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幽幽道:“你不但偷了圣水,还砍伤了龙华树,连这法师的身份也是假的,对不对?我知道的很清楚,因为白天已经有人和我说过了。”
方仲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可是在向佛母禀告的时候……”
“我和佛母说,你是个很厉害的法师,连上师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还如此年轻,就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封你一个上师呢,而你犯下的这一点小小罪过,只要你诚心诚意留在我佛门之中,又算得了什么。你看我帮你说了这么多好话,难道不应该报答一下我吗?如果没有我,你此刻已经不知道在哪里,大至善佛母的脾气可并不好,要是知道你还想打她菩提树的主意,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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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的冷汗都流了下来,看来莫岚向她说得很清楚,连自己打听菩提树的事都抖了出来。方仲盯着她道:“佛母既然可以把你随便送人,又怎么会听你的话?”
方仲觉得这简直自相矛盾,一位侍女能够左右佛母的主意,又怎么会被佛母送给一个糟老头子,除非她一开始就在骗自己,根本就没有把她送给一位上师做香玛佛的事。
她笑着道:“你觉得很奇怪吗?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我和她一般都是佛母,我说的话就是佛母说的话,封你做一位上师又有什么难的,就算再赐你两滴圣水也很容易。”
方仲面色大变,几乎毫不迟疑地双手变换,左手凝聚出一道风刃,右手凝出一道遁地咒,风刃是想打面前这位自称是佛母的侍女,而遁地咒却是给自己逃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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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佛母(十六)()
那侍女却坐在凉亭内动也不动,连看向方仲的眼神都没有变化。
方仲的两手一抖,符法已祭起,一道如刀光划过的朦胧风刃向着她迎面切去,而方仲的身影也在火光一闪中消失不见。
风刃的速度极快,嗖的一声就到了那侍女的面前。
她竟然没有躲,只是原本露出笑意的眼睛垂了下来,双眉蹙起,流露出一点淡淡哀伤。
就在这一道小小风刃快切割到她的面门时,在她身旁一条人影急闪而出,一拳打出,风刃切割在拳头之上,爆发出一声轻响,然后化为无数劲气消散。
她低垂的双目又亮了起来,扭头看向站在她身旁的人影,幽幽道:“你怎么不走?”
在她身旁突然出现的正是消失后的方仲,他抖了抖因为被风刃而打得生疼的拳头,冷冷道:“就算你也是佛母,我想问明白了再动手不迟。”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你如果是佛母的话,为何这般打扮,而寺里的僧人又为何不认得你?”
“我一向都是如此,只是很少来婆罗寺而已,寺里的僧人不认识我很奇怪吗?亲眼见过佛祖的人也不多,难道佛祖一出现在他们面前就会被认出来?不管你信不信,我说得都是实话。”
方仲看见她竟然露出无辜的眼神,似乎很委屈的样子。方仲觉得自己倒变成了傻瓜了,一位佛母装成侍女的样子,却口口声声说自己讲的是实话,难道自己就这么容易被骗。
方仲冷笑道:“那佛母岂非有两个。”
“是的,你白天见到的那个是大至善佛母,她才是这婆罗寺的主人。而我,你可以叫我慧心,如果你一定要称呼我为佛母,便叫我大慧心佛母。”
方仲看着离自己如此之近,而又毫无防范之心的这位大慧心佛母,她的脸上恬静自然,没有丝毫作伪之心。
方仲感到一阵后怕,一位佛母就这么坐在自己身旁,也许她突然翻脸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方仲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离着她远了一点。这微小的举动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如果我要害你,还会等到今日?”
她真的要对付方仲的话,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可以动手了,就算当时不知道实情,但在莫岚告密之后再动手也不算迟,可是她都没有,即便把方仲约出来,也只是谈了些风花雪月的事,而根本未把方仲的身份和偷盗圣水的事看得有多重。
方仲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没有走,反而把打出去的风刃给挡住了。因为在打出风刃的一霎那,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打错了人,她不会是佛母,只是在和自己开个玩笑,然而她却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就是大慧心佛母。
“那你约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已经告诉你了,希望你留下来好好做一位上师,不是在大威德法王座下做上师,而是在我大慧心佛母座下,做一位只属于我的上师。”
大慧心佛母淡淡地看着手中的石盆,盆中倒映的人影显得落落寡欢,她缓缓道:“我觉得你很顺眼,不是太让人讨厌,既然迟早都要选一个人陪着我,为什么不挑一个顺眼一些的。”
方仲愕然道:“你既是佛母,难道不应该陪在佛祖身旁吗?”
她望着方仲的眼,反问道:“我是佛祖的女儿,为什么一定要陪着他。”
“你是佛祖的女儿?那大至善佛母……”
“她才是佛祖的女人,而我不是。我和她除了都是佛母之外,没有一丝干系,连母女都不是。”
方仲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大慧心佛母只是佛祖的女儿,这才能够以如此年轻的身份,就身居高位。难怪她说的话就连大至善佛母都没有异议。奇怪的是大至善佛母又不是大慧心佛母的母亲,那她的母亲定然是另有他人了。
大慧心佛母道:“你现在知道我是真心帮着你的吧,只要你愿意,所有的罪责我都可以帮你一笔勾销。如此优厚的条件,如果你都拒绝的话,我实在想不出你还要想要怎样,难道我不美,又或你有了其他女人?”
方仲连忙摇头道:“不,不,你……很美,我从未见过如你这样的女子。”这是方仲的肺腑之言,大慧心佛母的一言一行都十分有魅力,这样的女子已不能用美来形容。
笑容总是更能让人更增娇艳,在听得方仲的夸奖之后,大慧心佛母的脸便如鲜花一样绽放,娇颜无匹,她娇滴滴道:“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如果你过来摸我一把,我不会拒绝的,这里没有人会来,连大至善佛母都不会来监视我,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她把手中的石盆放在一边,抬起双手,把垂挂于两鬓的长发向后拂去,凹凸有致的身姿即便在昏暗的凉亭内,依旧让人感觉到触目惊心。
方仲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已不敢看下去,扭头道:“在下身有要事,不能久留。”方仲反而向石桥退去,想要离开凉亭。他有些害怕,不是怕那大慧心佛母,而是怕他自己。
大慧心佛母笑道:“还有何要事?莫非,你对那菩提树并不死心?”她只是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原委。
方仲道:“不错,我为此而来,岂能轻易放弃。”
大慧心佛母轻轻一笑,缓缓站起身向方仲走来,说道:“菩提树有大至善佛母看守甚严,你去定然会被发觉,不管你是去采一片叶子,还是想把那么大一颗树挪走,都没有可能成功。但若是我来帮你的话,却并非做不到。”
能够有一位佛母帮自己去截取一根枝干,的确不是很难。方仲的心中不由的一动,假如现在就得罪她的话,不但菩提树无望,连能不能顺利逃走都是难说之事。
大慧心佛母长袍飘摆、赤足轻移,径直来到方仲身前,方仲还想往后退时,脚下一空,他已退到凉亭的边上,再无退路可去,顿时往下面的池水中落去。方仲身形下落,正想踩着水面跃到石桥上去时,大慧心佛母一伸手便拉住了方仲的手腕,轻轻一提,已把他从凉亭之外又拉了回来。
二人靠得如此之近,方仲鼻息之中都是她身上散发而出的清香,那香气让人沉醉,只想搂住她一亲芳泽。
就在方仲微一愣神的时候,她身上的长袍已悄无声息的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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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佛母(十七)()
方仲只觉得头脑之中一股热血一冲,嗡的一声响,什么菩提树、父母之魂、姜文冼等等尽皆远去,眼前所见除了那完美无瑕的面容和丝光柔滑的玉体肌肤,再也没有其他。 w w wnbsp;。 。 c o m
大慧心佛母的缓慢把身子靠过来,直至二人相拥在一起时,方仲才如触电般抖了一下,他略微一挣,却被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同时一个香艳红唇微微张开,印在了方仲脸庞之上。
有一丝清凉,又有一丝湿润,这感觉顺着面颊缓缓流淌,从脸庞移动到耳垂,又从耳垂慢慢往方仲的嘴唇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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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青丝在方仲的眼前飘飘荡荡,让他的目光再也看不清凉亭之外的东西,似乎身处云深雾海之中,一切都在变得模糊不清。
当清凉滋润的感觉就要印在方仲的嘴上时,那感觉却悠然消失,搂住方仲的纤手也松了开来。大慧心佛母的脸原本是含羞带笑的,如春天绽放的鲜花,但突然之间,就变得冷漠威严,如被寒霜打过了一般。她轻轻退开一步,转头向凉亭外的石桥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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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仇地科方后察接闹远岗结 今夜方仲来的时候,那对面石桥上什么都没有,但此刻那里竟然不知何时,又站着一条黑影。
就在昨日,那石桥之上突兀出现过一位年老上师,大慧心佛母说他曾向大至善佛母进言,要把她作为一介香玛佛赐给自己。如果大慧心佛母真是一位侍女,或许有可能此事会发生,但方仲已然知道她侍女的身份是假的,自然不可能有一位上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要一位佛母来当他的香玛佛。反过来若是佛母要一位上师相陪,倒是极有可能的事。
今夜方仲来的时候,那对面石桥上什么都没有,但此刻那里竟然不知何时,又站着一条黑影。
与昨夜一般,黑影高大丑陋,让人厌烦。
大慧心佛母的眼光就盯在那条黑影之上,在她的注视下,黑影逐渐移动,往凉亭内走来。
方仲终于在沉醉之中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他既感到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望,刚才的感觉实在迷醉,如果再来一次,他不会拒绝。但此刻他清醒过来的第一眼却又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与昨日差不多样子的僧人出现在凉亭外,就连脸上的皱纹和身上披着的法袍都十分相像,如果不是方仲亲自动手把昨日所见的那位年老上师杀了,几乎以为就是他。
一个头颅与身体分家了的上师,难道通过什么诡异手法又复活了过来?
此人打搅了方仲和大慧心佛母的好事,自然让方仲和大慧心佛母都不喜欢,只是一位上师就敢贸然闯进佛母的领地,实在胆子很大,如果不是这位上师有什么特别,就是他有什么依仗。
大慧心佛母看着这身影越走越近,面色也越来越沉下去,她把手往地上一招,脱下的长袍又披在了身上,冷冷道:“你又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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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显然是对那黑影说的,而黑影在走进凉亭后终于停下脚步,双目之中的神光在大慧心佛母的身上扫过之后,又落在了方仲的身上,嘴中发生一声冷哼。
方仲昨日所见之人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被他杀了,而今日这黑影居然还哼了一声,且眼神都变得更加灵活,似乎比昨日而言,更多了一分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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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远地地鬼敌术战阳后羽陌 就在昨日,那石桥之上突兀出现过一位年老上师,大慧心佛母说他曾向大至善佛母进言,要把她作为一介香玛佛赐给自己。如果大慧心佛母真是一位侍女,或许有可能此事会发生,但方仲已然知道她侍女的身份是假的,自然不可能有一位上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要一位佛母来当他的香玛佛。反过来若是佛母要一位上师相陪,倒是极有可能的事。
当对方的目光落在方仲身上时,一股让人心惊的凉意从心底升起。方仲发现此人身上没有一丁点的气息发出,如同根本不存在一样,若非自己亲眼见到他就站在面前,几乎怀疑他不是活人。这条黑影的修为绝对比昨日所见高了不止一筹,但凡能够做到气息不露的,无一不是炼神还虚的高手。
黑影看着方仲,而方仲亦看着他。
黑影的手逐渐抬起。
大慧心佛母面色大变,向方仲喝道:“快走”
就在大慧心佛母的话音刚落,黑影的一只手指已向方仲轻轻一点,一只幻化而出的乌黑大指已出现在凉亭之中,奔着方仲的头颅按了下来。
方仲心中也十分生气,此人一句话不说就动手,难道真怕了他不成,自己昨日可以瞬间杀了一位上师,今日就算他厉害了几分,借助鬼附之身也不一定就输给了他。方仲双掌凝气,向身前疾拍,瞬间一道风壁就出现在了面前。以风壁之坚韧,阻挡对方轻轻一只手指应该不难,但让方仲大惊失色的是那乌黑手指几乎毫不费力的戳破风壁。风壁在发出一阵难听的撕裂声后立刻崩溃消散,而对方的手指并无丝毫迟滞,就落到了方仲的头顶,压在了他堪堪举起的双臂之上。
蓬的一声巨响,方仲的身子在这一指之下立刻跪下,巨大的冲击力把脚下凉亭的石板都震得开裂了起来,狂猛的劲风把凉亭周围的莲花都刮得向外一阵摇晃。方仲的面色血红一片,几乎在一瞬间,方仲就已咬牙泣血、拼死支撑。
一股阴风迅速包裹住方仲,两条鬼影在他身旁一闪便附身在了方仲身上,随后的方仲双眉修长、面色惨白、气息暴涨,已是借用了鬼附之相的力量。这股力量在平时是方仲的强大助力,但现在却依旧渺小的可怜,乌黑的手指继续往下压落,鬼附之后的方仲全身骨节咔咔作响,无数阴风席卷着往双臂之上涌去。方仲已把全身的真气都灌注在双臂来阻挡这一指之威。
轰隆一声,方仲的整个身子终于被这一指彻底按了下去。凉亭的地面之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无数水花在洞口飞溅而出。
一口血雾在方仲被按落的身形处渐渐消散,那是方仲下落的一瞬间喷出来的。
幸亏这是个架于水面之上的凉亭,下面是空的,方仲才能在这无可匹敌的一指之下落到了下面,否则只怕当场被压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堆。就算他有阴长生也没有用,因为根本来不及施展,更不要说那些符法剑法,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再精妙的法术都无用。
方仲被压得穿透凉亭石板,直落入水池之中,却反而有了一丝喘息之机。哗的一声水响,在凉亭的数丈之外,方仲从莲花池中一跃而出,脚下旋风卷动,向远处飞速逃去。
黑影冷笑一声,再次举掌,欲向逃遁的方仲拍出。大慧心佛母闪身拦在了黑影之前,胸口抵住手掌,目色幽怨地道:“你说过,会让我自己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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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觉悟(一)()
第二日一早,方仲的门帘掀起,央宗火红的身影又钻了进来。只要她一来,这单调的房间立刻便有了颜色,连阴冷的感觉都变的温暖了起来。
方仲盖着毛毯,只露出一个脑袋,双目闭着似在沉睡。他的脸色比昨日愈显苍白。
“咦大懒虫,你还不起来?”央宗笑吟吟蹲在方仲身旁,见他这么乖巧的睡在毛毯之中很是满意。
方仲闻言睁开双目,那眼中隐有血丝,无神的看着央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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