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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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之庸徒-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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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白道:“还有,就是如你猜想的那样,西子玄遇到强敌,未免殃及弟子,不得已施展遁行,引开对手。”

    “这世上竟有如此人物吗?”

    有的,甚至,我见过那个人。

    石白望着秦长,内心暗暗自语。

    寒冷的雪花落在冰白的大地上,山道崎岖而又蜿蜒,同样是接近百人的队伍,缓缓的行在山道上。

    车队的最后方,一辆华丽的马车前行,即便山路崎岖,那马车还是十分之平稳。

    咚,咚

    车厢内传来些声响,有些像棋子落下的声音。

    “这吸铁石倒确实有些意思,做的棋盘,再怎么抖,也落不下来。”

    “师父喜欢就好。”

    车厢内是一老一少的两个人,老者面容苍老,深深的皱纹里好像每一道都是故事。年轻人则是俊朗非凡,一眼看去,即便是最美的女子也要逊色,他带着高高的白色帽子怎么看,年轻人都是个无比光彩夺目的人。

    他们正是冬星院首座‘星至极’与其弟子‘星残’。此刻正在前往帝都的路途上,前不久收到了随行寒月‘尊星’送来的西漠首座失踪详细情报。

    但星至极下了几个决定之后,便开始继续前行,没有下令加快,也没有减缓,一如平常。

    就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因此星残今天的棋有些乱,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尊可以如此镇定自若,那可是一位首座师叔啊

    落下一子,星残抬起如星的双眸,看向窗外的雪,或者看着西的方向。

    “小残今天的棋真差。”

    “是啊。”

    “你爱世人,世人未必都爱你。”

    星残摇摇头,不做回答,因不解其意。

    星至极淡淡笑着:“你觉得师父很奇怪吗?”

    “首座师叔失踪,师父却如此平静,确实令星残觉得怪异。”

    星至极说:“怎么说呢,当年记得我还不曾修成第三层次的境界‘阴阳有意,唯我合道’,但师尊却死在雪原上但师尊死的很英勇,直到今天,我仍然尊敬他。当时,有人说弃守镇魔关,有人说宁死不退,我就是在那时候临危受命,那时候,那种险境可比今天要可怕多了。”

    “原来师父是经历的多了。”

    “紧张,愤怒,憎恨,这些都会影响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星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星至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然他的这个弟子在一年前就以惊人之资,一步跨入了‘息行息止,羲和常曦’中的息行境,打开了第二层的大门,但在星至极眼里,星残要学的还很多,尤其是某些教不会的。

    “更何况,又为什么要怕,甚至我觉得担心都是多余的。”

    “为何?”

    “四院之中,尤其以西漠院最擅遁行之术,加之他‘有意’境界的修行,这天下能杀他之人只怕是没有的。”

    星至极看着星残,落下一子。

    棋局上,黑白棋子龙蛇交错,棋势错综而又复杂。这样的棋局通常都是因为两人的棋风完全不同,偏偏棋力又旗鼓相当的结果。

    “这次带你去帝都,便是要教你作为首座,作为冬星院首座,最重要的一门本事。”

    星残问道:“师尊,什么本事?”

    星至极看着星残年轻的面孔,神情仿佛有些心疼和不忍,他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提了,说说子玄的事情吧,你怎么看。”

    星残闻言将正要落下的棋子收回,开口说:“从细节上来看,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首座师叔前往追击,随之施展阴阳沙走,二是首座师叔遇到南依应对的敌手,不想祸及弟子,因此遁行将那人引开。”

    “那你觉得,是哪种可能。”

    星残沉吟些许,说:“第二种。”

第三十章苏城() 
第三十章苏城

    车队不曾停过,最后方的车厢里传来老人轻轻的笑声。

    星至极笑着问:“为什么一定会是第二种?他遇到了强敌。”

    星残说:“是师父你告诉我的?”

    星至极反问:“我说过什么?”

    星残说过:“记得一年前也是冬季,师父和我聊过各位首座师叔的性格,师父说,西子玄师叔生性谨慎小心,做事从正道,不爱行险,所以我觉得以那位师叔的性子,不该放下一众还有可能再度受到袭击的弟子们,一夜乃至如今仍然未归,反而去追敌。”

    星至极说:“说的很好。”

    话声稍顿星残再想,又说:“如果是东极首座的话,想必又应该是第一种。”

    星至极问:“为何。”

    星残回答:“您说过,东极首座多年坐镇与‘原罪城’,其性子好杀,不过,杀的都是他所认为之‘恶人’,可以说那位师叔他最是嫉恶如仇,若是弟子被袭,他定不会放过首犯,不说一夜未归,便是千里之外,也必提剑去杀。”

    星至极道:“那么,如果是我呢?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星残一时无言,想来是没能想到星至极竟然会如此问,良久他才说:“师父你我就不知道了,您是个看不透的人”

    星至极哈哈一笑,却拿过星残手中的棋子,将之放在了棋盘上。星至极道:“你学的很好,有时候判断一件事情,不能仅仅只是从‘利益’的角度,不同性格的人,即便是遇到一模一样的境况,也可能会做出截然相反的决断。”

    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掌,星至极对星残道:“就像是手上的掌纹,哪一条,又是一模一样的呢?你要驾驭他们,首先,你要懂他们,甚至要比他们自己还要懂得他们。”

    “驾驭?”

    “小残以为,冬星院历代首座能够号令整个阴阳院,靠的,真的只是祖师留下的规矩吗?”

    星至极深深看着星残,他低声耳语:

    “你要懂,一个冬星首座更要懂,这世上有比阴阳,更加可怕,更加强大的力量。”

    “不仅仅是懂,还要会,更要用。”

    “你问了‘驾驭?’。所以,我说小残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苏城,苏关,有苏省。

    有这样一句话流传,因为苏省乃是南部最大的省部,苏城便是首城,而位于其省临接南省之处,其地势多是原野,只有苏城一座繁华的省府。而苏关则是一道关隘,建立在两座庞大的山脉之间,位于苏省最北,也是通往中州的紧要关口。因此才有了这样两句话,其意思便是这两处地方苏省失一,也就不叫苏省了。

    作为苏省的省府,苏城却显得没有那么的亮丽,尤其是和南省的南寒城相比。

    原因,则是因为一年前才评定的那场南方叛乱,其中动乱最为严重的就是苏省。苏城作为省府,更是首当其冲,曾经在叛军和苏省府军的厮杀下,数次易主,一座繁华之城,几乎化作废墟,直到叛乱被平之后这座城才开始重建。

    因为有大量叛乱失败,也因此被编入奴隶籍的奴隶劳作,苏城很快的复原,虽然不见了曾经的繁华。

    嫣红的地毯从城内,铺到了城外半里之处,很长的一段路,正是用来迎接南煌院队伍的。

    城门处苏省府君恭敬的行礼,直到石白的座驾离的远些,才直起身子,看了一眼那些随着石白座驾,不过皆是下马步行的弟子微微一笑,便缓缓离去了。毕竟以府君之尊,除了阴阳院首座,在场的并没有任何人值得他迎接。

    石白坐在自己的坐骑上,身后跟着苏一询,雨幽霏,学无忧,只见他们三人并肩而行。惹得围观的城民或贵族议论纷纷,毕竟在他们看来,能紧跟南煌首座的想必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尤其是苏一询,一张绝世难寻的容颜,更是惹得四周贵族少女紧紧凝望。

    也不知她们是在想,这位公子,是否就是那传闻中南煌首座弟子,苏一询。毕竟南煌首座之弟子,雨幽霏和苏一询两人的名字早就传遍了整个南方。

    尤其是苏一询,传闻中有着一张绝世容颜,人间少有。毕竟学无忧也算是俊朗,可在苏一询身边却无人注意到他,如今那些少女们越是看,便越是肯定那男子便是苏一询无疑了。

    此刻更是有几个大胆的贵族女子,举着手巾,高高的挥动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希望那人能注意到自己。

    行路上,苏一询微微皱眉,十分不喜那种有些‘烫人’的目光。

    连雨幽霏也皱起了眉头。不知是因为和苏一询因为觉得厌烦,还是有些别的原因。

    至于在队伍最中央的舒起,则是暗自叹息着:一路上这是第几次了?每次和他出来,都是这样,怪不得以前师父和我都纠结过,长的这么好看,怎么做刺客,到哪都一群人看。

    苏一询正自无奈时,却听前方石白说了一句:“进城后,你去买个斗笠戴着。”

    虽说觉得好生无奈和无辜,但想来也是个办法,苏一询正想答应却又听学无忧道:“我看,倒不如让师兄坐秦长师叔的车架里,还可以省了买斗笠的银钱。”

    一边雨幽霏道:“好主意。”

    黄昏渐渐来临了,苏城四周都是一马平川的原野,不适合露宿,因此府君早早的准备好了行馆。

    行馆门口,那些城民都被卫军驱散,毕竟石白不喜纷扰。一众年轻的弟子并没有立即的进入行馆,而是等待着石白等师长先入。他们互相聊着,看着十分融洽。

    方才入门的秦长眉头却是微皱,按理来说,西漠首座失踪这等事情,在帝国西部已经传开,怎么数日后却还没传到这里,一路而来,直到入苏城,都没有听见任何流言

    “有人刻意在封锁消息,把事情封锁在西部一带”

    能在数日之间做到这种事情的,秦长只能想到帝国的高官,又或者某一院的首座。他暗念:“是东极首座不可能,以那位首座的性子,不像会做这种事情的,想必是星至极大人吧。”

    想了许多,秦长反而觉得安心,毕竟猜想中,那位星至极大人已经着手了。

    苏一询站在一众弟子之间,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他与同窗们说笑着,不时看看四周这是多年来的习惯了,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陌生的周围。

    “通缉令?”

    一眼看去对面的街边上,立着一块高高的木牌,其上有六七张通缉令,其上画着一些人的相貌,其下标写着犯人的名字与赏金。只有一张极为古怪因为那上面没有画像,而是一个隐约的背影,甚至连名字也没有,只标着两字——银衣。

    但是那被记为‘银衣’的背影,其通缉令上的赏金却高的令人惊讶,竟有三千金之多。

    “师兄再看通缉令。”

    不知不觉,身边的同窗们都进了行馆,门口只剩下苏一询宫商,还有随行的骆央。

    苏一询对宫商道:“嗯,是啊,就是有一张通缉令,看着古怪,银衣”

    宫商朝着苏一询所看的方向看了一眼,隐约看见几张通缉令,但模糊不清,更别说通缉令下那几行小字了,笑说:“师兄的眼力真是不同常人,那些人我来南煌院的路上,看过不少了,尤其是在苏省里,几乎每座城都有那么这些逃犯的通缉令。”

    “逃犯,哪里的逃犯?”

    宫商说:“师兄记得一年前的南方叛乱吗?”

    苏一询道:“自然是记得的,只是那时在南省,动乱不算太大,只是”

    苏一询回忆起一年前的冬季,他在晓云城外所看见的那庞大的奴隶队伍,那些,就是战败的叛军。

    宫商解释道:“虽然平定了叛乱,几个首犯也被诛了,只不过,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尤其是其中首犯之一的‘银衣’。”

    “这是代号吗?”

    宫商讶异于,这位外表温文尔雅,但内里他看得出十分冷漠的师兄,今日竟似乎对一个通缉犯格外的感兴趣,他回答道:“自然是的,因为叛乱发生后,新任的府君便派遣了大量的细作,虽然没有收到太大的成效,但多少掌握了几个首犯的信息,只有这个银衣”

    宫商仔细的想了想,南方叛乱发生时,自己暗中收集的资料,他言道:“只有此人外表,常着银衣,银色面具,身材极为高大,除了这三点便再无其他。有传说,在南方叛乱里持续时间最久,甚至将整座苏城近乎化为废墟的‘苏城之战’就是此人的计策。”

    回想着,宫商也说的越来越多了起来:“虽然苏城之战详细我并不知道,但叛军的指挥者却就是这银衣,他以围城打援之法,在此地歼灭了近一万五千人的帝国府军,更直接带动了整个苏省的战局”

    说着宫商侧眼看向骆央。

    沉默许久的骆央此刻忽然开口,他说:“其实我倒是有听说过,就是风传,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第三十一章银衣() 
第三十一章银衣

    宫商饶有兴趣的看着骆央,说:“既然我和师兄都有兴趣,骆兄说说无妨,毕竟战争的详细经过可都在帝国军部的机密档案里,寻常人可看不着。”

    骆央耸肩说:“道听途说罢了苏城从古代开始,或者说从四百年前帝国开国帝君征战天下时,便是必争之地,毕竟,这座城相当于一座省府的门户。因此,一年前苏城守军足有一万人,而叛军也知晓此城何等要害,以三万人将这座城团团围住”

    宫商摇头打断道:“虽说人数绝对占优,但是想来三万人已经是叛军的主力了,而苏城卫军想必都是府军中的精锐,另一方面苏城虽然不是什么铜钱铁壁,但是叛军物资稀缺,攻城兵器不足,说实话,我觉得三万人能围城,但未必能攻城。”

    骆央点头道:“是啊,但叛军的想法,似乎也不是强攻,而是将此城围住,截断了水源,等到城中断水之时”

    “这倒是个好主意,但苏城位于原野,城中地下水井可是许多。”

    “但毕竟有限,最多一月还是会枯竭的。所以新任的府君很快的看破要害,便马不停蹄的派遣了两万援军。”

    宫商道:“这不可能,帝国有律,一府之军不得超过两万五千人,加之近代府君皆是敛财之辈,想来也不会耗费大量军资。”

    骆央笑道:“殿下明见,因此实际上只有一万三千人,可谓是苏省大部分的军力了。”

    宫商微微皱眉说:“即便是一万三千人,但是叛军三万人围城,兵力分散,只要城中之兵里应外合,应也是可以破敌的。”

    骆央道:“可惜的是这一万三千人半路上遭遇了叛军的伏击。”

    “伏击。”

    “不是说叛军围城吗?哪里来的伏兵?”

    骆央摇摇头说:“这个就不知道了,而且总之到最后一万守城的府军和来援的援军,全军覆没,苏城也被叛军夺了。只是后来随着帝国珞甲重骑和新设的阴阳术师军团加入,叛军才在苏城外大败,自那之后很快叛乱就被扫除了。”

    说到此骆央目光隐晦的狠厉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远处的通缉令。

    仿佛有哪个令人憎恶的人在那其中。

    宫商见天色渐晚,说:“我们还是入行馆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骆央和苏一询两人点头,随之也不再谈论,便一同走入了行馆之中。

    “诶,老孙头,听见那几个年轻人谈论了吗?”

    “当然听到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也真是敢名目张胆的谈这种事情。”

    “你看他们入的行馆,那可是官家行馆,听说最近有阴阳院的队伍经过我们苏城,想来就是那些个年轻人了。”

    街头茶馆,就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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