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牌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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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牌庶女-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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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她身边的丫头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只好扶着她的手半哄半骗的将她给带回去了。

    齐念目送着她那踉踉跄跄僵直而去的背影,本是大获全胜应十分欢喜的,但此时心中却是波澜不惊,居然连半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这人生,简直就是寂寞如雪啊。

    齐君良被送回卧房的时候,齐念特意去瞧了一眼,借着给他掖被子的机会为他诊了诊脉,虽有些急促但尚在可调理的范围内,只是一时之间被气得狠了些,并无什么大碍。

    如此她便也就没插手大夫写方子开药这些事情了,只在出去时顺势斜了一眼那个胡须花白的老郎中正抖抖索索的写着的那张方子,虽用量及择药方面不是太精准,不过胜在合理且会见效,便也就罢了。

    这夜闹得这般凶,齐念当真是有些疲倦了。

    她一心想回去歇息,却在踏出这道门槛之时,忽得眼前一片晕眩脑中混沌不堪,屋外那浓稠厚重的夜幕仿佛正呼拥着挤上前来,直压迫的叫她喘不过气儿来。

    阿瑶见她停了脚步,不由得也站定了,轻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齐念抬起手来食指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须臾方再次镇定了下来。她低声道:“没事儿,许是太累了,我想回去睡觉。”

    阿瑶的面上不由得泛起些微笑意,“那咱们就快些回去吧。”

    齐念点了点头,回身带关上了房门。

    那缓缓合上的两道门间,齐君良那张紧闭着双眼且皱着眉头脸庞被蓬松的棉被遮掩了一半,在齐念的双眸中留下了深深的映象。

    这道门,终究还是彻底的关上了。

    齐念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先去齐南的屋里看了一眼,见他依旧睡得香甜,便也笑着低声自嘲道:“且看我这东奔西忙的,还不如就同他一般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觉便睡到了明日清晨。”

    阿瑶陪着她出去,回身去轻轻的带关上了门,边道:“糊涂人总要有聪明人来照顾,不然早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她这话说的虽简单,但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又闲话了几句,齐念便不由得哈欠连天,简单洗漱过便也就上床去睡了。

    今夜发生的这些事情总会让许多人都睡不着,但这不仅仅是结束,还是一个新的开始。

    要养好精神应付接下来各式各样的突发状况,这便是齐念的首要任务。

    只是她现在尚且不知道的是,马上就要来临的一个坏消息,却不是关乎于周氏齐姝乃至远在长乐城的荣国公府,而是她于两年前特意留在那偏远乡野山村的秦姑。

    那是她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自小到大最为亲密的至溶入骨血的一个至关紧要的亲人。

    第二天黎明时分将将天亮,时辰才刚过寅时,齐念正沉浸于睡梦中,却睡得不十分安稳,只看她不断皱起的双眉与额头沁出微汗便可得知,这做的定然不是个美梦。

    阿瑶的脚步虽轻得如同一只猫,但许是与齐念在一处相处的久了,且她的睡意正浅,是而阿瑶才刚轻声推开了房门行至床前,便只见齐念睁着一双亮晶晶漆黑的双眸,微有些沙哑着嗓音低声问道:“阿瑶,是出什么事儿了么?”

    阿瑶的面色有些凝重,似是心有难言之隐不知该如何启齿,一时之间竟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全然不似她往日里有话便说的直率性子。

    齐念心中一沉,本还有些睡意朦胧,此时却骤然清醒了。

    她干脆掀开了被子下了床,便开始往身上一件一件的套衣裳。

    阿瑶一向是知道她的性子,有什么事情便要及时说,毕竟赶紧解决事情才是正确的,慢慢拖着横竖必然都没什么好处。

    她定了定心,使自己不要去想之前二姨娘逝去时齐念那伤心欲绝的模样,方才开口道:“小姐,刚刚兄长的信鸽停在我的窗口,信笺上写着秦姑病重,望小姐速回行山村一趟,以见她……最后一面。”

    齐念的双手一顿,心跳似是也跟着一顿,瞬间便漏跳了一拍。

第一百零九章 重回故地() 
她转过身不肯置信的盯着阿瑶,嗓音中似有些颤抖,犹不死心的问道:“你、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是秦姑生了重病无力回天?”

    阿瑶垂了头不敢去看她,只低声道:“是。”双手奉上了那封简短的信笺。

    齐念的指尖有些微颤,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很是眼熟,令她不过轻瞥一眼,便能得知这是当初教了她三年之久的医毒之术的师父,沈灼华所书。

    仔仔细细的将那寥寥不过几个字读了数遍,齐念这才不得不相信,确是自幼便将她捧在手心中疼爱有加的秦姑,如今堪堪弥留之际,强撑着一口气也要待她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她这一颗本悬在半空中的心,就在这反复的确认之间,狠狠的坠入了深渊。

    将这信笺妥善的贴身收了,齐念当机立断的吩咐道:“阿瑶,你现在赶紧去备两匹快马,一盏茶后我们在后街见。”

    阿瑶愣了一愣,“现在?”

    齐念已然顾不上她了,转身便往外走,边道:“现在!”

    天阴城这座本属未央国边境之地的小山城,因着那座屹立在城边在大山后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是而这虽是边塞,却无临国,倒是比其他的边缘之城要安宁许多。

    当然了,也因着这份难得的安宁平静,便也就格外清幽自在,人口相较那些地段繁华的富饶之城也要稀少许多。

    是而在这春日里和暖的大清早,两匹骏马由远及近的飞驰在这长街之上,哒哒马蹄声清脆响亮,沿途却也只招来不过数人的侧目。

    待出了城行至郊外,虽已日上三竿,能遇上的行人也只是寥寥,只依稀可见那奔驰的骏马上坐着两个格外娇小的身影,便就一晃而过,沿着山路奔远了去。

    当初自行山村进入这天阴城时,因着齐君良心疼女儿年幼娇弱,不忍加紧赶路怕苦了她,是而留足了时辰自清晨直走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分,方才到了齐府。

    但此时秦姑尚在病榻之上苦苦挣扎,齐念便分外的心急如焚归心似箭,早膳午膳一应都无视了去,便是连休息都不曾停下马儿来喘口气。

    阿瑶本来是想劝劝她,似她这般马术不太精通且不过是个丝毫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这般拼命的赶路就算她能撑下来,恐怕接下去的几日都不会好过。

    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叫她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她自幼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只与兄长相依为命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长大。也因着那些年每每都九死一生惊险无比,倒叫她年纪轻轻便能看得很开,生死本就无常,且这两者往往都只隔着一层薄纱,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在那座齐府之中,明里暗中的人人都只道四小姐冷面冷心从不会动恻隐之心,但在阿瑶的眼里,小姐却是最易心软善良的一个人。

    一想到那位素未谋面过的秦姑正在生死的边缘挣扎着等待小姐,当初失去二姨娘的那份痛楚又要加倍的经历一次,阿瑶便止不住心中难过。

    她看着齐念似是摇摇欲坠却又竭力坚持的背影,忽得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是当初的自己,那个能将生死看淡的自己。

    当初整整一日方才走完的路程,如今倒只用了半日,堪堪正午时分便已然能遥望到行山村那村头处的那棵迎风而立的百年大树了。

    须臾两载时光,在天阴城中或许会刻划出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在这偏远僻静的小山村里,却依旧是炊烟袅袅和风细柳,乌瓦旧墙老树清流。

    只是如今尚顾不上热泪盈眶的怀旧,齐念将已然有些疲倦的马栓在了村头的老树下,便依寻着往日里印在脑海中的记忆,直直的往家中奔去。

    阿瑶紧随其后,若不是她在旁稳稳的托着齐念的手臂,恐怕骑了这一晌午的马从未停歇过的齐念早就软了双腿,毫无知觉的躺在地上了。

    当初与秦姑一同住了十几年的那座小小庭院尚是熟悉的模样,这座依靠着大山而居小村庄仿佛更受春意照拂,和煦的阳光温柔的清风,院中那条青石板铺陈的小径依旧光滑如初,只是每块板石之间的缝隙中都冒出了丛丛葱葱郁郁的小草,踩过这条小径时青草已然漫过脚踝,微微有些发痒。

    齐念只觉自己的双眼也有点儿痒。

    从前她在的时候便知晓,秦姑最是闲不住的一个人,整日里除了洗衣做饭收拾家中等一应杂活儿之外,便也在这院中种了些许瓜果蔬菜自给自足。

    在侍弄着这些庄稼的同时,她也会将这院中四处边边角角的都打理的十分干净,莫说一棵杂草了,便是连一块石子一片瓦砾都有它们妥善的安放之处。

    如今且看这院中,莫说遍地碧草横生无人去除,墙角处的菜园地都已然荒废,便是她当初最为喜爱的那几株紫罗兰,也都枯萎的不成样子。

    照这情形来看,秦姑这病少说也该有半年以上起不来床了。

    难怪,便是连沈灼华都束手无策,无力回天。

    待到了门前,齐念终于稍缓了脚步,直至彻底站定。

    她本来是十分焦急的,但行至门前反倒停住了脚步,倒真叫阿瑶微有些讶异,忍不住侧头去看她。

    这一瞧,却只见她不知何时不动声色间,竟已然泪流满面。

    阿瑶不禁哑然。

    齐念忽得抬起了双手自怀中携了块锦帕来,仔仔细细的将面上的两行清泪全都擦拭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片刻间,她便转了脸眉目清澈的看向阿瑶,低声问道:“我现下瞧上去,可算正常?”

    阿瑶不由得点了点头。

    齐念这才将锦帕收了起来,轻踏步向屋内去了。

    她边走着,边轻声唤道:“秦姑,念儿回来了!”

    屋内只有两个人,站着一个,躺着一个。

    秦姑深陷于床榻上厚厚的被褥之中,紧闭着双眼面色蜡黄,双颊都瘦得凹了下去,显得双眼倒十分凸起,形容颇为可怕。

    齐念心中的酸楚顿时便如同翻江倒海般泛滥不止,忙上前去矮身跪在了床前,将她放在被中的手腕轻柔的拿了出来,把了一次脉息。

    且不说这脉搏跳动或疾或徐乃是大凶之症,便是看秦姑本略显丰腴的身姿如今被病痛折磨的如此消瘦,就知确是凶多吉少。

一百一十章 疑惑不解() 
伸手又探了探她的颈项之处,齐念心中不过默念了片刻,便将秦姑这些日子所用的药物全都推断出了八九不离十。

    沈灼华不愧是经年已久的老郎中,不仅用药刁钻出类拔萃甩那些光顾着赚钱不顾人死活的庸医远了去,更让齐念心生赞叹,同时也要自愧不如矣。

    只是这药用的十分对症,且秦姑也不过是年纪大了略感风寒一直都不得好,反而病势日益凶猛,方才缠绵于病榻至如今这般神志不清昏昏沉沉之状。

    既有沈灼华这般世间少有的良医为她诊治,且用药都没半分虚假,怎地不过治个普通的伤寒,竟治成了这番模样?

    齐念心中疑虑愈加深重,举目却只见傻站在一旁黑着脸的路石,全然不见沈灼华的影子。

    她不禁抬头问道:“阿石,我师父人呢?”

    路石颇有些不自在的回道:“他与阿月到后山采药去了,叫我在此守候着秦姑,等小姐归来。”

    齐念不由得冷笑一声,“什么药竟这般要紧,得赶着这一时半刻去采?我看他是庸医误人,自知医不好秦姑愧对他那一身苦学了一辈子的医术,是而没脸见人躲起来了吧。”

    这话说的十分尖酸刻薄,全然不是齐念寻常时的腔调。

    只是她太过了解自己那位师父了,脸皮之厚便是刀枪都不能刺破,更别提这轻飘飘的言语了。只是是人便都有弱点,他一向专于哪一方面的事情,便可劲儿贬低他这方面不行,保证就能将他激出来了。

    果然,路石尚未接上话头,就只听沈灼华愤怒的声音自后院响起,“小丫头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要是没有我在,恐怕秦姑早在一个月前便没了人!”

    齐念显然比他更恼怒,忽得站起身来便大步往后走,边道:“那你为何拖到今日方才告诉我?且看秦姑这般模样,如若我再晚回来几天,便是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她本是十分镇定自若的,只是在说到那最后一句话时,喉头中还是听得出哽咽之声,却被她强行遮掩过去了。

    阿瑶随着齐念一同往后院去了,路石倒还尽心尽责的留在屋里守着。

    这座乡间小院并没有多宽阔,前面一个划了几块菜园地并种些花花草草的小院,三五间小屋后又只是个挖了一口水井与两棵大树的后院。

    沈灼华正在树下不知晾晒着些什么新鲜的草药,一把把的自放在身边的一只箩筐中往外取,均匀的摆放在阳光正好的干净地面上。

    他旁边守着个聚精会神的年轻小伙子,虽看上去人高马大健壮结实,但那副浓眉大眼憨憨厚厚的模样,倒也很是讨喜。

    齐念默不作声的走上前去,忽得矮身跪在了沈灼华的面前,低垂着头。

    阿瑶小吃了一惊,正要去扶起她,却被那小伙子给拉住了手臂,向她微微使了个眼色。

    阿瑶自知武功敌不过他,只好随他也站在了一旁。

    沈灼华黑着一张脸,依旧侍弄着手中的花花草草,头也不抬的道:“前些日子秦姑尚能自个儿说话吃东西,头脑也甚为清楚,是而她不许任何人告诉你,怕你为她担忧,也怕扰乱了你的生活。这几日她终于熬不住了,整日里昏睡在床上已经许久都没入口一粒米一口水,若不是阿月武功路数甚为敦实正派,自幼便将人体各部的经络骨骼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了如指掌,每日在我给她喂下药之后再以内息缓缓过遍全身,恐怕秦姑确实是撑不到你回来的这一天了。”

    齐念忍着泪,低声道:“多谢师父。”继而转身看向站在一旁那面目和善的小伙子,亦是俯身一拜,“也多谢你了,阿月。”

    原来这高大憨厚的年轻小伙子,竟就是之前在江南留下照顾齐君良,且与齐念飞鸽传书数次的阿月。

    但他可全然不是齐念曾经误以为的如同阿瑶般瞧着娇柔可爱实则冷面冷心的小姑娘,却是个顶天立地武功高强的男子汉。

    这反差,若不是此时情形不对,否则定会让齐念好好的唏嘘一番。

    阿月虽瞧着甚为威猛雄壮,性子却实实在在的天真单纯。眼看着齐念冲他那一拜将要落实,忙红着一张脸闪避了开去,口中还在小声连连的道:“小姐客气了,实在是客气了。”

    沈灼华这才抬起了头,眉目中蕴含着让人不易看出的慈爱之情,口中却嗤道:“你倒是一如既往的乖觉。”

    “我若是不乖觉,又怎能得你的真传呢。”齐念抬手抹了把眼泪,哭腔却是无法掩饰了,“师父,秦姑这病当真是治不好了么?”

    沈灼华严肃的看着她,更甚为严肃的道:“你是知道我的,我素来说什么便是什么,从来不与人装腔作势装神弄鬼的。既是我让阿月给你传书,说秦姑病重不治,这话,便是实打实的真。但你的疑惑也确是让我纳闷了许久,我这心情也很不好。且秦姑前几日无意中所念叨的那些话我虽不甚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若你听过了,或许有所裨益。”

    听了这些话,齐念本还勉强尚存的那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但他显然是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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