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刿见张火儿到现在还不知收敛,眼睛不由的一冷,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木棒,当做刑杖狠狠的砸下。落在他光裸的后背之上。
噗!
噗!
噗!
曹刿恨张火儿口无遮拦,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成人手臂粗的木棍破开空气带着风声重重的落下,好似混铁一般打在张火儿的后背之上,发出一阵阵好似击打破布闷声。
“啊!”
张火儿只感觉全身骨头好似断裂,全身肌肉因为疼痛不停的收缩痉挛。他的眼睛更是不停的收缩,黄豆大小的汗珠瞬间布满脸颊。
刚开始他还想忍耐,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但是三杖之后,他所有的坚持都消失于无形,嘴巴大张,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好受一些。
校尉等人听着好似击打在棉花或者破布上的声音。不由的诧异的抬起头,当他们看着全身不停痉挛的张火儿,眼睛中显露出古怪之色。
怎么声音这么小?
怎么可能如此的疼痛?
这表演的也太夸张了吧?
看来司徒刑也是一个银枪镴枪头。他也害怕牛泓,以及成郡王的权势,这才让人故意放水。
张火儿如果知道校尉等人心中所想,必定会破口大骂。
谁装了!
你全家才在那装!
你们从哪里看出他放水了?背后这个孙子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看似动静不大,也没有用太大的力量,但是却都是内伤。
用的暗劲,直接商机五脏。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全身肌肉痉挛,根本不顾颜面的大声惨叫。
“啊!”
“等我姐夫回来,定然饶不得你!”
“疼死老子了!”
“你们是死人么?还不赶紧过来救老子!”
张火儿感受着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以及一股股暗劲在体内肆虐,眼睛不由的怒睁,好似疯虎一般挣扎。
“这表演的也太夸张了吧!”
“又不是很痛!”
“至于么?”
看着不停挣扎,面色扭曲,眼睛圆睁,血丝好似蚯蚓一般突出的张火儿,几个和他平常有龌蹉的人有些不屑的说道。
“就是!”
“张火儿这个家伙虽然官职不高,但也是武徒,全身皮肤好似牛皮一般。这样的力气落在他的后背上,恐怕不会被蚊子叮咬重。”
“竟然如此夸张。。。”
“真是!”
“谁说张火儿是一个混人?”
“这表情,简直比勾栏院中的表子还是夸张。。。”
几个军伍之人听着张火儿凄厉的叫声,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讽刺之色。
但是几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军法司的人看着樊狗儿等人堪称专业的手法,眼睛不由的收缩。脸上更是流露出惊惧之色。
这哪里是高高的举起,轻轻的放下,这是要将张火儿直接杖毙啊!
要知道,都是杖刑,但是里面却有很大的学问。
这也是很多人会提前贿赂衙役的原因。
棒子高高的举起,声音很大,其实对身体不会形成多大的伤害,最多也就是皮外伤。但是,最害怕的就是这种闷响。
看似力量不大,实际上却是内伤,对五脏六腑以及骨头等伤害最大。
樊狗儿这是真的下了死手啊!
别看张火儿身体壮硕,还有甲胄在身,但是别说三十棒,就是十下,张火儿也要扛不住昏死过去。
狠!
真狠!
这位县太爷定然是一个狠角色。
这哪里是畏惧牛泓和成郡王的权势,这完全是不死不休。
正如他们预料的那样,不到十棍棒,张火儿就因为忍受不住疼痛昏死过去。
曹刿抬头,对着司徒刑投去询问的眼色,司徒刑好似未见,继续向前行走。
曹刿眼睛不由的闪过一丝厉色,手中的棍棒丝毫不见停顿,重重的砸落在张火儿的脊背上,一股股暗劲在他的体内肆虐。不停的破坏经络,以及内脏。
一丝丝暗红的鲜血从张火儿的嘴巴中溢出,在这样打下去,必定会被活活的杖毙。
围拢在四周的士卒以及校尉眼睛中都流露出一丝不忍,但是司徒刑全身气势好似龙虎一般,说不出的威严。
竟然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求情。
嘭!
嘭!
嘭!
曹刿的棍棒不停的下落,张火儿的后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血肉模糊。就在众人以为张火儿会被活活杖毙的时候。
司徒刑轻轻的举起自己的手掌,示意曹刿停下。
众人不由的在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张火儿背后的伤势十分吓人,没有几个月的静养别想下床,但是命总算是保住了。
“前进!”
司徒刑斜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张火儿,面色不变的继续前进。
也许是因为被他的威势和冷酷所摄,竟然没有一人胆敢上前阻拦,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司徒刑已经到了中军大帐之外。
中军大帐是整个军营的核心,在整个军营的最中央位置,四周有几个军帐环抱,成保护的姿态,更有十几个亲兵,十二时辰不停的巡逻。
守卫中军大帐的士卒见司徒刑靠近,本能的想要举起长枪阻挡。
“大胆!”
“这是知北县的现任主官司徒刑,尔等岂敢阻拦?”
胡庭玉面色阴沉的走出,手掌按在长刀之上,大声怒吼道。
“中军重地!”
“没有令谕!”
“没有手书,任何人不能靠近,否则以冲击中军论处!”
守卫在中军的牛犇看着司徒刑还有胡庭玉,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犹豫,但是仍然恪守自己的职责,丝毫不让的说道。
“这是县尊!”
胡庭玉看着长枪竖起的亲卫,眼睛中流露出震惊之色,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就是县尊!”
“没有令牌也不能通行!”
牛犇看着身穿青衣的司徒刑,眼睛收缩,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国有国法!”
“军有军规!”
“请不要为难标下!”
司徒刑看着身体挺拔,好似青松一般,就算面对胡庭玉和自己也没有任何动摇的牛犇,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奇光,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在军中担任什么职务?”
胡庭玉一脸头疼的看着牛犇,见司徒刑发问,这才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本是军法官!”
“因为不合群,被牛泓发配到这里到守卫!”
“不合群!”
司徒刑看着好似青松,面色冷峻的牛犇,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玩味:
“是太坚持原则了吧!”
胡庭玉见司徒刑看破,也不隐瞒,轻轻的点头。
“的确如此!”
“他曾数次顶撞牛泓,并且上书,希望上峰能够制裁。”
“但是都石沉大海,不知道为何,这件事传到了牛泓的耳朵里。”
“这才有了今日!”
司徒刑脸色幽幽,有些冷冷的的说道:
“排除异己!”
“打击报复!”
“咱们这位牛大人,背景很深,连军法司都奈何不得!”
“军法官守护中军大营,这恐怕不是重用吧?”
“这是羞辱!”
“这是赤果果的羞辱!”
跟在司徒刑身后校尉等人,面色不由的一变。
不知为何,他们心中竟然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大寨方向,希望牛泓得到消息,可以赶紧赶回。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就算牛泓得到消息,从勾栏回到这里,少说也得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足够司徒刑做很多事情了。
“大人虽然是县令,但还请出示令谕或者是圣旨,否则末将职责所在,不能让大人靠近中军大帐!”
牛犇身体挺得的笔直,认真的看着司徒刑,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军法官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他实在是没想到司徒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问他的姓名。虽然诧异,但还是如实说道。
“末将牛犇!”
司徒刑不仅没有因为牛犇的行为感到生气,反而轻轻的点头。眼睛中流露出赞赏的神色,他的手掌轻轻的伸到怀中,将一枚用青铜铸造,雕刻着篆书,在边角有着龙纹,有着说不威势的令牌高举。在众人看不见的空中,一丝丝赤色的龙气升腾起来,竟然在空中形成一道道龙纹。好似神龙一般在空中翻滚,好似正在翻云覆雨一般。
第四百二十五章 王旗铁牌()
♂!
知北县
吕老太公眼睛中显出迷离之色,一脸震惊的看着空中。
一道道龙气在空中凝聚,变成一道道好似云锦,又好似赤霞的云气,隐隐其中仿佛有真龙正在酝酿。
“气成五色,有龙盘虎踞之形。”
“这是先祖书中记载的王气!知北县只是一个边陲小城,怎么可能有王气,难道是有贵人降临?”
“或者说此地是龙兴之地?”
吕太公看着空中,眼睛中流露出震惊之色,一脸的难以置信。
也不怪吕太公如此的震惊失态。
而是因为王气实在是太过重要。
太祖争龙之时,曾有善望气者云:太祖头顶之气成五彩,有龙吟虎啸,必定是帝王之具。
为了此事,项王曾经派人诛杀太祖。想要将他的气运败坏。
太祖提前处置,使人重金买通项王身旁的侍卫,这才得以脱身。
中古之时,有一座雄城名为石头城。
乃是古国越的边城,更是上古大神象的封地。
而那时,先秦尚未兴起,天下的宗主国还是大楚。
楚王身旁有善于望气之士,登高望气,见有五彩之气升腾于越地。
急忙向楚王进言,说石头城有望气,百年后必定会有王者出。
楚王大惊,担心有王者影响他的基业。急忙命人将石头城改名为金陵,并且在城池内埋下金银,以泄石头城的王气。
后百年,果真有王者在此兴起。
又百岁,先秦一统天下,风头无双。
秦帝政乘兴游览至此,有谋士为他进言,金陵有龙气,五百年后有王者出。
秦帝大怒,命人开凿江堤,因淮河之水倒灌,泄尽金陵王气。。。。
“究竟是什么?”
“怎么会有王气?”
吕家太公一脸诧异的看着空中,好似无人一般喃喃自语。
就在他偷窥龙气的时候,那道龙气也好似发现了他的存在,赤色的龙目中陡然射出一道厉色,不停的怒吼。
长长的尾巴更是好似开山巨斧一般劈落。
噗!
吕老太公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可就是这样,他的眼角也是出现了一丝殷红。胸口更隐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隐痛。
反噬!
龙气乃是天下至阳之刚之物,乃是神物。岂容别人窥视?
司徒刑的气运当中有当朝太祖亲笔所书的《约法三章》铜牌镇压,又有状元气运,和大乾连为一体。
尚且遭受反噬之力。
吕老太公虽然是吕氏之后,但是在当朝没有任何功名。
以一介白身,这么窥视龙气。
赤龙岂能没有反应?
“不是王气!”
“不是龙兴之地!”
“如果是龙兴之地,老夫窥测天机,这一对眼睛肯定要保不住。”
吕太公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将眼角的鲜血揩掉,眼睛中流露出了然之色,有些振奋的说道。
这样的事情,在以前不是没有先例。
神器自晦!
龙兴之地关乎未来天下的兴衰。
故而被天机所庇护。非王者,任何人不得窥视。
阴阳家的高人有时无意发现龙兴之地,无一例外都会被反噬弄瞎双眼。或者有嘴不能言,有手不能书。
他的眼睛没有事情,这也说明这龙气并不是王地散发。
“究竟是谁携带了御赐之物?”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青布的家丁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有些焦急的说道:
“老爷!”
“老爷!”
“县令大人今日一早就出门,已经去了西郊军营。”
吕老太公的眼睛不由的一滞,他刚才看到的那团王气,正在从西方升腾,他本能的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县太爷真的去了西郊?”
吕太公唯恐出现纰漏,再次认真的确认到。
“老爷!”
“没有错!”
“小的已经仔细的核实过了!”
“县太爷带着护卫,在胡大人的陪同下,一起去了西郊。按照路程计算,现在恐怕已经在大营之中。”
那个家丁重重的点头,一脸肯定的说道。
“好!”
“老夫知道了!”
“你到账房去领些赏银!”
吕太公面色如常的点头,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诺!”
那个家丁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一脸兴奋的退下,心中捉摸,是不是拿了赏钱就去燕归楼喝上几两小酒。
“西郊!”
“司徒刑!”
“龙气!”
“这位大人隐藏的够深的。。。”
“真是不简单那!”
吕太公看着下人退去,眼睛微眯,流露出思考的神色,过了半晌才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
“王牌!”
“陛下亲赐的王牌!”
“不知本官现在是否有资格踏入中军大帐?”
司徒刑将手掌中的令牌高高举起,让在场的每一个军卒都看到的清清楚楚,这才幽幽的说道。
这个令牌是乾帝盘亲赐,是对司徒刑的获得北郡状元的褒奖,也是给儒家的一个交代,毕竟按照大乾的惯例,状元都要去翰林院。
只要熬上几年,自然能够平步青云。
乾帝盘借着功勋的手,将司徒刑发配到边疆,儒家和司徒刑虽然没有表明什么,但总是心有芥蒂。
所以乾帝盘除了圣旨之外,还赏赐了一面王牌。
司徒刑凭借这枚王牌在知北县见官大一级,并可以行使“先斩后奏”之权!
这个铁牌是给司徒刑的褒奖,也是给儒家一个台阶。
因为这枚令牌是乾帝盘亲赐,故而上面盘绕着一团纯粹的大乾龙气。也正是因为一团纯粹的大乾龙气,竟然让吕太公以为大地有王者兴。
牛犇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他的眼睛中流露出震惊之色。
王旗铁牌!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徒刑的身上竟然有王旗铁牌。
这枚王旗铁牌象征是大乾朝廷,别说是他,就算牛泓见到也得恭迎。
“恭迎大人!”
想到这里,牛犇不敢怠慢,急忙躬身行礼。其他亲兵护卫更是不堪,直接跪倒在地,以头触地,眼睛中流露着震惊,难以置信的神色。
王旗铁牌!
竟然真的是王旗铁牌!
凭借这个令牌!
司徒刑的权利要远大于胡不为,甚至远超历代县令。
如果司徒刑经营好,完全可以借助地利优势,将知北县变成自己的独立王国。
第四百二十六章 火头军()
♂!
轰!
轰!
轰!
中军大营外的聚将鼓敲响。
“这是?”
几个面色潮红,衣冠不整,一看就是宿醉未醒的士卒有些诧异的看着中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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