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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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这回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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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要飞,不甘心!再者,谁知道那豪客会否因此翻脸,连账单都不付的?他焦急地要找替班乐队。

    傅嘉仟听到后,便往酒楼里走。朱蔼莹以为她终于饿了要吃东西,便非常乐意地跟着进去,而且一进去就挑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招呼着店小二上茶。店小二把有豪客包场的美事告诉了她,她就更加食指大动,点了好几样听上去非常美味的菜肴。

    这酒楼有个通天的中庭,庭央放着一座扬琴,一把琵琶还有一把二胡。或者她可以试试。傅嘉仟主动找到掌柜,说她可以演奏琵琶。掌柜半信半疑,她便说如果效果不好,她不收钱。

    “姑娘,我是怕你演得不好,会赶客。”掌柜低声说,并指指上面,示意楼上有得罪不起的豪客。再者,他想要的是一支声势浩大颇有面子的乐队,而非单单一个琵琶师傅。

    “掌柜,反正你也在干等,何不给我一个机会?再者,我若没那信心,敢在这里捣乱吗?大概你楼上的豪客就会替你把我打死了吧?这对我有何好处?”傅嘉仟心平气和地说。

    掌柜想了想,认为她说得在理,便同意了,但他提出,万一效果欠佳,他不会替她背任何责任,更别说付钱了。换句话,在外人看来,傅嘉仟就是乐瘾发作,便不请自来地上台表个演,至于水准如何,纯粹她个人问题,不代表酒楼任何立场。

    朱蔼莹已经开吃了,还边吃边纳闷着偶像跑哪了?难道上洗手间了?真心希望她能赶紧回座位上,跟她一起好好享受这顿免费午餐。

第8章 奇迹之雪() 
左顾右盼搜索偶像身影之际,忽然一曲幽远的旋律,由远至近,由低到亮,传入朱蔼莹耳中。

    饱满的音质,悠哉的韵律,连贯的拍子,仿佛将她带到一个如沐春风的景致。轻风拂过平静的湖面,起了阵阵涟漪,吹动翠绿的柳支,沙沙作响,亦静静地渗进人心,让她悸动。似乎在吟唱着无法言喻的安宁,又低诉着淡淡的哀愁。站在如画如诗的风景里,也许一切看似祥和平静,但内心的忧伤与焦虑无法掩饰。无奈地看着万物变迁花枯花落,想拦想阻想救却束手无策,无力感排山倒海地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人招架不住,失步跌倒。不高兴,不快乐,不愉悦,甚至地,朱蔼莹有了落泪的冲动。

    最后一个音符颤颤地消失于空气之中,傅嘉仟沉默地抚完一曲,整个酒楼却仍一片安静,仿佛世界陷入迷雾状态,尚未苏醒。没有人鼓掌,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碰杯,没有人喝彩。大家早已不约而同地停下斟酒的动作,放下碗筷,只默默地看着中庭那个陌生的姑娘。看着她低头垂眉地抚琴,那是一首前所未闻、优美却无比消沉的旋律,看着她毫无变化波澜不惊的面容表情,那是一张无话可说几近认命的脸,看着她轻轻放下琴静静走下台,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傅嘉仟走到掌柜跟前,问道:“如何?”

    掌柜怔怔地望着她,半晌说不出话。良久,他努力地将眼中的泪光憋回去,打开抽屉,取出三锭银子,交给她,“好姑娘,人生不得意十有八九,不容气馁!”

    掌柜不明来历的鼓励使傅嘉仟皱了皱眉,她没有接话,收钱走人。

    她回到之前的服装店,把银子排在桌柜上,再让掌柜把她看上的衣裳拿出来,左看右穿了一翻,又让掌柜把全店最好的都拿出来让她挑。掌柜看钱份上,不敢怠慢,并在旁边好声侍候着。等到她放下所有衣裳,轻轻吁了口气,掌柜以为她该做决定要买哪一套时,她却微微一笑,说道“都不合适”,然后把银子收起来,转身离开,无视一脸哭笑不得的掌柜。

    “嘉仟,”不知何时追上来的朱蔼莹笑着凑了过来,“你要买衣服吗?不买了?你弹的音乐太好听了,我从来没听过!叫什么名字?你自己作曲的吗?好厉害啊!”不愧为她的偶像。

    一连好几个问题,无聊又多余,傅嘉仟本是不想应答的,但一会儿,她又选择了回答:“那首旋律不是我编的,它是日本一个非常有名的演奏家作品,名叫《奇迹之雪》,是歌颂富士山顶上永不融化的白雪的。”

    她对古乐器本毫无兴趣,但大学时有个教授对东方古乐十分痴迷,知她来自东方,便经常找她咨询谈讨。为了讨好那教授,傅嘉仟花了近两个学期去钻研这些古乐,什么琵琶古筝,二胡扬琴,对她来说已经不成难题。不过,心底里她更崇尚西乐,东方古乐只是她当初讨好教授乃至现在赚点碎银的工具。

    朱蔼莹听着,意欲追问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就变了风向:“饿吗?饭菜还留着呢,那饭店有个土豪,请全场人吃饭。你若觉得普通菜不合胃口,大可点些你喜欢的,免费!”

    傅嘉仟知道那土豪就是酒楼掌柜说的贵客,也好,她从昨天到现在,几乎粒米未进,该补充点能量了,否则哪有力气回去?好,看那酒楼挺高档的,估计有不少人吃的。。。她的脚步不由得往酒楼方向移动,朱蔼莹自是继续自觉地紧跟其后。

    离酒楼门口尚有五十来米,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的掌柜一见到她,马上打了鸡血般激动。

    “姑娘!太好了,你还在!”掌柜欢喜地冲了过来,“你刚才那曲子,妙极了!”他附到傅嘉仟耳边低且急促地说:“楼上的豪客想邀你到府上表演,价格是平常的五倍,管食宿,我马上跟你签份契议,五五分账。”

    傅嘉仟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平静地问:“你家有牛排吗?”

    掌柜一听,有点懵,但很快,他掷地有声地回答:“有!只要你到楼上跟豪客同桌!”

    朱蔼莹记得以前看过的花边野史说,在盛欣这种古代,因为要保护耕牛,所以牛肉非常昂贵,而随随便便点了两斤牛肉下酒的武松其实是个土豪。如今,能点眼前这满桌牛肉的,估计是土豪中的战斗机。

    她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了这包厢的人。除了她与偶像,还有两个人坐着,三个人站着。

    坐着两人,一男一女。对的,虽然那女的穿扮男装,但一看样貌一听声线就知道是个女生。那女生与旁边的男生同样打扮高贵,气质不凡,长相俊美。好吧,实在想不出其它形容词了,反正就是非富则贵的画风。而站着的三人,全黑衣装束,全一脸铁面无私生人勿近的神情,估计是侍从了。

    掌柜介绍那男的是柳公子,女的是萧公子。哦,不同姓,那就不是兄妹姐弟的关系了。他俩一人一句地称赞偶像刚才的演奏,然后说想请她到他们家表演,时间是半个月后。

    朱蔼莹瞧瞧偶像,她正把桌上的牛肉一盘一盘地试吃。虽说去了美国十多年,但偶像你就这么爱吃牛肉吗?她每试一盘就皱一次眉,不是摇头就是吐出一两个英文单词,虽然朱蔼莹也没太听懂,但看偶像的表情,肯定是指不好吃的意思了。唉,这种地方这种年代,是不可能有美国牛排的,偶像你就放放水,假意说几句好话吧,否则,朱蔼莹担心会惹怒同桌的柳真公子与萧假公子呢。

    “看来傅姑娘对定芳酒楼的烹调不太满意?”萧假公子侧头与柳真公子说。

    “也难怪,这里毕竟只是定州。傅姑娘,若你答应到咱们府上表演,到了虹京,柳某保准能让你吃上最好的牛肉。”柳真公子说。

    “虹京?你们家在那?”朱蔼莹插话。

    “是的,朱姑娘。”柳真公子点点头。

    “那你们来这干嘛?”朱蔼莹再问。

    “就是为了找像傅姑娘一样的人才啊。”萧假公子笑说。

    唔,听上去就像公款旅游消费的。朱蔼莹没再说话了。

    “傅姑娘,到时咱们会安排好你和朱姑娘的食宿,保准用最好的接待。咱们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刚才的曲子,能否演奏成。。。多些欢乐,少些哀愁?或者傅姑娘有没有更合适的全新的曲子?”柳真公子试问。

    傅嘉仟筷子一顿,抬眼望向对面的柳真公子,“刚才的旋律很哀愁?”

    这是傅嘉仟进包厢后第一次正视他们,对于她说不清的眼神,柳真公子好像一下子接不过来,结舌了,但又怕对方生气似的,连忙否认:“不,不。”

    “不什么啊?你刚才奏的曲子,就跟死了爹娘一样悲伤。”倒是萧假公子直爽,一语中的。

    傅嘉仟不信似的,又望向朱蔼莹。朱蔼莹回望她,轻轻地点点头。

    “啧!”傅嘉仟嗤笑一声,一脸“开玩笑”。

    柳真公子与萧假公子对望一下,感觉这话题扯远了,便把主题掰回来,等着傅嘉仟给出一个明确答复。

    “不去!”傅嘉仟把筷子一放就站了起来,操着英文嘀咕了两句,便要离开。

    朱蔼莹跟着追随,但三个侍从瞬间把她俩的路给挡住了。

第9章 虫洞() 
“傅姑娘,咱们很带诚意的。”柳真公子歉笑地说。

    这是哪门子的诚意?摆明是威迫!还以为是什么有教养的人,谁知也是崇拜拳头的家伙。不用问,先别说对方是三个大男人,光是三对二,她俩就输定了。

    “嘉仟,正所谓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你刚才吃了他们这么多烧钱的牛肉,短上加短。”朱蔼莹低促地说。

    傅嘉仟自是明白。这跟在城北门遇阻不同,那次破财就能消灾,这次对方不差钱。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硬碰。

    “那好,但我有条件。”她开口说道。

    “请说!定必满足。”柳真公子高兴地站了起来。

    傅嘉仟提出两个条件,第一,马上安排最快最好的马车护送她俩到定州城北郊外指定的地点,第二,按照她提供的图纸特定制造一把乐器,必须型对音准,她表演时专用。

    “好!人来,备马车!”柳真公子豪爽,一言九鼎,不用一会,就有人上报马车已备好。

    朱蔼莹暗喜,偶像果真聪明。这样一来,她俩不但省了脚力,还有了逃跑的机会。万一她俩在撞车的地方发现回去现代的方法,嘻嘻,那不管对方有多少人,都奈她俩何?有本事追去现代,自生自灭!

    也不知这柳萧二人什么来头,仿佛有一村人候着替他俩办事。一会备马车的,一会来个马夫的,又一会来几个摆明是看着她俩的随从。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马夫够听话,按照傅嘉仟的指示,很快她俩回到昨天的茶栈,然后又继续往前走,直到傅嘉仟觉得差不多了,方停下来。

    傅嘉仟下了马车,环视了一周,没错,她记得昨天就走过这地方。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她心里越来越雀跃,便来了激动兴奋的力气,往着某处,跑起来了。

    她一跑,朱蔼莹慌了,妈啊!偶像你逃跑也提前吱个声,好让她有准备呀!不管三七二十一,朱蔼莹也死命地紧跟其后。

    她俩一跑,后面跟着的人急了,这不明显要逃吗?人跑了,他们怎么向领导交代?于是便一窝蜂地也跟跑了起来。

    “别跑!站住!”

    这一带原本幽静的山区,因为几个人奔跑的急促声与呐喊声,热闹起来了。

    傅嘉仟跑进小丛林里,披荆斩棘地左穿右插,终于,她终于找到自己那辆可怜兮兮的撞凹了头、被树杆卡住的越野车。

    太好了!她双目发光,表情激动,内心沸腾。仿佛人生在黯然之中重燃了希望,学业事业生活乃至生命,所有灿烂光明的将来正在前方等她,命运的轨迹重返她掌握之中,这个鬼地方,什么破穿越,全他妈的只是一夜间的天方夜谭!这些虚无的幻像,很快就会从她记忆中消失殆尽!

    她顺利地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不停扭动仍插在车上的钥匙,可车子无法启动。她越试越急,越急越失望,最后恼火无助地拍打了几下方向盘,车喇叭随之响了几下。

    在这深山野岭,忽然来了几下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轰声,着实吓了人一跳。傅嘉仟被惊醒,马上下了车,又在四周焦虑盲目地寻找着什么。

    朱蔼莹本来落队了,已经迷路,惊慌中听到喇叭声,知道傅嘉仟找到车了,便立刻顺着声音方向跑去。

    其他人则以为是什么奇兽怪物的叫声,吓得不敢再贸然前进。

    “嘉仟!”朱蔼莹终见到偶像身影,也看到越野车了,心情顿时一遍敞亮。偶像正在车外寻找着什么,“找什么?我帮你!”

    “虫洞!”吐出这个词时,傅嘉仟连自己都半信半疑。回到未来的时光隧道,到底还有没有,到底能不能找到,她确实没有信心。

    “虫洞?”朱蔼莹以为是昆虫窝,虽然不明白,但认为偶像要找的要做的,必定有其道理,再者时间紧迫,所以她没再追问,便俯着身瞪大眼地仔细查探。

    可惜,傅嘉仟理应明白,霍金口中的虫洞不过尚且一阙理论,再者量子般的体积,她又怎可能靠肉眼发现?以她对理论物理学的一知半解,就想突破地在实际应用中尝一口头啖汤?这有如小刀割大树,不自量力。太幼稚,太单纯,太可笑!

    几乎不可能了,她明白,因为明白所以绝望地跌坐在地上,顾不上泥巴与草屑。

    朱蔼莹看见了,便鼓励她说:“嘉仟,别放弃!再找找!否则那些追兵就到了。”

    傅嘉仟冷冷一笑,觉得朱蔼莹愚蠢极了,不屑于与她解释什么。

    “嘉仟,你看,这里有个窝!应该是蚁窝。。。怪怪的。。。”朱蔼莹站得远远的拿树枝撩了撩,咦,盯久了头会晕!够恶心的了。

    傅嘉仟依然不理她,一个人坐地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就这么耗了一会,那些随从便找上来了。

    “傅姑娘,你们。。。”随从们看到越野车,庞大且陌生,一下子吓得退了几步,但有令在身,他们只好尽可能地离得远一些。

    怎么办?朱蔼莹哑口无言地望向偶像。

    傅嘉仟侧着脑袋,站了起来,并拍拍身上的干泥与草屑,目光涣散。后来,她抬头再环视了四周,便决定了什么似的,走到车旁打开车门,把车钥匙拔了出来,然后打开车背厢,把里面的东西整理了一翻,之后唤了一声朱蔼莹。

    朱蔼莹应声跑了过去,按着偶像的意思,与她一起把一箱物品搬了下车,超重啊。然后傅嘉仟关上车背厢门,按了锁车键,把钥匙塞裤兜了。接着她从那箱物品里翻出一个灰色大车套,让朱蔼莹帮着把车套套到越野车上,套得严严实实的。

    大功告成。傅嘉仟拍拍手上的灰,轻吁了口气。

    “你们!”她冲着躲得远远的随从喊,“搬!”又指指地上的那箱物品。

    “嘉仟,你要跟他们回去?”朱蔼莹惊问。

    “不然呢?”傅嘉仟忍怒着反问。

    车不能动,找不到虫洞,坐在这里干等?就算她愿意在这日晒雨淋等机会,当前那些随从也不肯。

    随从们步步为营地往前挪,最后确认那只庞大且陌生的东西没有危险性了,方急急忙忙地按傅嘉仟意思把那箱物品搬走,并催促她与朱蔼莹回去。

    就这样,傅嘉仟与朱蔼莹,还有那箱物品,一同回到马车上。

    “傅姑娘,小的现在就送你们到柳府。”马夫说。

    “现在就去?”朱蔼莹问。

    “是的。柳府在虹京,要走至少两三天,得赶紧出发。这路途可能有点远,你俩先休息休息吧。”马夫说完就放下车帘,走了。

    “喔。。。”朱蔼莹疑惑着,本想问偶像意见,但傅嘉仟已经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她便体贴地合上嘴,不骚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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