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虎妻宠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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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虎妻宠夫日常-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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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敬德点头淡笑,有个聪明又知进退懂分寸的女婿,让他深感欣慰。自来天家无父子,何况齐景焕只是侄子。若是昭明帝知道自己的侄子热衷于朝政之事,齐景焕就要大祸临头了。

    打发了齐景焕,皇甫敬德心事沉沉,深深为镇东军担忧。

    前任镇东军主帅韩德臣五年之前英年早逝,由副帅刘让接掌帅印。这刘让既无韩元帅治军之才,又不熟谙海战之道,他之所以当上镇东军副帅,完全是因为他腆着脸与当时还是刘贵妃的刘氏一脉硬联了宗,成了刘氏的族侄,不知向刘氏进献了多少金银珠宝。

    刘氏不知在昭明帝耳边吹了多少枕头风,刘让才从一个小小的武举爬到镇东军副帅的高位,又在韩元帅病逝之后当上了镇东军主帅。这刘让没有治军之能,却极善钻营,当上镇东军元帅不过五年的时间,便在京中为自己织就一张严严实实的保护网,那怕是刘氏如今被打入冷宫,刘让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然安安稳稳的当他的镇东军主帅。

    想到素日里从好友处听到关于镇东军的种种,皇甫敬德不禁忧心如焚,长此以往,镇东军非但不能镇边守疆,还会成为大陈之祸,可他身为定北军主帅,却无法插手镇东军之事,甚至为了避嫌,他连上折子提醒昭明帝都不可以,可是做为臣子,皇甫敬德又不能眼看着刘让蒙蔽圣听而无动于衷,真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爹,公孙奶奶和公孙叔叔来了……”皇甫敬德正在沉思之时,皇甫永宁跑进来回禀,皇甫敬德立刻起身出迎。

    “敬德见过婶婶,婶婶有事只打发人来叫侄儿,何必亲自跑一趟。”皇甫敬德迎出门外与公孙老夫人见礼,扶着她的手亲热的笑道。

    “老身这阵子事多,有日子没过来瞧你们了,今儿天好,就和胜儿过来走动走动。老身不来,你也不往我们家去了,可是真与我们生分了?”公孙老夫人笑着嗔怪。

    皇甫敬德连道没有,将公孙老夫人和公孙胜迎到内堂说话。

    “公孙奶奶,怎么没带元紫元娘过来?”皇甫永宁上前奉茶,笑着相问。

    公孙老夫人见皇甫永宁走起路来还是一阵风似的英气十足,丝毫没有待嫁女儿的柔美妩媚,不由的皱起眉头,没奈何的叹了口气。她知道乐亲王齐景焕进宫求了太后,特意恩准皇甫永宁不必学如何做个女儿家,乐亲王说就喜欢这样的皇甫永宁,若是她改了样子,他还不喜欢了。太后也是宠孙无度,竟然也答应了。人家婆家人不嫌弃,她这个老太太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就算心里有担忧,也只能暗暗的压下去。

    “唉,别提他们两个了。元紫如今天天长在演武场上,除了练功夫还是练功夫,谁劝也没用。元娘被她娘亲拘在身边,连老身也求不下情来……”公孙老夫人不无怨念的说道。

    公孙胜无奈的苦笑一下,自从长子公孙元青与大公主成婚之后,他的夫人成了公主的婆婆皇后的亲家,这底气可是足的不行。如今她心里只有两件事,一件是给公孙元紫娶个好媳妇,另一件就是给公孙元娘找个好婆家,公孙元娘都快被她的娘亲给逼疯了。

    “啊……唉……”皇甫永宁惊呼一声,复又叹了口气,她与公孙夫人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可也知道她是怎样的性情,对公孙夫人,皇甫永宁只有四个字,那便是敬而远之。

    想到公孙夫人当初对皇甫永宁的嫌弃,皇甫敬德不由皱了皱眉,心中仍是不快,若非有公孙老夫人和公孙胜,皇甫敬德再不会让自家与公孙家有任何的往来。

    公孙胜显然也还记得当初妻子对皇甫敬德父女的伤害,神色也有些黯然。若是没有他妻子从中做梗,皇甫永宁本该是他的儿媳妇,两家之间的关系该更亲近些的。

    就在堂上气氛有些微尴尬之时,得到下人通报的皇甫永安走了进来。

    “永安,你的腿全好啦?”公孙老夫人一见皇甫永安,便笑着相问。

    皇甫永安上前见礼,笑着应道:“回公孙奶奶,我的腿全好啦,您看,走路一点影响都没有。”

    “好了就好!嗯,真的没有丝毫影响!”公孙老夫人盯着皇甫永安的腿看了一会儿,才高兴的点头说道。

    “公孙叔叔,元紫怎么没来?”皇甫永安没看到与自己很投脾气的公孙元紫,便问向公孙胜。

    公孙胜笑道:“元紫在家里练功,说什么不练成无影腿绝不出门。”

    听到公孙胜的话,皇甫永宁与皇甫永安相视一笑,除了他们兄妹,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发笑。

    “原来是在家里练功啊,挺好的。公孙奶奶,您近日是不是犯了咳疾,夜里睡的也不太好?”到底是医家本性,见到任何人,皇甫永安便习惯性的评估一下对方的健康状况。他见公孙老夫人额头两颊泛红山根微青,便上前相问。

    “咦,你这孩子真是神了,老身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啦?”公孙老夫人惊奇的问道。

    公孙胜听了一惊,立刻站起来躬身问道:“母亲,您身体不舒服么,怎么不告诉儿子,儿子真是不孝!”

    “也没什么大事,人老了觉少,咳上几声也是正常的,并没有很不舒服,快坐下吧。咱们今儿可不是过来求医的。”公孙老夫人笑着说道。

    皇甫敬德忙说道:“婶婶不可大意,不如先让永安诊个脉开个方子?您身体要紧,其他的事都不急。”

    公孙胜连声称是,皇甫永宁更是飞快的取来皇甫永安的虎皮斑纹沉香脉枕,这还是当日公孙胜送给皇甫永安的见面礼。

    公孙老夫人拗不过众人的好意,便让皇甫永宁给自己诊脉,皇甫永安认真的听了脉,笑着说道:“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火有些重,还有些肺热,所以您晚上睡的不安稳,还时不时干咳。公孙奶奶,我也不给您开药方子,只写两道药膳,您一早一晚各喝一盅,吃上一个月就好啦。”

    “如此最好,老身真不爱喝那些个苦汤汁子,永安真是体贴的好孩子!”公孙老夫人乐呵呵的夸奖起来。皇甫永安收了脉枕,自去一旁写药膳方子了。

    “敬德啊,永宁的嫁妆可备齐了?”公孙老夫人看向皇甫敬德,笑着问道。

    皇甫敬德忙道:“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婶婶不用挂心。”

    “哦,是么,一共多少抬?单子拿来老身瞧瞧。”公孙老夫人向皇甫敬德伸手要道。

    皇甫敬德起身转进内室,没过多一会儿便拿着一份单子进了出来。公孙老夫人接过这份嫁妆单子,带上丫鬟送上的老花镜子,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越看,公孙老夫人的眉头皱的越紧,头也不住的摇着,摇的皇甫敬德心里发虚,连说话声音都不太有底气了。“婶婶,永宁的嫁妆不合适么?”

    “老身就知道备嫁妾这种事交给你们男人来干就是不行!皇甫敬德,你可真行啊!你可就永宁这么一个闺女,就拿这些破东西打发她?”公孙老夫人看罢嫁妆单子,“啪”的一下子将单子拍在桌上,瞪着皇甫敬德生气的质问……

第二百二十七回嫁妆引发的乌龙() 
皇甫敬德被公孙老夫人责问的满面涨红,立刻起身离座躬身道:“敬德有思虑不周之处,请婶婶训示。”

    皇甫永宁一见自家爹挨训了,立刻跳起来急急叫道:“公孙奶奶,爹给我的东西已经很多了,真不用再添什么。”

    公孙老夫人瞪了皇甫永一眼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老实在一旁听着,日后嫁去王府,你少不得要当家理事,王府纵有长史管家,你这当家王妃也不能万事不通的。”

    皇甫永宁瘪了瘪嘴,有心反驳几句,可又怕气着公孙老夫人,便也没敢再说什么,只得闷闷的站到一旁。

    在旁边写药膳方子的皇甫永安听到众人之言,立刻放下笔疾走过来,对公孙老夫人躬身说道:“公孙奶奶,我们家没置办过嫁妆,也不知道应该准备什么,您看都缺些什么,孙儿这就去置办。”

    公孙老夫人拍了拍嫁妆单子,缓了声气说道:“敬德,不是婶婶说你,你纵然没办过嫁妆,总也看过你娘你媳妇的嫁妆单子吧?你自己说,你办的这份嫁妆到底怎么样?除了金银之外还能有点别的么?”

    皇甫敬德惭愧的说道:“婶婶教训的是,原本侄儿想将先母和琳琅的嫁妆给永宁的,可是有许多东西都不见了,他们以现银相抵,侄儿只能……”

    “糊涂!”公孙老夫人斥道。“那些老物件没了,你不会拿银子去采买么?总不能让永宁出嫁之时,后面跟着几十箱金银,你也不怕让人笑话定北侯府没有底蕴!”

    “这……婶婶说的是,侄儿这便派人去办。”皇甫敬德虽然心里觉得只陪嫁金银没什么不好的,在皇甫敬德看来,金银是最实在的,什么绫罗绸缎古董字画,全是饿不能充饥,寒不能暖身,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公孙老夫人叹了口气,无奈说道:“算了,你手上的人冲锋陷阵没问题,说到办嫁妆,唉,不提了!还是老身来办吧。”细细看了一回嫁妆单子,公孙老夫人在心里暗暗算了一回,忽然抬头对皇甫永宁说道:“永宁,先回宁虎园去。”

    皇甫永宁心中不解,刚才还让她跟着学习,这会儿又要支开她了,真不知道这公孙奶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心中纳闷,却没有问出来,只听话的起身告退。横竖她爹她哥什么都不瞒着她,回头还是会告诉她的。

    看着皇甫永宁的身影走远了,公孙老夫人才紧紧皱着眉头开口道:“敬德,我记得你娘和你夫人的嫁妆加起来莫约有百万之巨,就算给他们兄妹平分,永宁也该得个四五十万,如何这里算来才只有二十万两?永安和永宁一个手心一个手背,你可不能偏心眼儿,得一碗水端平才是。”

    皇甫敬德忙道:“婶婶,不是侄儿偏心,当日收回了莫约八十万,已然用掉五十多万了,剩下的全用在永宁的婚事上了。侄儿就没给永安留什么。”

    “什么,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用掉这么多?你……你呀……那永安怎么办?总不能不给他娶媳妇吧?”公孙老夫人震惊的指着皇甫敬德,猛的喘了好几口气,才算将话说完了。

    公孙胜听了皇甫敬德的话也是相当震惊,瞪圆一双眼睛看向皇甫敬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公孙奶奶,我的事不急,我赚钱容易着呢,银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原本我和爹说,我给妹妹出个百十万两嫁妆,是爹不肯的。我们家就妹妹一个女儿,怎么也不能让她受委屈的。”皇甫永安急急说道。

    “你爹做的对,他这个当爹的还在,哪有让你出嫁妆的道理。凭你有多少,那都是你自己的。”公孙老夫人毫不犹豫的开口,让皇甫永安没奈何的瘪了瘪嘴,不再说什么了。

    “敬德,老身也不问你银子都花哪里去了,横竖也没别的去处。只一条,你心疼你的将士们,可也不能处处委屈永宁,你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这一双儿女,永宁出阁可是她一辈子的大事!你得分的清轻重。”公孙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皇甫敬德面色涨红,又不好说那四五十万两银子全由皇甫永宁做主分出去的,只能讷讷称是,心中愧意更浓。

    公孙胜知道定北侯府的帐是由皇甫永宁管着的,抚恤退役将士之事也是由皇甫永宁操持的,便对母亲笑着解释道:“娘,永宁比敬德兄更心疼那些伤残将士们,只怕这几十万两银子全由永宁手里发出去的,您就别怪敬德兄了。儿子也是从过军的人,知道军人将袍泽之情看的比什么都重,那些人都是跟着敬德兄和永宁征战沙场的,情谊自不比一般。”

    公孙老夫人横了儿子一眼,沉声道:“这我能不知道?算了,不说这个了,这府里啊,没个女主人就是不行,你啊,就是不听劝!看看,这办得叫什么事!”用手指着皇甫敬德,公孙老夫人咬着牙,语气着实无可奈何。

    皇甫敬德只能低着头不说话,任公孙老夫人数落,为着不肯继弦之事,公孙老夫人说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反正皇甫敬德心里有准主意,被自己尊重的长辈数落几回也不算什么,只低头听着就行了。

    看到皇甫敬德又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公孙老夫人也是没辙了。只虚点了几下,不再提这事,转而告诉皇甫敬德到底应该怎么给皇甫永宁准备嫁妆。

    话分两头,皇甫永宁回到宁虎园,阿黑兴冲冲的扑过来要同她玩耍,可皇甫永宁却没什么兴致,只随意的往草地上一坐,靠在阿黑身上,无精打采的说道:“阿黑,好烦啊……我就说要是我娶媳妇儿就好了,根本不用烦什么嫁妆的事,现在……哼,爹都将家里的银钱全给我了,公孙奶奶还说他办的不好,真是烦死了……”

    阿黑再聪明也只是头老虎,哪里能明白这么复杂的事情,它只是本能知道自家兄弟心情不爽,只张开四爪抱住皇甫永宁,就象虎妈刚死的那两年,皇甫永宁每夜都抱着它那样。

    “阿黑,京城好没意思,我想回北疆了,就算爹和哥都在这里,可我还是觉得这里不是家。”皇甫永宁将脸埋在阿黑胸前柔软浓密的绒毛里,闷闷的说道。

    “想回北疆”这句话,阿黑分明是听懂了,只见那双小灯笼似的虎眼陡然闪亮,阿黑忽的拱着皇甫永宁站起来,用硕大的脑袋顶着皇甫永宁,将她往外推,大有立刻离家出走回北疆的意思。

    皇甫永宁真是与阿黑心意相通,立刻明白了阿黑的意思,她的眼睛也嚯的一亮,可是很快又暗淡下来。“阿黑,爹和哥还在这里……”皇甫永宁无奈的说道。

    阿黑又听明白了,它用脑袋一顶,将皇甫永宁顶到自己的背上,然后如疾风一般飞奔,眨眼间就到了玉澄轩的上房。

    公孙老夫人母子和皇甫敬德父子眼睁睁看着阿黑背着皇甫永宁冲进来,直冲到皇甫敬德面前一个急转身,头向左扭叼着皇甫敬德的腰带向右后方一甩,虎尾向右一卷缠住皇甫永安的腰向左前方一甩,只是眨眼工夫,皇甫敬德一家三口便稳稳的落在阿黑的背上,阿黑后腿一蹬,四脚撒开便往大门方向窜去……

    “阿黑,你要干什么?”皇甫敬德大喝一声,公孙老夫人母子只听到一个尾音,已然看不见那一家四口的身影了。公孙胜赶紧拔足飞奔追了出去。

    “阿……黑……”阿黑刚蹿到二门,正遇上迈步走来的齐景焕,阿黑显然是将齐景焕也当成自家人了,只见它飞快伸出前爪将齐景焕抓起来往背上一扔,正扔到皇甫敬德的怀中,吓的齐景焕叫声都变了调。

    “阿黑,停下!”皇甫敬德见女婿被阿黑抛过来,赶紧用双手接稳,然后用双腿夹紧阿黑,令它立刻停下来。

    阿黑还没断奶就跟着皇甫敬德,自然是无比听话,哪怕心中不乐意,阿黑还是停了下来,皇甫敬德等人纷纷下虎,齐景焕还没从受惊听缓过神来,只不住拍着胸口,嗔怪道:“阿黑,你又闹什么啊!吓死我了!”

    阿黑歪着脑袋看着众人,忽然用长长的虎尾将他们一圈,然后伸出右前爪,坚定的指向北疆的方向。

    到底是亲自养大的老虎,皇甫敬德立刻明白了阿黑的意思,他抚着阿黑的脑袋问道:“阿黑,你想我们一家人一起回北疆?”

    阿黑猛的点头,然后用头顶着皇甫敬德往外走,尾巴还不忘缠着皇甫永宁皇甫永安和齐景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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