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心意,我还是觉得他们最合适。”
玉澈接过君惜递过来的暖炉,不满道:“姑姑总爱说些自相矛盾的话,前些日子不是还说俊荷没那意思吗?怎么如今又这么说了。”
房秀影拉着侄女的手笑道:“你这丫头就爱跟姑姑较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怎么的,心里难道不盼着你弟弟好吗?”
玉澈强忍住怒气道:“就算是为了俊荷好,也不能不顾阿莲的感受啊!好好的一个人被你们推来拉去,有谁想过她的感受呢?依我看,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后悔,拿自己的未婚妻去交换一个什么掌柜的,这种事情也就俊荷能做得出来了,我这个做姐姐的都羞死了,姑姑你不说他倒罢了,还一味打掩护?”
房秀影红着脸不好再答,谁知二人屋里说话,被屋外的永莲听得一清二楚,她羞怒至极,‘咚’的一声踢开门,低声冷笑道:“姑姑别说了,阿莲这一辈子都决定不再嫁人了!”
房秀影忙走至她身边劝道:“今儿也是俊荷求我来的,阿莲,我知道前些日子的事儿伤了你,可是俊荷的的确确是真的喜欢你的啊!他还说此次只要能当上太仓掌柜,一定风风光光的娶你为妻。”
永莲冷冷道:“姑姑是长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明白吗?当日既然是两厢情愿的交换,俊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我也就是阿梨的人了。再后来发生什么事情都与房家没有半分关系,至于我跟阿梨的事情,就不需要姑姑操心了。我在说一遍,我既不会嫁给阿梨,更不会嫁给俊荷,我已经决定此生再不嫁人了,其他的话我不想再说了……”见她态度决绝,房秀影无比挫败的叹了口气,摇头道:“也罢,是我们房家对不起你,可是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房秀影最最满意的侄儿媳妇啊!”
打那以后,很少再有谁提起永莲的婚事了,就是玉澈也将疑惑揣进了肚子里,此事也就暂且的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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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六 大白 1()
转眼马上要到春节了,丁群逸整日在外面忙,玉澈身子又重,往年有满月跟丁老夫人,如今这个家是没什么主事的人了。少不得罗琴要出来主持家事,最先做得事情就是去请老夫人回来了,可惜请了几次都没成功。就先放在了一边,将其他的事情先打理了。这半年来丈夫的生意一日千里,奉宝坊的玉器遍布海外,大有垄断之势,许多同行都已经做不下去了。虽说可喜但也忍不住的忧啊,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庭前罗雀确实让人气馁,但人气太高也未必就全都是好啊!都说高处不胜寒,如今的奉宝坊无论生意还是名声都远远的领先同行不止一点儿,眼红不满之人多不可数。但一来惧怕罗兆天势力,二来丁群逸的风头确实太盛,他处事虽谈不上多么老练但也十二万分的稳妥,没什么把柄落人之手。再者就是奉宝坊的遗老们个个都还算尽心尽力。否则早已有人蠢蠢欲动让他明里暗里栽不尽的跟头了,饶是如此,这位少年东家依旧是焦头烂额,有时候连顿安生饭都吃不了。
既如此丁二爷当然是顾不了家里的事儿了,罗琴就一包全揽了家事,正好阿澈有孕,丁群逸二话也不说,由得罗琴去张罗。于是无论银钱分放,年货采买,月例分发,红包利是,亲戚走动,事无巨细,罗琴都一一安排的妥妥当当。府里上下都在说,就算是大少奶奶跟老夫人在也未必有她做得这么妥帖了。她之所以如此殚精竭虑,一来是做给大家看,这么好一个机会,当然是想要让所有人都能敬服她的本事了。再者说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后,自己连续一个多月的闭门不出,已经让好多人都忘记了这个名正言顺的丁夫人了。如今眼看着躲了一个月都没什么事儿,自然是不能永远的躲下去的了,若出面,自然是不同凡响的了。而且自己对丁群逸深觉愧疚,也想着真心实意的为他做点儿事儿。
可是她如意算盘打得好,却没想过自己一直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一时间如此的劳心劳力,自然是力不从心的了。如此不过三两日的光景,生生的给累趴下了。那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四了,府里诸事安排的差不多了,罗琴却在众人的眼前晕了过去。大伙儿都吓得不轻,赶紧去了郎中,没一会儿阿澈也过去了,看着躺在软榻上形销骨立的罗琴,心里不由得担心,如此瘦弱的人儿,却要承担这么多的家事,难怪受不住了。大夫把了把脉,点了点头,见罗琴醒来,玉澈忙问道:“姐姐觉得怎么样了?”
罗琴摸着头,皱眉道:“有点儿晕。”
那郎中却笑道:“无碍,是有喜了,夫人当好好地休息,辛劳之事还是暂放一边吧!”
“什么……”罗琴脸色惊变,一边的楚娥跟永莲也是吃了一惊。唯有阿澈,她忍了忍心中的微酸,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那真是恭喜姐姐了!”
罗琴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那郎中便开了些安神汤之类的方剂,嘱咐了些好好休息什么的话,就跟着福生去账房领银子了。
玉澈见郎中走,便对罗琴道:“真是意外之喜啊!如今春节将至,姐姐在此时有了身孕,也算是双喜临门了吧!依我看,应尽早的告知老夫人,让她也乐一乐才是。”
罗琴心意跌落到了悬崖里,只冷冷的道:“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这件事情,还是先别告知婆婆了。”
玉澈不明所以的疑惑道:“为什么?老夫人一向疼爱姐姐的啊!”
罗琴转过头,故作冷静般冷笑道:“别假惺惺的了,我知道你心里酸着呢!何必装作一副顺心顺意的样子,累不累啊?”
玉澈叹了口气,点头道:“是,我是有些吃错。可是我还是很开心,你怀了群逸的孩子啊!我们三人关系是否亲密不应该算到孩子们的身上啊!他们都是丁家的子孙!这个家的孩子实在太少了,如今你也有了他的孩子,我们应该同庆才是。以后群逸有这三个孩子绕膝,你我和平共处,夫妻恩爱岂不是最好?”
罗琴狂乱的扒了扒头发,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倒真希望如你所说,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呢?这个孩子若真是群逸我还愁什么?她强忍了忍悔恨的泪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看罗琴脸色确实不好,玉澈虽疑惑,但也只得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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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七 大白 2()
罗琴晕倒时在身边的人不少,知道她怀孕的人当然也不少。可以说这事儿就像一股儿旋风一般刮进了府中的每一个角落。府里大多数的人都感到有些稀奇,眼看着二爷并不时常去玉屋楼啊!不过偶尔还是去去的,虽甚少过夜,但留下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也有些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如此,阿澈心中却是极别扭的。话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心里那股酸劲儿却是真真的。自个儿堵着气道:“果然男人的话都是不能全信的,说什么就爱我一个人,还不是跟阿琴有了孩子。我又不是不许你去,老是藏着掖着做什么?如今她有了喜事,叫我心里怪闷的。”
跟姐姐的那点儿子醋意相比,永莲想的就可怕多了。万一这个孩子不是群逸哥哥的,那可怎么办?看罗琴那日的神色,大概心里也是害怕的吧!跟姐姐相比,永莲更加的希望丁群逸跟罗琴真的有事,否则万一这孩子真是阿梨的,这个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吗?可是群逸哥哥跟罗琴五年都没有孩子,恰而发生了阿梨的事情罗琴就有了,看来这事儿**不离十了。那我该怎么办呢?我该不该告诉姐姐阿梨跟罗琴的事情呢?可是我若说了,这个孩子若是群逸哥哥的,那我不是弄巧成拙了吗?可若是不说,将来发生什么事可怎么办呢?这样想着想着,夜晚悄悄的来临了。丁群逸终于回来了,虽说心里知道不该,但阿澈依旧没给他好脸色。没有宵夜,没有人的侍候。
丁群逸不晓得自己怎么得罪了爱妻,只得笑哄道:“怎么了,是不是咱们的儿子不听话,又惹你不开心了?”说罢佯作生气的摸了摸阿澈的肚子。
看得孙梨在一边笑,边笑边偷偷的看了看永莲,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傻傻的笑了。永莲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心道我为了你的事儿都急死了,你倒还笑得出来?孙梨便拉了拉永莲道:“咱们走吧!别在这儿打扰人家了。”
永莲却看着玉澈,心里着急生怕发生什么事儿。就想看看群逸哥哥知道罗琴怀孕后的神态,拖拖拉拉的就是不肯走,果然听到玉澈酸溜溜的道:“这孩子才不会惹我生气呢!他总不会像大人一样说一套做一套吧,我真觉得没什么意思。”
丁群逸笑道:“什么说一套做一套,你说的是我吗?你还不信我?”
玉澈转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从来都不觉得你跟阿琴有什么事不可以做的,我没那么小气。你不用装作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样子,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我房玉裹爱的是坦荡君子,不能够从一而终也不必装什么。”
丁群逸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躺到软榻上好整以暇的笑道:“好吧我的夫人,有什么你就问吧!本夫君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我可要警告你,你今晚上说的这些话全都是污蔑,拿不出证据来我可是不饶你的!”
玉澈没好气的道:“到现在了你还在装?”
丁群逸坐起来无奈道:“那你总得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玉澈道:“阿琴怀孕了!”
丁群逸脸色瞬间铁青,嗤笑道:“怀孕了?这不可能!”与此同时孙梨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还有永莲,也是一脸的惊恐之色。
只有玉澈依旧自说自话:“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呢!其实我也不是在乎这个,我就是觉得你一直瞒着我我挺不开心的……”她还想着他会像从前一样的哄着自己,跟自己说好话,可没想到丁群逸竟如同石化了般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玉澈吃惊冷笑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高兴坏了?”
丁群逸只觉得大受惊,原来他与罗琴已经五年多未有夫妻之事,可她居然怀孕了?于是不确定的又问道:“你是说阿琴……阿琴居然怀孕了?”
玉澈释然笑道:“是是是……恭喜你了!”看他惊成那个样子,才细心的帮他退去鞋袜,笑道:“睡吧,明儿个你去看看她!我看她都瘦的不成样子了!”丁群逸却什么话也没再说出来,只睁着眼看着纱帐顶,似是已被定格。
孙梨却已不再多言,转身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看着他这样,永莲又是着急又是害怕,想追出去却更想在这里看着,无奈之下只得躲在一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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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九 大白 3()
这夜依旧是寒气逼人,永莲胆战心惊的守在门外,阿澈已经沉沉睡去了。但是丁群逸心中却如同有一把火在疯狂的燃烧着。别说是入睡,他甚至于可以说是无法思考。阿琴……居然怀孕了,多么荒谬的一件事儿啊!如果她怀孕了,这个孩子却不是我的,那又是谁的呢?在这个家里,居然有人敢背着我搞这种小动作。岂有此理!他是把我当成傻子了吗?他们所有人都将我当成傻子了吗?阿琴啊!你纵然是不甘寂寞,也大可无需如此啊!夏日时要遣返你回家,你是如何的不从不愿?从那日时我便知道你纵然有多少的不好,却不失为一个忠贞不渝,至情至性的女子,患难见真情,我视你为恩人啊!怎么如今却又做出了这种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你是在报复我吗?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你纵使要与我仳离我又怎会不肯,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是我丁群逸的正妻啊!此事若传了出去,你叫我如何见人?我丁群逸自负清明一世,恭谨克己怎么能允许有这种事情冒出来玷污清誉?
越想越不可饶恕,阿澈呼吸已经渐渐均匀了,她睡了。丁群逸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他没看到身后六神无主的永莲,只因心神皆被这件事情弄懵了。他只觉得胸中怒火如同将要爆炸般的烧的自己无比难受,心中充斥的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杀了这个贱人!”
永莲连哭都来不及了,忙跑进房间推着玉澈道:“姐姐,姐姐。别睡了,快起来救人了。”
阿澈迷迷瞪瞪,嘟囔道:“干嘛呢?这么晚了。”
永莲哭道:“快起来,群逸哥哥不见了。”
阿澈吃了一惊,方才醒了,忙问道:“怎么了你,你别光顾着哭倒是说呀?”
永莲却哭得更加厉害了:“是我的错,我应该早告诉你的。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阿梨的,群逸哥哥他一定是知道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阿梨可怎么办?”
玉澈急道:“这种事可不能乱说啊!”
永莲哭道:“我没有乱说,是阿梨亲口告诉我的,他与夫人有染,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我看他们的神色,这个孩子**不离十就是阿梨的啊!现在群逸哥哥出去了,他会不会去找阿梨算账啊!”
玉澈见永莲哭得一塌糊涂,心里也是怕得很。再不相信也得站了起来,理了理凌乱的思绪,问道:“那你看到群逸去哪里了吗?”
永莲道:“我看到他好像是往书房的方向去了!”玉澈只得披了衣服,带着永莲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却已经没有人了,门是打开的,所以很确定丁群逸是来过的。玉澈走了进去,见书案上的书都没动,只是多了一个三四尺的长木匣子。玉澈看着木匣子呆了一秒钟,惊道:“糟了!”
永莲便问:“什么事糟了?”
玉澈边往外走边道:“我听群逸说过,这书房里收藏着一把在书香苑辟邪用的青蛇剑。我看方才那个木匣子,莫非就是存放那把剑的吗?”
永莲脸色煞白:“那个木匣子正好好地放在案子上,却是空的。难道群逸哥哥,是要用那把什么青蛇剑杀死阿梨吗?”
玉澈这才信了永莲的话,抱怨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跟我说?真出了人命可怎么好?”
永莲又是急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又是悔恨,玉澈看在眼里,才安慰道:“好了,你也别太担心,我们赶紧去罗琴那里看看吧!”二人就匆忙的往玉屋楼走去。
丁群逸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青蛇剑,咬牙自语道:“就算是杀了你,我也得知道奸夫是谁?”望着玉屋楼门口孙梨哭得伤心,丁群逸来不及细想,直往前走去。反倒是孙梨,看到了提着青蛇剑一脸怒色的少爷,忙上前拦道:“少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千万不要伤害夫人!”
丁群逸一把推开孙梨怒道:“闪开,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门被他愤怒的踹开了,楚娥忙出来拦道:“二少爷,有话好好活,明天就请罗大人来……”丁群逸懒得跟她废话,一脚踹向她的小腹,楚娥吃痛不已,滚到了一边。丁群逸上了二楼,踢开门,就看到罗琴衣饰凌乱,恐惧的蜷缩在锦被间,两眼不敢直视他。看她如此,丁群逸瞬间生出了一丝怜悯,但只那一瞬间便消失了,他便冷冷问道:“我今天来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吧?我只想问你一句,他,到底是谁?”
罗琴不知是害怕还是羞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丁群逸怒极,再一次问道:“我问你他是谁你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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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九 大白 4()
面对质问,罗琴哭了许久,最终只得擦干泪水,看了看丁群逸手中的剑,轻声问道:“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