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娘子说的对，我对你说这些话确实是理所当然，并非唐突。那以后，我就该多对娘子说说这种话，这样才能让娘子高兴，对吧？”
“嗯，此话有理。”颜如婳也没推开沈言，反倒直接坐在了沈言的腿上，“我们现在出来了，总得想办法自力更生吧？虽然三少爷一直有在接济我们，但是我觉得总这样也不是回事儿。只是我们不能进城，因为一旦进城，顾家的人就会发现我们。”
“那你打算怎么自力更生？”
“我没想好，应该要开个铺子什么的吧？”颜如婳想了想说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要开铺子也不知道开什么店铺。对了，你的师兄是大夫，如果他肯帮忙的话，咱们开个药材铺子也挺好的。正所谓物尽其用，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物尽其用？”沈言愣了愣而后失笑道，“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形容词。”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意思总没错。”颜如婳戳了戳沈言问道，“那你会些什么？你要是有一技之长的话，我可以考虑按照你的一技之长来选择咱们做什么生意。”
“开个客栈其实挺好的。”沈言淡淡地说道，“开客栈可就不需要一技之长了，顶多再雇了厨子，这也不成问题，你说对吧？”
“啊？”
开客栈？
颜如婳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开客栈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只要能选好地点，应该可以赚很多钱。
“但是开客栈的成本很高，我们哪儿来的成本啊？”颜如婳皱眉说道，“我的嫁妆也没多少东西，之前还把我的首饰给了珮儿，现在更没什么。你身上分文全无，也没有之前的东西，我们想典当都没有可以典当的物件。虽然三少爷一直都在接济我们，不过这个顾谦也和你的身世差不多，在家里就只是个不受宠的儿子，怕是没什么钱。他现在接济我们，我们就该很感激他了，不能蹬鼻子上脸啊。凡事都该有个限度，和顾谦和我们无亲无故，别说他大概没也没有钱了，就算他有钱，我们也不能找他要。”
“你想到哪儿去了。”沈言说道，“我当然知道这钱不能找顾谦要，但是我师兄来了啊，他有钱。”
“欸？” 颜如婳眼睛一亮，“你师兄有钱？”
“当然。所以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找我师兄要就好。”
沈言所谓的找他师兄要，其实就是他自己的钱。
不过在颜如婳眼里，他是一个很可怜的公子哥，被家人追杀，落魄成这幅德行，分文全无，穷得叮当响，要是他一下子拿出来很多钱，他就没办法解释了。
为了避免自己的麻烦，他就只当那钱不是他的，他但凡拿钱就以姜淮做挡箭牌。
反正江淮平时人也不知道在哪儿，拿他当挡箭牌，他也未必会知道。
“你一说你师兄我想起来了，你师兄说你师妹也要到了，你师妹是什么人啊？”
“我师妹平时擅长和草药打交道，是个懂得医术的人。不过我师妹头脑聪明，性格上却有缺陷。”
第38章 性格缺陷（）
“性格缺陷？什么缺陷？”
“我师妹平时不喜欢说话，尤其是和陌生人说话。
“不喜欢说话啊，这是个内向腼腆的姑娘。”颜如婳笑道，“这就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之所以说她性格缺陷，那是因为她平时不喜欢说话的程度已经达到如果和陌生人相处，她甚至可以做到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一句话都不说。你说这样的性格不算缺陷吗？”
“啊？那么长时间一句话都不说？”这倒是夸张了些。
“至少我现在知道的，她愿意说话的人也就只有三个而已。”
“那三个人是你师父、你师兄还有你？”
沈言摇头：“她不和我师兄说话，另一个人是我师弟。”也就是顾谦。
“原来如此。”颜如婳理解地点头，“我不认识你师父，不过你师兄的性格确实古怪，换做我，我也不大喜欢和他说话。她和你还有你师弟说话，那会不会因为你们两个人之中有她喜欢的人啊？”
颜如婳问这问题除了有几分试探和好奇之意之外，还带着几分醋意。
颜如婳是打算探听到沈言之前的一切。
咳，这其中就包括沈言以前的感情事。
毕竟他虽然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子，但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啊，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身边有几个红粉知己还是很正常的。
再说他还有个师妹。
他那小师妹说是性格有缺陷，不和陌生人说话，但是却能和沈言说话，这不是一件很明显的事吗？
只对自己有好感的人说话，这很正常。
本来以为沈言会立即否认她的怀疑，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并没有否认，而是在这犹豫了起来。
“她该不会真的喜欢你吧？”
“咳，这她是怎么想的，我也管不了啊。”沈言尴尬地说道，“不过你放心，不管她是怎么想我的，至少我对她的感情很单纯。我呢，一直都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单纯的兄妹之情，没有其他。”
“所以她是真的喜欢你，而且你也知道喽？”颜如婳心中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我不想隐瞒你。”沈言无奈地说道，“我当然也可以直接否认，但是你迟早会和她见面，我说谎又没意义，她一出现以你的聪明，你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所以我选择第一时间向你坦诚。她是喜欢我，不过她并不只是和我一个人说话，我弟我师弟也能和她说上两句话，所以我打算撮合他们的，而且我师弟好像也喜欢她”
“好了，好了，我看你还是不要自以为是地帮人家牵媒拉线了。现在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其他怎么都好说，知道吗？”颜如婳想了想说道，“她以前喜欢你，但是现在你和我在一起，她看到这个事实，应该也只能认命。虽然这对她来说残忍了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早早让她后悔，早早让她死心也没什么不好。”
“是，婳儿说的对，就是这样，就是该早早让她死心。”沈言认同地说道，“我其实从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一直都在拒绝她。”
“只是人家姑娘太坚持，即便你拒绝，人家还是追着你不放，对吧？”
沈言心虚地点头：“嗯。”
沈言这心虚的样子，颜如婳也看在眼里，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但也觉得挺好玩儿的。
“好吧，我其实也不是一个这么小气的人，要是一直抓着你的过去不放，那我不就成了妒妇吗？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至少是非黑白我都能分得清。”颜如婳叹气道，“毕竟我认识你的时间晚，人家先认识的你，你很优秀，人家对你有感情也正常。”
“婳儿你放心，我这辈子就只喜欢你一个人。”沈言拉着颜如婳的手说道，“除了你之外，我都不会多看其他人一眼。”
“你这话还是不要随便乱说。你说你不会喜欢上别人，这我认同，不过你要是说你除了我之外不会看别人，那我才不信呢。”颜如婳摆了摆手，“我这人看得开。你只不过是被人喜欢而已，我还嫁过人呢，再嫁给你就是二嫁，对你其实也不大公平。所以我们就算半斤八两，谁也别埋怨谁，谁也别抱怨谁的不是。就让那过去的事情随着风而飘散吧”
颜如婳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可以吊着嗓子，看上去果真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因为觉得滑稽，所以沈言非常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咳，我没笑什么，我就只是觉得你说的对，你实在太大度了。尤其如此，夫复何求呢？”
“那你师妹到底什么时候到？”
所以最后话说了那么一圈，还是说到了师妹的身上。
“听师兄的意思说，大概她已经到了，只是还在采药，总之现在还没到。”
“你师妹会不会在躲着你？”颜如婳顿了顿，“你师妹会不会是知道你有了我，然后心碎了一地，无法面对你？”
“不会，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人也不多。”
“哼，要不是看在我的身份特殊，我真想把我们俩在一起的事情昭告天下。”颜如婳身手摸了摸沈言脸上的疤痕，笑着说道，“虽然这样说不大好听，但是我真的觉得你脸上的伤疤很不错。”
“哦？”
他以前只知道她不害怕他脸上的伤，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说，她竟然觉得他脸上的伤疤还不错。
所以这丫头的眼神有问题？
“我不知道你之前的相貌如何，是俊美非凡也好，是丑陋难看也罢，总之你现在是这个样子了。”颜如婳想了想说道，“我竟然忘了问问呢你师兄，你这脸上的伤疤还能不能恢复。不过我看你伤成这样，看上去那么恐怖，新伤旧伤，都是疤痕，恐怕不乐观。虽然我不懂得医术，但是我觉得你这脸上的伤应该是没办法恢复了。你的小师妹以前见到的你一定不是这样的，所以她喜欢的是没有毁容的你，至于现在人家说不定都根本看不上你了呢。”
所以这丫头不是眼神有问题，而是脑子太聪明了。
她想的竟然是，如果他一直丑下去，那就只有她这个不嫌弃他的人愿意和他在一起，其他眼睛没问题的，正常姑娘家都看不上他。
好啊，好啊，真是个聪明又知道吃醋的姑娘，他喜欢。
“是啊，你说的对。”沈言叹了口气说道，“就我现在这个样子，真是除了婳儿你就不会有人喜欢了呢。”
“那是最好。”
颜如婳抱着沈言，倚靠在沈言的怀里，这种温暖的感觉，真是舒服极了。
“还是没找到那个女人么？”顾蘩咬着牙说道，“我实在是不甘心，难道就要让她出去逍遥自在了吗？”
“二姐，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倒是以为这没什么不好的。”顾阳笑道，“二姐你想想，要是那女人还在，对我们能有什么好处？虽然大哥不在了，但她是嫁给大哥的女人，是我们的大嫂。到时候真的分起家产来，那女人就算和大哥没有过夫妻之实，那也会分到很多的。现在她跑了，对我们而言，这只是好事，绝对不是坏事。”
“话是这么说，可我就是不甘心。”顾蘩双手紧握成拳，“你想一想，她本来嫁给大哥了，本来就该嫁给病秧子，然后做寡妇的。可是现在她跑了，谁知道她在外面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呢？万一她遇到了一段奇缘，然后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那可怎么办？”
“哎呀二姐，那就是她自己的事儿了，还能怎么办？”顾阳无奈地说道，“我们只要知道她人不在这，不会和我们抢东西，那就足够了，至于她在外面生活得怎么样，那都是她的事，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你这人还真是大度。”顾蘩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弟弟？你是不是疯了啊？那女人要是在离开顾家之后嫁给了好人家，那岂不是便宜了她？依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她回来。她人都已经这样了，离家出走什么的，不论如何她要是被抓出来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依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让她倒霉，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那才是最好。”
顾阳看着顾蘩，竟然抖了抖。
“二姐，你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可怕了？”顾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变得如此狠毒？”
“顾阳，我可是你亲姐姐，你现在竟然敢说我狠毒？”
“那又如何？”顾阳冷哼道，“我说的是实话，哪有一个姑娘家张口闭口就是要人家死，让人家没有好日子过的？你好歹也是要嫁人的人了，你这个样子，让夫家可怎么办？夫家对你不好的话，，难不成你也这么说他们？”
“当然，嘴巴长出来就是为了说话的，我要是什么都不敢说，那我长了嘴巴又有什么用？”顾蘩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姐弟两个应该是一条心的，知道吗？”
第39章 胡闹（）
“二姐，我是你的亲弟弟，我当然和你一条心，可是有些时候你的做法我也看不惯。”顾阳撇嘴说道，“就譬如大嫂这件事。说白了，大嫂而已只是个无辜的人，我们和大嫂又没有什么恩怨，和我们有恩怨的人是大哥，可是大哥不是已经被娘派去的人杀掉了吗？这难道还不够？”
“够什么？那女人是怎么对我的，你难道没看见？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反抗我、拒绝我的要求，批评我，说我的不是，她颜如婳一个刚到顾家没多长时间的人凭什么就可以这么做？我不服气，我也觉得很不舒畅！”
再加上她这阵子心情非常不好，只想着找人撒气，自然更不会对颜如婳客气。
“二姐，我看之前大嫂说得对，你是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狰狞模样，真是可怕。”
“顾阳，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顾蘩质问道，“你以为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自己吗？我是一个要嫁出去的人，顾家的家产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得到的无非也就是那些嫁妆而已，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得到更多东西才这么做的。可是你倒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了大哥和三弟，变成这样，还指责我的不是，我真是好心被你当做驴肝肺。早知如此，我为何要帮你？”
顾阳这下子没说话了。
他也知道顾蘩说得是真的，做为姐姐，顾蘩对他是真的好。
但他经过大哥死了的那件事，还有大嫂跑了，他就觉得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都过分了些。
也许是他的良心发现了吧，也许是他抽风了。
“二姐，你都要嫁人了”
“你别和我提这件事。怎么？嫁人又怎么样？我嫁了人之后就不是你二姐了吗？”
“当然不是。”
“那你就该听我的，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弟弟，除了爹娘之外你就该听我的。”
顾阳又无话可说了。
“你们姐弟俩这是在吵什么？”一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中年女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你们姐弟俩最近总是吵架啊？我记得你们从小的关系就很好，怎么最近这一阵子就那么容易吵架？光是我听到的，这就已经第三次了，这要是被你们的爹听到，你们的爹会怎么想？一定会很生气的。”
“娘，我们没有吵架。”顾蘩笑道，“我和弟弟只是有些争执而已，算不上吵架。”
“这次不算吵架，那上一次呢？我可遇到了三次，难道这三次你们都是在争执？那你们可真能争执。”二夫人拉过顾阳来，叹气道，“蘩儿啊，阳儿是你弟弟，你这做姐姐的，让这点阳儿又怎么了？”
“娘，我一直都在让着他，向来也不是我要和她争执，都是他要和我吵不，争执，都是他要和我争执的。”顾蘩委屈地说道，“我知道他是我弟弟，我是他二姐，我该疼着他、爱护他，可我也是您的女儿，您怎么就不疼爱我呢？您向来都是只帮他说话的。”
“傻孩子，娘亲对你们两个人一样好，娘亲到现在为止辛辛苦苦所作的一切，不就都是为了你们姐弟两个人吗？”二夫人轻轻拍了拍顾蘩的头说道，“你这孩子，眼看着就要嫁人了，竟然还这么不闲着。难道你现在不该在自己的房间里绣花吗？别忘了，你的盖头上面的鸳鸯是要你自己亲手绣的，你绣好了吗？”
顾蘩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