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金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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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金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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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儿忙说:“这庙必有古怪!东家,我们……”

    竺嵩打断道:“这里我们已去过了,是个破烂不堪的庙宇,只有几尊上古正神的塑像,年深日久有了灵气。这人间的神像都是扶阳灭阴的,我们还是别去招惹的好。”

    云儿听了心下一犹豫,大管已经飞远。

    时近黎明,云儿问道:“我说东家,你那灵力还要等到何时分予云儿?眼看天亮了。”

    “哦,对,我却忘了。”说着竺嵩将手伸向怀中,摸出坎(水)、离(火)两根灵参,将其中的坎卦灵参递予云儿,“吃了吧!”

    “这是何物?”

    “这是我家传的宝物,有接通阴阳灵气之功,有它在身,便不会被什么白昼黑夜之别障碍了。他们几个都服过了,现在只剩这俩,你我每人一棵。”

    说着他示范似的将离卦灵参吞了,只觉遍体一阵极热之感,却不疼痛难受,反而内力倍增,且通于灵龟之力,收放自如。

    云儿也试着将坎卦灵参含入口中,旋即吞下,只觉透体清凉,似具备了凝运水气之力,另觉得体内的阴气和世间的阳气也以此为媒,不再相互排斥。

    竺嵩本来见丝竹一分为二颇觉奇特,便想自己试试同服水火灵参的效果,但又多少有些疑虑。如今既知可以以此在云儿面前炫耀,便不再想什么分身之异,乐得当见面礼给了云儿一棵,自己服下火参。

    谁知因他们几乎同时服食,水火相感远甚其他灵参,加之其他的不明之因,二人体内同时一阵轻微震荡。竺嵩感到灵龟之力加速泛起,与此同时有一股无名的紧张感越来越强。

    云儿则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依赖感,是对竺嵩的。那感觉越来越强,直至她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主人。”

    那阵奇怪的共鸣终于过去,云儿的双臂已经轻柔地搂住竺嵩的腰,同时脸颊侧贴在竺嵩背上。

    “你怎么了?”

    “没什么,”云儿柔柔地说,“我好像听到那城中的熙攘之声了。”

    不多时,果然望见一个不同于一路上荒野山村景象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之地。竺嵩于半空俯瞰,见服色各异的人们游鱼般地在水道般的大小街道上往来穿行。

    竺嵩指挥大管降落于这城中最高的一座楼阁之顶。

    这座楼高五层,临江傍路,巍峨雄踞,阁角翼檐,状若欲飞。奇特的是,这楼顶竟是兼具紫白二色的一整块水晶砌成!紫色聚于中心部分,形似帽顶;由中心向五方则由紫而白,外延超出楼体的一圈已为纯白,晶莹通透。

    一时旭日东升,天穹绽赤,独此处承光,飞阁流丹,犹太阳之使……

    时而朝阳普照。大地披辉,草木含情;近水远山,麟潜羽翔;士农工商,各作生业;其声虽稀,其景足以动人心魄!

    竺嵩刚要向“随从”们分享内心的激动,一回头却见云儿已被这人间景象感动得落泪。日光投射过她无形的身体,却被眼角凝结的泪珠裹挟,晶莹滴下。

    竺嵩望着朝霞之下比泪珠更晶莹的云儿,愣了片刻。

    小弦凑上前来:“主人你看我俩还要不要跟着?”

    “哦,你和大管还是先回丝竹袋中待命吧。”

    “好!”

    小弦刚转过身去,又被竺嵩叫住:“等等,小弦,你们入那袋后被传送到何处了?”

    “是一处古墓之中。”

    “古墓?哦,小管是镇墓兽,这丝竹袋是它的皮所制,想必那古墓就是它之前所在的墓穴了吧。你好像挺喜欢那里?”

    小弦眼前一亮:“有好多宝贝,还有有趣的小鬼!”说着它一跃进入袋中,大管身子一晃,跟随进入。

    “好了,我们下去。”

    鬼类的行动力受多重因素制约。他们对缘分的感应力很强,被有缘之地吸引可能会一作意便跨越千山万水,否则一般只同人类中的体弱者步伐相当。另外福报稍胜、身缘稍佳之鬼会比一般的鬼众不同程度的快些。

    竺嵩和云儿均比普通的原生鬼吸取了明显更多、更纯的后土神露;大丝与大竹本为鬼卒,自然身缘较其他鬼众为佳。加之四人皆服食了灵参,其行动力俱极佳,一个意动便穿下五层阁顶,落于大厅之中。

    这是一座酒楼。大厅中宾客满座,高谈快论;店伙计穿堂送菜,风风火火。

    店中之人自然看不到四鬼。

    “我们先看看这酒楼的名字。”云儿建议。于是四人来至店门外,见正上方的匾额书着四个大字:“四皓拱曜”。又见大门两侧各一句诗:“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

    云儿道:“想必这诗句之中已有此楼的名字,匾额便不再赘述。”

    “五凤楼?”

    “应该就是。”

    四人正在门口品评,却似觉一道目光在他几人身上游移。四人警觉,望向大厅之内。

    只见位于角落的一张桌后坐着一人,身穿一件道袍,身旁倚墙立着一支“铁口神断”的大幡,手托茶盏,正乜斜着眼睛朝他们几位打量。

    大丝凑上前:“主人,这人恐怕是有些异能之辈,想必能看到我们。”

    “呵呵,我正想找个人当向导,果真如此倒帮了我。”说着竺嵩率先向那人走去,云儿和大丝大竹跟上。只见那人腾出一只手来掐算了几下,似觉无妨,便放下茶杯静候。

    竺嵩径直走到那人对面坐下,大丝大竹分立身后两旁,云儿则在侧座落座。

    “先生怎么称呼?”

    那人抱拳,只在胸口附近朝四人作了个揖,低声道:“在下白云鹤,乃是走方的道士,因从小身具阴阳眼之能,无奈看到了诸位,还请莫怪!”他一边呓语般地搭话,一边仍作品茶状,以防周围的酒客们看出。

    “哦,是白道长。我是竺嵩,他们是……”他刚要坦诚相告,被云儿轻轻推了一把,便先停下。

    白云鹤心领神会,只向竺嵩回了句:“哦,幸会。”偏赶上店伙计送来他点的小菜,见状问道:“先生,您这儿跟谁说话呢?”

    “哦,门口过去个熟人。”

    “菜齐了,您慢用,有事招呼。”

    “好好,诶,麻烦再给我拿两个碗来,多谢。”

    “好嘞。”

    不一会儿两只小碗端过,白云鹤把自己点的两个小菜各拨了一些在其中,推到竺嵩和云儿面前,“几位,这两个都是这五凤楼的招牌菜,不成敬意,都尝点吧!”

    鬼类不嗜口腹,只以嗅取气味为食,听白云鹤这么说,竺嵩他们便索性嗅取品尝,其味确佳。

    (本章完)

第14章 3…2 乌烟兽() 
白云鹤话锋一转:“几位,我知道你们那边的规矩,我也不问你们来此何干。既交了朋友,有何用得上在下的,力之所及,但凭差遣!”

    竺嵩方要说话,云儿担心他又过于直白,便接过话去:“那道长您就给我们讲讲这城中的风物,顺便把所知的新奇之事说与我们听听,可好?”

    白云鹤眼前一亮:“难得您瞧得起在下,这有何难?眼下便有一桩奇事。”

    “哦?说来听听。”

    于是白云鹤讲道:“东方距此百里左右,有一处白云山,据说是汉留侯张良之墓,颇为肃穆。近日却风闻,那山上异事频频,有几个山民先后看到有大小山精和龙蛇之属出没。”

    竺嵩一听,便知十有八九是小管小弦他们。山精与镇墓兽本就是半阴半阳之物,定是他们未曾留心,被人看到,否则怎么偏这些天有此异闻?

    竺嵩看出云儿对白云鹤故作神秘,便也配合她,打断道:“道长,此事我等已知端倪,其中原委不便说明,但不日便可如常。”

    “哦……”白云鹤点头,转移话题,“话说这开封城东的首座宅院住着个大户,名唤陈博。他家有一匹宝马‘乌烟兽’。三年前夏日的一天中午,这马竟从陈府中奔出,在这开封城中疯了似的乱跑乱撞。此马比一般的马高大许多,跑起来势如风雷,无人能挡。像那东西两市的街道,本已被摆摊贩货的人们堆得满满当当,如此一来自然一片狼藉。货物损失了倒是小事,那些未及躲闪的市民百姓死的死、伤的伤,甚是惨烈啊!

    人们告到衙门,但陈博花钱将官府买通,只说那些死伤之人是见马起意,合伙盗宝马不成反被马踢。他又加倍赔偿了那些市场中作卖的商贩们损失的货值,怂恿他们为其作证。如此一来,那些损失人口的普通人家只能自认倒霉。

    没成想,第二年又是夏天的一个中午,那大黑马再次跑了出来,伤人损物,闹了个沸反盈天。那陈大户又如法炮制,让那些受伤丧亲的人们有苦说不出。

    后来大家一查,两次事件竟都是出在午月午日的午时!于是谣言四起,都说这是黑煞显灵,是这开封城的风水有病所致。因此逢这种日子切不可出门,必须上街也要午时之前归家。

    而那些小商贩们,则传说是财神爷的坐骑每到彼时便附体在那乌烟兽上,货物被它踢到是撞财神,所以才会被加倍赔偿。于是这转过年的午月午日竟被他们当做财神日来庆贺,纷纷多置货物摆满街市,等那大黑马来踩踏!”

    “这倒是奇事一件,只是我等此次来得太早,今天是三月十五,还要差不多两个月才能目睹那奇观了。”

    “怪就怪在这里,今年这马不知怎的,竟在这辰月首个辰日的辰时便跑了出来,给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啊!”

    “哦?那就是前几天?”

    “是啊,”白云鹤左右看看,以更难被觉察的姿势和声音说道,“大家都说此事大异,说辰者龙也,这叫做黑马入朝,会天下大乱!诸位,在下也是个研究奇门之术的,却也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啊。若说有谁能解开这个谜,我看也只有你们几位了。”

    白云鹤讲完,整了整衣服:“诸位,我今天这早茶吃得太久了,还要出工,不能再耽误了。改日你们到在下城西的卦摊来,我带各位在这城中游赏一番。告辞!”说罢站起身来,招呼伙计结账,随后提过卦幡,装作桌边无人一般迎门走去。

    竺嵩问云儿:“你们刚刚说什么午月午日、辰日辰时的?”

    “主人,”云儿正欲说明,被竺嵩打断,“诶诶,我看你还是叫我东家好了,被你叫主人总觉得怪怪的。”

    “好吧。东家,这些是天干地支,既是历法序数,也与阴阳五行之学相通。来,云儿教教你!”

    于是云儿便在这张桌上比比划划,给竺嵩讲起自己所知的阴阳五行、奇门八卦的学问。她本是个极聪颖的女子,年纪虽轻,学识却已不浅。加之竺嵩的资质不亚于她,又受了轩辕庙奇遇和灵龟的启发,自然是举一反三,融会贯通。二人相互启发,谈玄说妙,直至太阳西斜,时已酉初。

    “云儿你真是不简单啊,我和你同龄,所知的却比你少多了。”

    “主人,啊不,东家你才是聪明,很多我没有深入的地方,你却一听就想到了。”

    两人互赞对方,随后瞧瞧大丝和大竹,见其已经趴伏于另两侧的桌边,沉沉睡去。

    “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

    “我们初来乍到,很多事情还不清楚,我看不如先寻一个落脚之地,再一步步地调查。”

    “有理。东家你说去哪里暂栖为好?”

    “今晨我们下楼时,不知你注意没有,这五凤楼的最上面一层似乎空着。”

    “我只瞥了一眼,似乎是个供奉祖先和神佛的祠堂。倒还清净,只是恐怕这种地方,会有什么针对我们鬼类的法术禁制。”

    “凭我们几个还怕他这凡人的道道不成?多加小心也就是了。”言罢,竺嵩闭目观想,发动灵龟之力,化作一个玄黄色的光圈,包裹住四人,随后以手势抬升,护光便带动四人缓缓上升,陆续穿过五凤楼的一、二、三、四层。

    这五凤楼作为开封乃至中原第一名楼,雅俗共赏、官民尽知,平时是此地人们首当其冲的一个谈资,其每一层楼都被渲染得有了讲究。什么做官的要到四层吃酒,名为“连升三级”;读书人要去三层聚会,那是“连科及第”;经商作贾者到二层饮宴叫做“发了又发”;普通百姓往一楼一坐那也是“平平安安”。唯独第五层并不对外卖座,而是店老板供奉神明和自家祖宗牌位的佛堂。据说这五凤楼也是他家先人历代传下,经久不衰。

    竺嵩他们升入顶层,见这厅中绕壁一圈皆是香案神龛。与正门相对的内侧中央供奉着一位祖先的牌位和画像,供桌上摆放着香烛蜡扦、各色糕点,还陈放着各种材质、大大小小的神佛塑像,煞是好看。

    由此向两边,间隔供奉着神佛与祖先,看上去似刚祭扫过不久,那些供果尚显新鲜,供桌和器具也都洁净,屋内空气清澈馨香。

    奇怪的是这一层的窗户。这五凤楼是五个立面的建筑,每一层的墙壁都是五边五角,窗户自然应开在那些边上。而这第五层的窗户并不是开在墙面之上,而是除中间供桌的后方一角之外,在另外四个角上各露出一扇圆窗,也就是每面墙壁的头、尾各有一个半圆形的豁口,上覆着一层白色水晶。

    竺嵩见并未遭遇攻击,便收了护光,立于顶层地面上。——那地面却是一道奇景!

    (本章完)

第15章 3…3 月华之阵() 
这是一大幅琉璃制成的圆形浮雕,嵌于地面中央,被周围的供桌围拢。其图案是数十只造型各异的貔貅。不但形状栩栩如生,尤为难得的是,从任一角度看其中每只貔貅,都是不一样的光色!

    竺嵩转来转去端详了半天。幸而他是个鬼,如果是有体重的人,绝不忍心踩踏在这宝物之上。

    “这真是个宝贝啊……”竺嵩话音刚落,云儿接言道:“东家,何止如此,整整这一层楼都是宝物!”

    “哦?”

    “主人你看,这四扇圆窗据时辰和日月位置不同,从空中和水晶檐顶将不同角度、亮度的光线摄入屋中,随时改变着琉璃大盘上每一处的光色分布。这大盘上的瑞兽雕刻极细,能将日月光芒吸收、炫发到极致。这是个化运日月精华的神器,怕不是人间工匠所制。”

    竺嵩不停点头赞许:“看来这中原第一楼确实不同凡响啊,竟能夺天地造化!这楼主一家与这宝器不知是何渊源……”想到这儿他凑近中央的神龛,去看那先祖究系何人。

    竺嵩走近发现,那中间的像并非画像,而是绣像。上绣的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身着麻布袍,高髽长须,木屐藤杖,作行路状。老者双目炯炯,项下挂有一块玉璧,那玉璧却是真的,被绣入像中,宛若天成。整幅绣像针脚之细密、绣工之传神已近化境。

    下方牌位上书着“开封应氏一世祖应公讳曜之神主位”。

    竺嵩看罢并不知所指何人。云儿在一旁道:“原来这家就是淮南名士应曜之后,怪不得有如此奇宝,家学如此,也不足为奇了。”

    “这是个怎样的高人?”

    “应曜是秦末汉初的隐士,与商山四皓齐名。后者后来应张良之邀出山,声援太子刘盈,前者则一直没有出山,故世有‘商山四皓不如淮南一老’之说。其家族后又出了不少名臣巨绅。没想到如今经营起这五凤楼来。”

    他们再看两旁的祖先供桌,陆续供着汉代将作大匠应顺、江夏郡守应叠等应氏先祖的牌位。忽然大竹凑过来拍拍竺嵩,“主人,你看!”

    竺嵩顺着大竹手指的方向观瞧,见圆形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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