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敢对本佛不敬”佛祖化身大怒,但打出来的掌印在前后左右的夹击之下已越来越无力、散发的金色光芒逐渐被龙身掩盖,直至彻底的被包裹其中。眼见整个化身就要被渡危的符剑之威所吞没,佛祖遗蜕化身一声怒喝,在被重重龙身包裹住的地方,一尊金色巨佛撑开龙身的盘旋束缚,浮现而出,无数只佛手伸展左右,以毁天灭地之威,向四周同时打出一掌。
这一掌之威可说是数十个佛祖遗蜕化身同时出手,如不是借金身法相之力而发,根本不可能做到。
佛祖遗蜕化身连金身法相都施展而出,可见确实被渡危逼到了险境,不得不如此做。
这毁天灭地的的一掌顿时洞穿了龙身,打出无数个窟窿,让整条巨龙都变得千疮百孔。掌印余威不减,又向着四周横扫而出,吓得大威德法王和阴长生等连忙闪避,谁都不敢被波及到。就连下方的央宗也靠着狰狞兽急速奔逃到远处,避开如流星般乱坠的掌印。
大地都被打得地动山摇,地面上的茅草都被席卷而空,掌印落下处,就是一个个数十丈的巨坑,让这片草原立刻变得坑坑洼洼。被雷火波及到的地方,更是燃烧起了熊熊大火。雷火与扬起的烟尘,即便是数十里之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巨龙虽然遭到重创,却并没有马上崩溃,而是把残躯一紧,继续绕着佛祖金身旋转。一连串的剑刃交击和雷鸣之声再次响起,佛祖金身上光芒闪动,已然和巨龙接触到一起。
佛祖怒吼一声,金身法相的无数巨掌立刻变成巨拳,向四周狂捣而出。这场打斗已变成了近身相搏,渡危和巴文吉等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已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就算所受之伤比佛祖来得重,但只要能伤得到他,就不算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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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人力有时而尽,虽然无数剑光和雷火打得佛祖金身光芒闪烁,一阵不稳,但在无数巨拳的狂捣之下,组成神龙傲剑诀的三人终于支持不住,在巨龙一声哀鸣之后,龙身终于瓦解,雷火纷纷消失,在半空之中现出巴文吉、梅玉茹和渡危三人。
此时的三人狼狈之极,梅玉茹浑身上下衣衫破碎,青丝散乱,而巴文吉口中吐血,全身上下俱都是开裂的创口,血迹满身,至于渡危,则已是满头白发落了一半,只剩的一个秃头挂着数十根头发,他也如前二人一般身上衣衫破裂,给打出许多伤痕。三人都从空中无力的落了下来,巴文吉和梅玉茹直接掉落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而渡危却在即将着地时身子一纵,试图御空而起。
佛祖的声音喝道:“下地狱去吧”
屹立的金身此刻光芒黯淡,但依旧凝聚法力拍出一只数丈大的巨掌,而这一掌正对渡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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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危在刚才就以罄尽全力,此刻能够御空而行也是他修为够高之故,但要想再阻挡佛祖这一掌拍击,根本无法做到,他勉强在身周布下了一圈风壁,然后向左斜飞,试图逃了开去。但佛祖化身这一掌如影随形,追着他打来,金光大放之下,速度骤增,已一掌拍中渡危。
砰的一声巨响,渡危护体的风壁被巨掌打碎,又直接打在他瘦弱的身躯之上。渡危的护体真气更加不济,连背后衣衫都在这一掌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惨叫一声,口喷鲜血,被这一巨掌打得在空中翻了无数个滚,然后如一块破布囊般划过数十丈的距离,跌落在远处被佛祖打出的一个深坑之中。
巴文吉惊呼道:“师叔”
可是他再怎么呼唤,渡危已无回音了。
佛祖把金身法相一收,终于又现出遗蜕真身。遗蜕的面容本就苍老无比,而且皱纹密布,如今更加显得沧桑不已,连双目神光都减弱了不少。刚才这一轮交手,虽然看似佛祖获胜,但损耗的法力绝对不低,他身上法袍更有好几处破损之处。
佛祖遗蜕面色阴沉,向前迈步,身影数晃,横越数十丈距离,转眼就到了渡危跌落处。对于这一个敢忤逆佛威的人,他存了必杀之心,故此不依不饶要先解决了渡危。这个巨坑是佛祖自己打出来的,而渡危被他拍了一掌,定然身受重伤,就算不死也无力反抗。佛祖遗蜕化身出现在巨坑旁边,低头向下看去,果然坑底之中四仰八叉躺着渡危身影,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佛祖遗蜕化身冷哼一声,轻抬右手,便想伸一指点出,他指尖的光芒刚刚闪烁,猛然脚下坑中一道狂风一冲而起,一卷便到了身前。一条人影手持一根拐杖突兀出现在眼前,此人双手一分,拐杖从中折断,竟而变成了一柄精光闪烁的宝剑,那杖身便是剑鞘,而杖头便是剑柄。此人宝剑出鞘,寒光四射,以快如闪电的身手往上一撩,血光一闪,噗的一声,把佛祖前伸的右手臂给一剑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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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怜我世人(十五)()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是如此惊人,让佛祖遗蜕化身都没有想到,大意之下竟而被人把一条手臂给活生生割去。 w w wnbsp;。 。 c o m一个修为同样也是炼虚的高手竟然隐藏气息,甘于做大失高手身份的偷袭之举,恐怕只有阴长生才干得出来,然而就有另一人也这么做。
佛祖遗蜕化身发出一声震天怒吼,伸左手往那条人影就是一拳,同时周身金光闪烁,无数条幻化而出的手臂浮现而出,只是这些手臂虚影黯淡许多,数量也比先前少了不少,向着这近在咫尺的人影猛击不止。
狂风席卷而来的人影丝毫不惧,在一剑割掉佛祖手臂之后,又是剑光闪烁,人影踩着狂风绕着佛祖遗蜕周身转动,化为一连窜的黑影,把佛祖遗蜕围在中间。
二人都是以快打快,狂风卷动着二人从巨坑边缘直升上半空,劲气爆鸣的同时洒下无数鲜血。
佛祖遗蜕的怒吼声和那人影的闷哼之声不时响起,直至卷住佛祖遗蜕之身的狂风霍然炸裂开来,转而变成一道从空而降的巨大的旋风落在佛祖遗蜕化身的头顶。旋风卷动,惊人的力量让佛祖遗蜕之身顿时跟着旋转了起来。只是这一点点的疏忽,围绕着佛祖遗蜕之身的人影已剑光闪烁,顺着飓风旋转的方向顺势一转,咔嚓一声,剑光从佛祖遗蜕的两肩之上横扫而过。
遗蜕的头颅与身体骤然分开,但头颅和身体之间竟然有金光连在一起,并未马上滚落,而是金光大放之下,还想收回去。绕着佛祖遗蜕化身的人影发出一声狂笑,早已在空中转动的旋风风脚往下一落,顿时把头颅卷入,然后拉扯着头颅往高空飞去。人影又施展极其惊人的手法,剑影横飞,对着佛祖遗蜕的身体狂刺不止。
“啊”佛祖遗蜕的头颅发出一阵不甘的怒号。但声音转瞬便被风声淹没,他的头颅在旋风之中越转越深,终于金光断绝,与身体彻底的分了开来。
剩下的身体没有了金光的保护,那些凝聚出的手臂也消失无踪,身体被无数剑光切割成数块,血肉从空中飘洒而下。
佛祖这具遗蜕已不知活过了多少年头,今日却彻底毁于此处。
没有了身体的头颅被一层光芒包裹,试图从旋风之中冲出,人影又飞身而上,单手凝符,一连打出七八道风刃,劈入旋风之中,那头颅初时还扛得住几下,但接踵而来的风刃却破开防御,把佛祖遗蜕的头颅砍成两半。头颅一碎,一道金光从里面一闪而出,转眼消失在天际。
金光消逝的同时,佛祖的声音从天而降:“你敢坏我一具法身,不管到哪里你都逃不掉的。”
人影仰头向天大笑道:“老夫能够杀你一具化身足以,有本事就亲自来捉我吧。”
那仰天大笑的人影不是旁人,正是前几日与方仲等人一起去救央宗却消失无踪的风堂主。他一向神出鬼没,而且修为惊人,其所闯的明月宫有一位佛祖化身坐镇,虽然不敌,逃走应该不是难事,但如今让人意料之外的竟然是他以奇诡之身,突出奇兵,把佛祖遗蜕化身给杀了当然风堂主能做到这一步,没有渡危等人先前一场恶斗也很难办到,若非佛祖遗蜕化身法力大减,也根本不可能取胜。
远处的大威德法王面色大变,他突然掉头,一句话不说就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阴长生喝道:“不要走,也把头颅留下。”虽然嘴上说得狠,但他并未追去,而是眼睁睁看着大威德法王逃之夭夭。
大威德法王见到佛祖遗蜕化身被杀,而阴长生又有不下于自己的实力,对方二人联手,自己必输,若是那个什么渡危又有什么奇招施展出来,恐怕自己也要像佛祖遗蜕化身一样,落一个身首异处。故此他当机立断,立刻掉头就走。
在远处早已被大战吓得瑟瑟发抖的央宗,看到风堂主突然出现,而且一出手就以雷霆手段砍去佛祖一手,又在面对面的大战之中割去佛祖遗蜕的头颅,如此神通让她又惊又喜,虽然早知风堂主不凡,却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厉害到这等程度,与他终日病怏怏的样子真是差别太大了。
央宗从狰狞兽上一跃而下,向风堂主掠去,喜极而泣道:“爷爷”
风堂主缓缓转身,他那苍老的脸庞上挂着慈祥的微笑,但一层灰气却在他的眉间聚而不散。此刻他的拐杖又已恢复成原样,风堂主单手扶住拐杖,身子微微颤抖,胸前腹部几次破开的洞口露出血肉模糊的一片,鲜血流出,正沿着沾湿的长袍滴滴答答落到地下。
风堂主微笑道:“央儿。”
央宗一见风堂主的惨状,惊道:“爷爷,你的伤……”
风堂主惨然笑一道:“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再厉害的伤你爷爷都遇见过,只不过能把你爷爷打成这样的人,注定也会付出代价的,你刚才可曾看见,这八分幽都顶礼膜拜的佛祖,被我拧掉了脑袋,你爷爷可威风煞气,可算厉害吗。”
央宗一边落泪一边笑道:“爷爷厉害,我从来不知爷爷是这样一个绝世高手。”
风堂主道:“那你还哭什么,我又不会死,还是早些离开此地的为是,那佛祖化身可不止一个,若再来一个,你爷爷再厉害,只怕也要吃不住的。”
央宗连忙点头道:“是的,爷爷,我们这就走,这里再也不来了。”连风堂主都劝她离开,央宗对方仲所说的话已深信不疑,既然这里并非是生养之地,离开又有何妨。
央宗正想走去搀扶风堂主,就在此时,风堂主身后的天空之中,一只巨大的眼睛突兀的闪现而出,眼眸之中寒光闪烁看着下方诸人,接着直接落在了风堂主的身上。央宗正好看到这一幕,惊得面色大变。风堂主一见央宗的脸色,便知身后有什么意外,他急忙转身,手中拐杖之中的宝剑还未来得及出鞘,一只惨白的大手已拿着一柄金刚橛从天而降,噗的一声,插在了风堂主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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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怜我世人(十六)()
风堂主大叫一声,身子被刺得往后飞出。 遭此致命一击他却依旧拔出拐杖之中的长剑,追着缩回去的巨手电射而去,可惜那只巨手早已有备,金刚橛往寒光一点,当的一声,长剑已倒飞而回。风堂主的这柄剑在空中随意翻滚,灵光黯淡,最终嗖的一声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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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至善佛母的声音在天空回响道:“我只道上一次的偷树之贼已死,却没想到还活着,且看今日看你死是不死?”大至善佛母是追通慈大师去的,谁知她竟然会出现在此地,而且施展化神术,让早已受伤的风堂主又遭重创。
风堂主胸口之上破开一个大洞,鲜血顺着伤口狂涌而出,只怕转眼就会一命呜呼。他躺在地上冲着伤口连点数点,一缕缕指风盘旋在伤口之上,让鲜血不再流出,只是他的面色已灰败无比,就算现在不死,等护住伤口的指风一散,伤口迸裂,定然难以幸免。
空中悬浮的巨眼看着风堂主临死挣扎,并未再次出手,而是冷笑一声之后渐渐消失。
央宗刚才还喜极而泣,以为风堂主终于赶来救自己,可是一转眼就急转直下,风堂主竟然已哀哀待毙。这由悲到喜,由喜到悲的事,连日来经历的如此之多,让她肝肠寸断。她扑到躺倒在地的风堂主面前,眼泪如断线般的珍珠落了下来,可面对如此结果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风堂主面色不停的衰败下去。
风堂主看着央宗的脸,转而一笑道:“爷爷……活得够了,既然早晚一死,先死后死又有什么区别,你不用难过……”伸出枯干的手,给央宗的脸上摸去泪水。
此刻在场的除了阴长生在刚才一番大战时完好无损外,其余几人可说是惨不忍睹,反倒是一开始就力不能支的姜文冼蹒跚着爬了起来,他去扶倒地的巴文吉,巴文吉却道:“快去看渡师叔怎样。”
姜文冼往渡危掉落的那个大坑走去,风堂主和央宗就在此坑的旁边,姜文冼便先看了一眼风堂主,一见他的伤势,便知风堂主天年已尽,伤势之重已无可挽回,他叹一口气道:“姜某惭愧,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反而累得风老堂主如此。”
蹲在风堂主旁边的央宗忽地抬起头,满脸泪水的怒道:“都是你们不好,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你们一到,就惹出这么多事。你们走,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任何一人”
姜文冼尴尬无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风堂主低沉的声音道:“不要胡说,你……还要和他们一起回去东土。爷爷是回不去了,但我可不希望你也留在这里,听我的劝……快走吧。”
央宗摇头道:“爷爷,你不会死的,不会的,我们另外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去,好好的住下来。”
风堂主道:“夏丫头已是被我害了,爷爷又岂能害你?我最后对你的一点期望,你都不能答应么?”
央宗除了哭泣,已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从记事起的所有泪水,都不如这几日流得多。
姜文冼插不下嘴,无奈向坑底走去,来到俯伏在地的渡危身前,把他抱起来一看,只见渡危头颅歪斜,气若游丝,身子软绵绵如若无骨,渡危在最后被佛祖遗蜕化身所打到的那一掌,已彻底震碎了他的筋骨,伤得比风堂主还重,随时都可能撒手西去。
姜文冼抱着他跃出深坑,放在一片草皮之上,唤道:“渡师叔,渡师叔……”
渡危的身子微微一动,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他一眼看见姜文冼在面前,而佛祖化身却已不在,似乎还有些诧异,张口想说话,却先喷出来一口鲜血,呛得不住咳嗽。姜文冼心中难过,轻声道:“师叔放心,那佛祖化身已被风堂主给杀了。”
渡危点了点头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即转头四顾,似乎在找什么人。姜文冼忙向巴文吉唤道:“巴师弟,渡师叔想见你夫妇二人。”
巴文吉连忙爬了过来,和梅玉茹相互扶持着来到渡危面前,向渡危道:“师叔要见我?”
岂知渡危看着二人摇了摇头,向二人身后看去。
姜文冼恍然道:“仲儿,你快过来,渡师叔有话对你说”
方仲依旧被阴长生附体,此刻见佛祖化身被杀,而大威德法王逃走,几个傀儡也死了,更妙的是渡危、风堂主这些人无一不重伤受损,只有自己没有受到一点损伤,正心中快活,听到姜文冼呼唤,阴长生飞纵而来,落在众人旁边,冷冰冰道:“什么事?”
姜文冼知道他不是方仲,忙道:“让仲儿出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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