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他的气息,玉澈没转头便有些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丁群逸叹气道:“不冷啊?放心吧,母亲是凌渊的祖母,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玉澈哭道:“我知道,可是群逸啊,我离不开你,更加离不开凌渊。你快告诉我,老夫人到底是打算什么时候把凌渊还给我们?”
丁群逸叹了口气道:“母亲不过是心疼孙儿,想等凌渊病好了之后才送回来,你别太担心了。孩子长大都是要离开他娘的,你这么离不开他,这样哭,将来若真分离可怎么是好?”
玉澈便道:“将来是将来,现在这孩子还不到一岁,怎么能跟将来比呢?”
丁群逸便摇头苦笑道:“你呀!快回去休息吧,我答应你。我会尽量说服母亲让她尽早送凌渊回来好不好?”玉澈这才点了点头,二人回了听风阁。
第二日,丁群逸便去找丁老夫人协商,希望凌渊能够回到听风阁。丁老夫人很生气:“我说过要自己照拂凌渊,其他的人什么也别想了,好好思过是最重要的。”
丁群逸便也大声道:“没听说孩子生个病有谁要思过的?照您这么说凌渊算是好的了,碰到那些三天两头生病的孩子,那父母更是别忙着照看孩子了,就只忙着思过就成了。”
丁老夫人道:“不只因为凌渊生的这场病,之前的账我都还没跟她算,若不是她,你爹能这么快的就去了吗?从某些方面来说,她还是我们凌渊的仇人呢?让她照顾凌渊,我不放心。”
“你……”丁群逸简直无语,怎么这么久远的陈年旧事都被老太太翻了出来了:“一码归一码,我们正说凌渊跟阿澈的事情,您怎么要扯上我爹了?再说照您这种说法,阿澈就成了我的仇人了,您怎么不把我也关起来?”
丁老夫人冷笑道:“我倒是想啊!你愿意吗?我告诉你,你爹临终遗言我可是记得牢牢的,若不是看在你和凌渊的份儿上,我早就将她赶走了。”
丁群逸皱眉无奈道:“我真是没法儿说了……”
。。。
四百八十九 丁宛 7()
一日丁老夫人突然对罗琴说道:“若宛儿是个男孩儿我便什么都不说了,可她居然是个女孩儿。不是我不喜欢女孩儿,只是觉得你是丁家的正室,是凌渊的嫡母。若是庶母照顾不好他,我也只能将他托付给你了,你不会推辞吧?”
罗琴惊讶道:“婆婆怎么会有这么个想法?阿澈妹妹岂不是要伤心了?再说儿媳要照顾宛儿,怕是抽不出时间来照顾凌渊了。而且我觉得阿澈妹妹做的很好,婆婆心疼孙儿,也应该知道孩子还是待在他亲生的父母身边最好的。”
丁老夫人瞪着眼睛道:“行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不就是担心群逸会不依你吗?放心,此时有我在,不经我的允准,谁也别想接走这孩子。”
这件事儿很快的也就传到了阿澈的耳朵里,真没想到老夫人居然存着这样心思。阿澈急得直哭,无奈只得求助丁群逸,丁群逸便劝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这种事儿发生的。”后来真有几次去母亲那里理论,可母亲居然是硬拿着孩子不放。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呀?丁群逸在与自己的母亲争吵几次无果后,因生意上的事儿忙,渐渐的对这件事也不怎么坚持了。一次还劝阿澈道:“就算是给母亲养着也没什么关系嘛!他是咱们的孩子永远都不会变的。”
“你怎么那么自私?”阿澈终于忍无可忍道:“你只想着你自己从来没有为我着想过,你有没有想过凌渊还不到一岁,我怎么能离得开他,他怎么能离得开我?”
丁群逸皱着眉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我实在劝不动母亲,你就暂且忍忍让她出出心里的恶气就好了。“
玉澈却大声的哭了起来:“忍忍?再忍下去我的孩子就要拱手让人了。好好好,你劝不动她我便去劝,总之这事儿我是不会妥协的。”这是二人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争吵。
以前就算是有什么言语上的争执,二人总是同心同德的。可如今,阿澈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他不会再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边了,无论怎样,那边的总是他的母亲。即使是错,他也总会先去迁就老人家,后才来顾及自己。只是若是其他事,我何必不依不饶?凌渊是我的命啊,她要拿走我的命,难道我就当拱手相让吗?这样想着,自己就来到了丁老夫人的住处。
丁老夫人正在罗琴正围绕着凌渊跟丁宛说话,见玉澈来,便冷冷道:“你不在听风阁里闭门思过,来我这儿做什么?”
玉澈无限爱恋的看了看凌渊,而后开门见山的道:“我是想求老夫人把凌渊还给我。”
丁老夫人冷笑道:“你看凌渊现在多健康,你自己照顾不好他,还好意思问我来要孩子?”
玉澈忍不住反驳道:“我是否照顾的好他,老夫人是真的看不到吗?同样的都是人母,我就想问问若是有人要强行带走群逸活或者是阿柔,您心里是是什么个滋味?”
“住嘴……”丁老夫人盛怒:“没有人要强行带走你的孩子,他依然是你的儿子。只是要把他交给他的嫡母抚养而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阿澈大声道:“是否天经地义老夫人心里最是清楚,你不过是记着从前的仇罢了,可怜凌渊这么小他知道什么,就要被强行的带离母亲,这就是老夫人您的坚持吗?”
“你……”丁老夫人唤来府丁道:“把她给我带出去,能够容忍她住在丁家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还敢对我大呼小叫的,我看真是没家法了。”眼看着老夫人要动气,罗琴忙上前劝道:“婆婆别生气了,保重自身最重要啊!”
丁老夫人对罗琴也有气,就道:“住嘴,你们几个人沆瀣一气的背着我不知道搞些什么名堂,现在我要惩处她你来说情,是当我老婆子瞎的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夫人从未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罗琴心想,但也极力劝道:“老夫人硬要我抚养这孩子,本来就引起了他们二人的不满,若在此时惩处妹妹,群逸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到时候又闹的家宅不安可怎么好?”
丁老夫人翻了翻白眼:“算了,把她给我撵出去就是了。”
于是阿澈便被府丁们带了出来,阿澈仍不死心,跪在门口就是不准备走,丁老夫人更是生气了,索性不理,带着凌渊睡觉去了。不一会儿,丁群逸也回来了,看着玉澈跪在母亲门口冰冷的地面上哭,又是心疼又是责备的将她拉了起来,并带回了听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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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 丁宛 8()
阿澈心里堵着气,即使回到了听风阁,也不言不语。丁群逸皱眉劝道:“你何必如此的坚持?看她老人家生那么大的气?”
阿澈反过来问道:“你这是在怪我?”
丁群逸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这么一件小事不要弄得无法收拾,或许慢慢来母亲就会想通的。凌渊永远都是你我的儿子,这一点不会变,只是带到老人家那里去养几天罢了,连这个家门都未出,我是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玉澈急道:“婴儿对父亲跟母亲的依赖是完全不同的,他可以不常看到你,但离开我就不行了。同样我也是,不能离开他。看来咱们真是说不到一起去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使你为难的。大不了就是再次被赶出去罢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凌渊留在自己的身边。”
丁群逸急道:“赶出去?那我们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玉澈冷着一张脸:“有没有这个必要我心里清楚的很,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吧!”
丁群逸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无法忍受的走了出去。
见他出去,玉澈便忍不住的流起了眼泪,或许这就是别人常说的孤立无援吧,难道真的要拼上被再次赶出家门?可即使如此,也未必能要的回凌渊吧!可是,我真的要放弃吗?凌渊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母子连心啊,我怎么能允许别人夺了去?可是这个时候,有谁会肯帮我呢?群逸……群逸……怎么连你都不肯帮我了呢?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阿澈睁着眼睛,静静的躺着。丁群逸听了听身侧的响动,知道她还未睡,便叹气道:“这么多天了,你夜夜不合眼怎么能行?”
阿澈不说话,丁群逸才又道:“我知道你没睡,你不理我,生我的气,是应该的。是我在母亲的强硬下妥协了,尽管知道这是他老人家的无理取闹,但还是没办法帮你要回凌渊,我知道这对你是不公平的。可是阿澈,我跟你保证,等过些日子母亲气消一点儿了,我保证能把凌渊给你带回来如何?你如此伤心伤身,真叫我看着心里难受。我前天才跟母亲吵了一架,你又这样待我,我真是两面不是人了!”
阿澈叹气道:“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老夫人已经准备将凌渊送到阿琴那里了,凌渊有了嫡母,我这个庶出的亲娘以后怕是不够瞧了!”说罢眼泪又流了出来。
丁群逸听见阿琴这两个字心里一阵不悦,冷冷的道:“阿琴,她想都别想。你就放心吧,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次日丁群逸早早的去了玉屋楼,却只站在正堂等待,罗琴闻讯慌慌张张的收拾收拾走了出来,诧异的道:“群逸?你怎么会来?”
丁群逸望了望玉屋楼里精致的陈设,道:“本来我也以为,这个地方以后是不必来的了,可是哪能事事如人意呢?总有些不情愿但还得必须做的事情。”
罗琴便笑道:“那到底是为什么事情?”
丁群逸叹气道:“这两天家里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来是想请你帮忙的。”
罗琴不好意思的道:“那真是要抱歉了,我也私下劝过婆婆几次,但都无济于事,婆婆甚至还说我们是一伙儿的,老人的脾气倒是拗得很。”
丁群逸直接道:“我就直说了吧,我听说母亲有意让你来抚养凌渊。阿琴,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当然我也不想再在这事儿上惹母亲不高兴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罗琴微微错愕,转而笑道:“若为这个,你大可放心,照顾宛儿已经够让我头疼了,再带个小家伙我可受不了,我会想法子叫婆婆断了这个念想的。”
丁群逸欣慰的点了点头:“阿琴,你是一个明白人。如果没有…………算了,什么都不说了,你只要能遵守自己的诺言就行了!”
丁群逸走了出去。罗琴望着他的背影发呆,楚娥便悄悄的道:“小姐,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我不懂你为什么不把凌渊抢过来呢?我看老夫人很在意这件事情的啊!”
罗琴望了一眼楚娥,又步入内堂抱起了小丁宛逗了逗,苦笑道:“我现在只觉得有了这个孩子,其他的那些纷纷扰扰就再不愿意去涉足了!”群逸也好,阿澈也好,丁家也好,都与我们母女没有丝毫关联,别人的事,别人的孩子,我何必去争?他既知道宽恕,我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海阔天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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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一 丁宛 9()
既然决定了要做好人,面子功夫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上午罗琴便去了听风阁,见阿澈正一筹莫展的在那里发呆,就过去笑道:“果然是母子连心啊,瞧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难怪有些人要心疼了。”
阿澈站起来勉强笑道:“让你见笑了,可惜是姐姐说错了,我这个样子是没有人心疼的。”
罗琴道:“真是没良心啊!人家一大清早的就到我那儿去求助,你反而是一无所知,说到底没心没肺的人恐怕不是别人,正是阿澈你呀!”
阿澈诧异道:“他居然去找你了?”
罗琴道:“连我自己的不敢信呢,可人家是为了你,所以你得信啊。”
阿澈心底泛过一丝温暖,不再说话。罗琴压低声音道:“你也真是的,真的以为我会从了老夫人的心意?你对我怎么样,我难道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是你小看我了,我也是知道感恩的人,怎么会夺了你的孩子?”
阿澈心里不太相信,嘴上却笑道:“我以为,姐姐会很赞成老夫人做的这个决定。”
罗琴站起来往外走,并道:“你这是不相信我了,放心吧,我会让你相信我的。”
这晚就听说罗琴病了,丁老夫人便去探望,顺便想说说托付凌渊之事,果然一到那里就见罗琴正坐在榻上,手捧着弄汤药仔细的吹着。见来了老夫人,忙起身行礼,丁老夫人将她扶住,问道:“什么病发的这么急?”
罗琴便道:“依旧是从前的老病根儿了,这几年都没有犯过,可能是今年生宛儿的时候失了些元气,天刚一冷说犯就犯了。”说完即咳嗽了几声。
丁老夫人忙道:“那看大夫了没有?”
罗琴笑道:“看什么大夫,我这病,看了也是白看,连药方都是以前的,没关心,我吃几服药就好了。”
丁老夫人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不见丁宛,便奇道:“这么晚了,宛儿怎么不在?”
罗琴低着头不说话,楚娥便笑道:“老夫人有所不知,我家小姐怕这咳嗽过给孩子,便叫奶妈带走了。”
丁老夫人吃惊道:“这病还能过人?”
罗琴叹气道:“毕竟孩子太小了。”
丁老夫人点了点头,想说的话便没再说出来,又寒暄了一会儿才走了出来。
丁老夫人一路自言自语道:“说什么病会过人,我看根本就是装的。”
一边的拢眉奇道:“老夫人怎么这么说?这病还能装啊,再说了,她为什么要装这病?”
丁老夫人冷言道:“自然是推辞凌渊了,错,是不敢受。”
拢眉更是不解道:“什么不敢受?若说是不乐意也应该是阿澈不乐意啊!夫人,怎么会不敢受呢?何况还要装病不受。”
丁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哪知道?也许她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也说不一定啊?”
“这……”拢眉闭着嘴不敢在接话了,想想几日前有个小丫鬟就说了句‘这孩子怎么一点儿都不像二少爷呢?'就稀里糊涂的被老夫人干干脆脆的轰了出去,自己还能在这事儿上说什么?其实那孩子确实不像二少爷嘛,只是长得很像夫人罢了,哎,看来主人有心病,话也不能再多说了,还是闭嘴的好。
次日阿澈听说罗琴病了,便去了玉屋楼。罗琴正躺在那里休息,见阿澈来忙坐起笑道:“知道你会来,早早的就等着了。”
阿澈不安道:“几年都没害过的病,怎么说害又害上了?”
罗琴小声道:“我不说生了病,怎么能推辞的了凌渊?”
阿澈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老夫人答应了?”
罗琴得意的笑道:“她什么也没说,我都没等她说出来,就直接跟她说我这个病会过人,她就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想,起码年前是不会再提这个话题了吧!”
阿澈说不出的感激,忙跪在地上拜了又拜,流着眼泪道:“多谢姐姐!”
罗琴忙招呼楚娥:“地上凉,快扶起妹妹。”
楚娥也早知道自己的主人今时不同往日了,就忙过去讲阿澈扶起道:“二夫人请起吧!”
阿澈抽泣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一直害怕姐姐会……,如今才知道姐姐是真正的厚德之人……”
罗琴深有同感的道:“都是人母,你为我做的,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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