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娘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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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娘小道士-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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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如今,这种殄文是否还有人会读写,也是不得而知了。

    至于我能不能看得懂,或者又看到了些什么,我保持了沉默。

    现在的我不知道,宿命总是逃不掉的,总会在某个不经意间被轻轻揭开。

第1章 在金陵() 
三月之后,金陵城。

    长生倚着有些破旧泛黄但古韵残存的窗望着发着青霉屋檐滴下的细雨出神,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细眉,细长蕴藏着无言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却不粗犷的身材,冷傲孤清却又萌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浓浓的魅惑。

    但依旧不改的还是那一身青衣,小道青衣。

    “我家长生发育的可真是快!”我喃喃感叹了一句。

    小破道望着窗外细雨出神,而我则望着他发痴。

    师父莹蟾子的死,还有那一段种种堪称离奇的经历,让长生变成熟了,再不是从前那个纯洁倒霉的小道士,尽管他还像以前跟我吵吵闹闹,一块扯嗓子与我这小女子争论的海阔天空,但心境已大不相同。

    殷瑛走了,刘影走了,接连大胖墩王玉环也走了。

    圣玛丽女校由于两方军阀的争斗,导致学校迟迟没有修缮完成,同时女校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校长老雷斯也心灰意冷,他准备把女校关闭了,重新好好做他的传教士,将伟大耶稣的光辉传遍云州。

    这一切的转变和逝去带走的是小道士的青春。

    在长仙观孤零零的,让我觉得生活变得十分乏味,不过,好在有小破道士陪着我,这位小道士除了脾气有点娘外,其他方面都还不错,也许主要是感觉这小鲜肉挺帅的吧。我们在一块毫无隔阂,有时他撒尿和洗澡还在拌嘴,后果大家肯定想象的到,当然是我运用无边的鬼力让着小破道士脑门不是撞墙,就是撞地!

    其实诵读道藏的我就知道,鬼魂也是可以修行进化的,只不过当时浑浑噩噩没有想这么多,但师父临死的时候给我的提醒让我下定了决心要好好修行了,不然也对不起师父传我的第九十九代古墓派掌教职位,我一定要将古墓派发扬光大,冲出云州,走向世界,再怎么说如今我也是小龙女的徒子徒孙哩。

    道藏说,魂不转世,鬼也,灰影,白衫,黑身,绿气,红血,青眸是矣。

    所以,根据道藏的这句话师父给鬼分了一个级别,灰影的是游鬼,白衫的是魂鬼,黑身的是厉鬼,绿气的是灵鬼,红血的是仙鬼,青眸的是人鬼。

    像请碟仙的游戏,这碟仙就是仙鬼,它已经具有了心随意动改变一些事物的法力,至于什么是青眸的人鬼,一时我还理解不了。

    虽然我穿越百年而来,无形中似乎有了百年鬼力,但这不是修行所得,所以目前我只是白衫的魂鬼,需要上人之身而活。我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漂亮吧,我漂亮吧?我常常自恋的想着,还真不想进化成黑身的厉鬼,万一丑丑的怎么办呢

    在我的严厉教导和督促下,长生学了不少道家法术,因为道士也被称为羽士,一把羽毛扇,轻轻晃动几下就可以存托出仙风道骨,所以他们的境界常常用羽毛的颜色表示。长生从跟随师父莹蟾子学习开始,修为居然不知不觉竟然也到了白羽境界,表明他能够制服白衫级别的鬼怪了,也就是我这种鬼魂咯。虽然他曾经制服过九娘,九娘穿着大红衣服,实质却是黑身的厉鬼,但这厉鬼却孕育鬼胎耗尽了阴气,算不得数,所以长生离黑羽道士还远着哩。

    随着时间的推移,殷瑛和刘影留下的痕迹也逐渐消散,她们俩似乎在小破道士心里变得很淡很淡,而至于我,甚至都想不起她们这俩小妞长什么模样了。

    最后我们一致做出重大决定,去金陵城,这座六朝古都皇城,也是如今整个大南方最繁华的城市,因为师父曾说过我们还有个师兄在那金陵城,还有许多秘密要他来解开。

    当然,我还存有一个很隐秘的心思,长生十九岁的命希望在这大都市能够找到一丝办法。

    金陵城是个灯火酒绿、物欲横流的大都会,上百万人口中寻找我们的师兄无异于大海捞针,既来之而安之,当初那周营长答应给的报酬只得到了一小半,他说这还是看在师父莹蟾子的面儿给的,没想到这些军阀崽子是如此无赖。此时用完了带来的大半盘缠,我们只得在城西的旧城租住了一间小房安定下来。

    我们租住的小房间位于一个叫古香客栈的地方,古香客栈是一栋深灰色的四层楼房,阳台建在神话人物雕像的肩膀上,要进门就得先拉门铃,楼梯用大理石砌成,但已磨旧,每一层楼梯上都摆着一个痰盂。从楼梯上可以看到外面的方形院子,一个错落有致的小花园,小花园很奇怪只有一颗孤单的弯腰老雪松,木枝桠的松针都快掉光了,应该不久之后就要成为枯枝干柴做柴火用了。

    细雨如丝渐渐稀落,此时长生也收回了装深沉的眸光,摸摸头,来了个憨厚的模样儿。

    “小鸾儿,那包租婆已经催了好几次,再不交房租,我们就要被赶走咯。”

    “呵呵,是你被赶走,可不是我,我可随时有住的地方。”我悠悠来了一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小破道士被我一句话顶得半天说不出话:“你你咋这么没同情心!”而后他又放低了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要不,我也去做个清洁工,虽然活儿累点,薪水低点,起码能够糊口了师父以前就经常表扬我勤快,我很能吃苦的。”

    这没出息的小道士这么一说,可把老娘气坏了,不由破口而出:“你好歹也是身具灵术的异人,堂堂白羽道士,随便挣点钱就够花了,干吗要去打工啊?真丢老娘的脸”

    长生嘟嚷了一句:“你又不用吃饭,啥破异人,都快流落街头了。”

    “你在嘀咕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能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的本职啊?”我脱口而出。

    长生一想,道:“我小道士的本职,我总不能跟算命先生一样,在街上摆地摊吧?”

    “真是傻的可爱”我嘿嘿一笑,笑声挺神秘,“小破道,你不用发愁,好事马上自动会送上门的。”

    “哦——那我就信你一次”于是长生就很听话的等,等天上掉馅饼,继续倚窗发呆做美梦。

    “小子,臭小子,给我滚出来!”跟我最喜欢的周星星电影里的包租婆一样,一声狮子吼,差点把人吓尿!

    很明显包租婆又来催房租了,长生也不敢再等馅饼,而是一脸焦急想着该怎么应付这头母狮子。

    “快看门,我知道你臭小子在里面!”又是一记母狮吼。

    长生只得无奈拉开门,发现包租婆黑着那张老脸,堵在门口外,浑身散发着一股火药味。

    长生一吐舌头,一脸尴尬。

    “小兔崽子,交房租了!别给老娘卖萌!!”

    “萌萌”这声音直接就在楼内回响,我被这声狮子也吼震的鬼魂都差点飘出来,不由双手捂着耳朵说:“大妈,您小点声,这要是把公狮子招来,您顶得住,我家长生就尸骨无存了。”

    当然她是听不见我抱怨的。

    “大大妈,我”长生吞吞吐吐,他是乡野来到大都市的淳厚小农民,那见过这种要租金的火爆场面,

    “少废话,快拿钱!”包租婆一瞪眼,简直比黑身的厉鬼还要恐怖,让小破道双腿直打哆嗦。

    “我身上没那么多钱。”长生苦着脸,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限你晚上之前把房租凑齐,不然就滚蛋,我等着给女儿看病用。”包租婆说完下楼。

    长生一愣,她女儿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就病了?

    包租婆姓柳,说起这柳妈妈也不容易,早年丧夫,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活得挺艰辛。女儿今年都十八了,听说还上过几年女校,温婉持家有女德,善良贤淑孝长辈这么多优秀品质就是人不漂亮,说媒的倒是有,不过总是阴差阳错的不成,这不一下子就拖到了十八成了老姑娘,开始着急了,性子叛逆了,总是跟柳妈妈顶嘴,经常半夜听到一大一小在楼下发出惊天动地的狮子吼叫声。

    我对柳妈妈女儿印象倒是挺好的,蠢萌蠢萌的一脸旺夫相,在我那个年代一定很受欢迎。

第2章 自告奋勇去驱邪() 
古香客栈位于这城西贫民窟,前几年还有些生意,这几年愈发没落,几乎整天整天的不见有客人入住,所以那柳妈妈才会将房间租出,但有钱人不会来这破地方,没钱的也住不起,所以她也挺艰难的赚几个糊口钱。

    我们初到金陵的时候就是在古香客栈落脚,这里安静清洁,不积灰尘,不生蛛网,蚊蚋不入,连鸟儿也不来搭巢,发现了这里的有趣诡异事儿,于是我就怂恿长生干脆在这里租住了下来。

    柳妈妈蠢萌的女儿见我家长生清秀可人,倒还有意无意的来“骚扰”他,我虽然不讨厌这傻大姐,但她胆敢对小破道有想法,还是让我有些吃味,所以我也弄了一些小小恶作剧,比如下楼让她突然崴到脚,照镜子打扮一时候突然成了个丑八怪

    但我有时也打趣长生,干脆娶了柳妈妈的女儿算了,这样有的吃有的住,以后还可以继承这栋“豪宅”,何乐不为?

    面对我的调笑,长生总是苦笑无言以对:“死小妞,你太调皮了!”

    没想到好几天没见着的这蠢萌傻大姐,她居然生病了,看样子还挺严重的,难道是我不由计上心头。

    “若若怎么了?”长生出于好奇,跟着柳妈妈的脚步追下去问。

    没错,你没听错,她的女儿叫若若,不知道谁起的名字,听着好像是“弱弱”,其实挺强壮彪悍一姑娘。

    “不就是前几天,就是打雷下很大雨的那天,她又跟我吵了一架,第二天醒来就跟傻了似的,不喜欢说话,有时听到一点动静吓得浑身发抖,会钻到被窝里不出来,都怪我,都怨我”柳妈妈叹口气跟我说。

    我这时嘿嘿笑道:“小道士,该你上场了,傻大姐八成是中邪了,你治好她,房租就有着落了。”

    这也算是好事上门吧?呸呸,人家女儿都中邪了,我居然当好事,够卑鄙无耻的,真是个坏坏鬼,我自己都在心里鄙视了自己小小一下。

    长生听见我的话,急忙跟着柳妈妈说:“大妈,你说的症状,这若若好像好像是中邪了,我师父是个远近闻名的仙姑,我跟着她也学过几手驱邪的招数,要不,让我看看若若?”

    “你还是是个修道的?”

    “小道难道不像?”

    “我见你整天神神叨叨的,还穿着一身道士青衣,还以为你跟那洋人玩意儿迷住了,在玩那个什么‘阔斯布雷’”

    “噗呲——”听着柳妈妈这一段精辟而又深厚的见解,把我笑得差点抽筋。

    “大妈,我真是一个小道,真会驱邪的!”长生有些尴尬的辩解。

    柳妈妈一怔,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长生,也许是觉得这少年面若桃花,朴实无华,不像是个不正经玩意:“好吧,你跟我来,不过你小声点,千万别吓着若若了。”

    她们以前住楼下,自从女儿得了怪病行为异常之后,柳妈妈就把女儿关在了顶楼,她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先探头往里面看了看,然后跟长生挥挥手,才让他进来。

    屋子和家具显得挺陈旧,不过收拾的非常干净,若若此刻似乎还没起床,柳妈妈就让长生隔着门缝往她卧室里瞅了一眼,大热天的,却盖着一条厚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一丛黑发铺在枕头上,看着及其诡异。

    这情况一看就不正常,此时天气已经明显很热了,死尸这么热的天都会闷臭,别说一个大活人了,长生就想靠近一些看清楚一点。

    但柳妈妈面露难色,扭扭捏捏的不让靠的太近。我嘲笑着小破道,真是不懂人情,柳妈妈不让你多看,可能怕这被子下面的女儿没穿多少衣服,万一傻大姐踢开了被子,你不就占了大便宜吗,倒是非要叫你娶她,看你怎么办。

    “我我又没多想,只是靠近看的更清楚一些!”长生有些委屈。

    柳妈妈赶忙把门带紧后,也不让座,她自己坐在那种老式棕皮沙发上,愁眉苦脸的叹口气,从茶几上拿起一根香烟点上,猛嘬了两口。

    我早就发现这古香客栈有些不对劲,此时见着若若傻大姐的异常,基本上看出了什么毛病,于是便对长生道:“这傻大姐身上一定附着一只邪祟,只不过我看不出究竟是只什么东西,没有鬼魂的气息,我觉得精怪的可能性多一点但这精怪怎么深居角落,胆子懦弱,遇到动静就会受到惊吓呢?”

    长生很惊讶,有些感叹:“啊,不是鬼是精怪,那就是妖精了,这个真是世界越来越精彩了,我都有些陌生了,现在居然连妖精都冒出头,就是不知道是传说的白骨精还是蜘蛛精?”

    “切,还白骨精?蜘蛛精?我看你其实最希望的是狐狸精吧!”

    “别管啥玩意了,你就告诉我怎么赶走它?”长生赶忙岔开话题问道。

    “你以为是赶苍蝇啊,说赶就赶走了?驱邪跟中医一个道理,望闻问切,决不能含糊,首先要搞清楚她是怎么招惹上这邪祟的,最好开你的天眼近距离切脉寻气,才能确定她身上到底藏了一只什么东西师父她老人家简直白教你了,还是什么全真一百代掌教,真是笨死了。”我长篇大论跟长生上了一课。

    “好好好我的好师妹,你教训的是!虽说开启天眼查探附身邪祟最为灵验,可是目前这情况,柳妈妈能让我揭开被子看看她也许没穿衣服的女儿不,同时再让小道咸猪手望闻问切摸上一摸吗?”小破道一副不似正人君子的模样,那无赖不服管教的语气真是气得姑奶奶牙痒痒,如果我有牙的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柳妈妈此时再次开口低语:“我请了几个阴阳先生和仙婆,他们都看不出我家弱弱到底中了什么邪,也跳了大神驱了鬼,但病情却是越来越重”柳妈妈吐出一口烟气,很无奈的说。“有人跟我推荐去找姚先生,可是他的收费太贵了,挂个号都要两百银元,更别说看病驱邪,听说全部下来至少都要五六千,唉,那么多钱,我上哪去找啊”

    “没想到这种抓鬼驱邪的事情还可以弄个挂号收钱,城里人真会玩这姚先生虽然没听说过,但真是太有才了,话说越是出名的大师,收费越贵,如果我这个小道出名了,挂号不收两百,收个二十我也发大财了”长生小财迷做着白日梦,同时幻想着怎么去认识那姚先生。

    我很同情这柳妈妈,这五六千银元对于有钱人来说,牙根就是牛毛一根,可是对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小市民来说,那是一笔小巨款。她们家收入来源,全靠柳妈妈早上做清洁工和租房来维持生计,如今客源这般差,柳妈妈现在估计连一千银元都拿不出来。

    “如果实在不行,我只有把这客栈卖了凑钱了,如果真到那一步我怎么有脸去见九泉下的若若爸呀”柳妈妈幽幽的叹息。

    我心里同情心泛滥,原本只想解决一下长生的房租问题,现在是真想帮助柳妈妈这一对可怜的母女。

    “小破道我一定要帮帮柳大妈,她怪可怜的,呜呜”长生对我的阴晴不定说变就变的情绪习以为常了,他答话道:“我也想帮啊,但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啊,要是又碰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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