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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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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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另一种声音也开始喧嚣,说余辛夷既然被许配给精彩绝艳的八皇子,怎么又去招惹旬国二皇子,简直不知廉耻。一时间,各种传闻甚嚣尘上。

    白芷、寒紫知晓赫连啸这种行为简直败坏小姐名声,然而余辛夷丝毫不在意似的,每日依然练字绣花,偶尔逗逗黏糊的汤团。

    景夙言最近又来了新的花招,每日都派一只肥嘟嘟的白鸽过来传信,信鸽脚上绑着一首诗词,每天轮番换,全是甜言蜜语的情诗,看得白芷她们直掉鸡皮疙瘩。

    余辛夷对这种幼稚的行为简直没脾气,可白芷还是发现自己小姐虽然不假颜色,但还是每张字条都仔细的放进一只锦盒里,收得好好的。

    几日后,传来三皇子与丞相家李小姐订婚纳吉的消息,刚巧李丞相五十大寿,于是大肆操办,实则是庆祝与三皇子联姻,朝中各种又再次风云变幻。余家自然在受邀行列,老夫人这两日身子乏便没去,女眷里只令余辛夷领着府中其余几位小姐出席。老夫人的意思,明琪、明珠都到了适婚的年纪,趁着这些机会也该相相人家。

    已入冬月,相府里却没见几分冬日寒气,反而院子里牡丹盛放,百草葱茏,整个府里也似笼着暖气似的,并不嫌冷,能在冬日里做到如此端的是大手笔。不少宾客都为此惊异,余辛夷瞥了一眼笑笑,不着一词。

    带着明琪、明珠入席的时候,余辛夷目光一闪,忽然看到假山旁的角落里,景北楼一人占了整桌席位饮酒作乐。

    虽然仍是从前那个俊美的四皇子,但是整个人气质完全变了,像是脱胎换骨,从前儒雅内敛的其实完全脱去,彻底成了另一个人。

    只见景北楼衣冠不整的坐在角落里,一手捧着酒壶往嘴里灌,一边放肆的调笑着怀里坐着的窈窕佳人,女子容貌艳丽,穿着袒露,丝毫不介意自己两层薄纱下隐约露出的美妙身躯。景北楼一边喝酒,手一边在女子纤细的腰肢上肆意抚弄,惹得那女子微喘娇笑着,直往他怀里扑。景北楼享受着美酒佳人,发出放肆的大笑。

    在场不少达官贵人认出,这个女子正是清欢楼的头牌,艳名远播的花魁娘子。

    景北楼如此狂浪的行为,惹得在场所有宾客都蹙眉鄙夷,原本就极为尊崇礼法的敬老王爷,差点要瞪着眼一拐杖抽过去。景北楼却丝毫不介意,反而越来越张狂,仿佛要将从前少享的乐全都补回来!

    有些经过的贵胄们望着景北楼,低声交谈,看来四皇子真成了再扶不起来的阿斗。

    余辛夷将这些都纳入耳中,目光却沉沉的打量在景北楼身上,景北楼似乎有所感,回过头瞥了余辛夷一眼,再没有往常的犀利与沉冷,只是醉醺醺的一笑,似乎根本没认出余辛夷,继续跟怀中花魁调笑。

95章 阴魂不散() 
一旁余明琪羞怯的看着这幕,惊诧的撑大眼睛道:“这位就是四殿下么,怎么举止如此……如此……”放浪形骸四个字都没敢说出口,余明琪一直性格温吞,又待在府里没怎么参加过这样的宴会,简直被景北楼这样惊世骇俗的行为惊住了。

    余明珠则更为直接,当即皱眉:“什么皇家子弟,简直不堪入目。”

    余辛夷收回视线,淡淡道:“不用理会,我们入席吧。”

    身侧,寒紫小声的说道:“小姐,你看四皇子这般举止,倒看起来不像作假。”

    余辛夷明镜般目光,淡淡的落在周围寒暄应酬,谈笑风生的宾客身上,裙裾缓缓在石桥上翩跹,走进女宾区,等得寒紫沉不住才缓缓道:“他在给皇上送把柄。”

    原先她也不懂,直到刚才才突然想明白。京城里纨绔子弟不足成千,也有上百,纵情声色者有之,挥金如土者有之,仗势欺人者有之,可哪怕这些纨绔在外怎样惹是生非,在今天这样,朝中官员差不多都在,连皇亲贵戚都要赏脸的正式场合里定要有所收敛。从没有像景北楼这般胆大妄为的,当着这么多贵客的面酗酒狎妓,不仅是不给李丞相颜面,更是不给文武百官脸面。这种妄为看似是自暴自弃的一种极端表现,但是细细一想,简直做得有些刻意了!

    余辛夷目光如银针般锐利,继续道:“经过上次宫中大乱,皇帝已经对他充满忌惮。再加上之前私藏龙袍种种之案,景北楼已经成了梗在皇上喉咙最要紧之处的一根刺,不拔不快,皇上甚至可能已对他下杀心。即便跪在皇帝面前磕一万个头也换不来天子的垂帘。此时,他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你猜这个时候他应该作何选择呢?”

    寒紫听着低头思忖半晌,忽然想明白什么似的,低抽一口气:“小姐是说,景北楼这段时日丝毫不顾名声到处寻欢,是故意做出来的伪装?目的是为了做给皇上看的!”失去了皇帝信任的景北楼,早已是众矢之的,他既然做什么都是错的,那么从目前糟糕的局面脱身的唯一办法,就是放弃一切!

    放弃他算计的荣华,放弃他精心谋划的权势,放弃他最终渴望的金銮宝座!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性命,也保住仅剩的所有!什么青楼楚馆,什么当街滋事,狂浪无遮,此般种种不过是做给别人看,也给皇帝看他现在不过是个只钟情享乐,不再耽于朝政,更对皇位毫无兴趣的无赖皇子罢了!他做得越过分,其他人相信得就越深,而与此同时他就越安全。对于一个并不想夺皇位的儿子,皇帝并不会太吝惜他的怜悯。

    想通了这点,寒紫惊讶的咋舌道,“这皇家的人,真是太可怕,太无情了……”

    余辛夷浅浅笑着:可怕无情?这真正的皇家可远不止如此啊,在那里,父子不是父子,兄弟不是兄弟,姐妹相互提防,母子也可离心,夫妻不成夫妻,情里藏着毒计!上辈子她早已把这些悉数尝尽,若是再斗不过景北楼,也算她又白活一世!

    寒紫蹙眉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拆穿他么?”

    余辛夷牵过裙摆,缓缓吐出两个字:“不急。”

    不得不说,景北楼走了最危险也最安全的一步棋,他不惜名誉做出那么多放浪形骸之事,惹得臭名昭著,完全抛弃一切的样子,连皇上都对他有所松懈,现在拆穿他谁会相信?反而会觉得她居心叵测。

    他想演,那她就陪他演下去!她倒要看看,到底谁能成功演到最后!

    余辛夷甫一踏入女宾区,便受到在场女宾们的注视,没有品级或者品级低于她的夫人小姐纷纷向她行礼。余辛夷淡淡微笑,点头回应,礼节做得丝毫不差,仿佛天生带着截然不同的优雅与高贵。

    在场不少人暗暗咋舌,原本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生的丫头,一出生便带煞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虽顶着嫡女的名头,但是豪门贵族中谁都没将她放在眼里。谁能想到,风水轮流,这个一名不文的丫头竟然脱胎换骨般的登上郡主之位,现在更是赐婚给八皇子,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从前与她有过过节的魏岚望着她风光高贵的模样,投去怨恨的目光,但是自五皇子被废,身为慧妃娘家的魏国公府也受到诛连,今时不同往日,再恨也不敢再如从前般上前挑衅。

    刚入席,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辛夷小姐,我刚才还以为认错了人,没想到真的是你。二皇兄,辛夷小姐在这里,还不快过来?”

    这声音实在太过刺耳,余辛夷刚回头便见舞阳公主一脸欣喜的朝着小桥另一头的赫连啸挥手,看着那举动十足天真烂漫。

    赫连啸隔水望来,看到余辛夷的刹那,那双墨蓝色妖异的眼睛光华流转,眸中写满了惊喜,也不等过桥,只见他脚下一点,腾空跃起,在雕刻精致的石栏上借力,眼花缭乱间已经越过男女宾客之间相隔的绻绻溪水。举动间姿态狂放而优美,一身黑色流金长袍划过璀璨弧度,与那头乌发一同飞起,几乎让在场所有未出阁的少女们惊叹神迷。

    却见那赫连皇子,谁也不理,径自走到余辛夷面前,狂朗而笑:“辛夷小姐,终于见到你了。”

    白芷、寒紫同时警惕的望向赫连啸,似乎在看一条死缠烂打的豺狼。余辛夷目光一扫,便发现所有人投来怪异的目光,连头都不抬冷淡道:“赫连皇子有何贵干?”

    赫连啸似乎没想到余辛夷反应会如此冷淡,那双引人注目的蓝色眼睛,顿时露出受打击的表情:“我知晓之前某些行为唐突,惹得你不快了,但绝非故意为之,所以特来向你道歉,请辛夷小姐原谅。”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俊美的,充满异国气息的深邃脸庞,就连道歉都不卑不亢,充满魅力,让人目眩神摇,怪不得有传言某些闺阁少女为赫连啸,茶不思饭不想。

    余辛夷自始至终目光淡淡的,寒紫立即按剑上前道:“赫连皇子,寿宴就要开始了,这里是女宾区,男宾区在对面,请吧!”

    赫连啸当众被赶走,非但没生气,反而只是露出抱歉的目光,告罪回去了。登时引来更多少女对余辛夷投来嫉妒又愤恨的目光。

    整场寿宴上,余辛夷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两束炙热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直白得让人厌烦。

    寿宴进行到一半,众人正欣赏着优美的歌舞,舞阳公主突然当着诸位女宾的面站起身,朝着余辛夷道:“光华郡主,我知道从前我做错了一些事让你不开心,让你很讨厌我,但那都是我不懂事之故,这一年我学会了许多,终于认识到自己从前所作所为有多鲁莽刁蛮。还连带你对我二皇兄也有些迁怒,舞阳知错了,这杯酒我敬你。”

    说吧,竟亲自倒了一杯酒奉到余辛夷面前,端的是诚意十足。

    从前刁蛮无理的舞阳公主,竟然向余辛夷敬酒赔罪,让不少人都惊讶了一番。

    见余辛夷一直不肯接过酒,舞阳公主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水光隐隐,像是极为委屈般道:“郡主,我知道你是宽容大度的人,难道还不肯原谅我么?”

    余辛夷看着面前琥珀色的琼浆,又看看舞阳公主端着酒杯的委屈表情,徐徐弯起了嘴角。身后白芷几乎要头顶冒出火来,这舞阳公主是什么意思?有这样的道歉的么,分明是逼着小姐必须喝下酒,否则在旁人看来就是狂妄自大,不给人颜面!还有那个赫连啸亦然,这些日子行事如此高调,包括刚才,种种举动哪个不是在把小姐往风尖浪口上推?兄妹两个一丘之貉,都是居心叵测!

    余辛夷唇边的笑意越来越盛,目光明镜一般落在舞阳公主身上。

    舞阳一瞬间感觉,自己那点小把戏早就被余辛夷看穿了,但仍然稳住心神,继续做完这场未完的戏,眼中蓄起更多的水意,让人觉得她受到了余辛夷的屈辱一般。

    就在她以为余辛夷的拒绝到底的时候,没想到她竟然伸出修长的手,接过了酒杯,饮了下去。

    舞阳怔愣了一下,脸上的僵硬立刻化为欣喜,道:“太好了,你终于肯原谅我了,辛夷小姐你果然像大家说的那样待人和善,我要告诉我二皇兄去。”说着,便蹦蹦跳跳的,宛如真是个活泼少女般跑去赫连啸身边。

    只是转过身的刹那,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里一道毒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又恢复那片真诚笑意。

    寒紫立刻道:“小姐,这杯酒里……”

    余辛夷摇摇头道:“没事。”说着她一直拢起得袖子里,缓缓一道水流滴落在地上。原来饮酒的刹那,她一招移花接木将酒全都倒进了袖子里。只是余辛夷目光犀利如光这对旬国来的兄妹到底想打什么主意?

    寿宴后是赏花休憩的时间,明珠跟明琪的来意,老夫人早就透露过的,所以寿宴后就被丞相李夫人请进内院与各府夫人小姐们见见面。余辛夷实在不惯这样的场合,借口赏花自行在后院里里散步。

    可惜,还没走一刻,一道玄金色的身影便挡在她面前:“辛夷小姐还在生气,四处躲着我不愿见么?”

    果然是阴魂不散的赫连啸。

    寒紫伸出手将赫连啸隔绝在三尺之外道,满脸警惕的说道:“辛夷是我家小姐的闺名,你与我小姐没有丝毫关系,这样唤似乎不太合礼数吧。另外,我家小姐喜静,陌、生、人最好退避三舍。”

    寒紫的话说得很不客气,赫连啸却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只是笑道:“辛夷小姐,你的婢女武功的确不弱,但我终究是男子汉,若是我在这里不慎伤了她,倒教别人以为我故意欺负女孩子似的。”他话语中充满旬国人特有的粗放开朗,说话也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倒让人没法冷颜相对。

    余辛夷看他脸上爽朗迷人的笑容,眼底波澜无惊,徐徐道:“赫连皇子出使我们鎏国,应当不是整日无所事事,打发时间的吧,你到底所为何求?”

    赫连啸轻叹一声道:“我知道因为景北楼的关系,你对我抱有很大的成见。”

    听到景北楼的名字,余辛夷两道秀眉微微抬起,眼似明镜。

    赫连啸似没察觉到似的,继续道:“我必须承认,第一次见你,我是受了景北楼的影响,他说你是整个鎏国最特别,最值得征服的女子。我当时觉得他不过在夸夸其谈罢了,我们旬国有无数美女,什么样的佳人我没见过,怎么可能如同他说得那般特别。但直到我真见到你,我才知道,他的话绝无虚假。”

    只见他深邃的蓝色双眼里,丝丝毫毫都写满了认真。每个字,每句话都情真意切,似乎将自己整个心都捧出来,剖析给她看。

    “有些事我本不该告诉你,但是你这样聪慧的女子,我思虑了很久,还是不忍心再瞒你下去:起初,景北楼是与我进行交易,若我能帮他除掉你,他自然会在互市上帮我一马。当时我急于解决互市难题,不得已就答应了他,于是我才会在宫宴上对你不敬。”

    听到此,白芷、寒紫脸色一下就变了。这赫连皇子竟然把他跟景北楼合作的秘辛全都说出来,到底什么意思?

    “原来还有这回事啊。”余辛夷侧过眸目光的落在赫连啸的身上,唇畔含笑,洗耳倾听,目光深不可测。

    赫连啸自嘲一般摇摇头道:“这件事恐怕你也料到了。我没料到的是,景北楼会倒得这么快,而我们的交易自然也不成立了。这样一来,你我也该顺其自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我突然发现,即使交易解除,而是夜晚竟每每不受控制的会想到你。你跟我之前见过的所有庸脂俗粉都不同,你蕙质兰心,才智出众,是很多男人都不能比,后来我才想明白,我是真的对你……”说到此,赫连啸带着异国情调的俊美容颜上,竟露出一丝羞赧的红。

    这一番话坦坦荡荡,真心剖析,丝毫不隐瞒他与景北楼的瓜葛,再加上俊美的脸孔上满是诚恳与毫不保留的爱慕之情,让人难以厌恶起来,反而让人不自觉的相信他。

    “哦?”余辛夷抬起眉,微笑起来,“你与四皇子有如此瓜葛,就不怕我知道了生气么?”

    赫连啸见余辛夷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认真听着,以为她有所松动,立马欣喜道:“我想过你会生气,但更不想瞒你。我们旬国与你们鎏国不一样,玩不来虚与委蛇的那一套,我们旬国人一旦说了爱,那就是爱。你可能知道,我在旬国有数名姬妾,但是那些都是我在不知情为何物时,随意纳进宫的,并算不了什么。

    而且我的正妃位置空悬,正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如果你不高兴,我完全可以将那些姬妾驱散,以后也再不碰其他女子,绝不让你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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