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也站起身来,笑道:“好,师叔可要手下留情。”
巴文吉道:“我知你并不比我差。”当年的巴文吉修为就比钱文义要高,已即将突破练气中期,如今已是稳稳的练气后期,但要说达到炼神还虚的境界还有些距离,方仲不用鬼附的话,如今还在练气中期徘徊,确实不如巴文吉的修为高。但要说修为最高的,反而是那渡危,一个已然踏入炼神境界的大高手,当年连悬天真人和周公望都吃过他的亏,自然不是易于之辈。
二人就在雪地之中展开剑法相斗,虽然不是性命相博,但各展所学,也打得精彩纷呈。方仲只以剑法而论,其实已不比巴文吉差,所缺的不过是一点火候而已。
梅玉茹也煞有兴致的探首车外,看着二人相斗,精彩处免不得要喝两声彩,那渡危初时不看,但时间久了就耐不住性子,回过头来仔仔细细地瞧着,见二人剑光来去,身影在风雪之中盘旋起伏,忍不住手舞足蹈跃跃欲试。
渡危双手在头上抓来抓去,终于忍不住道:“剑法哪有符法好玩,看我的。”他把双手连挥,目不暇接之下,一连串闪耀的火球向着空中飞了出去,接着双掌向前急拍,无数符咒在他掌心一闪即灭,祭符之快,简直电光火石,数十道风刃呼啸而去,后发先至,把前面的火球纷纷打散。远处顿时爆发出绚烂的火光。火光还未熄灭,一道更大的旋风在原地升起,越滚越粗,把所有的火光都卷了进去。
渡危还不罢休,双手在胸前一撮,再一张开,一个硕大的雷球已出现在两掌之间,然后用力向前一推,那电光闪烁的雷球嗖的一声卷入旋风之中,只听一声巨响,旋风之中电光闪动,雷蛇肆掠,一根雷火交加的神火柱出现在远处空地之上,声势十分惊人。
渡危哈哈大笑,身形一动,已离开大车,落到不远处巴文吉和方仲的面前,而二者正惊骇得看着刚才被旋风席卷过的地方,只见那里出现一个深坑,周围寸草不生,已被雷火烧得一点不剩了。这要是有一个人被渡危给施法卷了进去,只怕转眼就化为了灰烬。
渡危瞪着方仲道:“你剑法有那么大威力吗?”
方仲道:“当然没有,不过这是我修为不够的缘故,等我有前辈这等修为时,不管符法剑法,都可以厉害无比。”
渡危怒道:“胡说,就算你修为上来了,就凭你这凝气化符的本事,一辈子也别想胜过了旁人去。”
方仲奇道:“难道我这凝气化符的方法不对吗?”自己仔细一想,好像这凝气化符的本事是那赖皮张教的,而赖皮张自己不过是个剑宗的弟子,只是他自己悟出了一套运气法门,确实不知这真正的凝气化符是什么回事。
“当然不对了,我虽然不想传你符法,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败坏符法的名声,你瞧好了,真正的凝气化符是怎么施展的。”渡危吹胡子瞪眼,说得口沫横飞,然后伸出一指,指尖一缕真气凝而不散,就在这身前空处凌空落笔,画了一道雷咒,此咒一笔一划清清楚楚,便是方仲也可以轻易做到,所不同的便是从第一笔开始,便气凝于空中不散,待雷咒完成,他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那符咒之上,接着把手掌一伸,喝道:“收”真气所画的雷咒瞬间缩小,化为一道红光落入掌心。
渡危把手掌摊到方仲面前,面露得意之色的道:“凝气化符乃是先画符后凝气,你却先凝气后化符,当然事倍功半了,只要你第一次成了,以后符由心生,熟练之后,便不需要画符收符,岂不比你先凝气后化符要快许多。”
方仲仔细在他掌心一看,只见渡危掌心之中一个真气所化的符咒清清楚楚的落在其中。渡危一运气,那符顿时变大,一散气,便在掌心消失无踪,可谓控制的得心应手。方仲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学那凝气化符如此辛苦,试问自己要把所有符咒全部都练成如第一个雷咒一样聚气化符的熟练程度,不知要花费多少功夫。
这个道理便如同要用一团线组成一幅图来,一个是扔了一团乱麻在手中,想用这团乱麻组成一幅图当然困难重重,不知如何下手,理一个线头都要半天。而另一个直接拿理顺的线去组图,当然要方便许多。
不过那赖皮张所传的方法也不能说没用,至少凝气于外的本事和凝气化符所需要的基本功是一样的,都需要气凝于外而不散,这样让方仲这凝气化符的本事其实也就差那临门一脚,当知道这真正的凝气化符是怎么回事后,最后的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学起来不过是手到擒来。
方仲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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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危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手,见众人都露出崇敬之色,他还是小孩子脾性,哈哈笑了几声,喜气洋洋的坐回了车上去。
巴文吉轻轻拍了方仲一下肩膀,笑道:“渡师叔面冷心热,别看他有时候很凶,什么都不和你说,但不久之后你想知道的便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你,他根本就是藏不住任何心事的人。”
方仲道:“师叔早知渡师叔祖是这样的人,所以才让我这么做的么?”
巴文吉笑道:“渡师叔只是脾气有些怪,只要把他哄开心了,一切事都好说话。”
方仲愕然无语,若能得渡危指点,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只是如像骗小孩一般把他哄开心再传自己本事,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能够在这世上指点方仲符法的,恐怕真的只有渡危这西昆仑符道的最后一个人了。
数个时辰后,风雪小了起来,巴文吉辨明了方向,又开始赶车西去。
沿途非止一日,也路过了几座寺庙,巴文吉居然去弄了两套绛红色的长袍,穿在方仲和自己身上,用布包头,远看还以为是寺庙之中最普通的僧人。在这佛焰熏天的地方,这一身打扮可以免却许多的麻烦,于是一路无事的前行,终于在十多天后,抵达了传闻之中的度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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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陀罗法王(一)()
虽然花费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但总算平安到达了度国城。
当方仲和巴文吉站在这度过城外寺院大门的大道上时,才知这佛城到底有多大。这佛城毫无疑问已不是一座宏伟非凡的寺院,更不是一片寺院连绵在一起,而是就是一座城池,一座足够容纳无数僧人百姓和寺院的大城。
数骑并驰的城门,七八丈高的城墙,城墙之上无数彩色经幡随风飘摆。
城内屹立的巨大的佛塔高耸入云,金光闪烁,宣告着这一处地方到底谁才是主宰。
巴文吉打听得那大陀罗法王主殿所在,与方仲二人直奔城中主殿。梅玉茹和渡危则停留在城外,等候二人的消息。
城内人烟密集,屋脊鳞次栉比。在度国城最宏伟的一处宫殿外,方仲和巴文吉被人拦了下来。拦路的是守在宫殿台阶外的数十位持杖僧人,其中一个身披黄袍的中年僧人,是个修为不低的法师。他看着二人道:“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巴文吉躬身道:“我等都是佛的信徒,仰慕大陀罗法王的威名,特来求见一面。”
“法王大驾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走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那个中年黄袍僧人毫不客气的下令逐客。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大师哪怕去通报一声也是好的,需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等永感……”巴文吉还待再说,那僧人不耐烦起来,手中法杖在脚下青石板上重重一顿,发出笃的一声闷响,冷哼道:“与你方便,谁与本大师方便了,你再不走,便是违抗佛旨,小心我把你们都抓起来。”
巴文吉无奈,只得向这些僧人行了一礼,这才灰溜溜而退。二人转过一个墙角,那些僧人看不见了,巴文吉和方仲这才低声商量。
“我便知直接去求没有任何机会的,你我根本不认识这佛城之中的僧人,无人引见,根本见不到大陀罗法王。”
“既然直接去见不行,倒不如偷偷地进去。”
“偷偷进去?你我可是去求那法王出手救人,又不是与他为敌,这般不告而进,只怕会得罪了他。”
“师叔不是说那法王传闻之中是个善人么,若真如此,岂会在乎这一点失礼。”
“可也有传闻那法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们这么进去,简直自己找死。”
二人大眼对小眼,总商量不出一个好的结果。
方仲无奈道:“终归要一见那法王一面,如果好话说尽也无用,那时再另想办法。我有遁地符数张,若真的见势不妙,再逃走不迟。”方仲从袖中掏出数张符纸交给巴文吉。
方仲得了渡危指点,虽然没有学到新的符法,但在使用之上终于获得突破,凝气化符已略有小成。如今的符纸对方仲作用不大,但给旁人使用还是不错的。
巴文吉道:“进去后小心行事。”他把符纸接在手中,又握了握插在背后的长剑,脸上露出慎重之色,显然对自己和方仲就这么偷偷进去见一位法王,并不抱什么好的期待。
方仲趁着四周无人,掌心之中一道符咒悄然浮现,然后火光一闪,和巴文吉二人同时消失在原处。
在这宏伟的主殿后方,有一座幽深阴暗的佛堂,只在殿脚才点着两盏青铜油灯,虽然灯火暗淡,但看得出来里面却十分宽广,除了正中供奉着一尊三头千手的巨大佛陀外,只有一座高耸的奇异法台竖立在佛堂正前方。这座法台下面雕刻着无数人头,人头上表情传神,喜怒哀乐俱有。
而在这人头法台左右,便又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神佛,一个个穷凶极恶,手拿各种法器,使得这个佛堂更显恐怖。
此刻的法台之上静静地坐着一人,他披散着头发,头上戴着一只金色发箍。漆黑的长发随意飘荡在两肩和脑后。数串用名贵的玛瑙、珍珠、翡翠等穿起来的项链挂在脖颈之下,即便灯光暗淡,珠玉返照,依旧显得珠光宝气。他的眼睛闭着,一只手支撑着头颅,斜倚在宝座之上,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冰冷安静的佛堂,宛如地狱之中一处被人遗忘的角落,有一个无法解脱的冤魂独自一人待在里面祈求上苍的原谅。
这里除了这法台之上的人外,看不到半条人影。
但就在这时,那法台之上的人却把眼睁了开来。
“是谁?”
语声轻柔,似乎生怕打扰了这里的宁静。
话声过去不久,在这宽广的佛堂入口处,呼的一声响,两条人影突兀出现。
那法台之上的人并不惊奇,只是淡淡道:“来见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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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突然出现在阴暗佛堂门口的正是方仲和巴文吉,只是二人面上都露出惊异之色,抬头看着那几乎把大半个身子隐藏在远处黑暗之中的人。能够在二人处于无形之中还能感知到旁人存在的人,那份灵觉让人心惊。
方仲大着胆子道:“我等特来见大陀罗法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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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人的声音低沉轻柔,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发怒,也许巴文吉听说的传言是真的,这真的是一个与人为善的大德法王。
方仲和巴文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震惊。没想到二人以为法王一定会住在最大最恢弘的大殿之中,可是就在刚才路过一座并不算太大的阴暗佛堂时,却被人喝破了行踪。而喝破行踪的人,竟然就是自己要找的大陀罗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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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科不仇情后察战闹恨冷 此刻的法台之上静静地坐着一人,他披散着头发,头上戴着一只金色发箍。漆黑的长发随意飘荡在两肩和脑后。数串用名贵的玛瑙、珍珠、翡翠等穿起来的项链挂在脖颈之下,即便灯光暗淡,珠玉返照,依旧显得珠光宝气。他的眼睛闭着,一只手支撑着头颅,斜倚在宝座之上,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切来得太简单,简直有点不真实。
似乎看出来二人的迟疑之色,高坐法台的人影把手放下,坐正了身子,虽然佛堂内依旧昏暗不清,但至少这条人影看上去要端正了许多。“你们既然见到了我,为什么又不说出你们的来意?”
方仲向上躬身施礼,说道:“在下之所以贸然前来,是想请大陀罗法王伸出援手,帮我一个长辈恢复人形。”
大陀罗法王道:“你长辈怎么了?”
“他吞食了一颗兽丹,如今变成了不人不兽,听闻大陀罗法王有本事可以让人恢复人形,在下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求法王出手,能够救他一救。”方仲沉声说道,同时偷偷看那法台上之人的反映。
那人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想让我出手帮忙并不难,只是我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下来的,你要知道,一个人要是轻易答应了许多事,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渴望得到他的帮助,哪怕是自己能做到的事,也希望别人帮他来做。别人忙不过来时,便骂他沽名钓誉,是个伪善君子,却把自己的懒惰无能推得一干二净。于是,本想帮忙的人就会不耐烦,恨不得要杀人,而那些利用人善心的人,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方仲点头道:“确实该死,在下也遇到过这种人,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把旁人善心当做可资利用的事。”
大陀罗法王似乎对方仲的回答很满意,点头道:“我最怕我的话别人不懂,你明白就好,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还需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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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陀罗法王(二)()
但大陀罗法王把话说完,一股阴冷之气从他所在的法台之上飘然而下,向方仲和巴文吉二人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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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文吉吃了一惊,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他感到那阴冷之气中尽都是冷酷杀意,让人汗毛直竖,恨不得掉头就走。他瞥眼一看方仲,见方仲在寒风之中动也不动,只是面色白了几分。
大陀罗法王的话暗含杀机,也许方仲一个回答不妥,他就会霍然出手。 “在下确实需要法王出手相助,只因为此事旁人帮不上忙,若能求旁人,也不会来求法王。所以在下绝不是法王口中那些利用旁人善心之人。”方仲语气诚恳地道,他想求姜文冼之心坚决无比,自然没有其他的想法。
那大陀罗法王在黑暗之中忽的眼中精光一闪,那原本隐藏在暗处的双眸骤然发出一红一白的光芒。左边一只眼发出红色光芒,而右边一只眼却发出白色光芒。一个人的眼睛居然能同时发出两种不同的颜色,方仲还是第一次看见。
两道光芒闪烁了一会儿,又复黯淡,只听大陀罗法王低声叹口气道:“或许你说得是实话,只不过我不会轻易随便出手助人的,想要得到我的帮助,就要拿东西来换。”
方仲愕然道:“不知要拿什么东西来换?”
大陀罗法王道:“要我救人一命,就拿另一条人命来换,总之是价值相等的东西,因为这只是一个平等的交易,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感觉到高兴或者内疚。我已经看过太多了喜怒哀乐,再也不想去尝这其中滋味,那只会让我感到痛苦不堪。”
方仲有些奇怪这大陀罗法王的莫测高深,好在他没有拒绝出手相助,那就一切还好商量。方仲道:“不知法王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在我说出想要的东西前,且让本法王来问你一句,你有什么本事让我问你要什么?一个身无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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