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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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1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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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还与修道人暗中接触过,抬手还得一礼,道:“敢问尊驾何人?”
  那中年男子道:“我乃祁兆澜,而今在位龙君,乃我胞兄。”
  魏子宏道:“原来是祁宗长。”
  祁兆澜自嘲道:“不敢当此称,我那兄长早把我逐出了龙界,如今我只是一个在外游荡的孤魂游鬼罢了。”话语之中,似是有许多怨气。
  魏子宏一下明白了,难怪这位会来主动找寻自己,原来还有这个由头在内,说不定还想借助自己力量做得什么事,不过他不怕对方有目的,反而这才是最好的,因为对方所缺少的,恰是自己能够给予的。
  既然对方主动找来,那么按照正常路数,他该稍稍拿捏一下,等着对方先自透露来意,不过他有绝对优势在手,却用不着搬弄话术,直接言道:“却不知龙君缘何要驱逐祁道友?”
  祁兆澜恨恨道:“我龙界自造世之初便存于此间,先祖曾与虚空之母定约,不逾龙界,不涉世情,虽这令我族众绵延至今,但这也断绝了兴盛之路,对下面小辈还好说,可对我辈,却等若监牢一般,我曾提议兄长设法打破拘束,奈何不听我言,反责我会给宗族带来灾祸,并以此为借口将我驱赶了出来。”
  魏子宏心中有数,这位所做之事肯定不是口中说的那么简单,不过这些只是小节,他道:“那么祁道友可是要夺回龙君之位么?”
  祁兆澜这回找上魏子宏,的确是有这个用意在内,他本想马上应下,可是不知为何,事到临头,却是犹疑了一下。
  魏子宏见他如此,笑了一笑,并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祁道友以为,此次两界斗战,哪一方会胜?”
  祁兆澜眼神闪烁,他听魏子宏方才言语,后者师长乃是玄元上尊,猜测这位应该就是传闻之中的虚空魔神了。
  他能感觉到,如今万阙星流之中,至少有大半被这位魔神伟力所笼罩,而且自两界碰撞以来,对面一直在不断进取,反观万阙星流这边,却是在节节退缩,谁强谁弱,一眼能明。
  也正是基于这个判断,他才找上了魏子宏,但话却不能这么说,否则自己就显得毫无价值了,他斟酌了一下,正声道:“贵方入界以来种种作为,鄙人也看在眼中,贵方实力倒也不俗,只是与万阙星流相比,却还差了些。”
  魏子宏摆了摆手,道:“祁道友不必为我遮掩,以我方眼下实力,的确大大不如万阙星流这边,但情形终究是会有所改换的,且也用不了多久。”
  祁兆澜心中一跳,尽管魏子宏没有具体说什么,但他却不难猜出,其下来或许会有什么大动作了,这也正好符合他的期望。只要他兄长和虚空之母在这一日,他就永远翻不了身,现在却是一个大好机会,借助这些魔神信众的势力达成自己的目的,就算往坏处想,最终落的失败,那也大不了跟着退去异域,总比以往日子好过不少。
  他缓缓一个躬身,郑重言道:“若是这样,贵方如能助我夺回龙君之位,我亦当为贵方效命。”
  魏子宏点了点头,起法力将他一托,道:“我可在此言诺,只要道友存心助我,我亦可助道友夺得君位。”
  祁兆澜得此一言,心中大喜过望,连带精神也是振奋了许多。
  魏子宏问道:“有一事却要向道友打听,如今龙界是何情形?”
  祁兆澜沉吟一下,道:“龙界之中真正底细,只有龙君才知,我所知晓的,仅是表面,族中大约有二十余位寿过万载的长老,还有数十万族众……”
  言及此处,他忽然露出愤恨之色,“当年与虚空之母定约,也并非什么代价都不曾付出,按理我族众皆为天地所钟,只要不停锤炼自身,又不曾懈怠,那么功行一成,就可得享永寿,可自那约定之后,却是被夺去此能,至今无有一位族人可活过那百万载寿数。”
  魏子宏心下恍然,难怪祁兆澜如此积极,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内。
  他道:“不知道友能够策动多少族人?”
  祁兆澜略带一丝得意,道:“不瞒上真,我虽被驱赶出来,可族中支持之人却众,似那些长老,有半数与我暗中往来,底下族众更是不乏崇慕之人。”
  魏子宏有些意外,道:“这般说来,令兄岂非颇是不得人心?”
  祁兆澜不屑道:“他若不是手掌祖脉血书,算是拿住了族人命脉,除了一些嫡系亲众,谁人又会服他?”
  魏子宏暗暗点头,虽然祁兆澜不曾详说,可血书必然是关键之物。他这时又问:“不知令兄是何等样人?”
  祁兆澜面上露出不屑之色,道:“说来好笑,我胞兄每日笔录,条条件件,皆是谈及如何兴盛宗族,如何窥破大道,可是真正做到实处的,却是从无一桩,每次定坐出来,哀叹过往又是荒废,自今朝起定要奋发,可下面之人每每以为他要振作时,却总又没了下文,说一句好谋少断,志大才疏都是高抬了他,当初赶我出来,也是我那故去叔父替他下令,否则他还未必下得了决断!”
  魏子宏听得有趣,这位抨击起自己兄长来却是一点也不客气,可若这位龙君真是这样,却也更方便自己这边行事。他道:“祁道友可曾想过,你兄长赶你出来,非是惩戒,或许就是要为龙界留下一条可能出路呢?”
  祁兆澜一怔,想了一想,随即冷笑道:“或许有此可能,但就算此事为真,也绝不是我那无能兄长所能想出来的,多半也是我父谋划。”
  到了如今,他早已不在乎自己被驱的真正原因,只知自己被赶出来后,与之便就是两路人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来,道:“方才祁姜回去禀告,上真一等就是半月,要说商量这等事,哪用得着这般长久,我那兄长这是故意为之,要是上真不巧就此被虚空之母发现,那么也就与他毫无关系了,可是后来他见上真安然无恙,知道贵方不好招惹,这才不得已出来回绝,说白了,他是既不想得罪虚空之母,又唯恐贵方找他麻烦。”
  魏子宏稍作思索,才道:“此事甚大,需要有个周祥谋划,这般,道友不妨随我回去,与众道友一同商议此事,顺便也可立契定约。”
  祁兆澜想到此去说不定会见到传闻中的虚空魔神,也是迟疑了一下,最后一咬牙,应道:“好,在下便与上真同往!”
  魏子宏笑道:“此行耽误不了道友多久,”他看了一眼远方包裹在迷雾之中的龙界,“等道友再回来,那就另一番光景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天数机变难定存
  张衍目注着那一道天机因果长河,世上过去未来,所有一切都是映照其中,只要通过各种安排,加以妥善引导,就可以攀附大势,借其发力,不过天机之数随时随地都在变化,连他不可能完全算尽。
  且有时因那因果变化复杂,纵然能加以推算,但不等于能够完全能够纳入执掌之中,譬如通向下一纪历的天机因果,便在一片混沌迷雾之中。
  好在现在对抗那背后之人,有许多变化都在原先意料之中。
  似如之前派遣魏子宏前往主持大局,就是因为按照这条线运转下去,可以最快速度推进此事,若是完全顺利,甚至数载之内就可解决背后那人,当然,这是指完全没有额外变数的情形下,可事实上稍有一点波折,就可能产生某种难以预测的变动。
  不过只要盯紧大势,那不至于偏离了方向。
  此时见龙界那一因果跃动上来,他微微一思,心意一转,一道符书凭空生出,而后灵光一闪,就朝下界飞了出去。
  做完此事后,正在他准备回去继续与消磨太一金珠时,却蓦然发现,天机长河之中出现了一丝细微变动,尽管并不起眼,可仍是被他注意到了,顺着看了下去,一头三足金鸾的画面出现在了眼中。
  “原来是昔年那一桩因果。”
  一头妖禽,纵是先天生就神异,这放在虚空元海之内虽也实力不俗,可这根本不值得他去多加注意,纵然曾逃得一难,可身上因果未消,等杀劫一到,自是道消神灭。
  他正要略过此事,可这个时候,却又发现似地方不对,再是留意一看,却发现这妖鸟牵涉这条因果长线看似方才浮出,可背后牵连竟已是埋下许久,可偏偏过去又找不到半分痕迹,显得十分突兀,好似被人强行挪入进去一般。
  他目光微闪了一下,这般手段可不简单,现世之中,除了背后那人恐怕无人可为。
  可这里又有一个疑问,在他成就真阳三重之后,其人手段在他面前已是无可隐藏,便如先前诱动那五位大能前往万阙星流之举,便未能瞒过他,所以这里真正缘由,恐怕是其人知晓了什么自己现下还难以测度的天机玄妙,再攀附此势而动,所以才出现了眼前这等手段似高又低的情形。
  他眼神幽深了几分,看来在最后分出胜负之前还不能有丝毫大意,任何变数都不能忽略,说到底,还是要拿下此僚,方能斩断所有纷扰,并拨开那一片迷雾。
  万阙星流之中,魏子宏有赢妫相助,他与祁兆澜二人一路毫无波折,十分顺利地回了九台宫城。
  在祁兆澜立下契定之后,他便将司马权和彭向请了过来,并与二人言明图谋龙界一事。
  司马权问道:“魏掌门准备如何拿下此处?”
  魏子宏道:“我与祁道友已是商量过了,此回不必强攻,只要设法拿下那位龙君便好。”
  司马权道:“祁道友,龙君去位,你果能稳住大局么?”
  祁兆澜赶忙道:“诸位上真尽管放心,我那兄长虽是把我驱逐了出去,可我也只是无法掌权而已,暗中依然可以入龙界,当年我兄长有我叔父辅佐,所以内外诸事井井有条,叔父去后,所有一切俱是乱了,只要我登上君位,将那祖脉血书执拿入手,就再无族众敢有不服。”
  彭向只是关心最为实质的问题,他道:“却不知这位龙君实力如何?”
  祁兆澜露出不屑之色,道:“我兄长乃是龙祖嫡脉,便不如何修持,实力也是不差,能与运炼冥空神精的神怪血裔一比,可也至多是如此了。”
  司马权和彭向不是初至此地了,都能理解这番话的意思,这般说来,这位龙君应该是在凡蜕层次,而且还是在一重境上下,算起来和遥星上宫的长老相差不大,不过听起来龙界势力庞大,似这般实力居然能坐稳龙君之位,着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魏子宏见他们心存疑虑,便道:“诸位,祁道友先前曾与我说过,他这位兄长之所以能做上龙君之位,只是因为其血脉纯粹,乃是龙祖嫡系后裔,并执掌血书,并非是因为其实力最强。”
  祁兆澜补了一句,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许多宗老对我兄长很是不服,再加上这么多年来,有下面族人也是想着不再困束龙界一地,所以上下人心思变,此时正可趁势成事!”
  司马权道:“便是这样,也要从长计议,尤其是需有人来遮蔽天机。”
  若是真只是对付那龙君一人,倒也不难,请个厉害法宝过来,任你修为再高,也是无用。
  可是通常这等人物,自身都有危险感应,要是提前有了防备,那就不好说了。
  魏子宏点首同意道:“我会设法请得一位道法精深的同道来做得此事。”
  他话音落下没有多久,有一名弟子上殿来报,“殿外来了一位道长,说是奉上尊法旨前来。”
  魏子宏一听,道:“快快有请。”
  过了一会儿,一名年轻道人上得殿来,他打个稽首,道:“何仙隐见过几位道友。”
  魏子宏神色一肃,郑重还礼道:“原来是何天主,有礼了。”
  司马权和彭向也是正容一礼。
  祁兆澜却是露出惊容,他发现这一位立在面前,却是虚无缥缈,这等感觉,仅在几位宗老身上见过。
  何仙隐道:“此次我奉上尊之命而前来相助魏掌门,魏掌门若有事安排,尽管吩咐便是。”
  魏子宏神情一振,道:“何天主来得正好,我这里正有一事拜托。”
  他本来对龙界之事也有一番算计,只是想要真正做成功,还需要请动几人,说不定还要经过一番周折,现在何仙隐到来,却是省却了许多功夫。
  他下来将龙界之事一说,何仙隐立便明白了用意,道:“这么说来,只要何某夺下血书,交由这位祁道友即可。”
  魏子宏道:“正是如此。”
  何仙隐道:“要是这般,何某接下了。”
  魏子宏再是郑重一礼,道:“何天主,那此事便请你走上一回了,只不知何天主可有护身之法?”
  他是居中统摄之人,具体斗战当然不会亲自上阵,而且龙界那等情形,有一名渡觉修士出手已是足够了。
  何仙隐打个稽首,道:“有劳魏掌门挂心,何某来时有上尊赐符,亦有遁行法宝在手,短时内不难遮掩行迹。”言毕,他转而望去祁兆澜,道:“祁道友,我等这便启程吧。”
  祁兆澜本以为这般大事总要慢慢筹谋,拖个数十上百载也不奇怪,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动手,惊异同时也是兴奋无比,他那位兄长绝然想不到修道人动作会如此之快,使者方才离去,转眼就打上门来,忙道:“好好,劳烦何天主了。”
  魏子宏这时吩咐了一声,自有弟子上来,引了两人出去,随后看着两人消失在虚空之中。
  接下来,便是坐等结果了。
  他回过身来,看向了那幅舆图,祁兆澜到来后,却是道出了万阙星流之中更多隐秘。
  目前来看,此方天域真正厉害的还是那些虚空之中诞生出来的神怪,虽有一些神怪血裔另辟道途,斗战之能已然不下于亘古以来存在的神怪,但人数稀少。
  譬如那位常天宗宗主便是如此。传闻其已是达到了“冥空无量”的境地,从其以往推断下来,恐怕比渡觉两三层的修士比也不弱去哪里,说不定还有什么隐藏手段,不止如此,其麾下还奴役有许多擒捉来的强横神怪,所以要拿下罗烛天,并把此宗势力消杀干净,那非得集中数名渡觉修士不可。
  要是一切顺利,等到龙界归附过来,那此事就可提上议程了。
  虚空元海,那金凤所化少年自沉眠之中醒来后,便就将那来自万阙星流的两人扣下,随后借了一尊旧时留下的通天晷之助,驾驭宫城,去了金鸾教一处隐秘天地内潜伏下来。
  因是惧怕倾觉山这个老对手,本来他准备慢慢设法了解如今情形,可是某一日去到修炼密室内,却惊讶发现案几上摆着一封书信,不觉警惕起来,这个地方只有他自己到来,他能确定自己沉眠之中是绝然无有此物的。
  看有一会儿,他上前拿起,打开一看,不由心中一惊。
  书信上详细说了他沉眠以来的所有变故,并言明他如今杀劫犯身,当年虽是躲避了去,可因果却是越积越多,若不设法洗脱,终是难逃一亡,唯有做得一事,方能避过。
  他把那事看了下来,心中惊疑不定,“能无声无息放到这处,还点明这许多事,莫非是几位天尊所为?”正要再看个明白,可却突然发现,手上空空如也,又哪有什么书信?
  他不由一阵悚然,这时他隐隐察觉到,自己这次醒来看起来如此凑巧,这里面或许是别有缘故在内,只是想到书信上所言,神色却是变得阴晴不定起来,良久之后,他一咬牙,暗忖道:“现下我也无有选择,看来唯有照此施为了,若能做成,不定就此除去因果,脱得此劫!”


第二百二十五章 须臾兴变指划中
  一晃之间,已是百余日过去。
  魏子宏这些时日内都在设法打探罗烛天中的具体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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