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常年在知北县，可能有所不知。”
“北郡以前是玉清道的领地，玉清道是一个中型宗门，掌教玉清道人是一个地仙巅峰。。。”
“论实力，虽然没有办法和天仙宗门相比。”
“但是在这个偏远地区，已经算是不错。。。”
“玉清道的人，虽然倨傲，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但是对于清理妖邪，倒也是尽心尽力。。。。”
“谁曾想，玉清道的人竟然图谋不轨，最终被霍大人围剿。。。”
说道这里，王老吉下意识的停住嘴巴，脸上更是流露出尴尬讪讪之色。
到现在他才想起，当年玉清道之事，就是眼前这位大人，当时的司徒先生所为。。。
不过，司徒刑好似对此毫不在意，世人只知道玉清道毁在他手中，却不知道，玉清道最后的火种，也让他在啊蛮荒斩杀殆尽。
玉清道早就成为过眼云烟。。。
几十年后，恐怕再也没有人记得。
所以，他对于玉清道的事情并不介意。并且示意王老吉继续说。。。
“玉清道被剿灭后，外域，外州的宗门趁机进入北郡。”
“但是他们终究是外来宗门，短时间很难攀枝错节！”
王老吉见司徒刑真的不在意，这才继续说道。
“嗯！”
“的确是如此！”
“玉清道在北郡，经营了数百年，才有这么大的规模。。。”
“这些外来宗门，想要在北郡站稳脚跟，最少也得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司徒刑轻轻的点头，任何的说道。
“大人说的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宗门这边的力量是指望不上了！”
“本来还有神道的力量可以借助！”
“但是谁知道。。。”
还没等王老吉说完，司徒刑就接着说道。
“谁曾想，北郡城隍张家，竟然公然造反。。。”
“更没有想到是，张家竟然徒有其表，在忠勇侯的围剿下，竟然丢盔弃甲，最后更是被直接打落神坛。。。”
“这也导致，北郡空虚，妖魔趁机而入！”
听着司徒刑的话，王老吉不由的流露出讪讪之色，有的话，司徒刑可以说，他不可以说。
从他的角度来说，张家城隍的陨落，的确是弊大于利。
但是，这种话，他却不能公开讲出来，毕竟，张家已经被认定为逆贼。。。
“既然你知道症结所在，可有办法解决？”
司徒刑没有理会王老吉的小心思，到了他这种程度，早就不担心因言获罪，直接的开门见山的问道。
“大人！”
“想要彻底的清除妖孽！”
“还是需要宗门，神道，还有道法司三方的力量。。。”
听司徒刑询问，王老吉眼睛一怔，理所当然的答道。
没想到，向来从善如流的司徒刑，竟然毫不犹的摇头，否定道
“这个不行！”
“大人！”
“为什么啊？”
王老吉眼睛圆睁，有些难以理解的问道。
“因为宗门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就算有宗门入主，恐怕也难以短期清剿！”
听着司徒刑的话，王老吉不由的默然。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是实在是病急乱投医。
“倒是神道，本官自有办法！”
“明日，除了敕封城隍以外，本官还会敕封诸多重臣良将，孝子贤孙。。。”
“从而补充神道空缺！”
“到了那时候，有了城隍神道的配合，你们道法司的压力将会减轻不少。。。”
司徒刑的话很轻，但是在王老吉听来，却好似仙乐一般美妙。
正如司徒刑所说，只要有了神道的配合，北郡的形势必定会被遏制。
就算有妖邪，想要进来捣乱，也是不能。。。
而且，道法司可以请衙门配合，捣毁淫祀的神像，庙宇，摧毁他们的信仰。。。
到了那个时候。
这些妖邪，就算不想离去，也是不能。。。
只是，这敕封神道，需要耗费大量的气运龙气。。。
司徒刑一次性敕封如此多的神灵。
恐怕对自身气运会有损伤。。。
想到这里，王老吉不由向司徒刑投去担忧的目光。
。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气运之说（）
“大人！”
“您真的如此做？”
“敕封神灵，势必会消耗您大量的气运。。。”
“甚至可能动摇您的根基！”
“老朽认为，此事还是应该从长计议！”
看着王老吉迟疑的目光，司徒刑不由无奈的苦笑。
大量消耗气运的弊端，他岂能不知？
毕竟，大乾的先车之鉴就在这里。。。
大乾王朝为什么只有三百年国祚？
还不是太祖当年，出身贫寒，不知气运重要，竟然被宗门蛊惑，大肆敕封真人，真君，神灵，一夜之间，天下多了数百个有封号的神灵。
神道大昌！
但是也导致大乾气运严重不足。。。
虽然，太祖后来反应过来。
为了此事，杀了不少重臣，佞臣，甚至连最器重的将军，也诛杀几个。。。
但是逝者如斯！
气运消散了就是消散了。。。
任凭他用尽千般手段，也没有任何办法挽回。
也正是因为这样，大乾和宗门的关系，瞬间从蜜月期，进入了寒冰期。
如果不是因为宗门隐藏的力量太强，太祖恨不得将他们连根拔起，全部诛杀。。。
太宗上台，立马镇压宗门，里面，未尝没有这个原因！
虽然后面的帝王，励精图治，想尽办法增强国运，但是都是收效甚微。。。
到现在，大乾更是风雨飘雨。。。
不到万不得已，司徒刑也不愿意消耗海量气运敕封神灵！
但是。。。
现在北郡的形势的确非常糟糕。
各种妖邪，以各种形式隐藏在北郡大城之内。
仅凭普通手段，根本没有办法将他们驱赶。。。
在不制止，恐怕就要变成平安时代的东京了，百鬼夜行。。。
到了那时候，才是真的名不聊生。
所以，就算他知道，这样做，对自己很不利，也只能坚持。。。
王老吉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是司徒刑的属官，有的话不得不讲。。。
这也是一个臣子的职责！
“你的好意本官知道，下去准备吧！”
“这次敕封定然不能出纰漏，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向程度提出来。。。”
司徒刑看了一眼头发花白的王老吉，满脸和煦感慨的说道。
随着他的言语，青衣程度也是上前半步，对着王老吉轻轻点头，示意之后，这才回到远处。
薛礼和程度，一个是主帅，一个是军师。
薛礼负责军营训练，负责指挥。。。
程度则负责后勤，负责内政。
也正是因为如此，程度被司徒刑抓了壮丁，每日都在总督府，和司徒刑共同处理政务。。。
程度也是尽心，为司徒刑减轻了不少压力。
不过，司徒刑还是怀念萧何，论内政能力，萧何绝对要强程度太多。。。。
如果他在这里，自己定然会轻松不少吧！
“诺！”
王老吉见司徒刑主意已定，不敢再说什么。轻轻点头后，这才告退离去。
司徒刑也低下头，手中毛笔，好似龙蛇一般飞舞，在雪白的纸张上，留下一个个优雅的文字。
祷词！
没错！
司徒刑正在写祷词。
敕封神灵，祷词是必不可少的。
简单说，就是总结褒奖。。。
好在，霍斐然生前政绩斐然，而且，还是壮烈殉国。根本不需要如何润色，就能够感人至深。。。
“大人！”
就在司徒刑闭目沉思之时，前面陡然传来一个不大的声音。
“有事？”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司徒刑并没有睁开眼睛，满脸随意的说动。
程度犹豫了半晌，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大人！”
“只有天地才能敕封神灵，人王是天子，所以这个权利向来是朝廷掌控。。。”
“大人如此做，恐怕会引起朝中不小的非议！”
“甚至人王，都会有些想法。。。”
“哦！”
听着程度的担忧，司徒刑不由轻轻的点头。
这个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
大乾成立之后，神道臣服于人道。
不论是敕封神灵，贬黜神灵，都必须经过人王，也正是因为如此，世人下意识的认为，只有人王才能敕封神灵。
司徒刑以总督之身，敕封神灵，多少有些僭越。
所以，程度才好心提醒道。
不过，司徒刑虽然明白，但是他却不感觉担心。
一则！
敕封霍斐然本来是人王的旨意。。。
二则！
司徒刑真正能够敕封神灵的是民心，而非天地，更非人王。。。
不过他也知道，程度提醒，也是一种好心，所以他并没有驳斥，而是讲了一段轶事
“在前朝！”
“也许是更久以前。。。”
“有一个寡女，她婆婆生活一起，每天都非常的孝顺，是远近闻名的孝女！”
“婆婆也是一个和善之人，对他也是不错。。。”
程度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徒刑，不知他为什么要给自己讲这个故事，但他还是认真的听着，因为他知道，司徒刑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有一年下大雨，家里的土房，摇摇欲坠。。。”
“因为正是黑夜，两人并没有发觉。”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关键时刻，寡女将婆婆从房子里推了出去，而他自己却被泥土掩埋。。。”
“等众人扒开废墟找到她的时候，她早就断气。”
“孤苦无依的婆婆放声大哭，因为，寡女是救她而死！”
“周围的人，也都被寡女的孝顺所感动。。。”
“婆婆就这样哭了三天三夜，四周的人实在不忍，就上前劝解说自己晚上梦见了寡女，他全身都穿着绫罗绸缎，凤冠霞帔，并且自言因为孝顺，被天地敕封为神灵。”
“其他人也都插话，都说自己也梦到了这件事情。”
“婆婆听大家说的都是如此，这次止住哭声。。。。”
听完司徒刑的故事，程度的眼睛不由的圆睁，有些震惊，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
“他不过是一个乡间民女，怎么可能被敕封为神灵？”
“定然是乡人为了安慰婆婆，而编造出的谎言！”
出乎众人预料之外的是，面对程度的质疑，司徒刑竟然轻轻的点头。满脸认真的说道
“这个事情，真的可能如此。。。”
听着司徒刑的话，程度的脸上不由的升起几分自得，他可是没有见识的乡间妇孺，怎么可能被一个故事蒙骗。。。
不过，司徒刑接下来的话，却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念头正直即是神（）
“她的确被封神了。。。”
“她真的成了某个大神的属下，在那个大神的庇佑下，更是寿享千年，如果没有陨落的话，她现在也许还是存在的。。”
司徒刑声音很轻，但是落在程度耳中，却好似黄钟大吕一般。
司徒刑的话，可以说是击碎了他某些特有的认知，更让他的世界观发生了很大的扭曲。
不过，程度可不是那些人云亦云的人，就算说这话的人是司徒刑，他也是有所怀疑的。。。
“立地封神，寿享千年！”
“大人！”
“你确定她真的被封神了，而不是伪神？”
程度眼睛微眯，好似抓到了什么，焦急的问道。
伪神！
如同字面意思一般，就是假神。
很多妖魔，会占据神像，窃取信仰，或者是自称神灵，进行淫祀。。。
虽然有着一些神通，但是都是无根浮萍。
一旦遇到风波，瞬间就会被打落原形。
也正是因为如此。。。
这种行为，统统被归于伪神。
他们的信徒并不是太多，而且大多都是真信徒。
因为山民无知，这种行为很难被发现。
随着王朝的更替，一些制度的完善。
到了后来，甚至人们，将没有获得朝廷敕封的，统称为伪神。
没有朝廷许可的祭祀，就是淫祀。。。
不论是朝廷，地方官府，还是乡民，都有权利将他捣毁。。。
更有甚者，官员偷偷祭祀淫祀，会被追责，严重了甚至会被罢免。
正是因为知道，这其中的不同。
所以，程度才有此问。
不过，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司徒刑竟然再次摇头。程度眼睛中的惊色也变得更加浓郁，急声追问道
“大人的意思是，这个女子竟然不是淫祀？”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她没有官府的认可，朝廷的敕封，她怎么可能会成为神灵，她的祭祀，怎么可能不是淫祀？”
看着满脸震惊的程度，司徒刑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这个女子，是没有朝廷的敕封，没有官府的认可。。。”
“从狭义的角度来说，他的确是淫祀！”
“但是他却有着民心！”
听着司徒刑的解释，程度的脸上不由的升起几分惊讶
“民心？”
“没错！”
“正是民心！”
司徒刑重重点头，一脸肃穆的说道
“刚开始，百姓说寡女成神，也许只是安慰老婆婆，但是，不论是安慰也好，真的也罢，这都是民心。本官常说民心即是天心！”
“百姓说他成神！”
“所以，他一定是已经成神。”
“这个是不用质疑的！”
司徒刑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所以，这个女子，肯定死后被敕封为神灵了。。。。”
“这！”
“这！”
程度见司徒刑说的笃定，眼睛中虽然还有惊疑，但是也不好在追问。
不过，司徒刑的话，还是让他感到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好似抓到了一点什么。民心即是天心。。。
难道，这就是司徒刑一直以来，都十分注重民意的原因吗？
想到这里，程度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几分好奇。。。。
“那大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成神呢？”
虽然心中有些好奇，但是程度还是理智的没有追问。而是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忠臣孝子，烈女节妇，这些人都能成神！”
“简单说，念头正直，就是神灵！”
司徒刑没有想到程度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回道。
“念头正直即是神！！”
司徒刑的话，没有什么水分，也没有用什么修饰，但是却有着振奋人心的力量，程度的眼睛更是亮起。
他仿佛抓住了什么！
不停的呢喃。。。。
见程度好似有所体悟，司徒刑继续说道
“从前有两个妇人，以乞讨为生，年长的为婆婆，年幼的是媳妇。。。”
“媳妇十分恭敬小径婆婆，要到食物后，总是给婆婆先吃，有一次更是端着一碗饭，给活活的饿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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