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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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8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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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道:“小妖见那雷力极大,只凭身侧法器恐难过去,故是私自退下,还请上真责罚。”
  田坤一思,沉声道:“懈道友做法并无错处,反很是恰当,你虽有分身神通,但也不必随意折损在此。”
  他把手腕一抖,甩了两道符箓过去,道:“此是恩师所赐法符,你可携上,待调息好后,再去一试。”
  懈青衣忙是上前接过,连连称谢不已,接着拿了数枚饱满晶亮的血药出来吞下,再鼓荡气血,把药力化开,以此尽快恢复实力。
  天鬼部族臣服后,供奉上来不少上等血药,但九洲各派修士用不着此物,都是拿来做赏赐,此番既要他前去开路,自然也不会有所亏待。
  半刻之后,他自感气血已复,对田坤一礼之后,再度腾空上天,很快没入那片雷云之中,此次因有法符护身,很是顺利闯过了那片雷云,到了青空之前,他把气血鼓起,奋力一冲,只觉浑身一震,就已然入得那片青空之中!


第一百零八章 行渡元海入钧尘
  司马权自那日与张衍殿上密议后,便就回去洞府之中做启程准备。
  他虽嘴上说得轻松,心中对钧尘界中修士可未敢有半分小瞧。
  因前回吞吸了不少天鬼妖魔的神魂,这些天用功下来,其中小半吞入己身,实力已是略微恢复了几分,还有许多,皆是被他炼作了魂丹。
  他自袖中拿了一只陶罐出来,这里间放着冥泉宗送来的浊阴精气。
  这回攻灭了天鬼族部,他居功至伟,终是重归了冥泉宗门下,不但可以在门中授徒传法,就是修行所需诸物也从此由宗门供给,再不必再自己去辛苦搜罗。
  他一拂袖,开了罐中封禁,便见一团浑幽浊气在里翻滚,起法力轻轻一吸,此气滚滚而来,混入他身躯之中,过得数个时辰之后,便俱被这具法身所吸纳,一转法力,发现自己已是原来八九成的实力。
  而他袖囊之中还有两罐精气,若是用上,不难尽复旧观。
  这时洞府之外有侍女声音传来道:“老爷,方真人来了。”
  司马权道:“叫他进来吧。”
  方心岸踏入洞府,深深拜下,道:“弟子给恩师叩首了。”
  司马权起法力一托,道:“起来说话吧。”
  待方心岸站起,他看了看,点头道:“修为又有长进了,看来陶真人待你不错。”
  到了元婴境后,修士想要功行增进,除了自身天资根底,还需用到许多外药,他心下清楚,若不是陶真宏照应,方心岸万无可能进境如此之快。
  方心岸道:“若非恩师的脸面,弟子也无今日。”
  司马权摇头道:“陶真人看得可不是为师的脸面,你若不是一心精进,相信陶真人也绝不会对你如此照拂。”
  方心岸稍作思索,点了点头。
  司马权道:“为师唤你来此,是此回受几位上真所托,要去往一处隐秘地界探查,因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是以有些事需嘱咐你。”
  方心岸道:“恩师请说,弟子听着。”
  司马权道:“我座下如今只剩你一个弟子,不过你所修乃是玄门功法,修行之上为师也指点不了你什么,但外药法宝,却可为你谋取。”
  他掷了两件法器下来,道:“这两件玄器,一攻一守,你且收着。”
  方心岸躬身一拜,收了下来。
  司马权道:“天鬼诸部之中有不少被为师魔念侵染的族主宗老,几位上真知晓此事,并未叫我解去,那是默许了此事,你若有什么事自家办不成,大可叫他们遣得族人出来相助。”
  方心岸心下一动,道:“多谢恩师。”
  九洲各派如今在补天阁阵图之上立了一个封功楼,立下大功者,皆可赐下宝材外药,法器功诀。
  而诛杀妖物,便是其中立功最快的,若能得天鬼部族相助,凡是妖圣之下的妖魔他都可设法斩杀。
  不过他也知,此事不能做得太过,只能偶尔为之,否则必引人非议,对自己必是不利。
  司马权又道:“若遇得什么难为之事,你可去找寻宇文掌门,他自会替你出头。”
  方心岸当即应下,他能察觉,司马权似是要去做一件极为危险之事,是以才如此郑重,不过他也不敢多问。
  司马权交代完后,便道:“你退下吧。”
  方心岸拜了一拜,退出了洞府。
  司马权待其远去之后,自袖囊之中取了一张青铜面具出来,面上明明两眼空洞,但是再仔细一看,却似在对人发笑,笑容诡异阴森。
  此是宇文洪阳送来的一件法器,传言乃是陵幽祖师所留,唯有修习了《相真灵通大法》的修士方能使用,而在以往,修炼此法之人到了最后无不是失了本性,故是从无人用到过,不知为何,他总对此物有些忌惮,但去到钧尘界,必要趁手法器,也唯有此物方才最为合适。
  他起手在面具之上抚了两下,而后往面上一扣,瞬息之间,此物便隐去不见。
  他默默坐了一会儿,又取了一罐精气出来,吸了下去,徐徐运功炼化。
  在闭关有一月后,门外侍女道:“老爷,奴婢方才收得一封飞书。”
  司马权手一招,那飞书自外飞入进来,看了一眼,知是出发时日已到,就出得洞府,化一阵阴风浮游天宫而来。
  他修持之地本就距天宫不远,须臾就至,到了殿前,得有通禀,就被请入进去。
  到了大殿之中,见两派掌门与张衍皆是坐于玉台之上。
  而殿台下方,却是站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人,浑身透着一股聪颖灵秀,看去身上并无半分修为,但却是稳稳站了在那里,并无任何不妥。
  司马权联想到张衍此前说过之话,忖道:“这莫非就是真人所言那具分身?可两者气机迥异,若不是事先知晓,怕是我怎么猜之不到。”
  他乃天魔之身,可由神魂寻得人之根本,寻常修士分身再怎么变化,在他眼中也无所遁形。
  但此刻任凭他怎么看,也瞧不出两者有什么关联,好似彼此本来就独立为一。
  不过再一想,也唯有如此才能保得万全,不叫那钧尘界中修士看破了。
  张衍这分身用得是力成五转之时所用之法,将一缕分魂投入念种之中轮回,是以表面看来,与他关系已是不大,就是到了孔赢面前,也不会露得破绽,除非那等能观见过去未来之人,方能看出来历。
  但若完全变作了另外一人,也无法达不到原来目的,是以他将一些识忆经验灌入其身躯之中,随着时日推移,会潜移默化的在背后推动其去做那些该为之事,不但如此,其修行也会比常人快上许多。
  其实若不夺舍之法只会让人断了自身前路,便送一缕神魂过去便可,也用不着如此麻烦了。
  秦掌门在上拂尘一扫,投下两枚法符,道:“司马真人且收好了,此符可助你隐去气机。”
  司马权忙是小心接住。
  脚步声响起,有两个道童走了上来,皆是托着玉盘,其中一个将遮布掀开,却见上方摆一枚有棱有边的晶玉。
  张衍言道:“此是宝阳院中打造的飞渡法器,内中有大鲲一滴精血,再又那接引符诏,便可护持你过得虚空元海,去往钧尘界中。”
  另一名道童这时也是掀开遮布,却见其上摆着一个物件,只有巴掌大小,看去玉佩模样。
  司马权瞧了瞧,问道:“通天晷?”
  张衍点首道:“通天晷无法放入乾坤囊中,只能携在身侧,故是打造了玉佩模样,司马真人,若是钧尘界中有异动,你需得速速回报。”
  司马权正容言是,随后将这几物都是一并收了起来。
  秦掌门待他整束停当,问道:“司马真人可已是备妥了?”
  司马权道:“在下已无余事,可以启程了。”
  张衍投去一眼,那少年走了过来,来至司马权身边立定。
  他道:“贫道这分身并无任何法力,飞渡虚空元海时需司马真人多加照拂,入了钧尘界后,就不必管了,生死由得他自家。”
  司马权点头称是。
  秦掌门道:“我三人会为你打破天地关,助你去往虚空元海,只是钧尘界中天地关却需你自家打破,无人可以帮你。”
  司马权回道:“那位郭真人可以凭一人之力往来两界,在下自认也不输于他。”
  秦掌门颔首道:“如此便好,此去他界,司马真人一切小心了。”
  司马权把头一低,打一个稽首。
  岳轩霄淡声道:“既已妥当,那便动身吧。”
  他言语方落,但见一道光华飞去,一山之间,轰隆一声,这方天地好似被劈裂开一个缺口。
  司马权当初飞入山海界时,早已遁入了小界之中,并未能见得这等景象,此刻仰头看去,不觉震撼异常。
  张衍目光投下,道:“司马真人,愿你此去一路顺遂。”
  司马权吸了口气,一手伸出,搭住那少年道人肩膀,而后将那晶玉一祭,此物顿化一方明光,将两人罩住,他在言道:“几位真人,司马去了。”
  语毕,腾身一纵,就见一道光芒拔地而起,眨眼间便自裂缝之中冲了过去,那关门倏尔合闭,只是片刻之间,这方天地又恢复了原状。
  司马权方才过了天地关,便见得周围无数光芒射来,自身好似在急骤飞驰一般,举目望去,皆是一幅幅前所未见的瑰丽奇景,他略略一定心神,运转法力,撑住那身外那道光华,转头看那少年道人,试着问道:“张真人?”
  那少年道人回头看一眼,笑道:“司马真人不必试探,到了钧尘界后,我此前经历会被从此身之中抹去,不会叫人看出破绽的。”
  司马权点头道:“如此便好。”
  他将那接引符诏祭出,还未动作,却见此符忽然消失不见,而后四周那无数生灭不定的玄洞齐齐不见,只存一个尚在眼前,心下顿生明悟,这等去处便是那钧尘界了。
  于是催动晶玉法器,往此处行去。
  若是觉得法力渐损,便就停了下来,取出一枚魂丹吞下,待恢复了几分法力,就又继续上路。
  在这虚空元海之内,不觉时日流转,不知过去了多久,在所有魂丹几乎用尽之后,他只觉前方忽然生出一股莫大阻力,知已是到了地界,便猛喝一声,催动起全身法力,往上撞了过去!


第一百零九章 人魔分道历星尘
  天地关这一撞破,司马权只觉天旋地转,好似有一股浩大力量压了上来,一时又似下坠,又如漂升,感应之中,也是一片浑噩,难明自我,不知来去。
  直至前方陡然乍开一丝光明,身躯倏尔震动,再是一轻,视界陡然开阔,他似从深梦之中觉醒过来,方才意识到,已是闯过了那处天地关门。
  略略一察,自己觉法力受损不小,不过并无大碍,调息几日,当能恢复过来。
  当年郭昌禾落至山海界时,却是身受重创,那是因为其出入两界都是依靠自身功行,而且飞渡法器也远不及他此刻所使,一入山海界中,便就损毁。
  而他手中这件,那层光芒还是好端端地围护在四周,试着法力入内转了一圈,发现内外俱无半分损折,他暗暗点头,此宝之中还藏有一丝大鲲赢妫的精血,毕竟不是他物可比,照眼下情形来看,哪怕是他回程之时再用,也当可无碍了,转念到此,不觉放下心来。
  他往旁侧看了一眼,发现那少年道人此刻正在沉睡之中,探看了一下,见其浑身上下并未受得任何损伤,同样也是安稳过得那天地关。
  他打量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却是落在了虚空之中,远空还可见得有点点闪烁星辰。
  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天地关在虚空之中打开,再加上他身上那符诏遮掩,哪怕是钧尘界中修士神通再大,手段再高,也无法得知有他界之人到来。
  坏事身陷此处,不知多久才能到得有生灵驻守的星辰所在,要是运气不好,也许永远只能在虚空之中飘渡下去。
  当然,这只是最坏设想,他在出发之前,就已预想过这等情形,早便有所准备,把袖一挥,一道光亮闪过,却是祭了一座形如飞梭,大有百丈的法舟出来。
  此是郭昌禾当年所用之物,别处也无甚出奇,只是内中藏有一枚牵机玄针。
  钧尘界所有被宗门占据的星辰之上,大多都会埋有一块“鼻玉”,此针自然而然会指向那最近一处有修士存驻的星辰,下来只要照此方向前行便好。
  至于到底要用上多少时日,这却难说得很了。
  他收了飞渡法器,带着少年道人步入法舟之内,见里间明珠彩照,地漫云光,对修士来说并不宽敞的居处,却被衬托得如仙境一般。
  郭昌禾是敕封真君,地位极高,便是逃遁路上,也不会亏待了自己,这驾法舟外表看去只是寻常,并不引人注目,但内里装点却是非比俗流,很是豪奢。
  司马权左右一望,伸手将那少年道人轻轻一推,后者不自觉就没入一处玉璧之中。
  随后行至那正座处,在厚垫之上坐定,此刻正前方那一块晶石变得通透起来,渐渐将虚空之外的景貌显露出来。
  他瞥了一眼,便无心多看,自袖中拿出一枚玉简,起指一敲,上面就有光影闪动。
  此物名唤“观过简”,也是郭昌禾所赠,内中载有钧尘界先人所历的种种趣闻轶事,只需法力一激,就可重现眼前,因需识意与之沟通,是以修士往往有如身临其境。
  修道人一个闭关,常常数十上百年,有时遇着关碍,便需停了下来,缓一缓再往前走。
  而有得此物,不但可聊以解闷,自身也等若亲身经历一遍他人过往,不但增广了见闻,也从中磨练了心境,算得上是一件好物。
  只是这其中毕竟留有前人留下的志气情感,若是出自大神通者之手,修为不足之人贸然去看,轻则性情大变,重则丢却性命。
  司马权于一口气连观看了百余根玉简,他乃是天魔之身,自然不会为其上识气所惑,却是在借此查看钧尘界中风土人情,以便自家日后更好融入其中。
  半月之后,他将所有玉简都是看遍,自觉对此方天地人物已是有所了解,看了看那半浮在空的玄机牵针,仍是指去某一处,未有任何变动,知是距离那地界尚远,便把双目一闭,入得定坐之中。
  忽有一日,耳畔有玉磬之声响起。
  他悠悠醒转过来,看了一眼那牵机玄针,发现此针身微微颤动,针尖之上有一股氤氲烟云飘出。
  目光一转,透过晶石往外望去,远远见得前方出现一座星辰。
  他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看过之后,目光闪动了一下,暗道:“这星辰之上不见郭真君所言的‘阐龙阵道’,应是未受帝君敕封,是一处无品无阶之地。”
  钧尘界中大派,往往得数座星辰供奉,而为方便彼此往来,便会在天外布置下阐龙阵道,如此可转挪往返,不必再受那虚空飞渡之苦。
  在郭昌禾口中,几乎每个大宗门占据的星辰之上,都会有造有此物,若是未见,要么是此星太过偏僻荒凉,要么就是势力一般,不入品流。
  司马权发现此星灵机也算充盛,应不是什么荒僻之地,当只是宗门势小。
  他转念下来,觉得如此也好,若是大派,镇守一方星辰的必是真君一流,而小宗派,至多只有十余名尚御,而且防备也不森严,此等地界,更是适合自己行事。
  他行至一边,往玉璧之中望去,见那少年道人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只是双目闭合,气息似断非断。
  他闭关许久,无法算定到底过去多少时日,但有一丝模糊感觉,至少也过去十数载了,可此刻看去,这少年仍然是十一二岁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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