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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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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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阳子脸皮抽搐了一下,哼了一声,手指一点,这白光再次飞起。
  眼见这短剑又要落下,张盘自思已是无法可想,瞪着双目看着对方,大声道:“你敢伤我,我家老爷必不会放过你!”
  石阳子哈哈大笑,道:“便是你家老爷在此,我看他又能那我如何!”
  他话音刚落,却听空中传来一声大喝,这一声恍若雷霆震响,人未至,却有一股气浪奔涌而来,石阳子只觉耳边嗡的一声,身形一晃,险些从云头掉落下来。


第八十一章 三锤震毙
  石阳子只晃了晃身子,便立刻清醒了过来。
  只凭这一声大喝,他便判断出来人的修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甚至犹有过之,而且极有可能是这眼前这道童的长辈,如是来了一个还好应付,若是来得两三个,他是绝对脱不了身的。
  是以他此时最稳妥的选择就是暂避锋芒,但是他双目中先是有一丝犹豫,再之后却是现出一丝奸诈凶芒。
  他眼神一厉,低低喝了一声,非但不走,反而手指一勾,那道白光在空中一旋,却是不管不顾往张盘杀去,露出一副不杀死他决不罢休的模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一道破风之声传来,这呼啸长鸣之音扯得耳鼓震动,仿如要撕裂一般,只见一柄斑斓飞锤及时飞来,与那道白芒撞在一处。
  只闻一声金铁交鸣的声响,这白芒当即碎裂成三段落在地上,仔细一看,却是一把寒铁短剑。
  “好!”
  石阳子见状非但不惊,反而如计谋得逞般,眼中泛出一丝喜色。
  趁此时机,他伸出手去对着张盘手中的鹤灵玉符遥遥一抓,后者并未提放,猝不及防下,只来得及“啊呀”叫了一声,那块玉符便被石阳子凭空摄了去。
  石阳子拿了玉符之后,便往袖中一丢,随后把那“三气地覆伞”撑开空中,只一摇晃,伞下便飞出一缕黑气,将那镇魂砚收了进来,再把玄光一卷,竟是把自己裹了,头也不回地化光遁走。
  这几个动作做得流畅之极,赶在了张衍来之前完成,他心中也是得意自己的手脚麻利。
  他倒不是怕了张衍,而是他觉得自己能把修为练到如今却是不易,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问道长生,是以惜命的很,若不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肯轻易与其他玄光修士动手相斗。
  所以在得知陈氏夫妇或许被陆天应照顾后,宁可忍着不动,也不去找麻烦。
  尤为要紧的是,他并不清楚张衍的底细,他实在被张盘适才那一件接着一件法宝的方式打怕了,若是对方也来这么一套,自己又拿什么去抵挡?
  便是当真能胜过对方,谁人又没个师门同道?若是一个接一个找上自己麻烦,那还修不修道了?
  是以他宁可先走了,也绝不愿意主动与对方起冲突,最好是连照面也不要,免得日后遇见又起争端。
  他抱定息事宁人之心一路飞遁,出了数十里之后,回头看去,却见有一道气势惊人的雾云在身后紧紧跟随,不由暗骂了一声。
  不过他仔细看了看,虽然对方遁速不慢,但却也并不比他快上多少,心中一定,摸了摸那柄宝伞,从中将那方宝砚取了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眼中露出得意之色,只觉今日这一趟来得已是值了。
  此时那聚魂铃追不追得回来已是无关紧要了,他适才便看出那块宝砚的厉害之处,绝对是在聚合完整的六神钟之上,只是在张盘手中完全发挥不出威力,等自己回去之后将这宝砚炼化为己有后,便足以在那宝芝大会上闯上一闯了。
  张衍在石阳子身后紧紧跟随,他双目盯着前方,眼底有一丝玩味之色。
  这人两度来为难陈氏夫妇,虽不知目的何在,但陈夫人身上有与他因果牵连甚大的人投在腹中,他是不容许在这孩儿生下来之前有失的。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留在陈氏夫妇二人身边看护,而且此人又夺了他的镇魂砚去,是以在他眼中已成了必除之人。
  不过如今他是以力道修士的身份行事,却还从未以力道的方式单独对敌过,本来还想找一个修士来练手,此时有这个人送上门来,倒是正合他意,是以他也不用剑遁行事,始终驾云前行。
  若是对方不停,他也不介意一路跟下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第一个支撑不住。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石阳子再次回头望去,发现似乎是对方的速度比适才又快上了一些,不由略微吃了一惊。
  他细细一想,便判断出并不是对方的遁速快了,而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灵气耗损,以至于遁速比原先慢了许多。
  他暗自思忖,道:“若是再这么下去,至多一炷香的功夫这人便会赶上我,需得早做准备才是。”
  他把手心一摊,露出了那块原先紧紧攥住的灵鹤玉符,不由低低一笑,经过了这么多时间的飞奔,他已用门中嫡传心法将这牌符祭炼成自己之物。
  他虽则极少和修士动过手,但却极擅长保命避祸之道,经常在一旁观摩他人斗法,并常常设想自己遇到种种情形之下该如何应付,因此他脑子转得极快。
  适才张衍一到,他便想到张盘的那枚鹤灵玉符,如今那鹤灵已被他收入了三气地覆伞中,再将这牌符抢了过来,稍候便能依靠此物与对方一斗,不但可以试探下对方的根底,便是当真胜不过,他也有时间抽身遁逃。
  此时他把身形一停,收了遁光,起手把伞张开,将那只灵鹤精魄放了出来,随后将牌符一持,在他法力催动之下,那只白羽黑尾的灵鹤精魄发出一声高亢清唳,双翅拍动而起,体型眨眼间涨大了一圈,足足有十余丈大小。
  只见云天之中,一只素鸟蹁跹,仰喙起舞,飘羽若仙灵,赤顶如血,扬声断碧云,双目之间灵动有光,再不复先前在张盘手中时的那呆板模样。
  石阳子又将手中这牌符一摇,这灵鹤精魄转了一圈,便用赤黄色的长喙来啄张衍。
  张衍心中一声冷笑,没想到这人倒是懂得取巧,用他给张盘的法宝来对付自己。
  不过区区灵鹤他岂会放在眼中,他非但不闪,还迎面冲上,大喝一声,抡起手中浑铁悍金锤一锤砸下!
  空中响起一声击鼓般闷响,这一锤如同砸在水面之上,白气冰珠四溅飞散,在这灵鹤身上荡起层层涟漪,精魄幻化的身形忽隐忽现,竟然在这一锤之下隐隐有崩散的趋势。
  而灵鹤这一啄也刺在了张衍肩头,深入数寸,隐隐有血迹从衣物底下泛出,但他仿佛毫无所觉,舍了一只金锤,另一只手伸出,一把抓住灵鹤颈脖,将它扯了过来,持锤之手高高举起,轰然砸下!
  这一击却是正正砸在灵鹤的头颅之上,一声哀鸣,它双翅拍动,两足乱蹬,竟是想挣扎出来,然而张衍的手宛如铁铸,竟是纹丝不动。
  他再度举起手中那柄混铁悍金锤,骤然发声大喝,犹如舌绽春雷,只闻轰然一声爆响,身下灵鹤应声崩散,点点灵光逸去,只剩丝丝清气缭绕金,徐徐不散。
  石阳子手中牌符咔嚓一声碎成粉末,从手指中簌簌而落,他看得瞠目结舌,一只堪比玄光三重修士的灵鹤精魄竟然就这样被生生打散了?
  他一个激灵,哪里还敢多留半刻,忙不迭卷起遁光飞身逃窜。
  张衍把玄功一运,肩上的伤口立时收拢不见,见石阳子欲逃,面上微微闪过嘲色,把法诀一掐,适才被他舍去的金锤不知何时居然早早等在了前方上空,对准着此人便往下落去。
  石阳子才出去了十几丈便觉不对,抬头一看,见一只金锤迎面砸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把身子一扭。避开了正面,侧背上却被轻轻擦过,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张衍身化清风而来,只是周身气势烈烈,狂风随身卷荡,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至。
  这几个回合下来,石阳子已看出他是力道修士,哪里敢让他近身,鼓起全身法力,把玄光现出了顶门,随后将身躯一抖,那玄光团团点点,朝着张衍如雹而下。
  张衍把双锤舞动,那落下的玄光行似水激横礁,片片而散,几步之后,他便到了石阳子身前,照着此人的面目一锤下去,挡在前方的玄光如纸糊一般被他打散,余势不绝,又落在石阳子的肩头上。
  “咔嚓”一声,石阳子肩骨碎裂,他一声惨呼,身形往下一矮。
  张衍打得畅快,另一只手中金锤横过来一扫,石阳子吓得他心胆俱裂,忙用三气地覆伞来挡,却如朽木撑梁,应声而断,这一锤又落在了他肚腹之上,只打得他鲜血狂涌,玄光飘散,再也站立不住,往后倒去。
  张衍一伸手,将他衣领一把抓住,拎了起来,手中锤头又一次高高举起。
  石阳子眼见性命不保,他咳了几口血出来,恨声道:“慢,慢着,尊驾是谁?可否告知?”
  张衍看了他一眼,大声笑道:“你且记着了,在下李元霸!”
  他大喝一声,一锤落下,石阳子头颅爆开,毙命当场。
  而在石阳子毙命的同时,远数千里之外,一座深深藏于山腹之中的破败道观里,却有一尊似魔非魔,似神非神的雕像霍然睁开眼眸,双目中的精光霎时将整座庙宇照亮,眼皮上的泥塑粉末直往下落。
  他念了一声,“李元霸么?有趣,倒是毁了本座一个分身,罢了,没了便没了,不过就是再换一个就是了……”
  这神像默默念叨了几句,便又陷入沉寂,那充斥整座道观的光华也渐渐黯淡了下去。


第八十二章 妖龟出世
  一片茂林之间,两道遁光飞空而来,往地面之上落去,却听得遁光之中有人一声惊呼,这光影便骤然一缓,如轻轻鸿毛一般缓缓飘落,随后光芒便敛去无踪。
  陈夫人与陈济世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余悸。
  陈夫人拍了拍胸口,又看了看四周,道:“夫君,此处荒郊野岭,恐有野兽出没,我等还是快快离去吧。”
  她走了几步,手却被陈济世一把拉住,不由奇怪地望过来。
  陈济世嗫嚅道:“夫人,你当真要把我家孩儿送与那张道人做徒儿么?”
  陈夫人皱了皱眉,道:“夫君,你现在来念叨这些话来做什么?逃命要紧。”
  她一把甩开陈济世的手,自己捧着小腹深一脚浅一脚往林外走去。
  陈济世跺了跺脚,追着赶了过去,上去将陈夫人搀扶住,后者只是挣了挣,便由得他了。
  这片林子倒是不大,只是陈夫人快出林时,却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慢着,奴家适才见身后似是有光影来追,幸而是那小道长挡住了,如是我等此刻出去,万一小道长没能挡住,那人又追来了呢?”
  陈济世迟疑道:“小道长法力也是高强,怕不会……”
  陈夫人摇头道:“小道长如是能挡得住,何必又让我等先走?唉,要是张道长在此就好了。”
  陈济世默默无言。
  陈夫人看了看天色,见日头已升了上来,便立刻转身,道:“躲回林子去。”
  陈济世吓了一跳,道:“林中有虎狼豺豹出没,夫人何必冒险?”
  陈夫人冷冷说道:“虎狼豺豹,怎及叵测人心?奴家都不怕,夫君怕什么?”
  陈济世一叹,只能搀扶着自家夫人往前走去。
  只是走了没几步,陈夫人突然脸色一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只觉得腰酸腹坠,阵阵绞痛传来,她伸手一摸,却觉腿间殷红一片,心中道:“不好,莫非我那孩儿此刻要出来了?”
  这念头一起,这疼痛之感再也忍耐不住,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见自家夫人雪雪呼痛,陈济世一时手足无措,倒是陈夫人尽管疼痛,却是颇为冷静,吩咐道:“夫君,你快把你背上那只锅解下来,你再去拾些干柴,去河边打些水烧熟了。”
  陈济世喔喔连声,他先前还埋怨夫人为何舍了那些书,却非要带了这一口锅上路,眼下却是十分佩服自家娘子深谋远虑。
  他倒也不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之人,家里也是经常下地耕作为生,操持这些倒也不乱,到了河边脱了长衫将水滤干净倒入锅中,端了过来,不一会就将火升起,将水烧开。
  此时陈夫人疼得越发厉害了,他也是搓着手,紧张不安,在她身旁转悠着,恨不得以身代替。
  陈夫人这一生,便过去了一个时辰,只是这里的血腥味却引来了不少林中野兽。
  陈济世听得一阵窸窣碎响,隐隐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林中游荡,心中惊惧不已,也不管有用无用,把火燃得旺一些,只当是安心了。
  他又忐忑不安地照顾了陈夫人近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这孩儿呱呱落地了。
  这孩子只一生下,便脐带自落,双目睁开,寻常孩子生出时都是放出哭声,可这孩子生下,却是发出咯咯的笑声,其音嘹亮,穿空裂云,震得林中之鸟扑棱棱一阵惊飞,远处的不少猛兽仿佛亦是受了惊吓,都是夹尾呜呜而走。
  陈济世心中惊疑不定,暗道:“别人家孩儿走到这人世上都是哭音,怎么我这孩儿却独独是笑音?”
  只是眼下他还沉浸在初为人父的惊喜之中,这念头一闪而过,把这孩儿抱起,将身上血污洗了,用衣袍裹了安置在了一边,又换了一条巾帕,为陈夫人擦拭了一遍,陈夫人虽然虚弱,却急急说道:“夫君,是男是女?快我把孩儿抱来奴家看看。”
  陈济世点了点头,将自己下摆撕扯了一段下来,把这孩儿包了,递到了自己夫人面前,温声道:“娘子,是个男孩。”
  陈夫人挣扎着伸出手接过,用含着无限温柔的眼神看了自己孩儿,时不时又伸出手指逗弄一下,只是她也是极是疲劳,不多时,便满含着笑意沉沉睡去。
  陈济世也是疲劳,不过总算安定下来,长长出了口气,只是坐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心中悚然一惊。
  这件事他并未告诉陈夫人,那日他梦得白发道人穿堂而过室,后又得知夫人怀孕,便特意出门去算了命。
  那先生告知他,若是他夫人第一胎得的是一个女儿,则可保一辈子富贵荣华,可若是得的是一男孩儿,则必定克死双亲。
  他原本是对此将信将疑,只是眼下这种种怪异之事,却容不得他不信,他心中越想越觉得可能,暗道:“吾家书香门第,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我此刻本该去读书应考,又怎会无端卷入这神异鬼怪之事中,这孩儿定是妖孽,是祸害我一家人的根源,不如……”
  他一念起来,便颤颤巍巍伸出手去,将这孩儿抱了过来,有心把这祸根一把摔死。
  只是拿起手里时,见这孩子脸蛋红扑扑的,一点也没有旁人小孩出生时那皱巴巴的难看模样,且两只眼睛明亮灵动,瞳如点漆,见他把自己抱起来,非但不怕,反而咯咯连笑,伸手出粉嘟嘟的手来抓他的胡须玩。
  眼见这孩儿如此玉雪可爱,陈济世心中又不忍了,这可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又怎么下得去这个手?
  而林中另一处,张盘正驾着一团飞云状的法器四处找寻陈氏夫妇二人,寻到此处时,忽然闻到鼻端似有一股血腥味,不由一惊,循着气味便找了过来。
  张盘见陈济世把手举了又举,似是要把这孩儿往地上摔死,而这孩儿还只以为父亲跟他闹着玩,在那里手脚舞动,咯咯笑着,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张衍可是关照过这孩儿绝对不容有失的,当即怒吼道:“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济世手一颤,差点就要把这孩儿扔下,眼见张盘在空中站着,他把这孩儿一抱,“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顾衣袍污秽,瞪着腿往后挪了挪,随后如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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