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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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狈-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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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丁群逸冷冷的反问,而后道:“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吧,她若有事,你这辈子就别想再看到我了!”丁群逸撂下话,而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原来雪莹已经向孙梨说明了罗兆天要杀玉裹的事。孙梨心慈人善,又最是忠诚,当时就急得团团转,哪有不告诉丁群逸的道理。丁群逸本来对罗琴心怀愧疚,如今竟听说他要杀玉裹。不禁又气又急又悔恨,只恨不能立时掐死她,那里还能顾及到她的感受了。罗琴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他掏去了似的,只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我了!”而后,她倒了下去。

    丁群逸骑着快马,心里只祈祷着:“好姑娘,你可千万别有事,你若真出了什么事,我今晚就随你去了。”孙梨脚力不及他,只在后面喊着:“少爷,少爷,你等等我!”但丁群逸听不到,他耳中所闻只有呼呼风声。

    而此时的莲房里,玉裹正望着桌几上那个烛光发呆。咏莲不满道:“别等了,都什么时候了,他不会来了,我劝你还是睡吧。”

    玉裹皱着眉头问道:“你说群逸今天怎么没来呢?”

    咏莲翻着白眼道:“拜托,好几里路呢,你真当他闲得发慌吗?天天来,哪有那么有空的人。”

    玉裹点头道:“也对,可是他昨天可是跟我约好的,没来真说不过去!明天我得好好问问他,可是若明天他还不来怎么办?”

    咏莲打着呵欠:“我们可不可以明天再烦恼这个问题,我觉得真的好无聊!而且我好困,好想睡觉。”

    玉裹微笑道:“怎么现在你不反感这个问题了,你不是对他心存芥蒂,很不满意的吗?”

    咏莲叹气道:“谁叫你选择了他呢?其实我知道,父亲是因为你是独生女,怕你将来孤单才领养我的。那既然是这样,我就坚守着自己的使命,一辈子跟随着你陪伴着你就是了,其他的,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但我要说的是,姐你得好好想想,如果父亲在,大概也是不会同意这件事的!不说其他的,就拿秀影姑姑作例,父亲当时生了多大的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玉裹睁大眼睛道:“怎么这么说呢,难道你将来就不嫁人了吗?一辈子跟着我,那我要造多大的孽?”

    二人正在说话,却听到有人叩门。咏莲皱着眉道:“怎么这么晚还有人来?”就问道:“谁呀?”

    那人不做声,继续叩门。

    玉裹悄声道:“不会是群逸,若是他,早就大声笑起来了。”咏莲点了点头,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

三十六 情毒 1() 
且说玉裹与咏莲正在莲房里说话,不料却有不速之客深夜造访。虽未开门,但她们心里害怕。一来因为是女孩子,二来天色太晚,不可能会有村里人来的。咏莲就大声的道:“我们已经睡了,你有什么事改天再来吧!”

    但那人不说话,只用力的拍着门。玉裹给咏莲使了眼色,她便进了厨房。可还没等她出来,那人就突然一脚踹开了大门,玉裹看着他,只见他瘦高的身材,黑黄的皮肤,穿着一身夜行衣。接着他操着极生硬的官话问道:“勒死不死姓房?”

    玉裹皱着眉头,实在听不懂他说什么。那人也有点儿着急,便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纸条。玉裹瞪着眼睛,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房玉裹。玉裹指着自己的鼻子本能的点了点头。那人便高兴的将纸条收好道:“哞高错!”

    玉裹一头雾水,硬着头皮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那人貌似同情的道:“房姑凉,对母起啦。”接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玉裹猛然醒悟,便尖叫着跑开了。此时咏莲倒是拿着菜刀从厨房跑了出来而后朝那人砍了过去。但她从未伤过人,没到人家面前便慌了神,手里的刀连何时掉了都不知道。那人冷笑了一声,然后一脚踹向了咏莲的小腹,咏莲立刻就痛的滚到了地上。玉裹怕他再伤害咏莲,便将自己手边的茶杯花瓶等物一并扔向了他。那人被碎瓷片砸伤,果然极愤怒的拿着匕首向玉裹走了过来。

    玉裹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那人狞笑着一点点儿的逼近,她突然灵机一动,‘噗’一声将自己身边的蜡烛吹灭。

    屋子里突然暗了起来,那人向最后看见玉裹的地方刺了过去,但只刺到了坚实的桌木。他叽里咕噜的骂了一声。玉裹跑到咏莲面前将她扶起,那人听到响动,就又朝咏莲所在的地方刺了过去,但依旧什么也没刺着。他这下恼了,便四面八方不分左右的刺了起来,直弄得桌椅倾斜门窗歪倒。月色照了进来,那人也渐渐的适应了黑暗。接着他便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姐妹。他极兴奋,拿着匕首向她们走了过去,似乎在说:“看你们往哪里跑?”

    正在此时,绝望中的玉裹突然听到丁群逸由远及近大声的喊道:“玉裹!玉裹!”

    玉裹也大声应道:“群逸不要过来,有人要杀我!”

    丁群逸听到她的喊叫,更加不顾一切的跑了进来。那人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玉裹刺了过来。”玉裹尖叫了一声。丁群逸心惊,冲进去就看到了那个人,而后他扑上去抱着他就朝她们喊道:“你们快走这儿有我!”丁群逸拼尽全力抱住那人,他一时三刻竟脱不开身。

    玉裹担心丁群逸的安慰便喊道:“你们快走,他要杀的人是我。”

    丁群逸憋着气咬着牙道:“你快走!”

    。。。

三十七 情毒 2() 
上回说到有人深夜造访莲房意欲加害玉裹,丁群逸赶到并拼尽全力抱住了那人。那人虽说有些功夫在身,但丁群逸仗着年少体壮拼尽全力,那人竟一时三刻挣脱不得。丁群逸直冲着玉裹喊道:“我抱住他了,你们快走。”那人恼怒,又生怕玉裹真的走了,就突然往后一仰头,直撞得的丁群逸头冒金星,立时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那人转身,正欲杀了丁群逸,不料看到是他,就生生的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只惊疑的道:“嗨嘞!”丁群逸自幼跟随父亲走南闯北,听的出这是广东话,便恨得直咬牙,心想果然是罗兆天派来的广东佬,只是卫海怕是被雪莹灌醉出不来了,若非如此,他们二人一同前来,此刻怕是就见不到玉裹了。便心下将罗琴厌恶到了她姥姥家去了,只恨不得立时就撕碎了她。

    那人虽放过了丁群逸,但并不打算放过玉裹,而是紧追不舍的追着玉裹跑了出去。玉裹跑到桥边,便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丁群逸这下惊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趴在桥上大声的喊道:“房姑娘,房姑娘!”那广东佬气得只在桥上跺脚,丁群逸恨恨的望着他骂道:“她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一定要杀她。你只管回去复命吧,这笔仇我丁群逸记下了,以后别想我再跟阿琴好了,若不满意,只管连我也杀了吧!”

    那广东佬瞪着丁群逸却不说话了,片刻后见湖面平静,才犹不死心的跑开了。此时孙梨才赶到,并与广东佬撞了个满怀。见丁群逸正趴在桥上哭泣,便跑过问道:“房姑娘呢?”

    丁群逸伤心的道:“房姑娘死了!”

    “什么?”孙梨惊讶道:“我们竟来晚了?”

    却见咏莲靠着门望着他们冷笑道:“哭什么,你就是让她在这水里睡上一个晚上都没关系!”

    丁群逸惊喜道:“真的,怎么可能?”

    咏莲笑道:“怎么不可能,在宝应,我姐的水性若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她点头道:“瞧你急那样,看来你对我姐果然是真心的,”

    丁群逸喜得直转圈圈却又不安的道:“那她怎么还不出来?”

    咏莲就对着湖面喊道:“姐,快出来吧,那人走了。”

    但湖面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纹。丁群逸着急道:“怎么还不出来?”咏莲也纳闷,便又喊道:“姐,出来吧,阿梨也来了,那人不敢再来了。”湖面依然平静,这下咏莲也慌了,便皱着眉头,一遍接着一遍的喊着。终于,不远处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玉裹艰难的爬了出来。丁群逸看到她一颗悬着的心刚刚落地,却又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原来玉裹全身湿透,又因天热穿的极薄。此刻那成熟完美的少女玉体竟似乎是一览无余的。丁群逸偶尔也喜作将她抱入怀中温存细语的美梦。此刻竟见她这样的站在自己面前,登时就觉得心头一阵爱火直冲脑门,若不是咏莲与阿梨在侧,怕是就此把持不住了。就慌忙的转过头,强自按捺内心的眷恋缠绵之意,故意不去看她。

    不料孙梨却大声喊道:“啊呀,房姑娘你怎么流血了。”

    丁群逸吓了一跳,忙转过头来看,果见玉裹左臂上鲜血流了一大片,原来适才她刚从水里出来被洗干净了没发现,此时才发现她左臂被刺了极长的一条口子。三人正吃惊,却又见玉裹颓然无力的倒了下去。

    。。。

三十八 情毒 3() 
且说丁群逸看到玉裹受了伤,便急忙将她抱进了屋子。此时倒也顾不得非礼勿视什么的,直接将她的左臂衣袖扯了下来。果见一条三四寸长的刀疤正迅速的往外渗着血。丁群逸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找了出来,交给孙梨道:“快去找大夫。”孙梨忙点头去了。

    这里丁群逸与咏莲急忙帮她包扎。丁群逸道:“我看事态不好,这伤口太深又招了水,这么热的天化脓了可怎么办?”

    咏莲听他这么说,就急得直哭道:“化脓了会怎么样?”

    丁群逸尽管心里着急,嘴上却安慰道:“你别急,等下大夫来了就知道了。”咏莲不知道怎么办,就只好坐在那里抽泣。

    丁群逸道:“你快别哭了,先帮她换身衣服吧。”

    咏莲点了点头,丁群逸走了出去。在竹桥上焦急的等待着大夫来。时间仿佛过去了一千年,孙梨才带着一个四十开外的大夫骑着马颠簸着跑上了竹桥。

    丁群逸骂道:“怎么这么磨叽?”

    孙梨累得直喘气道:“我已经是最快了。”

    丁群逸领着大夫走进屋子里道:“您快看看,伤口很深还进了水,这么热的天,怕是要化脓了。”

    那大夫看了看伤口,而后摇头叹息道:“果然很深,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招了水。我先开几帖药吃着,要密切观察,千万不能让它感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丁群逸点了点头,那大夫就打开药箱,将各类红伤药酒药粉之类的东西拿了出来,又帮她清洗了伤口重新包扎妥当,才又开了药方,叫孙梨拿着去抓药,而后才告辞道:“千万注意别再碰水了。”丁群逸点了点头,那大夫却又交代道:“一定要密切观察。”丁群逸又道‘是’,才送走大夫,复又回到玉裹旁边。

    丁群逸对咏莲道:“你去睡吧,这儿有我,我守着她就是了。”咏莲极担心玉裹的安慰,就道:“我不困!”

    丁群逸正要说话,却听见玉裹轻唤道:“阿莲!”

    丁群逸与咏莲均高兴道:“你醒了。”玉裹点头勉强笑着对咏莲道:“你先睡去吧,我想跟群逸说话!”

    咏莲看了看丁群逸,才不情愿的道:“那好吧,那你早点儿睡觉!”玉裹点了点头,咏莲便走了出去。

    丁群逸坐在她身边紧握着她的手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玉裹道:“还好吧,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丁群逸惊道:“怎么这么说呢?我不许你这么说。”

    玉裹眨着眼睛,似有泪水要流出,她诚恳的问道:“群逸,我问你话,你别瞒我,那个要杀我的人你是不是认识?”

    丁群逸错愕,摇头道:“我并不认识!”

    玉裹道:“那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认识你呢?而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到莲房来了?难道你知道有人要来杀我就故意要来救我,那你就一定知道谁要杀我?”丁群逸面露痛苦的神色。玉裹终于不忍道:“若你真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我只需要知道,你今晚是打算拼着性命来救我的。我又怎么忍心叫你在我与你父母之间为难,说出难以启齿的话。”

    丁群逸吃惊的抬头道:“不,你错了,不是我的父母要杀你,而是她,是阿琴要杀你!”他咬着牙,急怒道:“这都是我造的孽,你放心,我必为你讨个说法。”

    玉裹哭道:“原来如此,原来竟如此。”

    。。。

三十九 情毒 4() 
又说玉裹因知道自己被丁群逸的妻子派人暗杀,便突然觉得前路渺渺,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更不知跟着他要遭受怎样陷阱泥塘,但要就此割舍下他,又实在狠不下心肠,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丁群逸也觉得难过,就劝慰道:“你放心,今儿这事我一定要替你讨个公道。”

    玉裹泪眼婆娑,咬着嘴唇道:“你今儿替我讨这个公道,明儿说不定又要替我讨其他的公道了,若以后我的日子都要在这样的惊心动魄中度过,群逸,我情愿咱们的花儿不必结果,就此各奔东西吧。”

    丁群逸吃了一惊,但实在心疼她的遭遇,就坐下揩去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你这么说,等于是在惩罚我。不错,这事是我的不对,是我叫你遭受这么大的惊吓。但你只管放心,好好的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我丁群逸若连自个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是个男人吗?你只管把一切交付给我,我发誓,再不让你受这样的罪。”他低头,温柔的吻去她眼角流出的泪水,然后将她抱在怀里悄声说道:“你可知我为你心都在颤抖。你若真狠心,就把我推开吧,我不会叫你有你一丝一毫的不情愿或者踌躇犹豫。我也可以像莫大哥那样毫不犹豫的就转身离开。但前提是,你平安快乐,唯有如此,我才可以说服自己去忍受失去你的痛苦。”

    玉裹哭得更伤心,但却再也说不出绝情的话了。丁群逸看她只顾着哭说不出话,才稍稍的放下心来,笑道:“你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再没人敢来伤害你了。”玉裹点了点头,丁群逸将她平放在榻上,见她勉强的闭上了眼睛,才坐到了一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竟听到有拍门的声音。玉裹惊醒,丁群逸站了起来,咏莲手拿着蜡烛从房间出来应道:“谁呀?”

    那人答道:“是我!”

    他们三人一听是孙梨的声音,才又把悬着的心按到了肚子里。咏莲开门笑道:“怎么不出声,吓人一跳!”

    孙梨提着几副药走了进来道:“快去煎了吧,大夫说房姑娘的伤口太深,药一定要按时吃。”

    咏莲拿过那药道:“那我去煎了。”说完就走了。

    这里孙梨走至玉裹门口问道:“我能进来吧?”

    丁群逸冷笑道:“门又没关。”孙梨就笑着走了进来,他见玉裹躺在榻上,丁群逸站在一边。就边走边冲丁群逸使眼色,神态极其暧昧,丁群逸翻了翻白眼不予理睬。

    孙梨看向玉裹,神色恢复了往日的肃整问道:“房姑娘现在觉得怎么样?”

    玉裹点头道:“好多了,多谢你了,这么晚了为我跑前跑后的。”

    孙梨一摆手道:“这算什么,这是我分内之事,姑娘可知若你出了事,我家少爷心上的肉可就去了一半了,你说我阿梨能不为你鞍前马后吗?”

    玉裹笑而不语,丁群逸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倒是觉得合情合景。此刻听孙梨说出口了,竟觉得脸儿燥红,羞得不得了。就喝止孙梨道:“出去帮咏莲煎药吧。”又偷偷的去看玉裹的脸色,只是她倒不觉得难为情,丁群逸知道她还为今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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