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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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9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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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衍言道:“这么说来,这金鸾教便是那些先天的妖魔部属了?”
  严度道:“正是,此派早已被我倾觉山覆亡,似如此等宗门,百万年中不知杀灭了多少,只是……”他略觉疑惑地看向那副仙人授道图,道“此辈与我乃是对头,却不知敝派祖师画像为何出现在这里。”
  张衍淡笑一下,他已知这里缘由,不过现下不必要道明,口中又言道:“听严山主所言,你倾觉山祖师原来应是自布须天中人,想来也有相识同道,你等为何不去投奔?”
  严度叹一声,道:“不敢欺瞒上真,当年祖师曾邀几位同道一同出手,奈何应者寥寥,我等到得上尊这里时,亦曾拜访过一位上尊,可却不愿理会我等,直到后来是那一位指点,方才到此。”说完此语后,他心下也是忐忑,生怕面前这位上尊也是一般把他们拒之门外。
  张衍不由深思起来,平心而论,倾觉山祖师所行所为十分值得敬佩,且不管如何,这一位毕竟阻挡了那些先天妖魔百万载之久,如今诸天万界之中,此刻尚算兴盛的宗门,无疑都需承其人情。
  先天妖魔占得那先天灵华之地,把持住了周还元玉,阻隔了几乎所有人道修士上晋之路,就算不来找他,待到功行有成,不用倾觉山修士来求,他也一样会找上门去。
  不过眼前尚不是时候。他对那些先天妖魔一无所知不说,且目前法力也尚未能收束自如,可以说时机尚未成熟。
  至于那些同辈为何不出手,这或许有一定缘由在内,但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每一名真阳修士都是元尊宰御,他如何行事,自不会在乎其等是何想法。
  只是这里还有一事值得一问,他心下意念一动,背后五色光华一齐映现出来,顷刻照彻大殿,口中言道:“你等可是识得此门功法么?”


第十六章 不识五色称殊途,而今定言倾天事
  严度等人抬头望去,见那五色光华如气如烟,看似混融一处,但又彼此独立分明,看有一会儿,只觉头晕目眩,不感再直视上方。
  他凝神思考片刻,躬身告歉一声,回头便与余符等人小声讨论几句。
  过得片刻,他再是一拜,道:“回禀上尊,这门功法似与我倾觉山有几分相近,但只表面如此,当非是同一路数,在下等人从未有见。”
  张衍眼神微动,“未曾见过么……”
  他方才展现的乃是“五方五行太玄真光”,而非是自家所推演出来的太玄真功,自然,以他今日之修为,便是再简单的一个功法神通,施展出来亦有毁天灭地之能,不过功法本质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
  当年周崇举将此法交给他时,曾言此是从上古太玄门中得来,随着后来修为渐深,他却并没有打听到这个门派的下落,后来见到左弘所化金身,以及其所留下的功法神通,猜测相互之间或许有所渊源,故才在此发问。
  可看得出来,严度等人并未隐瞒掩藏,是当真认为此门功法与其等所学非是一个路数。
  他不由思索起来,这般来看,此间或有三个可能,一是此辈与传闻之中的太玄有所牵连,但只继承了门中的些许神通功法,而并不是全部。第二个,自是两者之间真的毫无半点关系。
  最后一个,则是其等在某种伟力影响之下,识忆发生了变动,在机缘未来之前,永远无法回到正路上来,要是如此,那么连他暂也无法看到真正内情。
  不过此番他也只是试着一问,并未指望能得到答案,既然眼前无有结果,那就留待以后再解。
  他念头转过之后,就把这探究心思暂且压下。
  而见他沉吟不语,严度等人却是在神意之中商量了起来。
  鲁间平道:“山主,也不知这位上尊是何意思。”
  严度很是沉稳道:“莫急,与先天妖魔斗战,此事太大,换了任何一人,恐怕都要好好思量一二,上尊此时不作回应,也不奇怪。”
  余符道:“我等既然携来了门中至宝,不妨就交了上去。”
  鲁间平急道:“上尊既未答应,又怎可拿了出来?”
  严度考虑一下,道:“我赞同余长老之见,这位上尊虽未答应,可看得出来,其与我先前所了解的元尊大为不同,至少愿意听我言说,那就有应下之可能,而且此物放在我等这里毫无用处,还不如让这位知道我等诚意。”
  鲁间平还想说什么,余符却道:“鲁长老莫非忘了先前之言,此物不是那么好拿的,我只怕这位不愿收。”
  鲁间平一怔,再想了想,也便不在反对。
  严度这时向骞和问道:“骞长老,你如何看?”
  骞和道:“此事全凭山主决定。”
  四人商量稳妥之后,便从神意之中退出。
  严度打个道躬,道:“上尊,我此回出来,还带着倾觉山中一件至宝,此是本门祖师从布须天内携了出来,那些妖魔亦是觊觎,只是无人能用,此番愿献给上尊。”
  张衍笑了一笑,他看得出来其等用意,不过他却没有去问那宝物之事,而是道:“这么说来,那些先天妖魔还在盯着你等?”
  严度回道:“不敢隐瞒上遵,那些妖魔便不为这至宝,恐也不会放过我辈。”
  张衍再言:“你等能瞒过那些先天妖魔的窥测,不知靠得是什么?”
  严度等人回道:“本门祖师曾赐下一枚玄晶,此物可用来排距真阳大能的杂念气机,更可阻隔窥探,保我身神不失,只是此物已用了将近百万年,如今只剩下了些许,或许再过个一二百载,便将消散了。”
  张衍目光闪了一下,这个时期也恰恰是本来洛山观护卫玄石终了之日,看来如他此前推测一般,那时许将有事发生。他转念过后,又道:“你等方才有言,穿渡来此,便为寻一人抵挡妖魔,卫护人道,但我想你等真正目的当还不止这些,或许还想着夺回布须天。”
  严度连忙言道:“我等不敢做此奢望,只想能不令侵害人道,便就足矣。”
  张衍淡笑一下,道:“你等不必否认,实则这是一回事,布须天是那些先天妖魔自人修手中夺来,此辈也会提防人修有朝一日将此地夺了回去,两者间终须要分出一个胜负的,若不夺回此界,只想着如何抵挡此辈,那永无了结可能,此是你死我活之争,没有退路可言,彼辈如此,我亦如此。”
  严度听他这么说,隐隐多了几分期待,压着声音,把头微抬,缓缓问道:“那……不知上尊作何考量。”
  张衍目光下落,道:“严山主,你方才曾言拜访,无人肯于出手,我现下可以告知你等,”稍稍一顿,他清声言道:“他人不助,我当助之,他人不为,我当为之!”
  这声音落下后,顿在大殿之内回荡起来,久久不绝。
  严度四人俱是身躯一震,抬头看来,目中满是惊喜激动之色。
  来此之前,他们心中其实并不抱有太大希望,就是此刻亲耳听闻,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待彼此看了看,便一齐俯对着台上重重一拜。
  张衍道:“先天妖魔亦是身具伟力,与之一战,需得从长计议,眼下时机未至,几位道友可在这里修持,无需惧怕有他人来寻,且我还有许多事要询问诸位。”
  对于布须天,他如今所知尚还有限,傅青名先前虽言有一些,但因其为防备敌手追来,将自是识意刻意割裂了,有些地方也是说得模糊不清,而这倾觉山本来就是布须天内宗派,想来对此了解当更是详细一些。
  还有他对那些元尊也十分感兴趣,而今他只是一个人修行摸索之中,许多地方有些模糊,如有必要,却可去交流切磋一番。
  严度回道:“上尊但有所问,我等知无不言。此回我等把门中记述典籍也是一并带来了,愿都是献于上尊。”
  简牍之上所记载的,他其实都已是记在了心中,只是他明白,有一些东西不同之人看来便有不同意思,尤其是祖师手录的一些玉简,下面弟子看来平平无奇,但落在同辈眼中,许能见得更多。
  张衍颌首道:“严山主,此处名唤山海界,有我元气寄托,处处灵机兴盛,既然你倾觉山弟子此回也是一并到此,那不妨在诸多天星之中择取一处居住。”
  严度感激言道:“多谢上尊挂心。”他想了一想,“方才我等去过得那处地界便就不差,若是可以,便就去得那里吧。”
  张衍微微一笑,只是片刻之间,周围景物顿时发生了变幻,居然又一次了方才所来那地星之上。
  严度看了看四周,不觉目露惊叹,顷刻间转换界空,这等手段,比方才带他们到此的神通不知高明了多少。他对着张衍一揖,道:“上真请稍待,那些祖师传下的秘册典籍还在法舟之中,容我等取拿了出来。”
  他转身对余长老关照一声,后者打个稽首,回到法舟之中,过得片刻,便又转了出来,并将两只玉匣递了上来。
  严度接过,走前两步,将两只玉匣往上一托,道:“上尊,此两只玉匣,一个摆放典籍,一个便是祖师传下的至宝,上代山主曾经交代过,需将此宝交托与那愿意对抗妖魔之人,如今上尊应下此事,自当一并呈上。”
  张衍点了点头,既已决定要对抗先天妖魔,那么一切能够提升自己实力的东西都不必推辞,他把袖一拂,便将之收下了,准备回去之后再作细观。
  他心下一唤,便见天穹之上一道灵光射下,转而化身为一个七八岁的童子,对着他一拜,道:“小人拜见殿主。”
  张衍对严度言道:“此是此处地星阵灵,严山主如是有事,可与其言说。”
  严度忙道:“我等多谢上尊照拂,着实感激不尽。”
  张衍交代过后,便不再多言,意念一转,身影便就消失不见。
  严度站在那处,看着茫茫虚天,心下感叹不已,半晌,他方才转过身来,言道:“余长老,既我等又有立足之地,那便把弟子身上的禁制解了吧,不想虚空元海之中还有肯接纳我辈之人,我倾觉山终得传承不断了。”
  余符道声是,自去了舟中安排门下弟子。
  鲁间平走了过来,见严度一脸沉思,道:“山主在想什么?”
  严度抬头看了看他,道:“说来可能有所不敬,在思索这位元尊来历。”
  鲁间平道:“山主是在想那枚周还元玉出处吧?”
  严度点头道:“如今看来,这一位与其余那些元尊当无什么牵扯,不过能得周还元玉修炼,不定亦是传自布须天能某位大能先辈。”
  鲁间平不以为然道:“或许如此,可那又如何呢?祖师那些交好同道,不仅是往日熟识,且还都是布须天出身,可事到临头,却俱是不闻不问,只保自身之平安,反是这位,与我倾觉山一脉素无瓜葛,却愿意出手相援,卫护我人道,而有这位上尊,何须再去理会此辈?”
  严度摇了摇头,先天妖魔势大,他以为只要愿意一同对抗,不管往日是何作为,都可以放下成见的,他这刻不觉想起指点自己等人来到山海界的那个少年人,也不知此人到底是何身份,会否也来到此处?


第十七章 掌中玉宝非全璧,过影虽去却留神
  张衍离了虚天地星,便自回了天青殿,到了洞府中后,就将那只两玉匣摆在了案几之上。
  他把袖一拂,将其中一只玉匣打了开来,这里间摆有一只玉袋,感受了下其上灵机,就把意念落下。霎时间,有道道灵光喷涌而出,随后在半空中化作一枚枚琉璃玉简,其数足有成千上万,不过空旷大殿之中,却仍显稀疏。
  他抬眼一望,看去哪个玉简处,哪里就立刻就有文字和景物显现出来。
  严度曾言,这里面有不少是倾觉山祖师手录,那么在他想来,其上应该有过往神意留下,若是能寻到,那只需观照入内,与其做一番长谈,要是运气好,说不定就可了然大部分事了。
  可是看了一圈下来,却并没有找到其人神意,他沉吟片刻,大致猜到了这里原因。
  似傅青名那般,在明知有危劫到来之前,还在余寰诸天内布置下了后手,而这位舍身化禁,却是主动为之,说不定也是如此。那么神意找不到也说得通了,恐怕这是为防备心怀恶意之人通过这等方法找到其下落。这等事也不好和门人弟子说,因为这是极其容易暴露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也不必去寻了,其所防备的当是就是同辈修士。
  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后,又查看了一下其余简牍,想看看无有关于当年那场倾天变故的记述,要能了解这里面的过去来由,那么就能对整个事情有个清晰了解。
  可惜翻看下来,却是无有任何这方面的内容。
  他转了转念,认为这可能是倾觉山祖师有意讳言,也可能其也不知晓这里面真正缘由。
  再往下继续翻看,另一个他所关心的问题,似如先天妖魔这般大敌到底有何神通大能,这里面也少有提及。
  仔细想想,其实这也是正常事,倾觉山祖师写下这些简牍时,那些先天妖魔当还未曾占据布须天,自不会多去着落太多笔墨。
  至于此后,恐怕这位也无有那等心思来做这事了。因为非是真阳大能,就算知道了也无用处,反而意念关注过多,还有可能会让这些妖魔生出感应,一旦无人束缚,说不定就会找上门来。这并非胡言,当年傅青名为了不被对头发现,就主动舍弃了一部分意识。
  不过便没有这些也无关系,至少他通过严度等人,知晓了一些同辈修士下落,将来也可以通过这等途径来获知彼辈的底细。
  总的来说,玉简之中大多数记述的是布须天中的风土人情,不是说没有价值,但对他帮助并不太大。
  但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因不想错过什么线索,故是几乎每一枚玉简都是起得神意,观望那过去之影,也是因此,在一枚玉简上竟是发现了不少关于真阳境中修炼的方法,以及一些倾觉山祖师与同辈谈玄论道时的记述,更有其自身的一些心得体悟,这应该是想要留给后辈弟子的,不过没了周还元玉,上晋之路早已断绝,若不是今日他得见了,那也只能放在那里成为摆设。
  这一番看了下来,以往许多有些困顿不解之处顿时豁然开朗。
  “果如我所想一般,此后道路便是降伏法力,至于再后,原来是这般么……”
  结合这里所见还有以往自家摸索,他心下已是再无半点疑惑,而这里化身有所感,立便也为正身所知,可感那法力调运比以往稍稍顺畅了几分,相信不久之后当能有更大进展。
  他并没有过于深入,这里面东西需得细细琢磨,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看透,于是将这一枚玉简单独收好,又把其余玉简又收回了玉匣之内,这时才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侧,此玉匣之上当就是摆着严度口中那件倾觉山至宝了。
  因不知那到底是何物,又有何威能,故是没有贸然打开,而是心念一动,身形却是出现了一处荒界之内。
  此处界空亦在他气机所涵部宿之内,而且也没有任何生灵存在,不怕有人前来相扰,万一出得变故,哪怕一界俱毁,也不会妨碍到其余地界。
  将那玉匣托起,起袖一拂,去了匣盖,然而目光落去,里面竟是空无一物。
  他神色如常,没有任何诧异惊讶,只是凝神观望,面前渐渐却是浮现出来一枚玉碟,大概有手掌大小,通体白璧无瑕,观其形状,却与那壁画上老道人手中所持之物一模一样。
  此宝并不存在于现世之中,或者说并不只存于现世,而是落在了神意之内,唯有真阳大能方可循着那一丝气机,找到其原身所在之地。
  下境修士就是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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