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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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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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下去,就是讲述人德之阵了,他神情不免专注了几分。
  壁礁府以三十余万妖兵排布的“伏鲲海力大阵”与“正反星斗大阵”就是此等阵法。
  从道理上来讲,布阵之人操演愈熟,则阵法威力愈强。
  若是布阵之人再修为高些,还有一个上好的立阵法宝,那更是能收得奇效。
  张衍先前就是属意这阵法,因此把那三十万妖兵收了二十余万进来,这样就无需耗费太久时日,也能排布得一门阵法出来。
  至于无有真器镇压,那也无妨,人德之阵讲究的是一个“人”字,他也用不着其有什么惊天动地之威,只要有人斗法之时,能多一种手段对敌,那就已然达到目的了,哪怕这些妖兵俱都抛却了也无关紧要,反正也白来的。
  只是想到这里,他神情略略一动,又把书翻到阵图一页上,目光闪动不定,似是这一瞬间,有了什么主意。


第二百二十章 六返地柩阵
  张衍方才灵光一现,是他忽然想到,正经地德之阵是炼化山川水陆入图,而没这份能耐的,就只能描山摹水,挪来灵气,布就阵形。自己虽也无暇去做,可身边却有一件真器在手,天生就能载承山河拓影,与那阵图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若是能藉此宝立阵,不知可否演化出那阵图来?
  他沉思半晌,反反复复考虑了一遍,最后却是摇头。
  这条路即便能够走通,也不是他眼下这点阵法造诣能够办到的,待日后把这《阵要》和《汇衡详书》参透之后,再做打算不迟。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没了精囚壶,以山河图做替代立阵之器,或许也是可行之道。
  精囚壶是靠八条蛟龙精魄压阵,虽卢远星修为不济,只能御使两条蛟龙,但并不妨碍他运使这门阵法,至多是未能将此阵凶威尽数展现出来。
  而山河图虽无精魄,却可收摄天地精气,张衍自忖大不了自己去取些山水灵脉来,种在山河图中,虽比不上那八条蛟龙,但只是用来布阵行阵也应是足够了。
  想了好一会儿,他把道书再往下翻。
  人德之阵中共收有八个阵法,他逐一看去,扫视几遍之后,最后选定其中一门“六返地柩阵”,暗自默记下来。
  他在崑屿之时,也曾对阵法粗粗涉猎了一番,此阵之中有些奥妙,艰深处还无法一眼看得明白,可若要摆布出来,也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而之所以择选这一门阵法,那是因为其余七门阵法大多讲究变化,只有此阵是靠人数取胜。
  他手下有二十余万妖卒,当不可白白浪费了。
  他又将阵法看了几遍,细思片刻,心想不如找一处场所,摆开阵势,试上一试。
  不过人上一万,彻地连天,人上十万,无边无沿,二十余万妖兵,在这秀苑庄中根本施展不开,也极易惊动清羽门中弟子,需得去往岛外施展。
  这些妖兵杀之极易,但要管束操练,却也是一桩麻烦事,张衍不愿把精力耗费在此,不过好在他收了卢常素为坐骑,此妖本是壁礁府中妖将,想来能够胜任,只是眼下不在,唯有等到其回来,才可安排了。
  拿定主意后,他就发一道飞符出去陶真人处,自己则坐在庄中耐心研习阵理。
  这一等,就是过去大半月,卢常素方才随王英芳迟迟回转玄灵岛。
  见过陶真人后,卢常素听得张衍寻自家有事,不敢怠慢,匆匆赶来后山秀苑庄拜见。
  见了张衍之后,他伏地叩首,大声道:“老爷,小的回来了,有何事要小的去办,老爷尽管吩咐。”
  张衍看他几眼,缓缓问道:“起来说话。”
  卢常素再叩了一个,依言站起,他把身后一只囊袋解下,用双手捧上,道:“这是陶真人命小的交予老爷的。”
  张衍心知是那从壁礁府中搜罗来的物什,也并不急着翻开,只道:“此事不急,你且带在身上,先随我出外一行,有事要你去做。”
  卢常素应了一声,张开大嘴,把此囊袋一口吞了,随后把身子一摇,现了龙鲸原形,腾在半空。
  张衍起身一跃,到其背脊之上站定,龙鲸一声吟啸,双鳍一展,荡起风云,霎时升入天中。
  张衍稍作驱使,这头龙鲸便摆动庞然身躯,往东飞去。
  出去三千多里,一人一鲸在海面上转了数圈,张衍看定一处宽大海岛,就往下降来。
  此处实则仍算是玄灵岛界下,不过因岛屿荒芜,草木稀疏,光秃秃无甚灵气,是以人踪俱无。值守弟子也不过每隔半月来巡弋一次,用来展开大阵,倒是一处合适之地。
  张衍下了龙鲸,到得岛上最高处岩石上站定,卢常素也是变回了人身,站在他身侧。
  张衍心意一起,把那水行真光一化,铺开数里,将那二十余万妖众分作十波倒出。
  那些妖卒出来之后,立时滚了满地,嘴中满是诅咒怒骂之声,闹腾腾嘈杂一片,数十里外海滩上千数只海鸟也是被惊得飞起,须臾散了个干净。
  卢常素见得此景,鼓起全身法力,大喝一声,道:“尔等给本将军住了!”
  那些妖卒听得这声大喝,这才回过神来,望见是卢常素,自然是认得这名府中大将,登时安静了下来,但亦有少许头脑发昏者仗着从不归卢常素统御,还在那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张衍冷笑一声,将袍袖一挥,一股腥风过处,空中出现数千只血线金虫。
  这些恶虫饱食了一顿,现下又多了千数只出来,发出嗡嗡乱响,在空中不停舞动,见得满地妖卒,忍不住露出狰狞颚牙。
  张衍看定那几个不老实的妖族,于心中下令,血线金虫得了允许,立时冲上去大快朵颐,不过转瞬之间,就吞吃了上百名妖卒,随后摆动翅膜,大模大样回转到张衍身后,在那里不停发出怪啸。
  那些妖卒瞧见这等可怖景象,眼中俱是流露出恐惧之色,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做声。
  张衍转过首来,对卢常素言道:“我欲排布一方大阵,用得上这些卒子,你给我仔细管束了。”
  卢常素拍着胸脯道:“老爷尽管交给小的来办,三日之内,保管将这些杂碎修理得服服帖帖。”
  与此同时,距此十数万里的外海之上,崔木龙正驾起云气,向着北方飞渡。
  未有多久,他望见一处地隆岩集的蛇形岛屿,石土皆是赤色,连岛上花树也是此鲜红刺目,如披火妆,映照得周围海水都深红发赤,自石隙中流淌出的泉水,似极了淤血。
  此岛名为火蝮岛,正是他此行欲往所在。
  不多时,崔木龙到得岛前,隔着禁制大喊一声,道:“韦家姐弟可在?崔木龙来访。”
  一道白芒自岛上腾起,玄光之上站着一个皮肤白皙,貌相英俊的年轻道士。
  此人皂靴白袍,腰系玄水丝绦,见到崔木龙,露出欢喜之色,稽首道:“崔师兄怎得来了,你不是去清羽门打探消息去了么?”
  崔木龙烦躁一挥手,道:“别提了,若不是我见机的快,不定回不来了,令姐可在?”
  年轻道士嬉皮笑脸地言道:“家姐出外访友,十几日未曾回返了。”
  崔木龙暗骂了一句:“又去找哪个相好了。”
  他摸了摸肚皮,闷闷言道:“赶了大半月的路,腹中空空,不知师弟府中可有美味?”
  年轻道士神秘一笑,道:“师兄好口福,昨日趁家姐不在,偷偷打了一尾龙鲤。”
  崔木龙一惊,下意识看了看左右,随后压低声音道:“师弟,你怎得如此大胆?你从何处打来此物的?”
  年轻道士大喇喇地摆手,道:“师兄不必慌张,此龙鲤非彼龙鲤,不过是那头老鲤不知道与哪头精怪生下的子嗣,那老鲤子孙千千万万,俱是异类,捉得一两条来打打牙祭,它哪里会知道。”
  崔木龙这才把悬起的心放下来,笑骂道:“我道你何时本事长进了,原是如此,还不快快煮来,你我一起分食了。”
  两个到了里间,年轻道士命仆役去将那尾龙鲤煮了,不一会儿,香味飘出,已到火候,便把那丈许长的鱼分段切了,放在盆上端上。
  两人就着酒,边吃边谈,崔木龙趁着酒兴,便将此行经过一说。
  听得其见了张衍就走,年轻道士不禁奇怪道:“师兄这是为何?莫非此人极是厉害?”
  崔木龙叹了一口气,道:“师弟你哪里知晓,这张衍我是听说过的,昔年清羽门立派海上,曾有一场大战,此战之中,崇越真观丢了一把真器,名为阴戮刀,传闻就被此人得了去,此乃杀伐利器,我若不走,难道等着被其斩杀么?”
  年轻道士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此人竟有此刀在手?”
  崔木龙摇头道:“谁说不是,想那卢府主和手下两名长老,共三名元婴真人,还有三十余万妖卒,我后来听闻俱被其所斩除,如不是靠了那件真器,他何来这等本事?”
  他一路匆匆奔逃,却不敢回去,后来只听得零碎消息传来,才知壁礁府卢氏一战覆灭,庆幸自己见机得快的同时,也更加认定那阴戮刀在张衍手中。
  两人风卷残云一般将那“龙鲤”吞吃干净后,崔木龙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道:“还是此鱼鲜美,整日餐风饮露,吞食丹药,似这等清苦日子谁过得下去。”
  年轻道士劝说道:“崔师兄,我横山一脉,自老祖去后,就是散沙一盘了,如赫师兄他们,早已投奔清羽门去了,不愿意留在此处的,也去了他洲,你想重现昔日风光,除非老祖回来才有指望,依小弟看,还不如投了清羽门,总好过没根没底。”
  崔木龙不悦道:“师弟何必说这没志气的话,我横山门下,极盛时有上万弟子,现虽散布各方,可留在这东海之上的,也有千数人,其中不乏法力精深之辈,若是合在一处,有谁敢小视我等?”
  年轻道士皱眉道:“可壁礁府一灭,清羽门必然坐大,外海上怕是清静好些年了,不早些投靠过去,怕是没机会了。”
  崔木龙手中转着酒杯,一脸笃定地言道:“师弟,这你便料错了,为兄敢说,那张衍既然露面,相信用不着多久,崇越真观必会有所动静的,你便等着看好戏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 灵真压阵
  清羽门外无名荒岛之上,二十余万妖卒排布阵势,分作六处阵门,每一阵门之下皆立有一个法坛,上站一名持旗号令之人,幡旗摇晃指点之下,阵型也随之变幻转动。
  张衍之前将除卢常素之外的所有的妖将都杀了干净,其后又杀掉了百多名不听谕令的妖卒,余下之辈皆不敢再有什么异动。
  这些妖卒本也是壁礁府中从水族之中千挑万选而来,对如何排布阵势并不陌生,只不过经三十余天操练,“六返地柩阵”已是有些像模像样了。
  卢常素手拿阵旗,立在大海舟上,只觉志得意满。
  如今他越发觉得,当初自己果断投靠张衍,是一个正确无比的决定。
  因这阵法没什么太过玄奥的地方,张衍为布置此阵,还需采集山川灵脉,暂无暇在此,于是把阵图画了一份,将这二十余万妖兵全数丢给了卢常素,命其在自己离去之后好生操练。
  卢常素承下此命后,心中还有几分窃喜。
  统御二十余万妖兵,手握生杀大权,令旗所指,麾下妖族莫不景从,换了先前在壁礁府中,那是想也不敢想。
  就算他修为有所精进,也不过去当个手无兵权的闲置长老,哪有如今这般威风?
  是以这一月来,他昼夜不停操演阵法,也算是尽心竭力。
  不过这二十余万妖兵,每日所耗肉食不是个小数目,修道有成之士可以吞丹食气,这些妖兵却是不成。
  这也是明明有许多万人大阵明明威能极大,可偏偏不见人使的缘故,就是因为要养活数万乃至数十万阵兵,绝非一桩易事。
  索性他之前与王英芳几乎把壁礁府库藏整个端空,所得鲜食足够这些妖兵吃上十余年的,不然一经操练,怕就先要饿死不少。
  这时他令旗挥动过处,却瞥见有一队妖卒转动稍稍迟滞,心中大怒,正欲呵斥,忽见天边有一道灿灿祥光飞来,认得那是张衍遁光,不由浑身一个激灵,慌张离座跪下,毕恭毕敬磕了一个头,道:“小的恭迎老爷。”
  那遁光往下一落,徐徐化作清气散开,张衍从里步出,目光望下一扫,看着跪伏在的卢常素,颔首道:“我方才在云头上观望,大阵进退有序,令行禁止,虽还有少许不如意处,但也不过是些小瑕疵,不过一月,便得如此,可见你是用了心的。”
  卢常素得了张衍夸赞,不由心花怒放,骨头都轻了几两,嘿嘿笑道:“老爷,如今虽这大阵虽已有了些模样,但未经对敌,到底有几分能耐,小的也不好说,还需要寻一人来试阵。”
  张衍笑了一笑,道:“此事我早有准备。”
  言罢,他起手一划,一道流淌水光横在当前,他把玄功一运,就从中搜挪了昏迷不醒的卢远星,再一搬挪,就把他从里丢了出来。
  阵法初成,还有许多尚未圆熟之处,是以试阵之人修为不能太高,但也不能太低,否则看不出破绽和缺漏来,这卢远星本是元婴修士,如今却是伤重之身,这几日困在真光之中,虽不致死,却也是元气大伤,拿来试阵,却是最好不过。
  过不了一会儿,卢远星缓缓醒转过来,神情从迷惘转到清醒,待看清周围景象,他从地上半坐而起,沉声道:“张衍,你不杀我,到底意欲何为?”
  张衍向前一步,指着下方道:“府主可见了我脚下这方大阵?如今方才操演有成,是以想请若府主屈尊试阵。”
  卢远星哈哈一声大笑,道:“本府凭什么帮你,要杀便杀,要是以为本府会如你身边那小子一般摇尾乞怜,那是做梦!”
  卢常素听了这话,不由嘿了一声。
  张衍笑道:“卢府主何必急着否了此事,贫道便与你做个约定,你若能接连三次闯到贫道脚下这处法坛上,便可做主将你放了,且担保清羽门不会来寻你麻烦。”
  卢远星不禁身躯一颤,他迟疑了一会儿,望了眼坛下大阵,缓缓从地上站起,目光盯着张衍道:“你此言当真?”
  张衍认真道:“自是当真。”
  卢远星看他几眼,沉声道:“望你守诺,何时可以闯阵?”
  卢常素阴阳怪气道:“卢府主,你急个什么?待我排布了好了阵势自会唤你。”
  卢远星冷冷看他一眼,并不言语,只是坐下调息。
  他毕竟有些积威,这一眼之下令卢常素心中一跳,继而一阵羞恼,暗道:“你都这般下场了,还当我是你门下走卒不成?稍候我定要你好看!”
  在张衍面前,他也不敢多做耽搁,把令旗挥动,法坛之下的妖兵就各安方位,去了自家阵门之上站定,目光斜着瞥了卢远星一眼,道:“卢府主,你可去了,可要小心了,别又再栽了跟头。”
  卢远星对他讥嘲之语充耳不闻,他朝法坛下望了几眼,手中起诀,似是在推演阵门,半晌过后,他嗤笑一声,道:“不过尔尔。”
  言讫,他纵身一跃,化一遁光飞去,倏尔不见。
  那些妖卒只是见得是自家原先府主下来,却是一阵骚动,但不过片刻,就又安定了下来。
  壁礁府是何下场,他们早已知晓,况且他们原本也是卢氏各族人门下部曲,对卢远星其实并无多少忠诚可言。
  卢常素把手中令旗一挥,霎时把大阵发动,主坛亦是眨眼间挪去了他处。
  卢远星入阵之后,开始还小心试探,后来见这阵法似乎徒具其形,且似乎缺了什么,因而无法将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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