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太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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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太妖娆-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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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左使,你说她是……灵越族的神女?”老铁微惊。

    “应该错不了……”冥风并没有起身,望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子,眉尖闪过一抹忧色。

    “可是小公主……”几人望了一眼在地上啼哭不止的小娃娃,均露迟疑之色。

    “没有什么可是,阁主那里我自会解释,你们先去将大壮葬了,这里自有我来处理!”冥风的声音溢着淡淡的清冷,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仪。

    众人虽是不情愿,却也不敢不从。

    话说上姬婆婆和青鸟赶到破庙前,却见一神黑衫男子的怀中躺着一名二八芳华的女子,一袭青衫已被斑斑血迹染得辨不出底色,伤口中殷红的血迹汩汩不断地涌出,开出的一地紫莲正渐渐凋萎,繁枝络叶一寸一距地在消弭成灰。

    二人不由神色大惊,面如死灰。

    “主上……”青鸟几步上前,扑倒跪地,声音哽咽,“女侍青鸟来迟,罪责当死!”

    上姬婆婆上前俯身,形同枯朽之木的手触及沐颜歌的心脉,神色一凛,几欲瘫坐于地。

    神女刚刚降临便遭了意外,这是天要亡我族么?

    就在几人神思各异时一道黑影了无声息的卷了过来,他趁冥风愣神之际夺过怀中的女子,足下轻点间又似疾风般揽起地上的娃娃,身形掠过间有如鬼魅,其轻功的出神如画令人瞠目结舌。

    待冥风回神出手,终究是迟了一步,或是他不愿去抢,或是他自知去了也是无功而返,这复杂莫测的心思亦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上姬婆婆,神女被人劫走了……”一切来得太快,青鸟泪痕未干,却又见着主上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从眼前消失了。

    上姬婆婆收回有些散乱的心神,声音苍凉得不带一丝温度,“紫焰双星一日不坠,神女之命便尚有一现生机,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等唯有静候佳音。青鸟,我们走吧!”

    青鸟愣了愣神,显然是没有明白这期间的话中之意,“婆婆,主上她……”

    “命劫,情劫,生死劫……”青鸟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见上姬婆婆已摇着手中的九齿兽铃出了庙庭,回头匆匆扫了一眼地上已幻化成空的血水,带着疑惑赶紧提步跟了上去。

    夜行抱着怀中的一大一小在冷风中行得很急,或许他此生从来就没有如此焦急过,当然,他是在替他那‘可怜’的主子着急。对这个不安分的女人,他实在是难以心生好感,她就是个给人找麻烦的存在……可今日之事,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夜行千里,还是来晚了一步。幸好他那苦命的主子被某事缠住了身,倘若亲临此处,定会被这女人给吓疯过去……

    事已至此,他已没有折回去通风报信的时间了,所以他自作主张,赶紧将这女人送到了路神医那里,他怕再晚上一步,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她。

    路医馆

    湖光山色和煕怡人,小径清幽繁芜,轮椅上的路染由一名近身侍仆推着缓缓穿过飒飒作响的竹林,他一时兴起,令人在池亭边稍稍驻足停留了片刻,池里大小不一的鲤鱼欢快地游来游去,趣意盎然,吸引了他半会的目光。

    “公子……”阿其斜斜的掠了过来,朝路染揖了一礼,随后禀道,“那名唤作夜行的,在卯时已经带着那个小女娃离开了医馆……”

    “恩,知道了……”路染俊绝超逸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像是早有所料。

    “可躺在风烟阁的那位姑娘,公子不救么?” 阿其悄然看了路染一眼,低头问道。

    他跟了神医路染五年有余,却仍就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这不免让他有些黯然沮丧。就比方说昨夜被人送进来的那位气息已绝的姑娘,公子大大方方地收下了,却是扔在风烟阁不闻不问。

    “一个死人,还救什么?”路染望着涟漪萦回,碧如翡翠的湖面,眉头微微皱起,冷哼道。

    “死人?”阿其一愣,想起那个被送进来的姑娘,冷冷的眉,冷冷的眼,以及那浑身散发出来沉寂的气息,不由浑身一个激灵,咳咳,竟是个死人。

    “这都死了,公子会何还要收?”阿其又止不住多问上了一句。

    “不敢不收,我那师兄是什么人物,拒之门外他非拆了我这招牌不可!” 路染唇角轻弧浅浅,提及容墨时脸上的清悒薄了几分。

    “她是帝师夫人?”阿其愣了愣,望着眼前风姿恰似明月的主子,震惊难言。帝师夫人若真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公子还能笑得如此云淡风轻?传闻中帝师可是极宠夫人的,若最后领回去的是个已经香消玉殒的美人,这将路医馆夷为平地还真是有可能的……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玄机?

    见阿其的脸色隐隐有些晦暗不明,路染不免轻声失笑道,“你也怕那只狐狸?呵呵,宽心吧,他那女人,一时半会死不了,可想活也没那么容易!”

    “公子言下之意是……可救?”阿其眸中瞬即闪过一道光亮,竟是莫名地松了口气。之所以紧张,倒不是真的惧怕帝师来砸场子,而是觉得那小女婴若没了娘亲,怪可怜的……

    “她不是普通人,哪有这么容易死的……倒是要可怜我那师兄了,终日都在算计别人,总算轮到他被人算计的一天了……” 路染眸光空远而淡澈,语意中却有些兴灾乐祸的意味。

    秋风瑟瑟,在他玉色的衣衫上落下如许清寒,孤洁而坚韧,那是种别样的美。

    在为那女子行九曲回针时他已瞧得清楚分明,素极艳尽的墨紫莲花从她光洁的脖颈一直蔓延到削瘦的肩头,从脉络奇清的掌心一路袅袅盛放到凝霜皓腕,仿佛画笔丹青下的缠枝莲纹,妖冶至极。

    紫伽之莲,帝师夫人竟是灵越的神女,呵呵,他那师兄若是得知,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第八十三章 生死一线() 
残烛蜡冷,阴影来势汹汹,似乎想吞噬掉最后一抹烛光。五更寒耐,却正是最冷之际。整个风烟阁一片恬静幽暗,仿佛鸿蒙之初荒芜的仙境。红绡帐底,沐颜歌的气息一片沉寂。盛世妖莲似乎都已化作昨夜闪耀的星辰与潇潇风声。

    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如此之长的梦,那梦似乎是没有尽头的。从落日长烟下的古老城楼,到容苑花盛时节满园的沁脾幽香,再到霓虹闪烁下步履匆匆的人流,她不停地穿梭往来,乐此不疲。

    路医馆占地极广,从门庭处逶迤向风烟阁,实在有很长的一段路。不愧医药世家,府内四处都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容墨似一阵清风来袭,广袖舒缓间人已踏至阁门。

    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眼前这令他朝思暮想几欲成狂的人儿,想紧紧揽入怀中,却是无以为继。

    她身上只留了件很薄衫子,甚至被风吹开了一角, 容墨目光触及那一朵朵顺着纤纤皓腕 恣意盛开的紫莲 ,眸色黯了黯,无所谓她是谁,他只要她安好。他从袖底抽出一块雪白的丝帕,解开衣衫,怜惜地替眼前的女子擦去胸前的血迹,洁白似雪胸前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触目惊心。

    容墨皱了皱眉头,竟是未多想的闭目,覆上双手,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伤处只剩下半条淡到几乎无法辨认的红印;很快便彻底消去,无影无踪。

    他神色微微一缓,俊美的容颜晃出一朵浅淡的笑意,可却怎么也遮挡不住眉目间的倦意。

    韵华斗丽;芬芳满园,似一幅泼墨山水画卷,好一派绝妙的庄园风光。

    景园里,黑白子纵横棋盘,路染执子凝思。

    “公子,帝师他闯进风烟阁了……”阿其步履匆匆,一路小跑之下已是气息起伏。

    “哦?来得可真够快的……”路染冷哼一声,从善自如的放开了手中的一白一黑两枚棋子。

    “奴才还来不及禀告公子,帝师他就……”

    “他想去的地方,这天下没人能挡得住。。。”

    语声微落,路染滚动轮椅驶向风烟阁的方向,寒凉的秋风微扬起了他垂落在耳畔的青丝,带走了最后一丝清淡近似于无的气息。

    路染轮椅停在了门口,虽只瞧见了一个侧影,清淡的面色却瞬间微有一变。

    未曾滞凝,路染直接进了风烟阁。

    那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可苍白的面色已有了一丝红润,至少不再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娃娃。

    容墨半倚在床榻边,整张脸苍白得异常,不见昔日的莹润色泽,清透中没有半丝血色,仿佛一碰就会碎了般。

    “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师兄倒真是让路染倍感意外!” 路染唇扬如花,笑意里的戏谑和毫不掩盖地跃于眼底;。

    闻言,容墨偏转头看了一眼门口轮椅之上姿仪脱俗的男子,温然笑道:“师弟放心,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就算死,也不会死在路神医的地盘上,砸了你的饭碗我入土难安!”

    “疯子!”路染低咒一声,清淡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若只剩下半条命,你拿什么来争天下?这些年若非我和师傅为你苦炼丹药,悉心调制,你以为自己还能像如今这样活蹦乱跳么?几日后便是月圆之夜了,没有内力护体,我看你如何熬过!”

    “几日之后的事几日之后再说,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在生死边缘徘徊,却是什么也不干……”容墨笑看着路染,表情却是十分享受和满足。

    “你的女人?呵……” 路染淡淡瞟了容墨一眼,轻藐一笑,“你知道她是谁么?你要得起么?这女人就是个天大的麻烦,可以兴江山,亦可毁江山。这样的女人,你驾驭得了么?”

    “我不管她是谁,我只知道此生再也不会找到第二个她了。我这人很少看上什么,一旦看上,就绝不会放手。管她是仙是人,是妖是魔,我只知道她是我爱的女人,仅此而已……”容墨沉静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眉眼处的笑意如碧海松涛。

    路染看着那人眸子中跳动着执拗和野心,微有一怔,随后淡淡开口道:“她体内诡异的内力

    促使全身血脉逆行,也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紫伽之莲,我已用九曲回针封住了她的各大命脉,暂时避免了衰弱而竭的可能。眼下最棘手的是那一刀,不偏不倚地正中心脉,虽有你的真气护体,保她这几日性命无忧。可要让她苏醒,还得一样东西……”

    “说吧,需要我干什么?你这小子不就是等着我前来供你使唤么?”容墨挑眉,声音一寒,凉凉吐口道。

    “可师弟我现在却是有些于心不忍了……师兄有那么多下属,用不着亲自前往的!”路染气息微沉,带着一丝细微的忧色。

    “给你看病的废话都是这么多么?我的女人,生死之事,我绝不假以他人之手。什么东西,说吧!”容墨语气中微有一丝不耐烦,这人磨叽磨叽性子,这些年还真是一点没变。

    “天山优昙……”

    “什么?”

    某人直接从床榻上跳了起来,腿脚一软,身子踉跄了一下,随后凛了凛心神,冲路神来医扬声道:“你让我去天山寻千年开花一次的优昙?”

    “是啊,不然师兄以为是什么?我路医馆什么样的稀世药材都有,独独缺了这天山优昙……昨夜我就想好了,等你将这宝贝给寻来,这做药引啊,你和你的女人正好一人一半,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路染这话还未说完,某人已寒着一张脸倾身逼了上来,眸光几欲要将他洞穿,“路染,你确定所言属实,绝无戏耍欺骗?嗯?”

    路染眼睫不听使唤似的眨个不停,总算凝住了眸子,面容恢复了如许的清寂,神色一敛,轻哼道:“人命关天,谁有心思同你开玩笑,不信可以回落山问师父她老人家去!师弟我言尽于此,去不去随你!”话落,路染一转轮椅,欲要离开,忽又想起什么,转眸朝着某人不冷不热道:“月圆之夜必须赶回来,本神医十分不乐意替你这狐狸收尸!她是天人后裔,你是肉体凡胎,好自为之!”

    言罢,随着轮子快速的转动,转眼间便出了风烟阁。

    “哐啷……”一个杯盏朝门口狠狠地砸了过去,却只击中了那乘风而去之人的半截影子。

    “别以为她昏迷不醒,可意识还是丝毫不差的,师兄就慢慢发泄吧……”一道似笑还讥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让某人手瞬时在半空一滞,表情亦是随之僵了僵。

    难怪一辈子要坐轮椅,某人恨声道。

    某日更漏过三,风洌雨大,就在路染坐在轮椅之上打着盹的时候,他那位天人般的师兄不负厚望地送来了一株还带着天山雪霜的优昙花。

    花是取来了,人却倒下来,呵呵,这是否有些得不偿失?路染摇了摇头,这世间之事,他是越发地看不懂了。

    抬眸间,雨雾朦胧,天地间一片昏暗。没有圆月高悬,谁又能想到今个儿是十五呢!

    夜越发的深静,路染一手撑着纸伞,一手滚动了轮椅,不紧不慢地朝风烟阁而去。

    风斜雨急,等到了门庭之处,他身上已湿了一大片,路染顾不得那么多,用手轻轻试了一下面颊处的水痕,未作停留地进了屋。

    一切都是自早的,怨不得别人,本来这种喂药之事用不着他亲自动手的,可这病人非同一般,又处于性命攸关之际,他总有些放心不下,亲自跑一趟寻个安心踏实。好在这女人下午开始意识就渐渐复苏了,总算没白费他那“情痴”师兄的一番心意。

    沐颜歌在迷迷糊糊中却是感到阵阵恶寒入袭,越来越冷,如坠冰窖。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温凉的手轻轻触抚上她滚烫的额头。

    似乎有一抹白皙的指尖已从她眸前一晃而过,只作了短暂的停留。黑暗中她双目微开微阖,呼吸愈渐加重,胸口亦是干冽疼痛,通身如同经受着冰火双重的侵袭,只觉得异常难受。

    路染不动声色地拿过沐颜歌的手,将玉袖挽起,便见皓如凝脂的手臂上朵朵紫色的妖莲在暗黑的屋内散发着魅惑的幽光。

    路染一双清冽的眸子神色微怔的看着,也只是一瞬,他便移开目光,将手搭在她的脉搏处,眉头时皱时缓。

    半晌后他落下沐颜歌的袖子, 从食盒中取出还带着余温的药汁。

    “喝下,明早就会没事了……”路染的声音低沉轻缓,一道淡淡的草药香拂过沐颜歌鼻尖唇角,绵软无力的身子被他扶起靠在胸前,药味瞬间弥漫在唇齿之间,一阵涩苦直入口腔咽喉,令沐颜歌眉头一皱,不悦至极。

    “怎么?还知道怕苦?”那人轻哼一声,喂药的速度陡然一增,像是要一举灌入。

    沐颜歌来不及吞咽,微有呛息,墨黑的药汁溅了路染一身,如泼墨般在玉色衣衫上勾勒出了纵横云烟。

第八十四章 自知有错() 
路染倒是毫不在意,随手又端起满满的一碗,亦是毫不客气地给沐颜歌继续喂下。

    “若不乖乖喝下,本公子倒不介意再喂第三碗。”那人低吟浅笑,干净纯粹的气息掠过沐颜歌耳际脖颈,似是陌生,却又熟悉。

    沐颜歌气息渐弱,虽有恼意,却是无心与他抗争,微微抬眸,一片空濛如雾中,是那人一双如玉明眸,模模糊糊里倒也看不真切。

    那隐含着一丝厉色的声音里似乎包含了太多情绪,令沐颜歌心神一晃,不由微微点头。

    路染愣了一下,神色一缓,微微一叹:“大夫就喜欢温顺乖巧的病人。。。”

    那声音如春风拂过,入骨绵柔。似乎能让此刻在黑暗中起伏沉沦的沐颜歌瞬时抓住了可以依靠的彼岸,浑浑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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