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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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8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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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里人物不论仙凡,都是崇尚奢靡之风,日日饮宴游玩,声色犬马,似乎修行只是为了能有更多寿数去追逐享乐。
  司马权观看着这些人的心神记忆,却发现无法追索到更高一层的修士身上,显是大威天宫大神通者与这些人并不亲近,在此辈身上探听不出什么来,剩下唯一可能知晓情况的,很可能只有那看守大殿的修士,只是在未明那处有何种布置之前,他不准备去找此人。
  既成功到得此界,他需得报知界内一声,当即化无形之体出得城去,随后深入地下,并在极深开辟处一座洞府,随后将两界仪晷取出,然而伸手上去一按,却发现毫无动静,又将通天晷拿了出来,同样也是如此,不觉有些意外,又仔细检视过后,发现并非是这件法器受了损伤,而是有一股不知来处的气机将其都是压制住了。
  他冷笑一声,这里不成,大不了往天中去,却不信这等气机能把虚空也是填满,若是真到这一步,那这等手段已是超脱出了他可以理解的范畴,还是早早走了为好,不必在此多留了。
  倒是这一界之人不但有防范天魔的手段,还更进一步杜绝了两界仪晷和通天晷的,说明对天外潜入进来之人十分警惕。
  “云绛曾言此界之人似有一个大敌,看来当是为真。不然不会这么戒备森严。”
  他往天上望去,“如此看来,说不定虚天之上还会有什么布置,下来当要小心。”
  将两物收好,他又重回地表,正准备去往天穹时,却发现远处有一庞大队伍行过,不觉留意起来。
  此行人俱是女子,露出白藕似的手臂,但面上却用薄纱蒙住,手中托举着琉璃色大盏,种着一株色泽艳丽的娇花,随行走还有人往外泼洒花瓣香露。
  队伍正中是数十头形似巨象的妖物,其中最为雄壮的一头,背上正顶着一幢大华盖,条条璎珞垂下,轻纱微微晃动,内中坐有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只是身影朦胧,如同剪影,却偏偏让人感到前凸后翘,一举一动无不有勾魂摄魄之感,其每到一处,必有大群人跪下叩首,口呼“天女”,声汇一处,响动天穹。
  司马权身为天魔,自是感受不到这些的,但他却能深入神魂之内观看人心欲望,能知这些人极为狂热,似是心神受了蛊惑了。
  此时就在天空之上,两名道人站在那里,看着那一行女子,似隐隐有监视之意。
  为首之人露出一片厌恶之色,道:“也不知宫中长老是如何想的,如何就让天女山的人到我大威天宫的地界上来,莫非等祸害了五山三城还不够,还要把我这处也弄得乌烟瘴气么。”
  旁边另一人道:“据传上回冯长老求了天女山一事,允诺天女可在我辰觉城辖地之下自在行走,也不知是真是假。”
  为首之人不屑一笑,道“冯长老自上回与天外凶妖一战后就闭关不出,传言早已无甚法力了,如今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分明是有人看中那长老之位了。”
  司马权就在不远处,也是留意到了两人说话,心下忖道:“这两人似是知道不少消息,说不定可以从他们身上打开缺口,不必再去找寻那崖上修士了。”念至此处,他一个晃身,飞入天中,一阵阴风就从两人身上卷过。


第二百四十一章 层层设碍备妖邪
  司马权这一出击,立刻附上了这二名道人的身躯,两人却一点也不曾察觉自家中了算计。
  他立时翻看起两人识忆来,但并未深入太多,否则神智难免受得影响,他还有用到两人的地方,若叫其等背后大法力者看出破绽,却是不利于下来行动。
  待看了下来后,他对钧殊界大致情形算是有数了。
  此处与山海界一般,地陆暂时未见尽头,界中有百多处势力,比较大的是十二家,而大威天宫只是其中势力较大的一个。
  这七家联手控制着数十处下界,拥有下界的数目多寡,便决定了这一家的具体实力。
  至于为何界门只有元婴修士坐镇,那是因为修为高深之人都去了一处妖魔横行的断界之中,并随时准备应付可能侵入界中的天外凶怪。
  他探究了一下何为“断界”,才是明白,昀殊界之人也非是此地土著,其等到来之后,因为这里妖魔众人,与是使手段将界空分断,好如那竹节一般将修道人与原本妖魔俱是分隔开来,只是两边毕竟同属一界,不可能完全断绝往来,故是那些大能常年在门关之前镇守。
  司马权心下转着念头,既有这般手段,那说明此界之中亦有大能之士,那为何四周灵机为何这般薄弱呢?
  这两人识忆中不曾找到答案,不过凭着蛛丝马迹,他也能推断出来,这应是与那断界之法一般,此辈用了某种手段将界中灵机划分强弱,上者居于盛处,下者安于衰处。
  这般做的好处显而易见,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灵机,而且有志于上进者必须往上不断攀爬,若是可以,山海界也能这么做,但是前提是能做到这一点,因为用寻常手法做这等事时,首先要耗去大量灵机,并还要设法维持,对比下来,反而损折更多,得不偿失。
  而无论是断界之法还是分划灵机之术、这两事俱都十分了得,至少九洲那边无法做到,很可能真有一位大能存在,但亦有可能是如九洲众真所推断的那般,此界之人有一件厉害法器为凭。
  他以为后者可能性大一些,因为有这等大能坐镇,少有势力再敢侵入进来的,不必摆出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但若是敌对方面亦有与之对等大能者,那又另当别论,总之这一切还待观察。
  他再继续往下翻看,发现两人脑海中已是见不到什么有用之物了。
  毕竟这两人修为不高,并非大威天宫上层人物,也不是什么嫡脉传人,要不然也不会被打发到这里管事,所知也是十分有限。
  在差不多已是了然之后,他收了神思回来,腾身去往虚天之中,准备使动两界仪晷告知山海界此间情形。
  可方才到了天顶之上,却忽然发觉不对,有一股强烈心悸之感,好似自己被某种物事盯上了,他反应极快,立刻将那青铜面具戴上,并迅速往地表落去,几乎就在扣上面具的瞬间,一道光芒自从他身处之地扫了过去。
  此时虚天之中,悬有一面晶石大镜,此镜并非扁平,而是形如浑圆,上下左右盘坐有数十名女子,各自面朝一处,守着不同方位。
  就在某一位置上,一名额上长角的女子突然咦了一声,凝眸望下看去。
  主位上有一略显年长的白衣女子闻声走了过来,问道:“宋师妹,可是发现了什么?”
  宋师妹道:“小妹这里宝镜泛波,似有异状,但再观时,却是无有动静了。”
  那白衣女子很是谨慎,来至她位上反复看了几遍,没有任何异常,她不信自己同门会有看错,那么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蹙眉道:“你仔细盯着,不要疏忽,有什么事立刻唤我。”
  宋师妹哪敢大意,她职责极为重要,是为了防备那些天外凶怪而设,要是真是进来了一头,那真是莫大灾劫,认真道:“小妹会盯着的。”
  那白衣女子还是觉得不放心,犹豫了一下,回至主位上,而后拨开一层迷雾,待有一名蒙面女子身影出现时,她恭敬一拜,道:“韵阁长,司镜吟空见礼!”
  韵阁长身形比常人高出一倍,她居高临下问道:“何事?”
  那白衣女子道:“韵阁长,方才‘灵鉴’之上有异动,但是再找便就不见了,故来禀报一声。”
  韵阁长一听,神情顿时变得很是严肃,“出现在何地?”
  白衣女子道:“看那来处,当是在大威天宫界域之上。”
  韵阁长道:“‘灵鉴’从来不会出错,你等不要疏忽了,给我用心查找,就是动作大一些也无妨,大威天宫那里,我会亲自出面解释。”
  白衣女子一拜,道:“弟子领命。”
  韵阁长起掌一拨,重又盖上了那层迷雾,她转过身,步入了一间密室之内。
  这里正有一名仙风道骨的老道人坐着,见她进来,笑呵呵道:“韵阁长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韵阁长看他一眼,“灵鉴有异动。”
  老道原来笑容立时收敛,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有妖邪潜入?”
  韵阁长道:“该是如此,灵鉴从来不曾出错,只还是被他逃了。”
  老道更觉,道:“灵鉴不曾找出,这次来得妖邪可不一般呐,阁长是要请各派前来商议了?”
  韵阁长淡淡道:“自是需要,谌城主莫非不知道妖邪入界,不立刻除去会是什么后果么?何况凭我们两家可找不到其他宗派的地界上去。”
  老道皱眉道:“那我等计议之事莫非要推后么?”
  韵阁长道:“谌城主无需担心什么,只要那一位灵性不失,每到这等时候,不用我等刻意去找,也总会有机缘出现,要不然如今也不会有数十下界供我驱使。”
  老道摇头道:“下界虽多,可若不主动谋划,到时能入我两家手中的又有多少呢,韵阁长当知,历来开拓外界,都是我界中权柄重作排布之时,你莫非就不想壮大灵镜城域么?”
  韵阁长却丝毫不为所动,神情冷淡道:“妖邪面前,这些都是次要之事。”
  老道也不再劝,站起道:“韵阁长若是改了主意,可随时来寻我。”顿了顿,又道:“那妖邪之事我会命人彻查,告辞。”
  司马权落了下去,待再无那窥看异状,就摘了面具下来,暗忖道:“天中竟也设布有监察之人,戒备严密异常,那要另寻办法才能通传界内了。”
  实在不成,他还有一法,退去角华界再做此事,那就不怕有什么阻碍了,有那青铜面具在,也不怕有人察觉。
  但他并没有立刻付诸行动,因为那禁制之故,来去一趟说不定会惹出什么意外。
  他自袖中把放有云绛精血的玉瓶拿出,准备试着找出其下落,云绛比自己早来数十年,若是此刻还活着,那对此界的了解该是比他更多,可设法先与之接触。
  运法片刻,有一股微弱感应生出,他目光闪烁了一下,云绛果然还是活着,想来也是因为各处监察的缘故才无法与界内交通。
  他办事老练,并没有立刻找去,而是放出几个分身,往不同地界去,在外兜转了一圈,最后又一次戴上青铜面具遮去行迹,如此就算有人来追查他,也无法找到正身所在。
  一月之后,他到达一处矗立在高瀑之上宫观前,这里地界很是荒僻,从那两识忆中来人,这处同样是属于大威天宫所辖之地,宫宇之主乃是一名唤作王维道的元婴长老。此处能够感觉到,云绛便深处殿中,他未有急着会面,想了一想,就化一股阴风往主宫之中落去。
  殿主王维道此刻正盘膝坐在榻上,只是他面容苍老衰败,气色很是不好,身上也是灵机黯若,好若重疴缠身。
  展陌平正与十来名弟子一道,恭立其塌前。
  王维道沉声道:“前次为师与冯长老与那天外妖恶一战,亦是沾染了邪毒,拖了这么些年,也该当舍此残躯了,我去之后,由大弟子邹乘可继我道传,为湍崖崖主。”
  这是早就议好之事,今日只是走个过场,此间所站之人都无意外,全是躬身称是。
  他交代了一番,就屏退了众多弟子,独独把展陌平留下,道:“陌平,你是我亲眷,我没传你崖主之位,望你莫要怪我。”
  展陌平道:“大师兄众望所归,功行也是我等之中最高的,弟子有自知之明,哪敢有此妄念。”
  王维道叹道:“为师走后,却是担心你受洪折迫害,此人气量狭小,眦睚必报,你当年得罪了他,他后来处处针对为师。”
  展陌平惭愧道:“都是弟子连累师父。”
  当年自角华界上来时,洪长老欲擒了云绛去,但却在后者手中吃了一个大亏,后来王维道闻讯赶来,洪长老未能拿展陌平他们如何,但这仇怨却是结下了,这些年中虽无动静,但以此人性格可以想见,王维道一去,其必会前来报复。
  王维道咳嗽了两声,取了一枚牌符出来,道:“我已替你安排好了,这是去往平莘界的凭信,你与婉莹一同前往此处,洪折是守关长老,是无法追到那里去的,此界妖魔虽多,可灵机也不下我这处洞府,你若能在那里修道元婴境再回来,也就无需惧怕他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四色划天分断界
  司马权趁着宫中之人对话之时,顺着感应往寻到了一处湖泊前。
  云绛作为展陌平名义上的伴从,平常都是待在一处,但王维道有要事嘱托,就不能一起跟去了,此刻就盘踞在这处大湖之内,这时他忽听得脑海中有声音道:“可是云真人么?”
  云绛忽觉脑海之中有异声,警惕问道:“你是何人?”
  司马权道:“冥泉宗,司马权。”
  云绛先是一惊,继而一喜,“是司马真人?”他来角华界之前,听魏子宏说过司马权,知道这一位乃是天魔之身,只要有足够时间,甚至一人就可以祸乱一界。
  司马权道:“云真人这些年未曾与界内交通,众位上真便派遣司马到此,打听此界消息。”
  云绛叹道:“两界仪晷在小徒手中,而此处似有处处有耳目监察,云某也寻不到机会离开,也幸好司马真人到此,否则云某还在想如何传信回去。”
  司马权道:“我已见过云真人那弟子了,他如今尚好。”
  云绛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高兴,道:“多谢司马真人告知此事。”
  司马权道:“云真人怎会在此?”
  云绛就将自己怎样混入此界的经过道出。
  司马权听完之后,赞道:“云真人以身赴险,是大勇之人。”
  云绛道:“惭愧,在下能力不足,若不如此,怕难到得此界中来。”
  司马权道:“我方来此地未久,对界中之事了解也只流于表面,云真人在昀殊界中这许多年,可曾探听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云绛道:“倒是略知一二,昀殊界有断界之分,其中分为紫、青、白、赤四等,紫界最贵,听闻是供奉法器和诸派祖师之地,青界为那些大神通者所据,白界便是我眼下所在,最后那赤界,则是遍地妖魔,最为混乱,还时常冲入青界与那些大神通者厮杀。”
  司马权问道:“这断界之术倒也了得,可知其等用的是什么手段么?”
  云绛道:“在下数次试图打听,都是没有结果,白界人大多当是不知此事,想要了解,恐要到那青界之中了。”
  司马权心下寻思:“看来要设法去一趟青界了。”
  云绛道:“韵殊界之下,就是那数十下界了,不过听闻俱是灵机稀薄,其中大多不如角华界。”
  司马权道:“既是连角华界都是不如,那侵占得来又有何用?或许本来非是如此,只是被昀殊界之人占据之后才有了这番变化。”
  云绛道:“司马真人说得在理,在下浅见,彼辈征伐他界,又设立两界之门,为的是掠取下界灵机,以此供养上界,就如同那‘断界’之事一般。”
  司马权没有说话,他心里是认可这等判断的,而到底是否是这样,可待下来去往青界再做求证。他道:“我闻听昀殊界有天外凶妖侵入,道友可知究竟是何等妖物?”
  云绛道:“在下也从未见过,不过此界层层设碍,想必此辈就是入得界来,也立刻会被那些大能发现,无法真正作乱,在下在这里许多年,不敢有丝毫造次,便是旁侧敲击,也是极为小心,怕的就是一不小心露出破绽。”
  司马权唔了一声,他对此可谓深有体会。
  这时一道遁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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