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已经知道,柳枫与她的道侣都是天鼎门下杂役,她完全理解的柳枫的期待。
果然,宴后,徐府中的仆从,就为每个在座的客人送上了一个小小的丹药盒子。
周惟打开木盒。
“是蕴灵丹!”周惟刚看到,宴席中便有修士惊喜的叫了出来!
养气丹,乃是修士修炼时服用。它可以直接增加修士体内的灵气量。
蕴灵丹,和养气丹有着同样的效果,它也能大量增加修士体内的灵气量。但它与养气丹不同的是。它能稍稍清理出修士身上一部分的杂质,提升修士的修炼天赋。
蕴灵丹去除杂质的能力是微弱的,但仅仅因着这一分微弱的力量,使它的价值足足高了养气丹一倍!
柳枫脸上尽是惊喜的神色,她抱着小木盒,欢喜的看着李俊。
李俊给柳枫整了整头发,笑道:“这下开心啦?先收起来吧!”
说着。李俊将自己的小木盒也塞到柳枫手中:“先放在一起。以后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柳枫将两个小木盒“宝贝”似得放到了储物袋中,这才看到了一直注视着她的周惟,脸色微红的笑道:“让周道友见笑了。”
周惟摇摇头。笑道:“你们感情真好。”
柳枫和李俊相视一笑。
宴席结束,三人便遥遥朝着擎天殿一揖,算是谢过徐仙人的款待。他们三人,当然是没机会面见徐仙人的。
周惟和柳枫、李俊走出徐府的大门。
还未出大门。周惟心间一跳。她骤然回头,看向他们原本坐过的四人小桌。
年轻英俊的男修还坐在桌前。直直看着周惟。
见周惟回头,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周惟一怔。
为什么,她之前完全忘记了这个男修?
是他毫无存在感?还是他另有问题?
猛然间!
这面瘫男修两手各扯住一边嘴角,往外一拉。对着周惟吐出舌头,摆了个鬼脸!
周惟囧。
什……什么情况?
见周惟被自己的变脸惊住,男修一手捧腹。一手指着周惟,张嘴哈哈大笑起来。
周惟额上青筋一跳。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逗比?
周惟往这男修的方向走了一步。
眨眼间。这男修便消失了。
四周还有三三两两的修士,正缓步离开,却似乎没有人发现这个男修的陡然消失。
周惟停住了脚步,面色凝住了。
柳枫回过头,诧异道:“周道友,你怎么不走了?”
周惟望着四人小桌,问道:“柳道友,你有注意到之前和我们坐在一起的男修吗?”
柳枫疑惑的眨眨眼:“看到了啊!那男修看来不爱说话,可能是比较孤僻吧!”
说着,柳枫的眼睛也转向四人小桌:“啊!他走了!他走的好快!我都没看到!肯定是之前我们离开的时候,他也走了。人多,我们没看到吧!周道友为何要问起他?”
柳枫没觉得那男修不对劲。周惟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他离开的好快。”
柳枫点点头。
三人出了徐府,周惟指着右后方的街道,道:“我要去那边,两位呢?”
柳枫与李俊对视一眼。李俊慎重道:“周道友。”
“请说。”周惟还在好奇,他们什么时候才说出两人跟着她的目的呢!
“周道友贵为内门弟子,必是以修炼为重。这修炼以外的俗事,不当干扰了道友的修炼大事,”这样的客气话,却被李俊说的煞有其事:“我与道侣都是闲暇的小修士,我们想要追随周道友,做道友的仆从侍女,为道友料理俗事。”
周惟默。
上一次对着她说,要做她仆人的,是张芝芝。
这一回,她又见到了毛遂自荐的修士。这回是一对道侣。
周惟听到这话,既觉得意料之外,又有些理所当然。她问道:“当初,在擎天殿里窥视我的几位修士,难道,他们打得都是这个主意?”
李俊抱拳道:“有不少修士,是抱着同我俩一样的想法。入室弟子接触不到,其他内门弟子早有仆从,周道友既然是新到此地的内门弟子,自然也是需要仆从的。”
“当然,也有几位修士,可能是觊觎周道友的灵石,想要发一笔横财!只要没人知道,杀人夺财不算出格,擎天殿也不会管。”
周惟懂了。
当时在擎天殿知道她身份的修士,要么想要做她的仆人,赚点灵石花花。要么想要宰了她,抢点灵石花花。
李俊看着周惟,目光中有着几分把握。他道:“周道友虽然贵为内门修士,但一个人单独外出,终究是多了分危险。我与柳枫不才,也愿护住道友。”
哦……李俊的是意思是,他们可以做仆从用,也可以做保镖用。
不过保镖——他们的实力实在差周惟太多了。
周惟也不介意在身边留几个人作为跑腿。这两人跟着,总会有用到的时候。周惟看了看柳枫与李俊,笑了笑,问道:“你们要追随我。我可以考虑。只是,你们又如何证明自己的忠诚?”
若是留两个不放心的人在身边,那还不如事事自己来呢!(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九章 天鼎律法()
听周惟这话,李俊目光一亮。他似是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也想到了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李俊看了看左右,对周惟抱拳道:“此处不是详述的地方。”
“那你说,我们该去哪?”
“擎天殿。”
周惟微感讶异。
怎么会?怎么又是去擎天殿?
李俊解释道:“周道友或许不知,你身为内门弟子,是可以去擎天殿申请免费食宿的。而且,在擎天殿,道友也不必担心我等、或者旁人危害道友。以道友如今的情况,是最适宜入擎天殿的。”
于是乎,周惟今天又去了一趟擎天殿。
在擎天殿主殿中,李俊领着周惟见了另一位修士。
周惟将门派令牌交给那位修士。而李俊则向那修士提了要求。
那修士倒是没有如上位派灵石的修士一样惊叫,他只是忍不住多看了周惟两眼,就将门派令牌还给了周惟。
同时递到周惟手上的,便是一个小小的白色玉牌。
周惟收好门派令牌,嘴角含笑,抛了抛手里的白色玉牌。
她已经知道,这白色玉牌,就如同宾馆的房卡一般,可以开启擎天殿后山的一座小楼。
这个修真世界,这个天鼎门,还真是有意思!
……
擎天殿,后山小楼。
走进纤尘不染的小楼,周惟缓步走到桌子前,在一张石凳上落座。
李俊和柳枫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小楼。
李俊挥袖关上小楼大门,然后便重重的跪在了周惟跟前。
柳枫见状,也同李俊跪在一起。
周惟微微挑眉,也没有阻止。她道:“说吧!”
李俊磕了一个头。抬头,道:“我与柳枫愿拜在周道友门下。然,此时主仆名分未定。我且唤道友为‘仙师’。”
周惟点了点头。
“仙师,既然我与道侣诚心诚意拜在仙师门下,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心辅佐、维护、侍奉仙师。”
周惟挑眉,示意他继续。
“仙师可知。这浮空城中有多少修士?”
周惟微微皱眉:“我曾在入门时得到的白色玉简中看过。浮空城中的修士不下十万。”
“不错。浮空城中有修士数十万。那仙师又是否知道,这浮空城中的数十万修士,都是来自于哪里?”
这回。不等周惟回答,李俊便自己答道:“浮空城中的修士,有三种来历。”
“第一种,便是和仙师您一样。来自于天鼎大陆。天鼎大陆的精英弟子,每隔二十年。就有机会参加通天梯测试,入天鼎门下,进浮空城。而这一种修士,便是天鼎门下。最是卑微的存在了。除了拥有天鼎门的门派灵石供养之外,什么都没有。门派试练、门派比斗、通天梯上行、门派任务、求机缘,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会不断的消耗修士数量。如今,天鼎大陆出生的修士。在浮空城中十不存一。真正有机会渡劫成仙的,更是数万年难得一见。”
“十不存一?”周惟听得心中微微发寒:“你是说,天鼎大陆来的修士,大多都已经死了。”
“是,”李俊语气沉重:“并且,他们都不是寿元耗尽而死。修真之路何其艰险,在天鼎门下挣得一天活路,就更难了!”
周惟沉默片刻,道:“继续。”
“第二种,便是浮空城里原本的修士。这浮空城原本就是天鼎门下弟子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说,从天鼎门立派以来,就有着修士居住在浮空城。而这些修士所生出的子女,便也在浮空城居住了下来。比如,仙师今日见到的擎天殿殿主徐孟。他父亲,原本就是上上一任擎天殿殿主。那位殿主在擎天殿主这个位置上,一直做到寿元耗尽,才消散。徐孟在他父亲旧部的扶持下,顺利做了这一任的擎天殿殿主。他如今渡劫成仙,整个徐家的地位,都会再往上动一动。”
周惟懂了:“第三种,就是天鼎门上,小仙境的修士‘下’到了浮空城中。”
“仙师聪慧!”李俊赞了一句,道:“这浮空城中,四个城市互不干涉。便是有着浮空城几个大家族明争暗斗的缘故。小人卑微,自然没有几乎窥得小仙境一二,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小仙境中,必然也是各种家族斗法,败落者,必然会被打发到了浮空城中。况且,真正的小仙境中,也不可能每一个新出生孩子,都是天资过人的修真天才。总有一些孩子,修真天赋平平,家族中不愿、或者不能保住,最后,都‘下’到了浮空城。”
“但后两种修士,都会得到一定的优待。例如,在分派门派任务的时候,他们总会将最危险的分派给‘外来的’修士。”
“我明白了。天鼎大陆来到浮空城的修士,在这里算是‘外来户’,收到歧视了,”周惟看着李俊继续道:“只是我不明白,这些事情,与你我有何干系?”
李俊对着周惟拜了拜,道:“仙师,您对浮空城一无所知,旁人一看,便知您是从天鼎门下而来的修士。而恰好,我与道侣柳枫两人也是来自于天鼎大陆。”
“哦?你们也是天鼎大陆的修士?”周惟笑问。
柳枫忙点头。
“我与道侣都是来自二十年前的通天梯大选。可惜,我们的天赋,也不过在浮空城做两个杂役罢了!”说着,李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因我与柳枫两人来自天鼎大陆,因此,道友不必怀疑我俩身后有什么家族势力、或者其他什么靠山。我们俩,在浮空城中,不过是无根浮萍,也不会有什么其它拖累。”
“可以说,我们俩。算是身世清清白白!这些事,若是道友收下我们之后,自然能在我们的门派令牌中看到记录。”
柳枫也连连点头:“仙师,我们两个,正是来自于天鼎大陆的摘月派。仙师在天鼎大陆时。可曾听过我们的门派?”
李俊轻轻横了柳枫一眼:“莫说胡话!天鼎大陆何其大!仙师怎会知道……”
“我知道!”周惟惊道:“你们俩,是摘月派二十年前送来的修士?”
“正是!”李俊微微讶然:“仙师竟知道摘月派?”
“我便是这次摘月派送来的……”周惟低声道,想不到。她居然这么巧。遇上了以前的摘月派弟子:“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如此说来,我倒要叫两位师姐师兄了?”
柳枫脸带笑意:“真的?仙师你也是摘月派弟子?那我们可真是有缘!”
“不敢称师兄师姐。”李俊拉了拉柳枫的衣袖。柳枫立即静了下来。
李俊再度拜了拜:“仙师就是仙师,我等自不敢妄称是仙师的师兄师姐。”
周惟默然。身为出窍期的修士。她还真没有要称这两人为“师兄师姐”的意思。之前那么问,不过是她一时顺口的玩笑话而已。
“嗯。”片刻后,周惟点头,默许了李俊的话。
按理说。李俊和柳枫都是筑基期后期的修士,而周惟也不过是“筑基期后期”的修士。三人又有“同门之谊”。周惟这般“自视甚高”,默许两位同等修为的修士做自己的仆下,难免让人心生嫉妒不愤。
但李俊和柳枫两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对劲。们他俩人在浮空城呆了二十年,也算是“老油条”。对浮空城中的很多事情,都能够如数家珍。但是,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时间。这两人也不过是从筑基中期晋级到了筑基后期,两人初来时的骄傲早就耗尽了!他们没有一技之长。没有赚取灵石的方法。他们也不肯作恶,靠欺负修为更低下的修士而不劳而获。走投无路的时候,身为筑基期修士的他们,也曾做过酒馆的仆从、侍女……
机遇难求!
真正看到一个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两人心中早忘了攀比嫉妒,他们要的,是实实在在能拿到的好处!
尊贵的内门修士富得流油!即使只是从指间漏下来一点,也够他们这些杂役吃的心满意足的了!
周惟见两人面色如常,心中有些满意,她问道:“李俊,你刚才说,我收下你们之后,就能在你们的门派令牌中看到你们过去的记录?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俊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又被他克制住了:“仙师。浮空城中,有着无数的门下仆从。这些门下仆从,都是要在城中的主殿里做登记的。一旦做了某人的仆从,他的门派令牌上也会有记录。门派令牌上的所有记录,也能被主人查阅。而且,若是门下仆从叛逆,违背主人的命令,那么,这个门下仆从就是犯了浮空城的律法!这是要囚禁或者重惩的。”
“嗯……”周惟本来以为,李俊之所以一开始就这样的“胸有成足”能成为她的仆从,是因为,他们会做“道心誓言”。
在这个修真世界,没有什么,比“道心誓言”更靠谱了。
原来,这两人证明他们的忠诚的方式是“身世清白”和“浮空城律法”。
浮空城为何要立这样的律法?
若是要让仆从表明真心,“道心誓言”不是更牢靠些吗?
立这样的律法,是为了什么?
周惟眼睛一眯,道:“李俊,你还有什么话没说?”
李俊低头,道:“……门下仆从若是拜在主人门下,双方愿意的话,可以定一个时限。时间一到,主仆协议到期,仆从门下可离开主人。”
“原来如此……”周惟不介意他们俩是“临时工”,只要他们听话就好。
李俊咬了咬牙,道:“李俊愿意追随仙师身边百年。纵然有一日,李俊侥幸成就金丹,或者其他成就,也绝不离仙师左右。”
“柳枫也愿意。只愿能追随仙师。”柳枫忙道。
周惟笑了笑:“纵然你们成了金丹期修士,若我还是筑基期修士,你们也愿意跟在我身边百年?”
“是!”
“是!”
两人齐齐拜了拜。
“嗯,”周惟点了点头,笑道:“李俊啊李俊,你的心思可真不少。你提议让我到擎天殿来,只怕,就是为了能尽早定下主仆的协议吧?”
李俊低了低头:“不敢有瞒仙师。这既是李俊私心,我们离主殿近些,一旦仙师做了决定,就能立即做主仆协议。这也是李俊的一分忠心,擎天殿外的任何一处,但凡安静些的地方,都是要花去几块灵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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