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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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之庸徒-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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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在,百家中都无人知晓,只有历代掌宗,才是唯一‘入世’之人。

    阴影家弟子,素来只听从掌宗之令,执行不同事务,待得事务完毕便会‘隐’去,不留名号。因此历代隐门之中,从来只有掌宗之名留下,其余之人皆是默默无名。

    但,这条洪流却是不断的在变化着的,阴影家也有人受够了,‘隐’这个字。

    他们认为掌宗坚持着,传承着隐门的习俗,但是连道统都已经不全了,又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像玄然家那般,在暗中广收弟子,门徒,壮大势力,方才能够存活,甚至于像玄然家那样,其门人之多便是杀门也是不如。

    至少,这位阴影家分堂长老便是这样想的。

    同样是在苏城,一处不起眼的小宅,因为它和周边那些屋子没有半点区别,被多年午间炊烟染黑的烟囱,小小的屋门,有些老旧开启时会发出滋亚声响的窗户,这些实在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

    老人正站在厨房内,做着今日的午餐,满是老茧的手掌,可以看的出,他过了半辈子苦劳的生活。

    做好后,他将饭菜乘在托盘里,缓缓的朝着家里那间小小的客厅里走去。

    屋门打开,光亮透入,屋内的黑暗被驱赶的丝毫不剩。这里客厅的摆设也

    这里有年轻男子,美丽妇人,甚至还有着十一二岁的孩童,他们彼此说笑着,看着其乐融融,算是这个乱世上,难得一见的一家和睦之景。

    直到老人进屋,将碗筷摆好,说了一声:“关门吧。吃饭,顺便说说事情。”

    直到那屋门关上,厅内暗了下来,忽的便没有人再说话。

    他们围绕在饭桌之前,强大而又可怕的阴阳围绕周身,很显然他们都是阴阳术师,而且不逊于南煌院秦长一辈的阴阳术师。所谓‘大隐隐于市’便是这个意思吧。

第二章隐门ReenS。() 
第二章隐门

    厅内,人们开始吃起简单的午餐,白米饭加上几碟青菜,还有一盘白切牛肉,算是十分不错了。至少对很多,甚至大部分的人来说。

    老人胃口很好,一碗饭几乎快要见底了,一边吃,一边他说:“查的怎么样了。”

    一畔美丽的夫人夹过一片牛肉,放在自家孩子的碗里:“应是无误,石白不见了。”

    “像他那样的人,总不可能是忽然就不想干了,所以撒手而去吧。”老人冷冷的讽刺。

    一畔口中正嚼着青菜的中年男子,含糊道:“长老何必说笑呢,我倒是有些担心。”

    老人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派过去监视的几个弟子,不都没有被发现吗。”

    中年男子说:“此言差矣,与其说是没有被发现,倒不如说,石白没有杀他们,毕竟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历代掌宗,也没有任何人试过能够不被发现的监视阴阳院的首座或许除了第一任东极首座‘君不易’以外。”

    老人,或者正因为苍老,他知道更多的事情,他点了点头,缓缓说:“君不易是历代阴阳院首座中唯一没有修到正玄道第三层次‘阴阳有意’境界之人。所以,你说的也在理,是那些弟子运气好,当然想来也是石白有所顾忌。”

    他们边吃边聊,就仿佛是在唠着什么普通人家的家长里短那样。平静非常,听之却足以令寻常人震撼。

    美丽的妇人也道:“我猜测通过寒月,石白知道了西子玄失踪之事,因此才有了顾忌。可是此刻为什么他会消失不见呢?只怕别有深意,又或者说那位墨先生”

    老人道:“不可能的,就算他是墨字之,短短十日之间,也做不到连动两位阴阳院首座,更何况这次苏城并未有半点异样,因此想来他的失踪必有古怪。”

    一直在小口小口吃着的孩童,说:“他是失踪,还是离开,说到底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要做的决定是如果石白真的不在,我们要怎么做?”

    “你觉得呢?”

    “阴阳院为什么完美?”

    “什么意思?”

    “一院,一月,院有首座,月有三司,一在明处,一在暗处。星至极为什么会让石白来担任南煌首座?很简单,他对我们很了解,从外部不断的搜寻,总还是不及,一个从我们百家出身的人。”

    老人叹息道:“我至今不明白,剑翁当年的决定。”

    美丽的妇人却摇头道:“长老不必叹息,苦说的对,若要破南煌院,首要的就是要先制石白。此人,当年被派往东极院潜伏在那时的东极首座身边,与当代东极首座‘秋行白’为同门师兄弟,年轻时两人便被称为东极院的‘双白’就好像今日冬星院的‘双星’一般。后来在北疆上,一剑杀魔将,创出‘断阴阳’奇术,连墨先生都曾言‘此术,无法阻挡’。”

    老人道:“这样的人,确实很难对付。当初灵城一战,虽然是我等百家大胜,但,其中掌家掌宗张之景埋伏石白,甚至布下景门阵法,却仍然被石白一剑‘断阴阳’破掉掌家即‘景门’古往今来十门第一,却在石白的境界修为和剑术下,败走。”

    沉默许久的中年男子说:“是吗,我倒是觉得,任何人都有弱点,记得剑翁前辈对这位南煌首座的评价吗?”

    妇人接过话:“那位前辈从灵城回来后,曾说过:“我的这个逆徒,其实一直还是个‘小孩子’。脆弱的感情,是他唯一,也是最大的弱点。”是这句吗?”

    孩童侧眼看向提起此话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仿佛,此刻他明白了什么。而老人也同样如此,对着那男子点了点头。

    午间的行馆,开始落雪,整座城更加的寒冷了。

    屋内有侍者送来的暖炉,虽然阴阳术师们并不惧怕冬寒,但毕竟这是人们的一种习惯,很难根绝。雨幽霏有些不习惯,暖炉这样的东西,因为再出门的时候,会觉得格外的寒冷。

    不过,确实很暖和。

    雨幽霏一边吃着午餐,一边这样想着暖炉的优点。坐在她对面的是苏一询,这近一年的时光,两人已经习惯了一起吃着三餐,或者是三人都习惯了,只是今天,石白却是不在了。

    苏一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雨幽霏,说实话,除了那次去灵城以外,他没有见到过雨幽霏和石白分别超过一天,这或许是因为两人住在一起,又或者是多年来的习惯。只是,如今石白失踪的消息已经被确实,而雨幽霏却不见半点着急。

    虽然,平日里对外人的雨幽霏也是这样,一脸古井无波,宫商一直说她在默默的学着石白的样子。

    今天在那间屋子内,苏一询和宫商见到了很多师长,但是,苏一询相信自己或许还有宫商也看出今日的古怪。秦长的言语之间,虽然表现的极为完美,但是,秦长始终不像苏一询那样,从十三岁开始伪装就是一种习以为常,因此有的微小破绽都被苏一询看在眼里。

    但是其他人,或是烦躁,或是有些担忧,总之都是十分自然,想来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

    “那个你知道师尊失踪了吗?”

    雨幽霏看向苏一询,说:“知道啊。谁都知道了吧。”

    “你知道师尊去哪了吗?”

    “不知道。”

    雨幽霏平淡的回答,而苏一询也只是点了点头:“哦。”

    随即苏一询便继续吃饭,只是比平常快了些。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雨幽霏细细的看着苏一询那张无比俊美的脸庞,她却吃的比平常慢了很多

    “不能说。”

    许久,雨幽霏说出这样一句话,就在苏一询吃完准备收拾碗筷的时候。

    不知道和不能说,当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回答,所代表的意义也是不一样。

    她不想骗我。

    所以苏一询不自觉的微笑,想来被人信任的感受是不错的。

    次日,队伍再度出发了,首座石白的失踪,似乎却没有师长提议留下。

    但是既然师长已经决定,一众南煌弟子也不敢违抗,只是带领队伍前行的为首之位,从首座石白变作了苏一询,今早秦长也宣布了一众弟子必须听令与苏一询,若遇到大事则由他们这些师长和苏一询一起决定。

    雪落着,人们换上了冬装。

    苏一询骑着高头大马,行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神情平静,内心却在疑惑。

    为什么石白失踪了?他去了哪里。为什么除了秦长和雨幽霏以外,好像那些师长们也一无所知。

    西漠院首座在沙城失踪,也是真的吗?还是像灵城那样,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切都在迷雾中,都没有被揭开,或者等待着被揭开。苏一询带着这样的疑惑,行在队伍的最前头,一直出了苏城,一直去到远方。

    但他又在问自己,为什么会担心那个叫做‘石白’的人的安危。明明,只是一个任务,即便院主说,这会是一个很长的任务。

    “为什么呢。”

    苏一询低声喃喃,转头,才发现原来此刻已经远了苏城。

    转眼间又是十日,繁华的帝都从来都是信息急聚之地,即便有人在暗中封锁着消息,两日前西漠院和南煌院两院首座失踪之事,还是传到了帝都。

    但毕竟并未有帝国或者阴阳院公证,很多帝国的贵族们还是认为,这些都只是谣传罢了。毕竟在他们看来如仙神一般的阴阳院首座,同样也是帝国以及阴阳术师们之梁柱,怎么可能会无故的失踪呢。

    虽然大部分人只将这消息当做谣言,但这座华贵之城中,却总还有一些不乏才学的人,隐隐看到了此事底下的暗流。

    今天的帝都热闹非常,宽阔的大道上许多工匠们在张灯结彩的忙碌着,其原由便是东极院一行来参加四院论道会的队伍,将在今日入城。对于阴阳院,帝国一直极为重视,就好像历代阴阳院首座虽无官位,却要比一省府君还要尊贵,即便是阴阳院寻常先生,也可比一城之城主。

    这一点,或许数百年前年同意了苏道的‘罢黜百家,独尊正玄’的帝君也是未曾想到的。

    寒风吹来,帝都在三天前也迎来了第一场雪,此刻风中带霜,极是寒冷,尤其是在这高耸巍峨的帝都城墙之上。

    尹候,帝国的左相,地位之尊贵甚至不比一院之首座差,按理来说迎接东极院首座的工程,虽然重要,但还远不到要左相亲自监督。所以一边的督官有些诚惶诚恐,尹候侧首对他说:“都退下吧。”

    随即督官将所行小吏官员全部驱走,当然,他自己也在行礼之后,缓缓从城墙上退下。

    城墙上一时之间除了尹候,就还剩了一个年轻人。

第三章行程() 
第三章行程

    “小书,是哪里人士。”

    “禀告左相,下官,南省苏城人士。”

    “苏城魏家?”

    尹候侧首问向身边穿着帝国粮使官服的年轻人,年轻人点头称是。

    年轻人是今年新任的帝宫粮使,也就是魏书,原本数日前他在粮库中做着事,不料正巧尹候路过。魏书虽然知晓尹候之名,却从未谋面,加之尹候身着常服,因此未能认出,但从气度之间看得出是个大吏,因此他十分恭敬,攀谈些许后,便算认识了。

    后来数天,尹候常常亲自来到粮库,不时的会带给魏书些礼物,更让他有些诚惶诚恐。

    今日本该是魏书值班之日,只是尹候一句话,总粮使便热情的交待魏书今日不必他值班,交给了另外一名粮使。而今日恰是尹候一月少有的空闲时候,所以尹候将魏书带到着城墙上,看从城门延伸的那条大道上,来往的人流,工匠的忙碌,这帝都所有的繁华。

    尹候略带惋惜说:“可惜了那一场冤假错案,否则魏家四世皆是闻名帝国之大儒,更有人出任过帝宫之师,何至于那等下场。可惜啊,昭雪的晚了,你魏家如今”

    魏书的脸上不见丝毫苦痛之色,反而平静的异常,就好像尹候所说的只是他人之事。

    “如今,我家只剩我和舍弟两人。”

    “可叹,更可惜你父,我之师也,可惜。”

    那么迂腐的人,做不了任何人的师父,尤其在这个时代。

    魏书心下这样想着,对自己的父亲,一顿批语,全无丝毫敬意。他想着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更是冷淡,显然对自己的父亲,他的评价很低。

    尹候轻轻的叹息,随之看了一眼平静的‘魏书’,觉得有些满意。因为他下意识的认为,任何人被触到伤心之事时,多少会流露不同的情感和神色,而这个魏书完全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将魏书带到这城墙之上,也不是因为其父是他尹候曾经之师,而是他看见,这个年轻人平静的外表下,所拥有的才智和潜质。

    “第一次登城吗?”

    “是的。”

    “觉得这帝都和苏城相比如何。”

    “高低不可相比,就如天壤之别。”

    “看见那了吧。”

    尹候指着远处街道上,那些已经差不完好的工程,只差最后些许点缀,魏书说:“听说东极院要到了,从东城门的大街到东极行馆,这一次‘右相’大人煞费苦心了吧。”

    “为什么是右相大人?”

    “四院迎接仪式总督官是右相大人的门生。那些高栏上的珍珠,是宋海之物素来多用为贡品,工部之中根本没有,寻常人更是得不到的,而右相大人前些日子刚从宋海邻城回来。”

    “就凭这些?”

    魏书没有隐瞒:“下官是粮使,听同僚说最近,尤其是这两天,右相府采买了极多珍材,比如南省有著名之秋鱼,而右相府选的更是秋鱼中最好的南省秋河中的秋鱼,还有宋海七珍等等”

    “那又怎么样。”

    “若不是要大排筵席,为什么要采买这么多,有一些,甚至是通过我们这些粮使从帝宫库存中拿取,而且秋鱼和宋海七珍这类鲜活之物必须要新鲜,我想宴席就在这两天内,而这两天里,帝都里除了东极首座,又有哪个大人物值得右相大人如此庄重。总不能是帝君通知右相过两日孤去你府上用膳吧。”

    魏书随意说着,语气也有些轻佻,但更显出他对自己推测的自信。

    “即便是说他要宴请东极首座,那又怎么样?”

    “是吗那右相大人为什么如此笃定,东极首座一定会接受他的邀请,早早的便开始准备?”

    尹候的神色变了,看向魏书的目光也不再随意,他问:“你觉得,是怎样的呢?”

    魏书平静说道:“两种可能,一是两人有约,二是两人私交甚好,好到右相大人确信东极首座不会回绝,就这么简单。但很有意思的是,帝都上下官员,好像从来没有人知道,右相大人与东极首座有什么关系啊。”

    尹候双眉一挑,他好似随意的闲聊,也好似方才的话题并没有那么敏感,一语带过即可:“不说这个了。对了,最近帝都里有两个很有趣的传闻,你觉得那是真的吗。”

    魏书答道:“想来,可能是真的。”

    “为什么。”

    “前些日子南门震动,有不少珞甲重骑疾驰出城,西门虽然一如平常,但门吏说好像有很多阴阳术师结伴而走。”

    “就凭这两点?”

    “如果结合两院首座失踪之事的话,我推测这两批人,都是前往保护那些阴阳院弟子和队伍的。”

    “哦,那便奇怪了,为什么一队是珞甲重骑,一队又是阴阳术师呢?”

    “南方苏城至苏关,多平原可谓一马平川,宽阔的平原上珞甲重骑数量只要够多,战力就非常强大,任何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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