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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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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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玉珍很有兴趣地接过来看:“哦,是齐先生。齐先生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嘛,果真年轻有为,青年才俊。我受王家的委托,为仙逝的王桥先生寻一佳穴,齐先生如不介意,咱们一起来参详。”

    王思燕在旁边添油加醋:“齐翔是我的老同学,他拜了名师,风水术相当厉害。我今天请他过来,就是要和陈道长你一起配合。”

    我忽然明白怎么回事,王思燕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她这是拿我当枪使!好比到电子城买组装机,怕被商家坑,就带一个略懂电脑的朋友装专家,不至于让商家太肆无忌惮地坑钱。

    我看看她,心里不太高兴,你想这么利用我,大可以提前通知一声,我会配合。现在算什么,玩我呢?

    王思燕笑盈盈看着我,表情坦然。

    我一想,既然来都来了,莫不如把这场戏做足,也算帮她忙。

    我这人有个心结,朋友相交最怕对方骗我,有什么大可以摆在明面上说,如果撒谎被我识破,就算不翻脸,心里肯定会生芥蒂。

    陈玉珍道长和我并肩前行:“齐先生,你看吉山墓地这片风水如何?”

    这话就是废话了,吉山墓地是市区最大的三座墓地之一,听说前期光投资就七八个亿。这么大的资金运作,开山建园,修河铸龙,人家投资方肯定勘测过风水,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风水师能定这种盘子。

    我说:“非常不错。”然后绞尽脑汁说:“背山望水,有腾龙之势。”

    陈玉珍瞅我嘿嘿乐,笑得我心里发毛。陈玉珍道:“经过初步的勘探,我看好一块墓地,齐先生咱们一起移步过去看看?”

    “行,瞅瞅就瞅瞅。”

    这时,天空落起毛毛细雨。我们回到车边,取出备用的伞。我来的匆忙,谁能想到下雨,王思燕这次表现还算不错,主动和我打一把。

    我撑着伞,女孩依偎着我,我们走在山间小路上,青石板湿湿的,我一时恍惚。如果不是周围一大片墓碑煞风景,气氛还真有点江南水乡的意思。

    翻过山头,一行人来到一块墓园,这里是中档价位的墓地,王思燕跟我说,这里的墓穴最便宜的也得十二万。我咽了好几口吐沫,轻声问她,你不是对这些东西特别不在乎吗,还说人死如灯灭,不用这么铺张。

    王思燕低声说:“齐翔,我有自己的隐情,现在你不要问。”

    陈玉珍指着一块墓穴说:“王女士,按照你的心理价位,这块墓穴是同等价位中风水最好的。面向群山,背靠大江,周围一片开阔,旁边更兼有两棵松树遮荫,简直是天生的佳穴。王桥先生的骨灰落户于此,后世必受风水荫庇,大吉大利。”

    王思燕点点头,问我:“齐翔,你觉得呢?”

    我认真起来。我不懂风水,落葬阴穴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大事,不知道就不要乱说。逞一己之能,以后真要出什么事,咱承担不起责任。

    我斟酌一下,说道:“你们定,看好就好。”

    王思燕说:“好吧,就这里吧。陈道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陈玉珍做个手势,示意但讲无妨。

    “祖先风水的好坏,真的会影响到后辈吗?”王思燕认真地问:“甚至会影响一个人的运势和健康?”

    陈玉珍表情也郑重起来:“当然。很多人不相信,认为是迷信,其实风水术的奥义在于一个字,那就是‘气’。风水讲究藏风得水以聚气,气是什么?是山川地势周边环境对于尸骨的影响。先祖的尸骨血脉,和后辈一脉相承,‘气’作用于先祖,便会影响到后辈。我在澳门处理过这么一个案例,有人脖子上长了大瘤子,后来究其原因,是他先祖的墓穴裂纹泄露,被周边的脏水灌入,影响了阴宅的‘气’,导致他出现了健康问题。百里之外的墓穴漏水,就会导致后辈长出恶瘤,影响显而易见。”

    陈玉珍讲的头头是道,听起来有几分道理。

    “好吧,今天先到这里。咨询费明天会转账到贵公司。”王思燕说。

    “好说,好说。”陈玉珍笑眯眯的。

    这人一口嗲里嗲气的普通话,真是从香港来的吗,我有点怀疑。

    从吉山墓地出来,王思燕叫住我,让我到她的车上。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气氛有些暧昧。女孩发动汽车,我正要说什么,她忽然停下来,眼睛发直,瞅着前面的车窗,表情怪异。

    前面发生什么了,我顺着车窗往外看,外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啊。这时,女孩突然从嘴里“噗”喷出一口血,鲜血淋漓,淋在车玻璃上,触目惊心。

    王思燕脸色煞白,左手捂着嘴,血顺着她白皙的手指往外淌,她弯着腰,右手在抽屉里摸出一包纸巾。慌乱撕开包装,扯出两张纸巾,一张擦嘴,一张擦着车玻璃。

    我有点慌了,扶住她:“你怎么了?”

    “齐翔,你开车送我回家。”王思燕颤抖着说。

    “我送你去医院吧。”我怀疑王思燕是不是得了肺结核,怎么咳血呢,这也太吓人了。

    “我不去,去医院没用,开车吧。”女孩疲倦地说。

    我犹豫一下,发动车子,出了墓园。我认识她家的位置,开车途中,王思燕靠着椅背睡着了,特别的疲惫。

    四十分钟后,到了小区门口,我把车停在停车场。王思燕还没有醒,我不忍叫她。掏了烟,下车找个避风的地方抽。抽了一支回来,王思燕揉着眼,迷迷糊糊醒了。

    我打开车门,把她扶下车,问:“你到底怎么了?”

    王思燕拉着我的手,看我的眼睛:“齐翔,今天来的这个陈道长,你认为可不可以信任?”

    我直白地告诉她,我不知道,我对风水一无所知,仅从逻辑上判断,那位陈道长说话办事倒是没毛病。

    “齐翔,”王思燕说:“我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秘密,这件事我心里没谱,又不知找谁商量,想了想,你是最合适的人。”

    “什么秘密?”不知为什么,我心跳开始加速。

第二十一章 一门三代的离奇经历() 
王思燕没有细说,让我跟着她走。我们坐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上去,来到公寓里她的家,屋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两个。

    她拉着我进了她的房间,我有些尴尬,这孤男寡女的,不好吧。等进了门,才发觉气氛不对。

    王思燕的房间特别乱,床上是书,地上是资料,墙上还挂着白板,上面用黑笔乱七八糟不知写着什么,中间有线条相连,乍一看特别复杂。

    我收起暧昧的心,问她怎么回事。

    王思燕趴在床上,拿起一本发黄的小册子递给我。这本书不过成人手掌大小,页面之间用细绳串连,每一张纸都已破损,要小心拿放,动作稍大可能就会撕坏。我翻开,里面写的是毛笔字,竖着排列,从右向左,读了两句,不知所云,正宗的古文。

    王思燕把小册子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没有字,只有一张人像,淡墨黑色,为毛笔所画,看上去年代久远,使得画像有种浓厚的岁月沉淀感。画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面无表情,戴着瓜皮帽,能隐约看到脑后拖着辫子,应该是清朝人。

    “这是谁?”我问。

    王思燕道:“这是我曾祖父,叫王恩。光绪年间生人。”

    我开玩笑说你们家还有族谱,不错啊,书香门第啊。说完之后,王思燕一点不觉得好笑,面无表情,我讪讪觉得没意思。

    王思燕说:“爸爸过世之后,这几天我收拾他的书房,找到了一堆关于我们家祖上的资料,发现了一些秘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找到你。”

    “啥秘密?”我问。

    王思燕说:“我的曾祖父王恩是大户人家,最鼎盛时期,买过梅花巷整整一条街。他有很多老婆小妾,也有很多子嗣,我们这一支并不是曾祖的嫡出,所以我爷爷在家族里并不吃香,这也导致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后面又发生什么了?”我问。

    王思燕说:“曾祖王恩死于民国,当时地方战乱,他带着财产和家眷迁移老家,在过山口的时候,被土匪拦劫。他被土匪绑在树上,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很长时间,肚子被剖开,心脏挖走了。”

    她拿过一本书,翻开一页给我看。

    这本书是解放后教育部编撰的某地方中学课外读本,翻开的那一页记载了这样一篇故事,说是在二万五千里过草地爬雪山的时候,几个同志你推我让,共同分享了唯一一根火柴。

    这篇故事文笔简朴,感情真挚,浓浓的正能量,确实适合中学生读物。

    王思燕等我看完,说:“这篇文章里那个叫‘小鬼’的小同志,本名叫王名柱。”她顿了顿:“那是我爷爷。”

    我倒吸口冷气:“原来你爷爷是老革命。”

    “我爷爷因为不是家族嫡出,没得到荫庇,小时候没读过什么书。不过阴差阳错,他因为不招待见,没资格跟随曾祖回乡,反而避过了匪灾,所幸逃过一难。后来他参加队伍,解放前是一个大人物的警卫员,没什么大的战绩,就是凭着资格老,解放后某了一官半职,还做了地区暑长,算是一方大员。他老来得子,就是我的爸爸。”王思燕说。

    我没有说话,似乎隐隐想到了什么。

    王思燕继续说:“我爷爷死于红色浪潮的年代,戴高帽挂铁牌,撅着屁股喷气式的游街,在大礼堂开万人批判大会。据说我爷爷偷着给当年的老领导写信诉冤,可那位老领导也自身难保,天天隔离审查。那封信被人发现,把我爷爷打了一顿,肋骨条打断好几根。就在那天夜里,我爷爷把八楼禁闭室的窗玻璃砸碎,从上面跳了下来,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的口吻很平淡,像是在讲述一个莫不关己的陌生人故事。

    “这么说,你没见过你爷爷?”我问。

    王思燕点点头:“关于他的印象,都来自我爸爸的口述,你别打岔。说完我爷爷,再说说我爸,他的下场你也知道了,横死在宾馆,和女人做肮脏事,晚节不保,死都死的窝囊。”

    我把这几个人的命运串在一起,迟疑地说:“你曾祖横死,你爷爷横死,你父亲横死……”

    我打住了,再往下说就不礼貌了。

    王思燕倒是没在意这个,她反而认真地点点头:“不错,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整件事细思极恐,不知为什么,我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她说的大秘密就是这个,那我爱莫能助了,我又不是阎王爷,改不了生死薄。祖孙三代横死,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原因?难道真有一股力量能控制生死?

    这里的事云雾重重,摸不着头脑,我一时失神,不知说什么好。

    “前些日子我联系到了老家,”王思燕说:“那边还有曾祖的其他分支,我让他们给我复制了一份家族志传过来,发现了一些端倪。”她打开电脑,桌面有文档。她点进文件夹,轻车熟路找到文件。

    这是一张老书的扫描图片,毛笔字残破不全,而且还是繁体,看一眼就脑瓜仁疼。

    我没有细看,问她上面写了什么。

    王思燕道:“写的是我曾祖父王恩的父亲,经历过的一件奇事。”她顿顿说:“他遇到过神仙。”

    王恩生活在光绪年,那他父亲就更早了,可能是在道光或是咸丰的年代。那时的人愚昧无知,不一定碰到什么事,就误以为有神仙了。

    王思燕很认真,看着桌面的文件说:“王恩的父亲是位私塾先生,德高望重,有一天他回家,在离村不远的地方为风雨所阻,只能进到附近的茶寮避雨。那里还有个避雨的人,是一个鬓发皆白的老人,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根拐棍。两人不说话,默默喝着茶,老头喝完茶,把拐棍放在桌子上。曾祖的父亲没在意,等他喝完茶忽然发现老头不见了,茶寮不大,外面又下着大雨,周无人烟,老头像烟雾一样凭空失踪了。他看到老头的拐棍还在桌子上,心里纳闷,无意中顺着拐棍去看,看到了对面的山。”

    我听得津津有味,说:“这就是遇神仙的故事?那老头是神仙?”

    “听我说完。那座山,峰峦四起,群山连绵,王恩的父亲是本地人,马上认出来,拐棍所指之处是山里的一个地方,名曰叫枯草洞。”王思燕说。

    “你的意思是,那个老神仙用拐棍提示他,让他注意对面的山洞?”我说。

    王思燕认真地点点头。

    我差点笑喷,糊弄三岁小孩的故事,王思燕居然当真了,居然一本正经的研究。

    我开始心不在焉,心里盘算着找个借口离开。

    王思燕没顾及我的态度,依旧说道:“王恩的父亲回到家,请了县里一位风水大先生,来到深山枯草洞,勘察周边风水。那风水先生告诉他,这是罕见的龙势地脉,有个名称,名曰枯龙喷火。如果死后把尸骨葬于此处,后代必受恩泽,最低也是入朝为相,好一好混个九五至尊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这里,我听出点味道来了。假如这些事都是真的,王恩的父亲知道了有这么一处奇穴,肯定会想办法在自己死后,把尸骨埋在这里,以荫后代。他是一个农村私塾的老先生,而他的儿子王恩却突然成为能把梅花巷买下来的巨贾豪商。而王恩的儿子,也就是王思燕的爷爷,成了老革命,解放后的地区大员。王思燕的爸爸也了不得,是本市晚报的大编,社会精英。

    一门三代,个个声名显赫。这些是不是和风水有关系呢?

    可风水先生说,放置在这处风水穴里,后代最差也是入朝为相,看看王家这些人,似乎又都没有应验。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王家后裔没有善终的,皆都横死。难道说,风水出了问题?

    我看着王思燕,这丫头以前就是班里的好学生,全年级都排得上,后来更是名牌大学,出国深造。这样的女孩聪明至极,思维缜密,她能这么认真地说这些事,说明是经过极为慎重的斟酌和思考的。

    “你想到了什么?”她眨着眼睛看我。

    我看着她:“难道你们老王家的风水出了问题?”

第二十二章 王思燕的大胆设想() 
“我不知道啊。”王思燕说:“过去这么多年了,足足一个世纪。我问过老家的人,他们也不清楚。凭我的直觉,导致我们老王家一代一代不得善终,可能就是风水原因。我为什么花钱找到陈玉珍,并不是想把我父亲的骨灰安葬在吉山墓园,而是想借这个机会,咨询风水方面的问题。”

    我沉默片刻,道:“思燕,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我对风水是个白痴。你这些问题应该去问陈道长,他应该比我清楚。”

    “我不信任他。我就信你。”王思燕炯炯有神地看我:“陈玉珍,我承认他有本事,并不是玩嘴骗人的江湖先生,但这个人让我非常不舒服,我不可能把关系到家族兴亡的重要事情告诉他这么一个外人。我信你,齐翔!不管你懂不懂风水,至少你是做殡葬这一行的,肯定比我们老百姓要明白很多。”

    “好吧。”我说:“现在假设说就是你们老王家当初的风水出了问题,你想怎么办呢?”

    王思燕眼光灼灼:“我想回趟老家,找到山里的那座枯草洞。我有一个直觉,曾祖王恩的父亲死后,肯定把自己的尸骨埋在那个地方,但是不知为什么,出了岔子,导致后代的命运全都走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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