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侠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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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侠义传-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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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璋看着庞昱一脸郁郁的神情,心中偷笑。心想,当初这家伙肯定也想要去找丰乐楼的麻烦,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势力根本不够看,如今当了侯爷,又跑到了陈州,想要找回当初的场子恐怕也不成了。

    想到这里,刘璋笑道:“侯爷可曾知道,如今不仅京城的飞云阁已经对外开放,丰乐楼还在金华府开了分店。两处的飞云阁都引来订座者如云,生意已经排到了三年之后了。”

    “果真?!”庞昱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展辉,如今听说了这人的本事,再看这张过于年轻的脸,竟然也有些动摇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白锦堂为何只留他干了半年?而现在他怎么又突然回来了,这里面的事,你知不知道?”

    刘璋看着庞昱阴森中夹杂着疑惑,又带着几分兴趣的神情,忍不住心中厌恶。但是事关生死,他也不敢怠慢。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又看了展辉一眼,忍不住迟疑着道:“说起这件事,学生也是听说的小道消息。传闻这位展先生与白锦堂之间的关系,并非只是主家与账房先生的关系。当初展先生在金华半年,之后突然回京。而白锦堂也扔下所有生意,直接追到了京城。但是他在京城呆了快两年,展先生却一次也没有见过他。

    依学生猜想,想必是当初他们二人之间产生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展先生不肯接受,便逃走了。而白锦堂不想放手,就一直追来。而现在他们为何又和好——”

    说到这里,刘璋故意暧昧地笑了笑,看着庞昱道:“学生不好此道,不知道这两个男人之间如何情意绵绵,又如何为情所困。至于为了什么和好,就更不懂得了,因此不敢胡乱猜想。”

    庞昱听了刘璋此话,一双阴鸷的眼睛里猛然浮现出一抹惊讶的光芒,忍不住往展辉的脸上身上又看了好久。看着看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大手抚上短须,一张大嘴咧开,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便盯着展辉的睡颜,饶有兴趣地道:“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占了白家的一成红利。这白锦堂还真有意思,为了一个男人也肯下这么大的血本。这天下首富的小情人,不知道滋味到底如何,想必与那些普通的娈童大有不同。”

    刘璋听庞昱如此猥琐露骨的言辞,忍不住皱了皱眉,忙提醒道:“侯爷,您可别忘了,这展先生可是您抢来做账的。切不可鲁莽行事——”

    “本侯床上的事,就不需要先生多言了。”庞昱冷冷地瞪了刘璋一眼,看他因为恐惧而噤声的样子,忍不住心中得意。摸着胡子又看了展辉几眼,冷笑道:“一个靠着身体攀附那些商贾的男人,就算再有本事又能有多少骨气。他既然能跟白锦堂,未必就不能跟着本侯爷。”

    还有一句话庞昱没有说出来,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就算这小子不识抬举,一顿鞭子也老实了。反正用完了他也是要杀掉的,不如玩一玩,也不至于浪费。

    庞昱的心思又如何瞒得住刘璋,皱眉看着昏迷在床上的展辉,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份难得的愧疚。毕竟,是他道听途说的猜测,害惨了这位文质彬彬的展先生。

    不过,转念想到这位展先生跟开封府那位展大人的关系,刘璋的心中又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心道,侯爷啊侯爷,你若是知道你想要染指的是什么人,就该知道你以后会有什么不得好死的下场了。

    刘璋猜得没错,如果展昭知道有人要对他二哥做下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一定会把那人碎尸万段。但可惜的是,他此时此刻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天字一号房中,展昭和白玉堂美美地睡了一上午。正午时分,二人几乎同时醒了过来。对视一眼,同时微微一笑,白玉堂伸了个懒腰,瞄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笑着对展昭道:“晚上才能去安乐侯府,现在时辰还早,不如我们出去逛逛,顺便先替包大哥体查一下陈州的民情?”

    展昭知道以白玉堂的性格,闷坐在房间里一下午肯定会觉得无聊,便点头答应。虽然答应了跟白玉堂出门,展昭还是细心地提醒白玉堂,“这里是陈州地界,怕是到处都有安乐侯的人。我们两个的穿着打扮都太显眼了,要出去可以,最好乔装改扮一下才好。”

    “嗯,说得有理。”白玉堂点了点头,立刻招呼来店小二,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出门帮两个人置办一套普通的衣服。

    不多时,衣服买了来。据店小二说,这两身衣服是从陈州城最大的裁缝铺里买来的最好的成衣。白玉堂捏了捏这两身衣裳的料子,眉毛微微一挑,勉强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淡淡地看了店小二一眼,笑道:“花了多少银子?”

    店小二急忙赔笑道:“不多不少正好五两银子,大爷,这是铺子里给您找的钱。”

    说着,便将剩下的五两银子双手奉上。

    白玉堂微微一笑,挥挥手道:“剩下的银子赏给你了。”

    身为陈州最大最贵的客栈的店小二,这小伙子也是见过些市面的。但是像白玉堂这样随手就赏了五两银子的,可真是前所未见。店小二先是结结实实地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以后便又惊又喜地千恩万谢。白玉堂嫌他烦,挥挥手将他轰了出去。

    展昭无奈地看着白玉堂拿钱不当钱的作风,看着手里五两银子买来的衣服,只得感慨地道:“怕是我的官服也没有这么贵。”

    白玉堂笑道:“今后跟着五爷一起,你第一件要学会的,就是花钱。”

    听了这话,展昭忍不住白了臭屁的白玉堂一眼,冷哼一声,不悦地道:“以后你要跟展爷在一起,第一件要学会的,就是节约。”

    不多时,二人换好了衣服。除去武林人士的轻巧打扮,换成了富贵人家小公子的装扮,二人迈步出了客栈,走上了陈州城的大街。

    二人沿着热闹的街面,一边走一边观察,越走越觉得这市面上的情况十分反常。

    “小白,你有没有感到很奇怪?”

    白玉堂点了点头,沉吟道:“这街面上怎地如此荒凉。虽然买卖铺户都还开门营业,可逛街的百姓却寥寥无几。虽说这里不能跟京城比,但也不可能差距如此巨大。更何况,逛街的百姓不多,要饭的叫花子却不少。”白玉堂跟丐帮关系密切,一眼就看得出,陈州街面上这些乞丐并不是丐帮中人,他们是真正走投无路的老百姓。也许他们本来就是陈州府本地的平民百姓,因为遭遇天灾,才变成了乞丐。

    灾情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朝廷的赈灾粮款也早就发了下来。可是这些可怜的百姓竟然还在乞讨,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跟那个安乐侯庞昱又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的神情愈发凝重,在走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爷子带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跪在街边。这两人可能是一对祖孙,二人全都穿的破破烂烂,身上骨瘦如柴,脸上全是灰败的菜色。

    展昭一眼便看到那小孩枯草一般的头发上插着一根草标。这是要卖孩子?展昭一皱眉,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也皱了皱眉,走过去蹲下身子,从衣袋里拿出一块银子,塞进了老爷子的手中。

    老头子显然已经太久没有吃过东西,饿的有些神情恍惚,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白玉堂讨厌那种被人拉住千恩万谢的场面,见老头子没反应过来,起身便要离开。

    然而就在他想要站起身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一个激动的声音叫道:“二爷!是二爷吗?!”

第4章 。陈州案(10)() 
这声音对白玉堂来说十分熟悉,他眉毛一挑,循声望去,不由得微微一怔。

    “白福?”白玉堂皱眉道,“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大哥吗?怎么突然——”

    说到这里,白玉堂突然心中一动,“难道大哥也来了陈州?”

    这个被白玉堂唤作白福的男子大概有四十多岁,胖墩墩的身子,圆滚滚的脑袋,一双小眼睛,两弯短眉毛,一张元宝嘴。嘴角上扬,让人感觉他总是在微笑,好像一个浑身充满了福气的招福娃娃。

    展昭好奇地看了看白福,又看了看白玉堂,倒也猜出了一个大概。从这人的名字到白玉堂与他之间的对话可以看出,这个白福应该是白锦堂的家人。

    果然,没等展昭继续猜下去,白玉堂就给他作了介绍。原来白福不仅是白锦堂的家人,更是白家负责一方生意的大总管。从前被白锦堂派到陷空岛帮助卢方打理生意,也顺便照顾白玉堂。可是自从这两年白玉堂总在江湖上行走,跟丐帮的人走得很近以后,白锦堂就把白福召回了自己的身边。

    这几年来,有白锦堂的地方就有白福鞍前马后的身影。而如今白福在陈州出现,难怪白玉堂会猜测,他的大哥也来了陈州。

    当然,白玉堂并不会跟展昭说这么多。他只是随口介绍了白福的身份,然后就拉着白福关切地问道:“陈州最近不太平,我大哥怎么还往这边跑?”

    白福听白玉堂如此问,忍不住揉了揉小眼睛,叹道:“谁说不是啊。二爷您有所不知,大爷之所以要来陈州,那不还是因为你。”

    说着,白福便压低了声音,将白锦堂在京城听说白玉堂惹了官司之后的种种表现、以及做出来陈州帮忙打探消息的决定这些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都跟白玉堂说了一遍。

    白玉堂听完这些,眉头微皱,脸色也凝重起来。展昭站在两个人的身边,自然也把这些话听了个一五一十。看着白玉堂目光之中的担忧之色,展昭自然也感同身受。他知道,虽然白玉堂经常在嘴上鄙视自己的大哥,但是他这个人最重手足之情,又怎么可能置自己大哥的安危于不顾呢?更何况,如今明摆着白锦堂是为了他的案子才主动前来陈州帮忙的,从这个角度看来,白玉堂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想到了这一层,展昭便主动上前一步,对白福拱了拱手,道了一声“白总管”。

    白福自然是认识展昭的,急忙赔笑还礼。展昭客气地道:“不知白总管可否告知如今白员外下榻之所。当初展某在京城曾经无礼冒犯了白员外,还希望能亲自登门道歉,希望总管千万告知。”

    白福愣了片刻,但转瞬之间便已经想通了展昭这句话的用意。他所说的冒犯了白员外,指的就是他砸了丰乐楼那件事。而此时他说要登门道歉,显然也只是借着道歉之名,给白家兄弟一个见面的机会。

    想到这里,白福忍不住喜出望外,拉着白玉堂的手笑道:“二爷,既然这位展爷要去别院见大爷,您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大爷这几个月几乎每天都要念叨你一两次,要是他见着您去看他,真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啊!”

    白福的话让白玉堂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几丝波动的神情,他忍不住又看了看展昭。只见展昭微勾嘴角,轻笑着点了点头。白玉堂皱着眉,别扭地哼了一声,对白福道:“既然如此,那还不快带路。”

    白福立刻诚惶诚恐地点头,让展白二人稍待片刻,自己一溜小跑着给两个人叫车去了。

    眼看白福走了,展昭端详着白玉堂还是一脸尴尬的样子,忍不住抿嘴微笑。

    “你跟你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彼此关心,却表现的跟有仇一样?”

    白玉堂一皱眉,往展昭脸上看了一眼,果然发现对方正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白玉堂撇了撇嘴,冷哼道:“你当然不明白,你又没有这种什么事都要管,自己却其身不正、为老不尊的大哥。”

    “为老不尊,其身不正。”展昭默念着这两个词,轻轻点了点头,年轻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了然。

    “你那是什么表情?”白玉堂不悦地瞥了展昭一眼,“怎么好像一副我是在无理取闹的样子?”

    展昭一怔,忍不住笑道:“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白玉堂冷哼一声,瞪了展昭一眼,不冷不热地道:“你有一个为人正直义薄云天的大哥,又有一个一心只想着你的二哥,你不可能明白我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听说过把自己唯一的亲弟弟扔到别人家里养的大哥吗?”

    “别人家里?”展昭微微一怔,“你指的是陷空岛?”

    白玉堂冷笑道:“我去了卢家庄两年以后,还听见下人私下里传,说我大哥白锦堂已经死了。因为我没人照顾,才被交托给大哥的挚友抚养。你听听,不光是我,连下人都觉得他死了。因为除了死人,没人做得出这种事吧?你二哥当初那么不喜欢寄人篱下,还不是带着你和你娘一起去了你大哥家里?可是他,就能做得出把我一个人扔出去的事来。现在还说关心我,哼!鬼才知道他到底在关心什么。也许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跟庞昱做什么不可告人的生意呢。”

    “你大哥跟庞昱有生意来往?”展昭一怔,“小白,你说的是真的还是你自己的猜测?”

    白玉堂也皱了皱眉,冷冷地道:“我是猜的,但是谁知道他有没有。他这个人,天下所有的人和事在他的眼里都没有钱重要。别说是庞昱,只要能赚钱,阎王爷的生意他也敢做。”

    听了白玉堂如此说,展昭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吟道:“若果真如此,这一趟别院我们怕是必须要去了,就算探探虚实也是好的。”

    说话间,白福已经将马车引来,白福见二人上了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己也跳上马车,吩咐车夫打马扬鞭,三个人一路向着陈州城外的别院疾驰而去。

    展白二人一路来到白锦堂的别院,却发现白锦堂并不在家中。白玉堂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白福察言观色,急忙称大爷今天一早就出门去谈生意,如今知道二爷到了,肯定已经快马加鞭往回赶了。

    白玉堂听了这话,又看了展昭的眼神示意,便勉强同意留在别院等候一时,同时挥挥手打发白福下去,不要打扰他们两个。白福识趣地退下,厅堂里只剩下了展昭和白玉堂两个人。

    白玉堂皱了皱眉,冷哼道:“你看到了吧,他就是这种人。说什么来陈州是为了我,我看就是为了自己谈生意。如今的陈州城民生凋敝,除了庞昱以外,还有谁能跟他谈生意?这个奸商,哼!”

    听了白玉堂的话,展昭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他沉吟着看了看白玉堂,轻声道:“也许你大哥所谓的谈生意,是另有用意呢?”

    “他还能有什么用意?”白玉堂不屑地皱了皱眉。

    展昭道:“公孙大哥说过,庞昱很可能把皇上拨给陈州百姓的赈灾粮高价卖给奸商。既然你说你哥是奸商,他应该也认识陈州的奸商。奸商与奸商之间,除了谈生意以外,应该也能打听到不少可靠的消息。你大哥打探起消息来,应该比我们两个外行要容易的多。”

    “你是说,他出去谈生意实际上是在帮我?”白玉堂皱了皱眉,脸色略显迟疑。

    展昭微微一笑,瞄着白玉堂别扭的脸色,叹道:“反正生意什么的我又不懂。不过,你大哥转眼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当面问他不就好了?”

    说着,瞄了白玉堂一眼,见他脸色还是那么别扭,忍不住想笑。刚要再开口劝说一二,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多日未见,展大人还是如此明事理,真是让在下十分感动啊!”

    这声音一听便知,正是白玉堂的大哥,天下首富白锦堂。

    “白员外!”展昭眼睛一亮,望向门口。果然看见白锦堂一身风尘,步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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