挤。当初原以为仙庭处处皆是洞天福地,世间修士,哪个不殷殷以待,真个儿到了此处,才知道势单力薄,竟有种种难处。”

黄玄成道:“我等族中老祖见此,竟只好广收兽奴,以为援手,不想就此与兽禽结下怨仇来,其后又不得不娶妻生子,养成势力,想起当初情形,可算得上是艰辛备至了,好不容易熬到人丁兴旺,与仙庭旧族分庭抗礼了,那仙庭兽禽却渐渐势大,也就只好建城避祸。”

原承天道:“果然这天下虽大,却无一处乐土,如今又值五界将崩,竟连这苦日子也是过不得了,却不知两位世尊此刻心中,究竟盘算的是怎样的念头。”

黄玄成道:“若说那阿神陀,倒也是有意力挽狂澜的,只是他虽想另辟界域,安置众生,却唯大德不纳,如今仙庭兽劫,在我瞧来,阿神陀实为祸乱之源。”

原承天动容道:“这却怎样说?”

黄玄成道:“阿神陀既定出这非大德不纳的法度来,可是世间善恶大德,谁来判断?于是就生出这场兽劫来,全凭天地作主了,若是那大德者,自然是福缘随身,或可死里逃生,若是那德行有亏者,天地不佑,自然在劫难逃,等到人族兽禽拼个你死我活,那剩下的便是所谓大德了。”

原承天不由摇头道道:“这只怕是黄兄私议罢。”

元啸林道:“莫说黄兄,便是在下亦持此议,试问以阿神陀大能,若想平定兽劫,可谓举手之劳,为何却全然不理?便是那火凤兴风作浪,阿神陀亦是置若罔闻。阿神陀之心,由此可见一斑了。”

原承天道:“却不知天罗尊者又是如何?”

元啸林道:“那天罗尊者与阿神陀相比,虽是略具慈悲,但他瞧行径,却也只是割肉补疮罢了,且观其人性情,竟是万事不肯去争的,只知一团和气,阿神陀立火凤为四神,他也是唯唯诺诺,只是数次劝戒火凤不可多事,那火凤真的做出什么来,也不见他有何动静。”

原承天心中叹道:“那世尊分魂性情不一,若依元黄二人这般说来,天罗尊者不过是中人之性罢了,虽有大能,却无雄才,或因世人得过且过者甚多,才生出天罗尊者这样的人物。”心中不免深自叹息。

细细想来,两大世尊之所以能脱颖而出,或因世间这两种性情最多。那世人向无远见,不见生死关头,也只是过一时算一日罢了,这便是天罗尊者了。更有阿神陀这般人物,虽是嫉恶如仇,志向远大,却又不免偏激成性,自己若想拯救苍生,着实是任重而道远。

原承天不便对两大世尊过多臧否,便问道:“昊天飞升之士,唯苏神执与七昙得势,却不知这二修如何。”

元啸林道:“若说这苏神执,倒是极肯照拂我等昊天飞升之士的,若无他在仙庭主持公道,我等怕是要被仙庭旧族欺得苦了,只是他为求地位稳固,心中虽有主见,却只好向阿神陀屈膝,不免令人大失所望,如今他也只是与火凤阿神陀沆瀣一气罢了,提他作甚。”

黄玄成道:“如今仙庭之中,唯青龙苦撑大局,另有七昙禅师与上清子,太清子不辞劳苦,替苍生谋福。幸好有青龙与这三大神执,那仙庭方能勉强维持罢了,只是七昙禅师因无根基,不免见黜,上清,太清两位神执,一个是要巡游五界,常常不在仙庭,另一个则要维持仙庭八柱,怎得闲暇,却也是指望不上了。”

原来那上清子与玉清子皆是福德之神,当初仙庭大乱,唯上清,太清,玉清独存。上清子为督部巡天正御,五界法度,全靠上清子督察,世间善恶报应,亦仗上清子之力,方能万求必应,五界得以维持,固然是青龙当居首功,上清子功德亦是不可抹杀。

那太清子为工部八维正御,原来那仙庭是有八柱力撑,如今经历千万年之久,八柱早就颓废不堪,常有倾危之虞,亦靠太清子之力,方能勉力维持。

至于那青龙,更是劳苦之极,便是诸界界力维持,已让青龙疲于奔命,而仙庭大小事务,又有哪样少得了青龙,但有青龙见不到处,必定是人闲事积,原来是那诸多神执只管争权,对世间诸事,也只是随心应对罢了。

元黄两位先祖,如今皆是各正御座下神将,因此对仙庭诸事自然了如指掌,原承天听二人述毕,不免闷闷不乐起来。

这时煞月来报,原来那半残体内血毒反作,身子热的便如焦炭一般,原承天急忙前去探察,他虽不知换血之法,万幸却知岐黄之术,就取银针一口,替半残散热通脉,忙了半晌,那半残方才渐渐定了。

原承天见半残形势不妙,怎肯多耽,便令元嘶林留在塔中,助煞月好生照拂半残,自己则与黄玄成出塔,急急奔赴传送门处。那黄玄成毕竟是仙庭修士,又性喜周游,与各处皆有相识,有他在侧,原承天便不必事事出头了。

二人虽是同修凌虚步法,却有境界高低之分,黄玄成笑道:“我家老祖甚是偏心,此步法虽经修订,但我昊天黄氏弟子尚不曾传授,老祖却独授世尊了。”

原承天道:“正要为此事上谢老祖,承天若不曾修成这步法,只怕此刻尚在凡界,难升昊天,又遑论来到仙庭。”

黄玄成笑道:“这等小事,原是本份,又何必言谢。”

二人谈谈笑笑,离传送门处已是近了,便在这时,空中有银车两辆飞来,那车上修士,皆着金甲,手持金杖,原承天知道这二修是巡天使,心中难免一惊。

他与独目仙铁扇散人一道时,可是与巡天使打过交道的。幸好当初不曾与巡天使见面,否则被巡天使画影图文,今日势必难逃。

不想二使远远见到黄玄成,却满脸堆欢,于车上揖手道:“原来是黄道友,不想竟在路中巧遇,我等何等之幸。”

黄玄成笑道:“两位来的正好,我等正要转往参水境,就怕未曾事先知会,那传送殿处不肯通融,两位千万助我一臂之力。”

原承天见黄玄成与两位巡天使相视,心中倒也是一喜。

一名巡天使奇道:“那参水境兽劫临城,正乱个不休,黄道友怎的却要去那里?”

黄玄成正色道:“我等修士,自该替仙庭分忧,此去参水境,正要去那华月城挡劫。”

巡天使肃容道:“此为正事,我等自该相助。两位且上车来,传送殿那里,我等自然知会他就是。”

二修这才上了银车,那银车虽比不上二修遁速,却省去许多力气,且一路行去,谁来敢来骚扰,那银车风驰电掣一般,刹那时到了传送殿。

就见那大殿内外,竟是人头攒动,粗粗数来,竟不下万余人了,四修见到这般情形,皆是一惊。两名巡天使道:“你等只管在车中暂歇,我二人去去就来。”离了银车,就往殿中去了。

原承天这才向黄玄成细说其故,黄玄成笑道:“好教大修得知,我家老祖如今正是上清子座下督部巡天小御,那巡天使大半与我熟识,怎能不买我几分薄面。”

原承天细细一想,也就恍然了,黄氏凌虚步法独步天下,那巡天小御岂不是天造地设的职位?

片刻之后,一名巡天使返来,对黄玄成道:“黄道友,你道这许多修士聚在这里,却是何事?”

黄玄成道:“正要指教。”

巡天使道:“原来参水境兽劫越发大了,竟有三座城沧同遭兽劫围攻,因此许多参水境修士,便纷纷离境避祸,也有那我毕月境投亲靠友的,也是路过此境,要往他处的,因此这传送殿便被挤了水泄不通了。”

黄玄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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