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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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1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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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漏道人推算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向二人,沉声道:“此当与那张道人有关。”
  羽丘道人猜测道:“莫非是那张道人上次见我阻人救他,故是准备寻我报复不成?”
  此言一出,三人对望了一眼,发现这是极有可能的。
  玉漏道人声音沉重道:“若其寻来,我等恐抵御不住。”
  他们此前可是将整个斗战过程看在了眼里,张衍能正面击败朝萤二人,想来也不难击败他们三个。且令他们更为忌惮的是,张衍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是能将乙涵道人困住。
  若是此等手段也能用来镇压他们,那便令人十分惊怖了。
  虽他们非是宝灵,并不怕被人吞夺,可若被困住,那就主动全失,只能任人施为了。
  羽丘道人叹气道:“那张道人如今手段更胜以往,其人已是这般难以应付,现在他又结好了几名同道,若到时一齐杀至,我等又拿什么去阻挡?”
  玉漏道人摇头道:“要只是这几人也还罢了,大不了不与他们纠缠,就怕全道那两位也会来落井下石。”
  曜汉老祖神情有些阴沉。
  乙涵道人前次寻过来时还答应给予他们好处,可是结果连其自身都是填了进去,所谓好处自然也就没有了,现在反而他们这些原本未曾动手之人来承担后果。
  固然他们与张衍本就是对手,可是此辈若不是败亡的如此之快,张衍哪里会先来找他们?
  他开口道:“玉漏道友,你可能确定那朝萤已是不在了么?”
  玉漏道人沉吟一下,道:“我推算之中,并未再发觉此人气机,其人最后乃是亦寄托之术消亡自身,此法若是运用不好,一旦寄托之物被人毁去,便再难转了回来,不过亦有可能此刻仍在飘荡之中。”
  羽丘道人一叹,不管是哪个可能,看去现下都无法替他们挡在前面了。
  曜汉老祖沉思许久,道:“两位其实不用畏惧,莫非忘了我等先前找寻之所在?只要我等能躲入其中,当是不怕那张道人再来寻我。”
  羽丘道人迟疑道:“可那本是有主所在,我等上去占据,怕有不妥。”
  曜汉老祖劝说道:“自造化之精破碎后,那一位早是不见了,极可能是堕入永寂之中了。先前我等怕担此人因果,故是一直压着未动,现在是为避难,不可再顾及这些了。”
  玉漏道人点首道:“有理。”
  这处本就是他们为躲避那位存在而选择的托庇之地,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迟迟未动。而后来有了布须天的线索,就将之放下了,现在夺取布须天的路数既已行不通,危险又迫在眉睫,那还不如就躲去了那里。
  羽丘道人见两人都是赞同,也便不再反对。
  三人在商量好后,就立刻开始了动作。
  因先前许多地方不曾探明,所以便知道那处所在,他们也没有立刻找寻过去,现下只能根据以往搜集来的线索一点点往前推算。
  而在此过程中,却并没有受得任何阻碍,这足以说明那物主人已是不在,故是没有办法影响到他们。
  在察觉到这些后,不由都是放下心来。
  在付出了一番苦功之后,三人终是寻到了那处所在。
  三人未有耽搁,心思一转,已是来到了一物面前。
  此物呈长圆形状,如同一面镜湖,难知其几许大,且无论他们观察,都只能看到正对自己的那一面,此就犹如虚寂多了一个缺口。
  玉漏道人沉声道:“便是这里了。”
  曜汉老祖道:“昔日那位,连定世也不去开辟,便就是凭借着此物挡住不少了外敌,我等借此避过那张道人当不是问题,若再妥善经营,当也可躲过那一位了。”
  羽丘道人一感,虽自己心中没有危兆,可总觉得不妥,道:“以往无人来此寻过么?”
  曜汉老祖道:“此物既然还在这里,说明便算有寻到之人,也不曾得了去。”
  既然寻到此间,那也没有退缩的道理,三人相互看了看,就一齐往那形如镜面的一处行去,很快没入其中。
  可就在三人入内的那一刻,那镜湖另一面,缓缓冒了出来一个道人身影,其人往后望了一眼,深沉一笑,只是一晃,就化去不见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兆见顽真法自生
  张衍一缕意识在布须天内沉浸游转,每每把握分寸,察觉要迷失自我之时,又及时抽身退出。
  只是他也发现,随着道行提升,自己所能沉浸其中的时间也是越来越久,这说明正身已能承载更多的大道妙理。
  可尽管如此,布须天之深广,他仍是如以前一般难以测度。
  这次在斗败朝萤之后,他又往里掷入了三枚造化残片,再加上之前所有,也是凑到了一掌之数,可此就如砂砾入汪洋,对整个布须天来说,好似根本没有半分影响。
  由于无有外敌相扰,一直无事,他得以长久参悟,渐渐他出外定坐的次数也是愈发减少,偶尔才见其意识退出来一次。
  然而就在他再一次感应到自己到达承载极限时,方把意识转过,却发现并没有退回到正身之上,而是站在了一处形似虚寂的所在。
  他忽然心有所觉,抬首看去,却见前方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看去似是有一名道人正背对着自己走动着,而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模样,分明就是自己!
  但再欲看看得仔细些时,那人似有所感,顿了一顿,却没有回头,反而是加快脚步离去了。
  他眼神变得幽深了几分,心中波澜不起,显然对此情形已是有所预料。
  一个恍惚间,场景破碎,他发现自己回到了正身之上,心下一转念,暗忖道:“方才那人,当是顽真无疑!”
  当下试着算推算了一下,发现自己闭关后,已是过去了许久,以炼神彼此间法力对抗来看,若放在现世之中,这一场参悟恐怕用去了亿万载数,也难就要临近此关了,只这比他本来所想来得快了一些。
  休看这一点点差别,到了他这个境界,若不超出自己能为之事,那么一切都可算定,现在出现了偏差,那么一定是什么地方未曾算到,有所疏漏了。
  他思索片刻,认为这可能是因为自己所求之道与同道有所不同的缘故。
  就在这时,忽然察觉外间有所动静,不由往一边看去。
  见那处荷叶分开,神常童子似已是醒了过来,只此刻似睡意未去,趴在荷叶之上不肯起来。
  他心思一转,从此处看来,这一场争斗已然分出胜负,这一位不出意外成了最后赢家,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那一团精气还并没有完全化为其自身所有。
  这也实属平常,便前次神常童子偷偷吞下的宝胎,也是用了许久才真正消纳干净。看其半梦半醒的样子,这次还不知要用多少时候才能得竟全功。
  这般对他反是好事,其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当会很是安分。
  他收回目光,意念外顾,目光闪动了一下。此前他就感觉到四周似有些不对,只是没有干涉到自身,所以没有多加理会,现在再是察看下来,已是能够确定,曜汉老祖三人的法力已然不见了影踪,而且竟是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
  这般情况极为异常。
  就算三人之中有人破了解真之关,躲入了那定世之中,也不可能三人一齐躲入进去,因为定世容接纳外来之人,那么彼此法力一定是会互相冲撞的,如簪元道人就尽量避免自己正身进入神常道人那定世之中。
  他不由得想到先前思及三人时,心中浮现的那个警兆,莫非此辈当真与哪位厉害同辈有什么牵扯?所以得其托庇了?或者说也是找到了一处类似布须天之地,进而躲入其中?
  他思索片刻,不管是什么,这当在自己现在拥有的能力之外,深究无益,还不如把心思多放在修持之上,只要自身道行变得更强,那什么事都有办法解决。
  而且解真之关近在眼前,又有疏漏之处不曾解决,当需得好好筹谋一下了。
  修士斩杀顽真,就等若是与另一个自己相斗,他自己所会一切,顽真也自拥有。而且因为顽真来时,是自神中映照而出的,所以未曾祭炼纯熟的法宝不在神意之中,便就无法动用,而祭炼纯熟的法宝其也一并握有驾驭之权,故对其实则并无多少用处。
  他之顽真更是不同。因为他既是求己,又是外求,按理说道行有可能走在顽真前面,所以到时出现的情形,很可能是他自身道行比顽真高出些许。
  但也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顽真道行比他高出些许。
  之所以有此情形,那是因为他所行之路比上述两者都要广阔许多,而要取得多少就需付出多少,顽真自也同样会变得水涨船高。
  正如他明明还未到解真之关前,就已是可以见得顽真,说不定就是此等预兆映现。故是哪怕有一丝这等可能出现,他也要设法做好防备。
  要知正身顽真之间,神通手段可谓一般无二,那么功行这一线之差,也许就决定了那最终成败。
  此时他有种感觉,当自己真正过去这一关,以往有一些不解疑惑之处或许就能够有个答案了。
  他思忖了一下,现在不是自己一人独行,藉此关口,倒是可以去同道处问询一番,说不定可从旁借鉴到一些有用的道理。
  想到这里,当下分出一道虚影,寻着簪元道人的气机而来。
  簪元道人没有开辟定世,其正身栖居在一间形如精舍的残破法器之中,他感得张衍到访,自里迎出,打个稽首,笑道:“原来道友登门,快请进来一叙。”
  张衍还了一礼,随他到了里间,打量了一下四周,便在后者相请之下落坐下来。
  簪元道人叹道:“这处只是昔年我成道之前所用法宝,说来那现世之中,也唯有这一物带了出来,不忍舍弃,这才留下了。”
  张衍也是感叹,通常炼神所出身的现世终有崩灭一日,不过有块有慢而已,唯有他背后这方现世,因为牵连到布须天这方造化精蕴之地,所以一直长久存驻。
  簪元道人与他交言几句,便问道:“我观道友一直在修持之中,不知今日何来?”
  张衍道:“贫道近来见得那顽真之变,自忖当过那解真之关,想及道友已过此关,故来请教一二。”
  簪元道人讶道:“道友已到那一步了?”随即又一想,点首道:“也该是到了。”
  若能过去顽真,能收敛法力,开辟定世,修士就算是有了一定自保之能。
  不过这一关虽是极难,可视之为险途,但若从境界划分来说,其实仍在那一重境中,唯有过去之后,外求之辈有了足够资粮,方有机会进入二重境。传闻到了此境之中,修士会生出更多变化来,可到底如何,他未到此等地步,也一样不清楚。
  他沉吟了一下,叹道:“道友若问我如何过去此关,我只能言,当日能以闯过也是十分之侥幸,现在回想,还觉得再来一回,多半会被阻碍在此。”他起指一点,指端就有一团灵光生成,并朝前送来,“我所失所得,皆在其中。”
  张衍目光看去,这一团灵光就此映照入身,霎时得到了种种体悟,只是里面涉及得诸多斗法手段,却是没有显示出来,对此他是十分理解的,换作他也一样会有所遮掩,这里收获已是超出了他预计了。
  他抬手一礼,道:“多谢道友了。”
  簪元道人摇摇头,道:“每人道途不同,我这些也未必能帮到道友多少,”说着,他又给出了一个建议,“如今神常道友已然恢复本来,道友可去他那里走一回,或能得见更多。”
  张衍微微点头,再次道谢之后,就与簪元道人别过,随其气机指引,来到了神常道人那定世之前,方才到得这里,就见门户一开,里面有一道灵光出来接引。
  他踏步上去,须臾就落在了那定世之中。
  举目一扫,上回离去时,这里已是大变模样,现在更是不同,山水壮阔,诸星齐备,除却无有生灵,与寻常现世倒也无有什么不同。
  神常道人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稽首言道:“在下自还复之后,本还想先来拜访道友,只是见道友正在修持之中,恐有相扰,故是打消了心思,此次道友登门,当要多留些时候。”
  张衍还了一礼,道一声叨扰。
  不过他发现,神常道人此刻与上回所见大有不同,少了几分沉闷郁结,多了几分开朗洒脱,当是两分意识之后,其解决了自身一个麻烦,所以连带心境也是提升了不少。
  神常道人下来将张衍迎到自己修道所在的法塔之上,双方分宾主落座。
  张衍与他寒暄几句,便道:“贫道来意,道友想必已是知晓。”
  神常道人点了点头,他笑道:“解真之关,凶险万分,每一人都是不同,但这里面实则也是取巧之法的,在下当时便是仗着此法侥幸过关。”
  张衍微讶道:“哦?却要请教。”
  神常心境虽然不如他,可毕竟得有天授,有些事却是生而知之,这却是其人长处了。
  神常道人朝着自己指了指,笑道:“道友需知,法有长消,心亦有长消,顽真虽由神出,可终究是映照我身而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此中就可做得文章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道法心执自有别
  张衍听得此言,稍作思索,立便理解了神常道人的话语中意。
  修士本身的气机法力并不是恒常不动的,真正情形,是好若浪潮一般起伏往来的。
  不仅是自我如此,还有与同辈之间的法力对抗,亦是会引发起落涨退,只是水面之上的波澜并不能使得汪洋深处发生动荡罢了。
  而神常道人所说得人心,其实就是指人心变化。
  炼神修士心思与法力实为一体,心神若死,则法力不在,那么修士与陷入永寂也就差不多了。但是反过来,法力愈盛,也就代表着心识愈强。
  心思若活,法力自然就分了沉消高涨,不可能一成不变。
  想到这里,他思路已是打开,道:“道友所言文章,是否是取己身气息低落之时,由得那顽真照神而出?如此可便可压其一头?”
  神常道人笑了起来,道:“正是如此啊,只是如何把握,顽真又当于何时出来,这一点尤其要拿捏理顺了,不然反会伤了自身。”
  说着他又感慨道:“道友知晓,我乃宝灵显化,天生神通,未经历练,心境比之道友尤显不稳,可在过解真关时,却反是因此得了好处。”
  张衍了然,因为神常心境不稳,起落不定,法力也是因此时高时低,而顽真出来时,映照的只是当时那一刻,可要是那时自我恰恰身处法力最为低弱之时,那么下来就会遇到一个法力弱微逊色于自己的顽真。
  不要小看这么一点点差别,两者手段神通相同,那么一线之差就是天地之别,哪怕争斗漫漫无期,可终归是能看到胜望的,不会无有止境的争斗下去。
  了解这些,他也是明白了,此法纵然凶险,可这里面其实也是有一线天机可供登攀的。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如何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按照神常道人所言,顽真什么时候从神中照出,这一点根本无法做出充足预计,连他自己也是不知道,其能够成功,实际其实还是有一点运气成分在内的,而一旦顽真应在你法力升腾之时,那就没有丝毫胜望了,所以这般作法,失败的可能其实一样不小。
  他心中思忖着,假设那顽真映照出来一刻,自己可以将之把握住呢?
  念及此处,心中却是有了一个模糊想法,他抬手一礼,道:“此番多谢道友解惑。”
  神常道人赶忙还了一礼,道:“道友言重,在下不过先行一步而已,不敢托大,只是顽真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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