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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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焰-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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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便只剩下五个孩子,我,还有那几乎无所不能的王,还有一个女孩,两个比我们年纪稍大的男孩。我们五个各有强弱,各有天赋,总之难分高低胜负。

    从那以后,他开始更多地对我们进行教授,他教我们杀人技巧,他所知道的几乎所有无关元气和精神力的技巧,他这一生至巅峰,许多许多的经验,都开始分别传授给我们。

    我们越来越强,强得不可能是数岁孩童那样的强。

    他将我们的天赋挖掘到了极致,他将我们剥削到了极致,他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完美的机器,他完美的作品。

    他欣赏我们眼中的无神,欣赏我们的冷血无情,欣赏我们因为他,那被挖掘得淋漓尽致的天赋。

    我想那时候的他,很确定,我们中有谁,具备了在将来挑战南宫蝠的可能。

    ‘你们都是在筑基,做到了筑基的极致,但是,你们都还可以更强,你们当中,还可以分出最强。’

    没错,我一直猜测的事情发生了,他开始让我们五个最大的才九岁的孩子,自相残杀,直到,活下最后两个。

    我们从头到尾,一百多个孩子,无论我们多么努力,此前的变现多么顽强,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那就是死。

    我们无法反抗他的命令,这场残酷无比的杀戮之花,开放。

    我们五个被各自散落在了硕大的山林里,开始相互寻找、猎杀。我躲到了一个洞窟里,因为我无法彻底狠下心,去杀死其余的孩子,尤其是王。

    那两个男孩第一天就遭遇到了一起,第一天就死了一个,而还活着的那个,被另一个男孩用斧头劈断了一条腿。

    他没有停下来,自己简单地包扎之后,开始寻找另外的猎物,半个月之后,他撞上了王。

    他断了一条腿,他知道他想要成为最后的存活者,无法去硬拼,所以他早早地就布置了很多的陷阱,所有的陷进布置,都狠辣得要人命,譬如布满了涂抹剧毒的竹尖的陷阱;譬如在灌木的草丛里放置同样淬毒的铁钉,破开皮肉便能致死然而王都躲开了他的设计,和他最后厮杀在了一起。断了一条腿的他有太大的劣势,最后活下来的,是王。

    而我,在一个月后,遇到了五人中唯一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身无寸缕,满身是泥,也浑身是血淋淋的伤,躺在了山洞门口,奄奄一息。她告诉我遭到了他们的暗算,她侥幸逃生。

    我可以轻易地杀死已然毫无反抗之力的她,她甚至都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我很挣扎,但是我也很清楚,我们当中,只能活一个,她不死的话,我就会死。

    我走上前,看着她躺倒在地,和任何一个孩童一样稚嫩的脸,那这些年被摧残如此,此时此刻还是出现在了她脸上的孩童的无辜与脆弱。

    我下不了手。

    我想谁都下不了手,她还只是一个小孩,我也只是一个小孩。她的脸上布满了求生的渴望,我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惘。

    我选择了放弃。

    然而当我蹲下身把衣服脱给她的时候,她脸上所有的无辜与等待死亡的恐惧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疲倦地狠辣,她的手,霎时便锁上了我的喉咙。

    她爪法凌厉,哪里有半分奄奄一息。

    她修的是武道,她是天才,这个年纪,没有元气,只是爪法,依然能轻易锁死我的喉咙。

    她从头到尾都是欺骗,都是在引我上钩,根本就没有什么被暗算,从头到尾,都是一出苦肉!

    不过她的手还没有锁上我的喉咙,我的匕首,便捅入了她的心脏。

    她没有骗过我,我也没有,她想的那么柔弱。”

    寒续抬头看着嘴唇颤抖的白琉衣,道:“他教出来的孩子,八岁的恶魔,我和她,都是。

    我们所有人,都是。”

    寒续起身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几分钟之后,才回到位置上。

    “最后,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不幸,只剩下我和他,王。我他成为了这片硕大山岭里,最后的两个孩子。

    一切像往常那样进行。不过,故事还没有结束。

    或许在白帝原本的构想里,便是驯化出来两个孩子,来接受他此后的铸造,不过因为最后活下来的是我和王的缘故,他原本的构想,便又发生了改变。

    我和王之间,还是有友谊存在。这样的东西,很难真正意义去磨灭,即便有了之前的经历,也没法真正消失。

    他不允许我们之间是朋友。

    强者,不可以有朋友。

    所以我们两人之间,还是必须死一个。或许,这就是最后的存亡游戏。

    他还没有下达这个命令,来让我们执行,我和王就猜得到最终的结局。所以我们二人心里,开始有了一个计划。

    那就是,一起死。

    两个男孩,都受够了,不想要再活了,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不知道仇恨了,只有深深地疲惫,和希望寻求解脱。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再杀死不愿意杀死的人,我不想再当白帝想要的冷冰冰的兵器而无力反抗,那便只有结束。

    然而,我们还没有等到他要我们两人最后残杀的那一天,他却疯了。

    不再是为武,为力量痴狂得走火入魔,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发疯。

    那是个暴雨的下午,天色暗沉得仿佛夜晚,他痛哭,他崩溃,他砸碎了三座高山,他的嘶吼撕碎苍穹。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帝,从来没有见过他产生大的情绪。

    一代天骄,白帝——白陵,彻底,疯了。

    因为南宫蝠,踏神宫皇城败北,死了。

    他疯魔了这么多年,每分每秒都想要去超越的人,他拼尽一切要去打败的人,死了。”

    白琉衣的眼下,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她很痛苦,寒续眼中的痛苦,冷漠等等情绪的交织,也在像她揭露血淋淋的现实。

    “他发疯发了三天三夜,大片山林一片颓坯。他最终跪倒在了那木屋前,宛如变成了一具雕像,嘴里只有失心的呢喃。

    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我看着他,看着雨水打湿了他这些年长得齐肩的长发,他整个头上顺着发丝流动的似乎不是雨水,而是无数人的鲜血。

    我,拿起平日砍柴为他生火的柴刀,轻而易举地砍下了他的头。

    白帝,一代天骄白帝,就这样,被一个八岁未满的孩子,轻松夺命。”

    传奇的死法,或许大部分都没有那么传奇。他眼中的夙敌没有等到站到真正巅峰的那一天,便殒落,而为武一生的白帝,也在轻而易举地死在了一个孩子的手里。

    白琉衣的泪不断地下落,抽泣声也接踵而来。

    她哭得很压抑,不愿意让人听到的她的哭声,然而这声音,还是像这厚厚墙壁都格挡不住的雨声雷声一样,穿插在了整个屋子了。

    寒续站起身,低头看着她,道:“他给了我很多,痛,与强,但是,就像你想的那样,我供认不讳。

    我,杀了白帝。”

第108章 活在现在() 
很多人都疑惑,灭世主为什么可以这么强?在经过了十二所高校的学生围杀灭世主失败之后,这些天之骄子无疑更加困惑和恐惧,低等民,没有半分资源可以享受的低等民,是如何练就至连他们都要畏惧的强大的?

    只是天赋,从来都不够。

    而灭世主为什么会是灭世主,寒续作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正面回答。

    十年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又像是就在自己眼前反映的电影,模糊与清晰,矛盾地并存。

    很多事情,对于世人来说都将是永远的秘密,就像白帝去了哪里,到底还活着没有?灭世主到底是谁?

    世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东西,书本以及网络上记录着的未解之谜,对于这些故事的主人翁来说,何尝不是自己不愿告人的秘密。

    王眸眸靠在书房的书架上,缓缓坐到了地上。背后就是关上了门的地下室。

    从来不抽烟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烟,默默地含到了嘴里。

    烟雾入肺,并没有预想中顺利,他呛得咳嗽起来,呛得浑身发抖,呛得眼睛都微微泛红。

    “真你妈难抽。”他揉着眼睛唾骂道。

    白琉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事实与她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想要看到的,完全背道而驰,她第一次如此深沉地感受到了命运的残酷。

    外面又跑过了一道雷声。

    追着雷声的尾音,她颤声道:“你撒谎。”

    她的脸色和她的话音一样苍白,这声质疑显得非常无力。

    “我没奢望你信。”

    有些话,有些事,说出来,反而就解脱了。寒续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他颔首,道:“因为我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这一切,里面的确也有很多你不愿意相信,而也超越传统理解范畴里的东西。”

    “人人都知道名传全联邦的白帝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以前的他是多么完美,然而再了不起的人,他也终究是人,是人,他就弱点,而他的弱点,就是他自己。

    鬼才如他,最大的错,就是看不清自己。

    我不觉得人有高低贵贱,但是人的天赋和力量,的确有高低之分。他和南宫蝠,从来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然而,他却固执地想要去超越他。

    这就是白帝,你的父亲。

    你不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不相信我的理由,还是因为你只相信你自己。

    换句话说,你所相信的东西,有多少有准确的根据?你知道你父亲多少?你对白帝的所有认识,都是建立在他留在家中的些许文字,或者些许其余的痕迹,或者是人们口中的传言,你真的知道他多少?你凭什么认为他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他现在还是你想的那个状态?”

    寒续不再说话,白琉衣,也深深地垂下了头。

    这本来就是一场毫无凭证的单方面诉说,他没有半点证据去证明谁是不是罪有应得,而自己又是不是应该活下来,事实是否比他讲述的还要不堪,自己武学到底是不是偷学他什么都证明不了。

    而他本来也么打算证明什么。

    说这些,他更不是希望博得什么同情,这么多年黑白通吃,心噬天空,哪里需要别人同情?

    寒续做了一件让白琉衣都诧异不已的事情,他走上前,将一把黄色的钥匙塞到了铁箍靠背后面的钥匙孔中,一拧之后,禁锢锁便全部解开。

    身体重获自由,这样的感觉却没有太多美妙,她只诧异地望着寒续。

    寒续转身离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白琉衣微微抬眼,空洞还通红的眼睛里,静静望着寒续的背影。

    寒续顿了下来,没有回头,而是看着自己脚下的阶梯,道:“我需要告诉你事实,我就是你的杀父仇人,这是我欠你的。

    不过,这不代表我就会允许你杀我。

    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我不再欠你什么。至于我跟你父亲之间的恩怨,和你没关系,你怎么看我,都不会影响我怎么看你。

    你把粥喝了,过几日你状态好些,我会送你离开,此后再见,你不留情,我必不留手。”

    说完,寒续离开了地下室。

    走出地下室,看见的便是门口王眸眸略显落寞的背影。

    显然两人都很感伤,这么多年前的事情,第一次赤。裸裸地提及出来,对于两人来说,都有要克服的魔障。

    很多事情不去经历,永远都不会知道究竟是多么深沉的痛苦,他轻描淡写的一些描述,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简简单单的话里到底蕴含了多少唯有自己才能明白的痛。

    他拍了拍王眸眸的肩膀。

    王眸眸起身把烟弹开,道:“走吧,吃饭。”

    作为武师,平时的饭量都不小,需要的营养也比较高,不过作为明面上彻头彻尾的低等民,他们大部分时候吃的东西都十分简单,今天也就只有炒土豆丝,和一碗空心菜汤。

    寒续吃得狼吞虎咽,所有的不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王眸眸看着他,也端着碗狼吞虎咽起来。

    痛是昨日痛,人是今日人,该做的,还是要继续。

    白琉衣坐在椅子上,望着前方桌上的两碗粥。

    她的眼神彷徨无助,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露出这么脆弱的状态。

    而她的心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这么复杂。

    寒续没办法证明自己没有撒谎,这么多年的事情,他拿不出任何证据,那么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去相信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隐隐地将他所说的一切当成是事实、真相,原本那烈得如赤日的杀意,这个时候却怎么都提不上半分。

    她恨这种感觉,可是却只能纵容这感觉在心里满满肆虐,而无能为力。

    她一口呼吸之后,又昏迷了过去,微弱的呼吸,混着穿入地下室的密密的雨声以及空中略显潮湿的空气,缓缓飘散。

    外头这场雨,把三个人心,都淋得狼狈不堪。

    寒续第二天端着新的一碗热粥进地下室的时候,白琉衣正宛如一滩烂泥一样靠在椅子上。

    白色的灯光落在她白色的衣衫上,这普通至极,但是穿在她身上又显得异常好看的白衣,再搭配上她此时苍白无比的脸,让她整个人都宛如一朵快要凋零的茉莉。

    寒续看了一眼桌上原封未动的粥,意识到问题所在。

    毒素的缓解,让她清醒,但是却并没有完全解除,再加上饥饿没有力量补充,即便是没有了铁箍的限制,她也没有办法自己去拿到食物。

    化骨绵太强,加上王眸眸的加剧施加,以及昨日自己讲述那些事情,给她带来的煎熬、打击以及情绪剧烈激动而消耗掉的大比例力量,现在的她,连勺子都没法举起来。

    很多复杂的东西他都能快速想通,却是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反而这么久之后才明白。

    沉默了十多秒之后,端着热粥站到了她的面前。

    两人都掩着面,谁都看不清谁的脸,两双一虚一明的眸子里,都泛着不同昨日的平静。

    外头的大街还是湿的,不过雨已经停了;两人中间嶙峋的所有都不会消失,不过却已经都清清楚楚。

    白琉衣虚弱得舔不动嘴唇,毒素还在发作,而她身体传达给她的感觉,便是自己随时都会枯死。

    寒续缓缓蹲下身,没有说话,而是举手轻柔地绕到她的脑后。

    如此举动让白琉衣情绪很明显地波动起来,她美若星辰的双瞳微微一扩,而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丝。

    她第一时间要反抗,但是却发现自己的状态没有缓解,反而比昨日还要糟糕,她根本不可能做出丝毫的反抗,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这样的恐惧,令她的大脑霎时空白。

    不过寒续却并没有做让此时的她恐惧的事情,而是慢慢地解下她的面巾。

    要补充食物,就需要解下面巾。

    她那张精致无比,找不到一点瑕疵的脸,就这样出现在这整洁但却简陋的地下室,配上白衣素裹出的曼妙身躯,她毫无疑问是任何人见了都会心动的女孩。

    不过,寒续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没有去观赏半分美得这惊心动魄的美景。

    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再看着他在面巾接下之前闭上了眼睛,虚弱的白琉衣,才感到了慢慢回上大脑的安全感。

    寒续凭借着武师强大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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